第三十章 白行之誼為永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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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睜睜的看著痛不欲生的浮生不斷地拍打著自己的筋脈,卻不能幫些什么。 浮生為何會變成這樣,她必須得找到原因才能夠幫助他。 而她覺得浮生現(xiàn)在如此痛苦定是與天上那越變越大的云團有關(guān)。既然之前百鬼王說過要以魂祭天,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牽動浮生的氣血開啟了祭天儀式。既是如此,恐怕百鬼王接下來便是要將浮生的魂魄祭于天地了。 那么浮生現(xiàn)在之所以會那么的痛苦,便肯定是因為他的魂魄已與祭天陣法連為一體,陣法開啟,祭魂也就開始了。那天空上變得越來越大的云團便應該是浮生的魂魄被抽離的證明。 云團越大,浮生的魂氣便會越來越弱..... 她這樣猜想,便幾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顧不得在多些猜測,她坐在浮生的身邊,慢慢盤起腿,將雙手浮于前胸并緩緩壓了下去。 緊接著她便將內(nèi)力與氣息慢慢的歸于丹田之中,盡可能的將自己的內(nèi)力全部調(diào)動起來,然后雙手快速的抓住浮生的手臂,向后一拉再向前一送。 她將手掌對上浮生的掌心,準備助浮生緩解痛苦,至少得先讓他清醒過來。 少年白凈兒的額上此時皆是過于疼痛而冒出的涼汗。 他察覺到郁泉幽正意圖以她的內(nèi)力來抑制他身上的疼痛,便有意識的將她狠狠推開。 而此時的伶云正好從別處趕了過來,便看到泉幽被少年用力推開摔倒在地上的場景,心中一緊,急忙過去扶住泉幽。 伶云有些惱怒,盯著那個開始自己盤腿壓制傷意的少年,十分不爽,便要上去與那少年說上一說,卻被泉幽拉住了衣袖。 “他方才是為了不傷我才會將我推開,小云,你莫要誤會?!比氖謸沃植诘拇蟮兀绷俗约旱纳眢w,語氣有些無奈。 “呃?”伶云不禁愣了一下,再一次看向那個少年,心中有所不解。 她知道少年是五煞珠的化身,也知道他有多強的法術(shù)和武力,卻并沒有料到此人真的認了她的主子為主人.....她以為他會喚泉幽主人不過是因為是主子身上的煞意打開了五煞珠的封印,讓他變得自由,卻并未想到這少年卻是懷著真誠之意而來的。 “姑娘,浮生可否求姑娘一件事....”浮生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用力抑制著身上那撕裂魂魄的痛,斷斷續(xù)續(xù)的對伶云說道。 “呃?”少年突然而來的請求使得伶云又是一怔。 “姑娘,浮生知曉你是天族下神,絕對有能力將主人帶離這里,浮生在這里請求,請....姑娘立即將主人帶離這里?!?/br> 浮生盡量使自己的聲音不打顫,額上的汗珠卻越滾越大,最終結(jié)成了一顆豆大的渾珠滴了下來。 “浮生,你.....要做什么?”聽到這話的郁泉幽身形一顫,死死的盯住浮生的表情,妄圖看出些什么。 誰知少年只是淡然一笑。 “百鬼王啟祭天之陣,若我真的放任不管,這個小城的人便都會死于非命,反正橫豎都得祭魂,倒不如我自毀元神,還能救下整個百夜城。” 這是命。少年嘲笑著自己,就算從呆了萬年的五煞珠里出來又怎樣?他依舊逃不過天定的命運。 他這么想著,甚至都不等話音落下,便閃身一竄化為一道光似出弦的箭一般極速的向天空之上的云團沖去。 少年的身影一下子沒入云團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郁泉幽見那身影毫不猶豫的沖進了似乎能吞噬一切的云霧之中,心中不禁被深深觸動,便不由自主的想要立刻沖上去將那身影拉下來,卻被伶云抱住了雙肩,不得動彈。 “主子....別去,你一介凡身怎能抵得住那青雷天祭放出的漩渦呢!”伶云一把抱住掙扎著的郁泉幽,心中卻也驚嘆那少年犧牲自己的決絕勇氣。 這時,一抹水杉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伶云身邊,也看向天空上那青色的一團,哀嘆了一口氣。緊接著快速伸手在掙扎不斷的泉幽身上點住了睡xue,使她死死的昏睡過去。 “帝君?”伶云見狐墨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略有些驚訝。 “我只叮囑你一句,當天空出現(xiàn)橙紅光芒時,白行鎮(zhèn)的大門便會打開,到時候你便帶著那個凡女小玉以及你的主子迅速離開這里,莫要遲疑?!?/br> 他的語氣十分的嚴肅,毫無往常的溫和。 伶云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當水杉色的身影再一次離去后,這一片寂靜的小城便漸漸染上了一層橘黃色,緊接著又輕輕鍍上了一層淡紅,最后在一陣淡黃的光閃耀過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 秀美的群山仙氣繚繞,當整片整片的山林中發(fā)出叮呤當啷的聲響時,一個白衣老者拉著一頭棕色鬢頭的長角牛獸行走在山幽小徑之上。 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的老翁此時如釋重負,神情悠然愉悅,跟在他身后的長角牛獸正“哞哞”的叫喚著,脖頸上所帶的銀鈴項圈正叮當作響,而牛獸健碩的背上馱著一個昏迷了的少年。 少年正是浮生。 青色的山林之間恍然出現(xiàn)了一片水杉色。 白衣老者見到一片青山水色的衣角,衣角邊緣上還繡著辰紫色的鱗蟒圖紋,便立即知曉出現(xiàn)在他面前究竟為何人。 老翁單膝跪地,拱手恭敬的說道,“小臣參見帝君。” 水杉色的身影轉(zhuǎn)過身。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的男子一臉肅意,并不打算開口說話。 白衣老頭見面前的人不說話,原本愉悅的臉上便緩緩的染上了一層憂色。 “不知帝君半路將小臣攔下是有何事要交代?” “百鬼夜城,去煞通道,你這一次做得很好?!钡〉穆曇簦险呗牭竭@話卻并無笑意,反而俯身向那一人磕了一個頭,帶著些惶恐與不安。 “臣不知帝君何意?” “當真不懂么?”嘲諷,以及深深的怒意。 狐墨冷著目光看著那跪在地上不說話的老頭。 “什么時候輪到你長白后山皿月壇之人來管凡間之事了?”冷漠,帶著深深寒意的冷漠。 白衣老者一驚,皺起白花花的眉頭,低著頭不敢出聲。 “你倒是與本君說上一說,為何越權(quán)管事?” “小臣自知前山之事的確不歸小臣所管,只是皿月先祖現(xiàn)身交代,臣不敢不從,況且百夜城危急,若讓炎珺搶先一步,只怕八荒六道便無一處安寧了,您也知曉五煞珠的厲害之處,銘火若先百鬼王一步搶到那珠,恐怕八荒六道的生靈都等不到血月之夜便都滅亡了?!?/br> “既是如此,這長角牛獸身上馱著的少年便不必帶回長白了,便留與那女孩身邊做一個精魂來保護她。”狐墨引出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卻是帶著不可質(zhì)疑意味。 “這....帝君,這樣恐怕不妥...百夜城的那位姑娘雖有不凡氣質(zhì),甚至有天族中人來保護她周全,可她根骨平凡,命里有煞,卻要同時將擁有煞體的孔雀留與她,只怕.....”老者猶豫著,似乎不怎么愿意。 “怎么,那孔雀煞身你留著有用?要拿去皿月壇煉丹么?”男子已是不太樂意與老翁說話,語氣里帶了一些刺。 “小臣不敢,孔雀乃上古神獸,臣何敢...” “那就不必廢話。”狐墨撫了撫衣袖,冷然說著,緊接著也不顧老翁有沒有反應過來便將那牛獸身上的少年幻化成一串珠子,放入袖中,轉(zhuǎn)眼消失于霧中。 白衣老翁跪在地上,腿腳已是麻了一半,他又驚又疑,腦海中不斷重現(xiàn)一個姑娘的身影,不明白,那惹得帝君與自己發(fā)怒的姑娘究竟是誰?為何帝君如此一反常態(tài)? 離開山林的狐墨只身來到了一座氣勢磅礴的宮殿之中。剛一進門,便聞到nongnong的酒氣和藥草味混合在一起的氣息。 那酒氣的濃重不禁讓他蹙起眉頭,疾步走進殿中。那殿中小廝見到他便拱手作揖喚道,“帝君?!?/br> “你們的主子呢?” “神君正在藥池中療傷?!?/br> 獲取到他想要的信息后,狐墨立刻轉(zhuǎn)身向藥池的方向走去。 誰知剛一踏進那浴殿之中,便看見穿著一身濕漉漉的白衣,臉色蒼白的帝玦正端著酒壇子泡在碩大的漢白玉池中醉的不醒人事。 “受了傷還喝酒,八荒六道里怕是只有你這么不愛惜自己了?!彼自谠〕嘏赃?,嘆了一口氣。 “尋我何事?”他靠在池邊,帶著慵懶,半瞇著眼的藍眸里全都是醉意。 “泉幽馬上便要踏入仙界,莫云畫一定會在長白現(xiàn)身。所以她絕對不能進入長白,到時的仙術(shù)大會,便只靠你來阻止了。之后,我會盡量讓她進入青云。” 眼前的身影沒有注意到狐墨后面所說的話,只是在聽到莫云畫這個名字后不禁顫了一顫,沉默許久才開口,“狐墨,如果有一天莫云畫...真的做出了傷害她的事,別猶豫,替我殺了他,好么?” “你瘋了?他死你必亡,倒時只留她一人,難道要她像你一樣留在這個世上不生不死,痛不欲生么?”狐墨語言中帶著一些怒意和不可思議。 “...你也不會允許他做出傷害她的事不是么?” 一句反問使得兩個男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我答應你。” 沉甸甸的許諾,站起來的狐墨放空了目光。 霧氣繚繞的浴殿,明晃晃的燭光正緩緩搖曳著,似乎在囈語著什么.....那像是一種預示,又像是一種悲傷的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