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妖后撞上穿越女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桓姚對東晉歷史實在是所知甚少,對皇帝都不見得記得清楚,更何況這樣王那樣王的。問過曾氏她們才知曉,原來這會稽王,是當朝總理萬機的輔政王,重重官銜加身,說是晉朝的實際決策者也不為過。

    很多年后桓姚知曉會稽王名諱后才恍然想起,原來他就是歷史上那個怕桓溫怕得跟龜孫子一樣的傀儡皇帝簡文帝。想不到之前竟這樣有名望有地位。此為后話,暫且不表。

    若“玉衡山人”是普通文士,能得他賞識,能一舉成名不說,說不定還能得到個一官半職,從此走上青云路。但偏偏,玉衡山人是桓姚這樣一個深閨小女子。

    對此,李氏深表擔憂。無人比她更明白,盛名對女子的負累了。

    當年,若非是她那成漢第一美人的名頭太過響亮,也不至于讓桓溫知曉,在她兄長李勢歸降時點名要李勢將她交出,她也不至于為人姬妾,落到這個地步。

    “七娘子,身為女子,名聲太盛不是好事。以后不要畫了,這錢我們不要掙了,那玉衡山人的名頭,就叫那玉書頂了去便是?!?/br>
    桓姚明白李氏的擔憂,卻是首次和李氏有了大的分歧,“姨娘,我不甘心。這玉衡山人的名頭,我是要定了?!?/br>
    她原本只想著用自己的畫技去賺些錢謀生計,但如今,有這樣一個成名的機會擺在面前,她也是不會放棄的。

    這樣的亂世,女子的命運都是被男人cao控在手里的,說嫁誰送誰便嫁了送了,全然不管女子是否愿意,就連那些身份高貴的世家貴女,因利益的分分合合一女多嫁也是常事。默默無聞,并不是平順一生的保障,只能叫自己面對男權更無反抗之力。既如此,她何不做那個有盛名的,自己去搏一搏。

    不說別的,單是目前的情形下,她若能搏出個名頭,南康公主也不敢再那么隨意將她們母女處置了。另一方面,桓溫出身兵家,歷來因武夫之名被世家貴族所詬病,若他得知自己有個得了才女之名的女兒,必然是會將她好生捧起來包裝,不會再如以前一般不聞不問的。

    她如今是想明白了,人若想得人重視,就必須要有值得人重視的價值。就算是將來會被桓溫拿去籠絡權貴,也比有朝一日被南康公主悄無聲息地摁死在桓府后院強。

    因此,桓姚不僅沒有停止作畫,反而絞盡腦汁,誓要畫出更精彩的畫作拿叫那會稽王欲罷不能。

    苦思一番,她決定將連環(huán)畫的要素融進自己的畫作中。單是仕女圖,就算畫得再精美,那也是死物,吸引力有限。若將此時盛行的志怪小說一類的故事和畫作結(jié)合起來,看故事的人,將畫中人物帶入了感情,這人,便活了。把故事情節(jié)再設計得緊湊動人些,畫出人設和關鍵畫面,其余用文字描述,像前世的漫畫連載一樣,不怕那會稽王不“追”下去。

    只要能吸引住會稽王,叫他對“玉衡山人”更加贊賞,那么,他就一定會開始調(diào)查她的身份。這樣一來,離她揚名的日子就不遠了。

    只可惜,如此一來,離她純粹的藝術創(chuàng)作之路倒是越來越遠了。

    第16章 又見穿越

    會稽王府秋蔭院,是三郡主司馬道福的住所,方才剛上演完一出你追我攔的攻防戰(zhàn)。

    三郡主半個月前墜塘后,大病一場,如今被疾醫(yī)囑咐還需在屋里靜養(yǎng),但三郡主歷來是個跳脫的性子,這次病了一場就更加變本加厲,哪里能待得住。病情稍微緩解些,便要到院子里散步,說什么沐浴春|光。

    伺候三郡主的奴仆們,因上次三郡主墜塘,才受了重罰,貼身伺候的幾乎都換了一批人,哪里還敢大意。得了徐側(cè)妃囑咐,把司馬道??吹盟浪赖?,弄得她好不郁悶。

    “我說!你們這些人怎么這么死板!我偷偷去院子里轉(zhuǎn)會兒,不會有人知道的!”三郡主司馬道福顯然在奴仆們的阻攔下再次敗下陣來,氣惱地往胡床上一坐,恨鐵不成鋼地教訓著面前大氣也不敢出的奴婢們。

    “郡主您身子弱,又才受了寒還沒恢復過來,還是謹遵醫(yī)囑臥床休養(yǎng)得好?!比ぶ鞯哪棠峰X氏上前柔聲勸道。

    “我又不是紙片做的!都說了,我已經(jīng)好了!你們怎么總是不信啊!這樣下去,沒病都要憋出病了!”司馬道福實在是被關得有些暴躁了,一邊在屋中陀螺似的亂轉(zhuǎn)一邊大聲喊道。

    身邊的侍人正小心翼翼地勸著,便聽外頭的丫頭來說,“徐側(cè)妃來了。”

    片刻,便見一個約摸二十j□j歲的柔美婦人帶著貼身侍人走了進來。

    “阿母,我要被關瘋了,讓我出去吧!”司馬道福見來人,立刻撒嬌道。

    側(cè)妃徐氏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摸摸愛女的發(fā)頂,有些無奈地道:“好好!這就讓你出去!”

    司馬道福一聽,喜出望外,立刻要往外沖,卻被徐氏拉住,“你這孩子,都是大女郎了,還這樣毛毛躁躁??纯矗l(fā)髻都散了,怎么出去見人,采荷,還不快來給三郡主上妝更衣?!?/br>
    “麻煩,反正又沒有外人。”司馬道福極不耐煩折騰頭上臉上那一套,每次都要弄大半個時辰,繁瑣得很,天天如此,她坐在那里又不能動,無聊死了。

    “傻囡,這樣出去了,可別怪阿母沒提醒你,桓二郎君來探望你了呢。你好意思這樣見他?”徐氏道,“以前不是還說,等桓二郎君回來了,一定要做個儀態(tài)萬方的大美人叫他刮目相看么?”

    “誰?桓二郎君?桓濟?”司馬道福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

    “那不然還有誰?!毙焓闲Φ溃阉抉R道福拉到妝臺前,“高興傻了?還不快梳妝,別叫桓二郎君久等了。”

    “誰高興了?”司馬道福不滿地道,司馬道福原身那傻妞可能真的會高興。但她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卻不代表接收了原主的感情,她才不會喜歡桓濟這種失敗者。

    翻看了腦海中的記憶,司馬道福此時才很不妙地發(fā)現(xiàn),她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生,竟然已經(jīng)和桓濟訂婚了!來了十幾天了,原本還高興著自己穿越到了最想去的魏晉末期,后來又被身邊伺候的人拘在屋里養(yǎng)病養(yǎng)得煩躁,竟忽略了這么重要的事情。

    “阿母,那桓濟是我未婚夫?”司馬道福猶不愿相信,多希望是原主記錯了。

    “女孩家家的,怎能未婚夫未婚夫的掛嘴上,叫人聽了笑話呢。”徐氏打趣道。

    “那他是不是嘛?”

    “阿福這是怎么了?這樣大的事都忘了不成?你和桓二郎君定親都三年了?!?/br>
    “沒怎么,我就確認下不行么!”有原主記憶的司馬道福沒有任何心虛,直接大喇喇地如是回道。原本期待的神色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怏怏不樂地坐在那里,“阿母,我不舒服,不要見他了。”

    她才不想和那種失敗者有任何牽扯呢?;笣墒俏磥沓娴臄硨ε?,等楚太祖當了皇帝,這些人都是要倒大霉的。她要是嫁給桓濟,那不是全完了么。

    徐氏聽她說身體不舒服,立刻關切道:“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采蓮,快去給郡主請疾醫(yī)!”

    司馬道福裝了一場病,倒是躲過去沒和桓濟見面。

    外院的正廳中,會稽王司馬昱正陪著桓濟說話,聽得侍人來報,說三郡主身體抱恙,今日還見不了客,遂對桓濟道:“實在對不住,阿福這孩子,身體還沒好全。倒叫阿鉞白來一次了?!?/br>
    桓濟原就是被桓溫和南康公主拘著來的,一想到待會兒又要被司馬道福那毛丫頭纏著玩這玩那,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了。聞言,暗自松了口氣,那丫頭永遠抱恙才好,最好抱恙到兩家婚事告吹讓他換個人娶就更好了,口上卻彬彬有禮地道:“無妨,小姨母身體要緊。既如此,那就讓小姨母好生養(yǎng)著,阿鉞改日再來瞧她?!?/br>
    司馬昱送走了桓濟,叫了個仆人去問司馬道福那邊的情況,自己便去書房處理朝務了。望著案上堆積如山的陳表奏章,不由感慨,一日萬機啊,可憐大好韶光便這樣耗去了。

    司馬道福來時,他正在看前些日子壽辰上大兒司馬道生獻給他的美人圖。褒姒嬉春,這畫上的褒姒端的是膚如雪唇如花紅,體態(tài)纖纖,風流婉轉(zhuǎn),偏那神色冷若冰霜,唇角似揚非揚,卻又帶著一種別樣的艷麗嫵媚,連那嬌美春花,似也黯然失色。

    司馬昱一向喜歡收集仕女圖,他平生閱盡美色,府中的側(cè)妃侍妾,也多是婀娜嫵媚各有春秋的出眾之輩,或許是見多了美人以致于眼界疲乏了,在他看來,美人再美,若卸了艷妝華服,卻也不過爾爾。夜宿晨起,往往總見到些不盡人意之處,不免遺憾。所以不如將美人入畫,最美的那一面,最美的那一刻,永遠也不會變。

    這玉衡山人倒是個十分難得的畫手,美人風情不拘一格,不限禮教不說,描繪的也不像平常所見的仕女圖那般過于注重線條圓潤平滑,反而失了美人本該有的美態(tài)。務求寫實,他筆下的美人,簡直婉然活物,那人物逼真的,與真人一般無二,簡直像要立刻開口說話,或從紙上走下來一般。

    這樣的美人圖看著,實在叫人耳目一新,又賞心悅目至極。

    不過,這樣的東西,自然不該讓身為女兒家的小輩看到了。因此,侍人一通傳,司馬昱便連忙把畫卷合攏,推在了一邊用奏章?lián)踝 ?/br>
    “阿父,還在忙呢?”司馬道福領著侍女走進來,就見司馬昱正襟危坐,正十分專心地閱覽著奏章。

    “阿福來了?!币蛩抉R道福是司馬昱最寵愛的側(cè)室徐姬所生,自小父女見面機會多,對司馬道福這個幺女倒是頗為寵愛,“前頭聽侍人說你身子不適,如今怎的不好生在室內(nèi)修養(yǎng)?”

    “阿父,我那都是被關久了,長時間沒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所以才犯了會兒頭暈?,F(xiàn)在一出來,可不就什么毛病都好了!”司馬道福在現(xiàn)代時也是個家中寶,最是擅長和長輩撒嬌,因為有原主記憶,所以對司馬昱毫不生疏。

    “瞧瞧你,又說怪話了,那什么空氣,又是你杜撰的?”司馬昱對最近三女口中時不時蹦出些新詞都習以為常了。

    “我就樂意杜撰!”司馬道福撅嘴道,“說話不就是把自己要表達的事情說清楚就是了嘛,哪里那么多講究,什么都固定了說法,多沒趣!”

    “是,是!你總是歪理多。”司馬昱寵溺地道,“來找阿父有何事啊?”

    “阿父,桓濟今天是不是一聽說我病了就走了?”司馬道福尚不敢直接說不嫁桓濟,只能先旁敲側(cè)擊。

    司馬昱以為她是不滿桓濟對她不夠關心,道:“阿鉞算是有心的了,今日來給你送了好些珍貴藥材不說,還自己親自去給你挑了首飾。他一介大丈夫,自然是不能總在我們府上耗著,總得有自己的正事要做……”

    司馬道福聞言打斷他的話,裝作生氣地道:“一聽說我病了就嚇得跑了,看都不來看一下,難不成是怕我過了病氣給他?阿父你看,他如今就對我這樣冷漠,將來我嫁給他還了得!”

    “你們?nèi)缃褚泊罅?,畢竟男女有別,人總不好到你閨房來探看不是?”司馬昱也知道兩個小兒處得不太好,不過這門親事是勢在必行,也由不得女兒任性了。兩方的大人也都盡量在和稀泥,希望兩個小兒能在婚前好好培養(yǎng)感情。

    “阿父你老是偏幫他!”司馬道福不滿地說著,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著,正在想主意怎么破壞桓濟的形象,讓這門婚事告吹,突然卻看到司馬昱剛才放在一邊的畫的一角,認清了名章的內(nèi)容,頓時瞪大了眼睛。

    “玉衡山人!”司馬道福驚呼道,激動地扒拉開那幅畫,“天吶!這竟然是玉衡山人的真跡!”要知道,她穿來之前,在網(wǎng)上看到一幅據(jù)說是玉衡山人手跡的畫都賣到三千萬了。

    司馬昱見她這樣夸張,不由詫異,“阿福之前聽說過這玉衡山人?”

    豈止是聽說過!簡直是如雷貫耳。

    玉衡山人,那可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桓皇后,華夏五大古典美人中唯一一個才華與美貌兼?zhèn)湔?。雖說在封建統(tǒng)治時期,總是被酸儒詬病,一直名聲不太好,但她的畫作水準卻是備受推崇的。到了新世紀思想開放的現(xiàn)代社會時,就更有無數(shù)女人明目張膽地艷羨起她來了。特別是網(wǎng)絡上穿越小說興起之后,好多無知少女成天yy著穿越成桓皇后呢。

    好吧,她承認,她前些天也還懊惱過,自己既然都穿越到魏晉末期了,為什么不干脆穿成桓皇后呢。

    當然,她好歹沒喪失理智,沒把那些話喊出來,“似乎在哪里聽過,一時想不起來。”

    司馬昱見女兒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美人圖,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品評道:“這玉衡山人,在畫藝上頗有造詣。如此英才,倒是值得結(jié)交,前些時日正叫你大哥去送了客卿令,如今卻還沒得回音?!?/br>
    值得結(jié)交?司馬道??粗约呵謇士⊙潘愕妹来笫逡幻兜谋阋烁赣H,默默吐槽道:你何止是要結(jié)交人家!歷史上,你那簡直是一遇到桓皇后就腦殘了好么!

    不行,桓皇后的殺傷力太強大了,為了便宜母親的幸福著想,絕對不能讓便宜父親見到她!

    第17章 初遇

    五月十六,整個桓府上下都十分熱鬧。外頭一輛又一輛的馬車拉著行禮往內(nèi)院和外院搬,府上大半的奴仆都被征用去搬行李,收拾院落,安置新主子帶回來的幾十名奴仆下人。膳房里頭也忙得不可開交,曾氏去取哺食,都只拿到幾個早上剩的蒸餅。

    一問起,才知道原來是桓三郎君和二姨娘回府了。

    顯見桓溫對兩人十分重視,雖然只是庶子和妾室,卻聲勢浩大置辦了接風洗塵宴。

    不過,不管外面的人如何熱鬧,總是和桓姚她們的蕪湖院無關的。偌大的桓府中,他們就像是被刻意遺忘了一樣。

    即使如此,桓姚也倍感滿足了。一輩子不要有任何人記起她們才好。特別是南康公主,她想起她們的時候,恐怕又是她們要倒霉的時候了。

    顯然,上天沒有聽到桓姚的祈求。

    第二天一大早,蕪湖院的院門便被敲開了。來的是習姨娘所居的華章院的三名下仆,站在前頭的是一個穿著綠色綢衫的俏麗少女,自報姓名叫巧琴,是習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特地來給五姨娘和七娘子送荊州的土儀與一些見面禮的。

    自李氏失寵以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向蕪湖院示好。不過,是聞名已久的習夫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桓姚完全不驚訝。

    不管她是對后院諸人一視同仁也好,故意跟南康公主打擂臺也罷,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南康公主獨霸建康桓府這么久了,來個給她添堵的也不錯。

    還沒等桓姚幸災樂禍完,下午哺時前頭,東苑就來人把李氏叫走了。

    桓姚哪里放心,每次去南康公主那里就跟懸崖邊上走一遭似的。本想跟去,卻被東苑的人攔下,說是只傳召了李氏,她便不能跟隨。

    桓姚只好在家提心吊膽地等著李氏回來。

    且說李氏到了東苑時,南康公主正和習氏在花廳品茶。兩人一上一下分席而居,說些荊州建康的風土人情,時下風行的妝容首飾一類的話題,客氣融洽,看起來就和兩名普通的貴婦人會面一般無二。

    小丫鬟進來通傳,“五姨娘來了?!?/br>
    南康公主和習氏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原先的話題,手中的茶盞也放了下來。

    李氏進來向兩人見禮,聽南康公主道:“說起來,李氏和習姨娘應當是舊識了,當年在荊州是見過的罷?想著習姨娘才進府,人生地不熟,便請了李氏一起來陪著習姨娘敘敘舊?!?/br>
    當年桓溫伐蜀大勝之后,自然是要先回師荊州做整頓的,李氏也被帶到過荊州府上。但當時李氏橫空出世,風頭無人能出其右,桓溫那時是片刻都離不得李氏,不管是回建康還是返荊州,都把李氏帶在身邊。直到三年多以前,李氏在回建康時傷了臉,才沒再帶去荊州的。

    習氏雖不多在意桓溫的那點寵愛,但女人之間,總是有攀比之心的。對于李氏,雖說不及南康公主這樣針鋒相對耿耿于懷,但也說不上毫不介意。

    習氏看向恭敬地跪在南康公主身邊的女人,當年那個風華絕代一身清傲的李氏,如今粗布陋服滿面風霜不說,那雙纖纖玉手也變得粗糙指節(jié)寬大,卑躬屈膝之下,再不見當年纖柔婉約的楚楚風情。最讓人震驚的是她的臉,那張讓男人傾心不已的臉,如今滿是坑坑洼洼的疤痕,看起來甚為可怖。就短短三四年不見,這位絕色佳人身上再也找不到當初的半分風采了。

    南康公主此舉,是想用李氏這個前車之鑒來殺雞儆猴?真是可笑。她出身高貴,上有能干的兄長,下有出色的兒子,豈能如李氏這樣的亡國奴一般任由南康公主揉搓。

    “確實是舊相識了。荊州一別已是多年,物是人非,李meimei如今可還好?”習氏開口問道。

    “多謝習jiejie掛懷,勞公主費心照料,奴一切安好。”

    李氏抬頭看了一眼習氏,這位世家貴女,仍和以前一般,容貌上沒有太大變化,精心的保養(yǎng)加之恰如其分的妝容,讓她那張原本只是堪稱清秀的臉上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按禮制,習氏身為側(cè)室不能著正紅,便也不屑去爭那銀紅,一身月白色曲裾,同色系海藍色長紗描金披肩,清雅秀麗卻又不失雍容,她的一言一行依然那樣從容不迫,一舉一動優(yōu)雅有度,盡顯大家貴婦風采。

    再見當年的故人,雖說感慨,卻也不至于如前些年那般傷懷了。如今她成了這般模樣,已經(jīng)沒什么好指望,只盼好生將桓姚養(yǎng)大而已。

    南康公主看了兩人一眼,笑盈盈開口道:“若說老奴的眾位姬妾之中,也就李氏最恭敬有禮,又細致用心,服侍本宮最是盡心不過。這為人姬妾的啊,就是要做到李氏這般,才叫人可心,習姨娘,你說是不是?”

    習氏不急不緩地應道,“妾身雖說平庸無德,打理庶務不及公主大度有眼界,那荊州府上,夫君的個個姬妾,妾身也都富貴娘子一般供著。這李meimei,當初可是夫君的心尖尖,那般絕色佳人,但凡心存些仁慈憐憫,也是不舍得使喚的。”

    說著,習氏笑飲了一口茶湯,悠然道:“莫非,咱們這建康桓府已經(jīng)困窘到如那沒臉沒皮的小家戶一般,要拿妾室充當下奴的地步了?”

    此話,既暗指南康公主對姬妾不仁,又諷刺她持家無方?jīng)]有大家風度。

    南康公主在耍嘴皮斗狠上,歷來不在行。被習氏這番話噎得半響回不出話來,手頭的茶盞往案上狠狠一擱,看習氏臉上那波瀾不驚又略帶些嘲諷的笑意,更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