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追殺夜寂渺無歸(二)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嫡長雍主、鳳鳴九霄:師叔、伴君記、噓,愛讓我先說、宰相千金太難寵、攝政王的金牌寵妃、拐個道士做老公、榮光法典、偏執(zhí)反派總在發(fā)狂[快穿]、這片土地被我承包了[種田]
莫名害怕著她的官兵們,還是硬著頭皮圍了上來。 她盯著這些官兵,趁著其中兩人稍稍走神之際,立刻翻身向那二人打去,硬生生的將這包圍打出一個缺口,然后奮力向城南的荒郊方向跑去。 這時,在她身后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追啊,別讓她跑了!” 那些還在愣神中的官兵才像剛剛回過神似的向女孩追了過去。 她舔了舔干涸的唇,施起輕功,踮腳向高處飛去,沒命的跑著,直到跑到荒郊的一處蘆葦塘,才有幸躲過了那些官兵的追捕。 她縮著頭從蘆葦縫隙中看著那些尋找著她的蹤跡的人,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呼吸,待到他們奔向更遠(yuǎn)的郊外,才放出了呼吸聲。 她淡淡的呼出一口氣,低頭查看自己的傷口,意外的發(fā)現(xiàn),那些原本猙獰的傷口竟然早已經(jīng)愈合。 什么時候的事?她不明白,只是過了一夜,這些傷口為何已經(jīng)愈合? 昨夜,似乎有人救了她? 那么是什么神奇的醫(yī)術(shù),竟然能讓她這個半死不活的人一夜痊愈? 她笑了。 不管怎樣,她沒死。只要有命可以去追查真相就夠了。 她低下頭,準(zhǔn)備清洗臉上的污漬,卻更加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眼不知何時變得猩紅不已。 她失神的看著水中的倒影。 水中的女子對她微微一笑,眼中的陰森讓人不由得渾身發(fā)麻。 她愣著,片刻后發(fā)出了一聲冷哼,原來如此。 怪不得,方才那些人那樣害怕她。 只不過是因為她的雙眼變紅? 呵...牽強(qiáng)的理由。 只不過是先入為主的觀念。 她冷靜的清洗了自己臉上的污漬,翻出蘆葦叢,向著前面空曠的小路走去。 “老大,你得到的消息可是真的?顏七娘真的在這個小鎮(zhèn)?” “你這不是廢話?前個我們的人還在這里看到顏七娘了。” 忽然一陣對話聲從蘆葦塘的對面?zhèn)鱽?,她像是聽到什么重要的東西一般,一瞬間閃進(jìn)了空地旁邊的松針樹林中,眼神十分警惕。 緊接著,一個穿著粗布大衣的彪形大漢與一個瘦的跟一只猴兒一樣的男子從蘆葦塘的對面走進(jìn)了女孩躲藏的松針樹林里。 “嘿嘿,我多嘴了,老大莫要生氣,只是這一次,我們真的能將那所謂的寶物拿回來嗎?這顏七娘可是名震江湖的怪俠,武功何等之高?”那瘦猴男子諂媚的對彪形大漢說道,接著臉上又露出一下愁容。 “拿不回來也得拿,這令主都下了云畫令了,而且開的價也不少,你說咱能拒絕嗎!”彪形大漢言語似乎很是無奈。 “可是…” “你小子別廢話了,趕緊的走,還想不想跟著我混了?”大漢不耐煩的說道 “哎哎…”那瘦猴男人見他已經(jīng)不耐煩,便連忙應(yīng)聲,然后閉上了嘴。 躲在松針樹后的她,聽了這一番對話,漂亮的黛眉緊緊擠在了一塊,蒼白的臉上添上了些疑問。 另一幫人? 她能夠明確的察覺到,這兩人與之前追殺她的人不同。 云畫令,又是什么東西? 她在意這兩個人所說的怪俠顏七娘,因為她正是方他們口中所說的江湖怪俠顏七娘的女兒。 她叫郁泉幽。 她看著那兩人從她的面前走過,冷眸緊縮。到底,母親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為何先來了一批奪命之人,現(xiàn)在又來了一匹尋寶之人? 她七歲便和母親來到溪川。 七歲之前,隨著母親打打殺殺,血雨腥風(fēng)。 七歲之后,母親選擇了隱逸。她與母親已經(jīng)在溪川這個小鎮(zhèn)安穩(wěn)的過了八年。 可,到底為何安逸的生活會被打破? 難道與母親當(dāng)年選擇隱逸有關(guān)? 她閃了閃眸,準(zhǔn)備跟上去。走了兩步,她停了下來,看了看自己的這身打扮,又想起自己那變紅了的雙眼,最終沒有跟上去。 縱然她不想背黑鍋,現(xiàn)下的自己也絕對不能這樣回到溪川城內(nèi)了。 躊躇思量一番,她放棄了追蹤眼前的這兩人。 至少,得改變自己現(xiàn)在這身樣貌。她明白,就算自己不背殺人的黑鍋,也絕對不可能被溪川那個愚蠢的縣令饒過。 若是便這樣沒頭沒腦的跟著這兩人離開,不但不會查出什么,且一定沒有好結(jié)果。 溪川的布莊在晌午之前必定客滿爆棚,這時間人多,店里的伙計總是忙不過來,不會去注意買客的長相。 郁泉幽輕手輕腳的趴在布莊的青石瓦臺上,等待著一個買行頭的好時機(jī)。 待到布莊里面擠滿了人,她翻身潛了進(jìn)去,在眾多成衣的布料中隨便拿了一件素色衣裳,又從一旁的斗笠攤上隨意挑了一件斗笠長帽,便匆匆向伙計付了錢,一個轉(zhuǎn)身消失在擁擠的布莊中。 她來到一處十分僻靜的角落里,快速的換上衣裳帶上斗笠后便往角落外走,卻沒想到迎面走來兩個地痞流氓。 那兩個流氓一見到迎面走來一個芊芊弱女子,頓時起了色心,走上前便攔住了正要離開的郁泉幽。 “哎喲~這是哪家的小姑娘啊~”其中一個臉上長著幾顆礙眼黑痣的男子臉上露出猥瑣的表情,色瞇瞇的瞧著郁泉幽。 郁泉幽透過斗笠披下來的紗布看向那兩個男人,眼神中不知不覺的多了一絲冷意。 “哥倆今天真真兒是幸運?。俊绷硪粋€臉上長滿混rou的男人哈哈笑了起來,接著便抬起自己的咸豬手向著郁泉幽的胸前襲去。 被斗笠遮住的她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左手快速的抓住那男人伸過來的手腕并用力的往外一翻,翻身跳起,將那男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緊接著,便聽見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聲從角落里傳了出來,那原本還裝著一副色膽包天的黑痣男子看到臉上長滿混rou的男子痛苦的嚎叫了一聲便暈了過去,頓時嚇得退后了幾步,滿眼恐懼的看著郁泉幽,“女俠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饒…饒了我吧?” “既然要我饒了你,還不快滾?!”她冷冷的說道。 那男子雖然沒有看到郁泉幽陰郁的眼神,卻也被她身上十分的寒意嚇得魂都沒了,便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這個街角。 郁泉幽嫌惡的擦了擦方才碰過那流氓的手,接著便跳上一旁的墻頭,快速的向城北那燒焦的茅草屋趕了過去。 在她前腳剛剛離開那僻靜的小巷,角落里便忽然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青墨色衫衣的蒙面男子,他慢慢踱步到那個陷入昏迷了的流氓身邊,望著郁泉幽離去的方向深深蹙起了眉… 城北,茅草屋。 昨夜火勢盛大,又出了三起命案,整個城北以茅草屋為中心的地方都被衙門的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來到此處的郁泉幽根本無法靠近屋子,更無法查詢她母親的蹤跡。 正當(dāng)她苦惱著該如何突破包圍時,那圍著茅草屋的人群突然發(fā)生了一陣躁動。 草屋的正前方,一個青墨色衫衣男子不知使出了什么,一瞬間便將圍在燒焦的草屋前的官兵都打暈了過去。 頓時間,人群炸了鍋,守在一旁的其他官兵也被這動靜引了過來。而那青墨色衫衣男子卻像是故意要將那些官兵引走一般,等到官兵都圍到了他的身邊,他才開始逃跑。 郁泉幽看著那男子和官兵們離開的身影,心中升起疑惑。這個男人是誰? 沖他方才的動作,怎么有點像故意幫她引開官兵的樣子? 她不得思考太多,一心想著娘親的安全,趁著那男子引走官兵的時間,翻身到茅草屋面前。 廢墟下的尸體已經(jīng)被官兵拖了出來,放置在空地上被一層白布牢牢地蓋著。 郁泉幽小心翼翼地掀開那白布。 這具尸體的骨骼明顯的比尋常女子寬了好幾倍,這是一具男人的尸體。 知道結(jié)果的她,猛然喘息起來,渾身上下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 還好,不是。 這一具尸體真的不是她的母親。 她看著這被燒得漆黑的草屋,一直堅硬的目光軟了下來。 茅草屋的整個屋架垮了下來,屋外柵欄內(nèi),有多處血跡。 為了再一次確認(rèn),郁泉幽蹲下去,用手用力的扒那些廢墟,心臟隨著自己的動作而猛烈的跳了起來。 終究,她還是沒辦法忽視記憶中母親中刀的那一幕。 她心中的恐懼不言而喻。 她依然害怕,害怕母親沒有兌現(xiàn)承諾,拋棄了自己先行離去。 她吊著一顆心臟,在倒塌的廢墟中不斷地尋找著。 她翻遍了整片廢墟都沒有尋到另一具尸體,于是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既然沒有,那么娘親一定是逃走了。 她安慰著自己,癱坐在地上,似乎費勁了所有的力氣。 她定了定神,忽然發(fā)現(xiàn)廢墟下面似乎有一個發(fā)亮的東西。 于是慢慢靠近,用那雙已經(jīng)有些血rou模糊的手將那東西叢黑漆焦臭的廢墟下掏了出來。 濃綠色的翡翠手鐲。 郁泉幽眉頭輕輕一皺,目光凝聚起來。 這是母親貼身的手鐲,從不離身。 她再次不安起來,心跳又一次加速起來。 不,不會。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這里沒有娘親的尸體,母親一定沒事。 她不斷地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只是那種恐懼不安地想法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中。 終究她還是沒有那么沉著。 她緩緩地呼吸著。 片刻地安寧后,她才冷靜了下來。 一定,是母親留下了這個手鐲,為了告訴一些她還沒有發(fā)現(xiàn)的線索。 她不該自己嚇自己。 郁泉幽冷靜下來,將手鐲套在了手上,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