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下一秒,只聽得一聲低沉的怒吼聲,顯然已經(jīng)是使到了體力的極限力量的了,這才猛地將夏蕓給拖了回去。他是將渾身的勁都使上去的了,這么猛地往回一拽,力道沖的立馬將他自己也往后面倒去,他的背部是砰得一下撞到了后面的水泥地上,幸好夏蕓還是被他死命的拽在懷里的,即使這般猛地沖撞回來,也還是倒在他的懷里的。 “蕓蕓——”即便此刻這般近身的攬著她摟著他,他的神智里卻還是有一絲的不確定,方才那樣的大驚嚇,此時想來都還是驚魂未定的后怕著的,眼下還是無比驚險的要喊著她的名字,仿佛這樣才能確認著,她是真的被他從生死線上給拖了回來的。 不管她愿不愿意。 大約是真的虛弱到了極點,先前過來這邊乃至撐上這么久,已經(jīng)將她所有的體力都消耗殆盡的了。 此刻周承安懷里攬著的夏蕓,分明是陷入了昏迷之中的。 周承安是緊緊攬著夏蕓良久后,這才驚魂未定的勉強起來,夏蕓是繼續(xù)癱軟的要朝地上倒去,他這才猛然起身,根本沒有留意到自己手上的傷口,早已一把將夏蕓抱起朝里面走回去。 這一天下來,即便再艱難險阻驚心動魄著,眼下他卻還是懷有感恩之心的。 因為他的夏蕓,還是安然如初的躺在他的懷里的。 周承安一直抱著夏蕓坐進自己的車內(nèi),他這才坐到主駕位置上,大約是嫌手上外冒的鮮血有些礙事,他隨手抽了很多張旁邊的紙巾出來,往手上的傷處一放,雖然那紙巾立馬被鮮血浸濕的綿軟下去,但是好歹不礙著他握方向盤的了。 周承安開動車子之前,忽然又想起來正事,便又把自己的手機關機,這才把車子開了出去。 他是在喬市晃蕩了好大一圈后,這才重新開回到了靠近這邊公園的那處小區(qū)。他是一開始就知道夏蕓是無比喜歡著這邊的,后來手頭寬裕后,便在這邊也買了套房子。 買的也是高層,坐北朝南的,推開窗門,便能望著前面的地標大樓。 是合了夏蕓的心意的。 不過這邊的住處,他是一天都沒有過來入住過的。 沒有女主人的地方,談何是家。尤其是向他這樣原本已經(jīng)無親無故的人,更是如此。 他要這樣死乞白臉的回到先前的那個老小區(qū),不過是因為夏蕓曾經(jīng)在那邊和他一起住過,那間房里雖然狹小簡陋,可是沾了那些回憶,是能教人覺著有點家的感覺的。 雖然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周承安停好車子后,這才從車內(nèi)把夏蕓抱了出來往樓上走去。 他一直將夏蕓抱到房間里的大床上躺好后,夏蕓都昏迷著沒有醒過來。他也是知道她大約是體虛過度才昏睡過去的,這才出來重新往樓下走去,一直走到小區(qū)的超市旁邊的公用電話機前才撥了電話出去。 “幫我安排幾個醫(yī)生過來,需要會輸營養(yǎng)液的那種,還有治療抑郁癥的藥也帶點過來,最重要的是幫我安排個心理醫(yī)生過來,最好是有足夠醫(yī)齡的專家,患者已經(jīng)是重度抑郁癥了,尋常的醫(yī)生怕是提不出很好的治療方案。”他一口氣說了那么多要求,陸可非先前給他安排私家偵探時其實就有些察覺到他是惹了麻煩的,眼下倒也沒有多問,只說道,“我會幫你安排過來的。地址?!?/br> 他便復述了下他在這邊的住址,之后便掛了電話。 第五十六章 陸可非替他安排的醫(yī)生是晚上才到的,想必是趕了當天最快的航班過來的。 來了兩個,都是極為年輕的醫(yī)生,男醫(yī)生氣宇軒昂儀表堂堂的,是負責輸液打點滴的,那女醫(yī)生雖然比之男醫(yī)生年紀是大個幾歲的樣子,不過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三十出頭而已,身材苗條神色平和,是讓人能夠放下戒心的類型,惟有臉上戴著厚厚的眼鏡鏡片顯示著是有濃重的書卷之氣的。 雖然面前到訪的兩位年輕醫(yī)生有些超出了周承安原本的預期,不過既然是陸可非替他安排的人,那是可以放心的。 那兩位醫(yī)生倒也自來熟,才見了陸可非,男醫(yī)生便開口說道,“我叫徐峰?!?/br> “我叫陳珺。”女醫(yī)生也接上去自我介紹。 “我是周承安,路上辛苦了?!敝艹邪泊蛄苏泻艉螅銕е鴥扇顺P室里走去。 夏蕓還是躺在大床上昏睡著,因為這幾日幾乎沒有進食,此時的她即便是昏迷著,那臉色也是極為慘白灰暗的。 “有幾天沒有進食了?昏迷多久了?”男醫(yī)生一見著昏睡中的夏蕓,早已開口問道。周承安是沒有和陸可非提及過病人沒有進食的情況的,此時不由得多望了男醫(yī)生一眼,這才應道,“大概有個兩天沒有進食,昏迷半天了?!?/br> “還行,比我預期中的要好?!蹦嗅t(yī)生分明罔顧旁邊周承安的低氣壓,不過說時卻是把自己手上的行李箱放到旁邊一側(cè)的桌子上打開,里面沒有換洗的衣物之類,一箱子都是注射用的器材還有一堆的藥物,他拿了幾瓶輸液出來,又拿出針筒,看來是準備開始配藥起來的了。 “病人以前有沒有過敏史的?”他問歸問,手上是嫻熟的把針筒往上推去,是要把針筒里多余的空氣給推出來。 “沒有。”周承安略一思索后應道。 “good!”男醫(yī)生顯然是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應完后早已把手上配制好的瓶子拿到夏蕓的床沿邊,又張望了下房間的擺設,這才繼續(xù)吩咐道,“把門口邊上的那個落地掛衣架給我推過來?!?/br> 周承安知道他是要把輸液的瓶子掛在那衣架的鉤子上,徐峰出聲時他早已去把那個掛衣架給推了過來。 等掛衣架推到床沿邊,徐峰便把手上的輸液瓶用透明的網(wǎng)欄倒掛在上面,又把夏蕓的左手放到被沿上,這才拿了橡皮筋出來在她的手臂上扎了一圈,又用棉球在待會要扎針的地方擦拭了下,之后便嫻熟的將針頭推了進去。 他起身時,又把輸液瓶上的調(diào)快慢的地方調(diào)試了下,見著點滴落下的速度是正常速度了,這才收拾了已經(jīng)用不到的橡皮筋之類的工具朝他原先放的行李箱那邊走去。 “等這瓶掛完之后,待會喊下我就好了?!毙旆逭f完后便怡然自得的從臥室里出去,顯然他是不會守著夏蕓掛完點滴的。幾分鐘過后,這才回來站在主臥門口處問道,“周先生,你這里一共有三個臥室,不知道哪個房間是安排給我的?”想必方才是出去看房間去了。 “另外的兩個房間你隨意挑一間好了。”周承安隨口應道。 “好的?!毙旆妩c頭應道,隨即就又走開了。 先前徐峰在房間里的時候,女醫(yī)生陳珺只是在旁邊的一張座椅上安靜的坐了下來,并未說話。 直到徐峰忙活好后,她這才開口說道,“周先生,要不你還是出去客廳說,我需要了解病人的一些信息。” “好的?!敝艹邪财鹕頃r又看了下點滴,確認這瓶還可以掛上半個小時的,這才起身朝外面走去。 一直走到客廳里,陳珺手上是只拿了本記事本,還有一支鋼筆。因為她出來也就坐在沙發(fā)上,沒有記錄的時候那本子便隨意的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周先生,陸先生提供給我的信息是病人得的是重度抑郁癥,你如果也了解過相關信息的話,應該知道抑郁癥是很難痊愈的,嚴重時會使得病患反應變的遲鈍乃至逐漸失去求生意志,即便花大代價去治療,不管時間和精力方面都是需要投入很大心血和代價的,這一點,我希望你也能夠有心理準備,很多病患家屬都是缺少耐心,使得病患的治療不能夠持續(xù)完整,這樣對病患其實是很不好的。我手上經(jīng)手過的抑郁癥病患,除了極個別天生就是極端悲觀的性格特征造成的,其余的無一不是在后天的生活經(jīng)歷中有巨大心理創(chuàng)傷才導致的抑郁癥,我想夏女士的病情應該也是后天的生活經(jīng)歷造成的,你作為她的直接接觸人,我希望能夠在你這里了解到盡可能詳盡的信息,這樣對于我安排針對性的治療方案是很有幫助的。”陳珺說完后,又看了下自己記事本上的資料,顯然是夏蕓之前的治療記錄。 “我理解你的要求。你需要了解哪方面的信息,我如果知道的,會詳細告知的。”周承安顯然也是認同陳珺的分析,說時并無抵觸之意。 “好的。要不我先隨我自己的思路挑幾個基本的問題先問吧?” “可以?!?/br> “你和夏女士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