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晚上送夏蕓回去時,許是下午暴雨的緣故,地上積水非常嚴(yán)重,很多地勢低洼的停車位都沒人停,還未靠近夏蕓住的那邊小區(qū)樓下,就已經(jīng)停滿了很多車。 夏蕓望了下即便車子開進(jìn)去待會掉頭也是很難的,便示意程皓在小區(qū)門口就停車了,自己拿了雨傘就往回走。 因為風(fēng)大雨急,夏蕓即便撐著傘,走到自己住的那幢樓里,身上幾乎也是被打濕掉了。她伸手摸了下臉上滑下來的雨水,這才朝樓上走去。 此時夜幕暗沉,夏蕓開了房門后,因為身上濕噠噠的,她剛走近客廳隨手關(guān)門后,還沒有顧得及去開燈,倒是先順手把身上的網(wǎng)球裙給脫了,這才赤著腳朝臥室走去,準(zhǔn)備拿了睡衣先去沖個澡。 才走到臥室,即便是光線暗沉中,夏蕓還是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周承安,還未來得及脫鞋,瞧這樣子,似乎是睡了過去的。 夏蕓覺得自己的耐心也是快要被耗盡了。 重新回到客廳里隨手穿了件今天早上出門時換下來的長裙后,這才堵著一口氣走到臥室里,啪嗒一下便把燈開了起來。 她是憋足了情緒正準(zhǔn)備出聲的,只是才一望見周承安的臉色,下一秒?yún)s是閉口咽了回去。 因為此時昏睡在夏蕓床上的周承安,臉色竟然無比反常的潮紅起來,雙目緊閉,胡渣都有些青壓壓的冒出來,顯得無比邋遢潦倒。瞧這樣子,倒像是發(fā)了高燒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大半夜碼粗來了,所以今天提早點就放上來了哈~~不知道親們喜歡怎樣的對手戲嘿嘿 第三十一章 許是夢中還在想著事情,周承安的眉梢緊皺,形成一個川字。夏蕓又望了幾眼,還是從床沿邊上順手拿了睡衣,顧自走到浴室里沖涼去了。 良久后出來時,大約是下雨的緣故,夏蕓只覺得寒意襲來。 她是不想再進(jìn)去臥室的了。所謂的眼不見為凈大約就是眼下這般吧。便干脆拿了薄毯出來,自己靠在沙發(fā)上,蓋了薄毯就想著將就一晚算了。 也不知道是多久后,夏蕓恍惚間都覺得已經(jīng)睡醒一覺的了。窗外的雨勢卻是越下越大,隔著那呼呼作響的風(fēng)聲,直把窗門都刮得窣窣作響。夏蕓向來睡得很淺,許是窗門沒有關(guān)緊,那玻璃撞擊在窗門框上,一下一下的,像是沒有盡頭似的循環(huán)往復(fù)下去,沒一會便擾得她頭疼不已。 她是堅持了好一會的,直覺覺得神經(jīng)都快要被那窸窸窣窣的噪音吵得過敏起來,這才又重新起來,去開了燈,循著聲源走到臥室里。 果然,是臥室里的落地窗沒有關(guān)緊,外面風(fēng)大雨急的,此時早已有很多雨水灌了進(jìn)來,連著臥室里靠近落地窗那邊的地板上都攢了一淌的積水在那里。想必是臺風(fēng)天猝然到來的緣故,喬市本就靠海,只要稍微有臺風(fēng)登陸的跡象,這邊就會狂風(fēng)大作暴雨傾盆的。 夏蕓把落地窗關(guān)好后,又趕緊去拿了拖把把這片積水拖干。可是因為雨勢太急,即便是關(guān)緊了落地窗,還是有雨水繼續(xù)滲了進(jìn)來,而且玻璃窗還是有繼續(xù)振動的跡象。 加之外面電閃雷鳴的,在這寂靜的午夜,還是有幾分恐怖嚇人的。 夏蕓本來還是好端端收拾著房間里的積水,直到那一聲雷鳴驟然劃亮黑夜,就著那道白光,外面的傾盆大雨也被照亮的一清二楚。她這才克制不住的哆嗦了下。 許是雷聲轟隆的緣故,原本一直昏睡著的周承安這才輕微側(cè)翻了個身。 “蕓蕓——”夏蕓似乎聽到他的呢喃聲,未料到嗓子都已經(jīng)沙啞的厲害,光聽這迷糊的呢語,就能聽出他已經(jīng)燒的不輕。 夏蕓這才避不可避的走上前去,象征性的問道,“你醒了?”然而周承安只是輕呷了下早已干渴發(fā)白的雙唇,并沒有繼續(xù)搭話。離的這般近,夏蕓這才留意到他唇上都是干渴的發(fā)白開裂的了,臉色是蒼白中泛著病態(tài)的潮紅,此時夜深明顯是寒意襲來,他臉上卻是一陣一陣的出著虛汗。 周承安的體質(zhì)向來好得令人詫異。以前兩人在一起時,夏蕓是經(jīng)常會感冒有個頭疼腦熱的,偶爾遇上大流感還會得個重感冒掛針什么的,但是周承安卻是個例外。他的身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仿佛每一天都能精力充沛斗志滿滿的。 用夏蕓以前的話說,他的體質(zhì)好的都可以去評選鐵人稱號了。 而眼下這般的他,光瞧瞧都是有幾分滲人的。 夏蕓見他好一會后都毫無動靜,許是身體難受的很,眉鋒還是緊皺著,她這才上前伸手輕探了下他的額頭,荼毒的guntang頓時傳到了她的掌心。明顯是比她預(yù)料的還要嚴(yán)重。 這么大晚上的,加之外面狂風(fēng)暴雨的她也沒這個體力把他折騰到醫(yī)院去。眼下惟有能想到可以麻煩的人便是顧辰韜,可是這么三更半夜的,夏蕓又覺得不好意思打擾顧辰韜,便想著先去給他吃點退燒藥,明天一早打電話給顧辰韜,一起幫忙把他送到醫(yī)院去,便是不關(guān)她的事的了。 想到這時,夏蕓便去客廳里拿了退燒藥過來,又去飲水機(jī)那邊倒了杯水過來,這才重新走到床沿前說道,“先吃點藥吧?”見著周承安還是毫無動靜,她這才在床沿邊坐下來,微托了下周承安的后腦勺,左手拿了藥丸,便要朝周承安的嘴巴里塞去。 周承安這才似乎有點知覺,輕呷了下嘴,夏蕓又不失時機(jī)的拿水杯湊了上去,不過大半都沒有喝進(jìn)去,隨即便有水滴順著周承安的下巴一側(cè)滑了下來。 夏蕓也不管那藥丸有沒有被他咽下去,手上的藥丸和水都給他服用了一點,便算是完成任務(wù)了。起身放下茶杯在床頭柜上的時候,這才察覺到自己手上竟然有點汗黏黏的,一回想才發(fā)覺是方才替周承安喂藥時,不小心碰到他身上被濡濕掉的。 他身上已經(jīng)荼毒如烤著,偏生還一陣陣的出著虛汗。此時望去,見他身上都已經(jīng)是被汗水給濕透了,連著襯衫都無比貼身的黏在身上。 要是就這么到天明的話,還不知道要燒成什么樣。 一旦入了眼,終究是看不過去。 若是路人,她想必也是不會任之不管的。 夏蕓這才轉(zhuǎn)身去浴室里,打了盤涼水出來,要替周承安擦拭下。 果然,那浸濕的毛巾才沾了周承安的臉上,她就見著周承安吃力的動了下雙唇,想必是燒的干渴了,沾了點涼意,便覺得舒坦不少。夏蕓替他擦完臉上,留意到他身上的襯衫也早已是被汗水濡濕了,顏色是明顯的深褐起來。她這才動手替他解了幾顆紐扣,粗略的替他擦拭了下,又費力的將他翻了個身,夏蕓也懶得替他脫掉襯衫,手上拿著濕毛巾就著他的襯衫下擺探進(jìn)去想著隨意將他擦拭下。 只是她才不輕不重的擦拭了下,就見著周承安渾身明顯的一僵,猝不及防的吃痛出聲,早已是驚醒了過來。 也不知道怎么的,方才剛被她擦好的臉上又滲出了一頭的冷汗。 夏蕓還是第一次見到周承安吃痛的樣子,渾身的青筋驟然間暴起,像是被觸到了要命的脈門似的。因著周承安此時半側(cè)半趴著,夏蕓腦海一閃,早已將周承安后背上的襯衫撩了上去。 然而下一秒,夏蕓掀到一半的右手陡然被一股強(qiáng)勁的力道握住。 “你醒了?”夏蕓倒也沒有吃驚,繼續(xù)問道。 果然,周承安左手反轉(zhuǎn)鉗著夏蕓的手,卻是已經(jīng)醒了過來,即便是帶著幾分重病之中的虛弱,目光中的凌厲之意卻是不減半分。 “恩。”周承安簡短的應(yīng)了聲,說時還是繼續(xù)動了□子,這次倒是完完全全的迎面趴在了枕頭上,不過那意思卻是分明不讓夏蕓瞧他的傷處的了。 “背上傷成這樣,你該去的是醫(yī)院,不是我這里?!毕惹半m然被周承安一手鉗住,夏蕓卻是早已看到他后背上的傷口,因為被她毫不知情的拿毛巾擦拭了下,那傷處頓時又開始破皮。方才匆忙一瞥間,似乎看到表面已經(jīng)膿血發(fā)炎的了。 “我再待個一會就走?!敝艹邪舱f時,因為嗓音暗啞,便格外顯得倦意十足。 “周承安,我也很好奇,你這樣夜不歸宿,三更半夜賴在別人的臥室里,不知道你妻子心里會怎么想?”夏蕓即便說著反諷的話語,不過臉上還是平平靜靜的,是客氣祥和的神情。 周承安還是沉默不語。 “周先生大約是有了家室覺得無妨不放在心上,但是也請你考慮并且尊重下別人的感受。”夏蕓說完后,似乎覺得話已說盡,這才起身準(zhǔn)備往外面走去。 然而下一刻,原本是趴在床上休息的周承安忽然伸手去拉住夏蕓的胳膊,夏蕓的身架本就很輕,被這么大力道猛地一拉,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就被拉回到了床沿邊,而且因為沒有站穩(wěn),又猝然的摔坐在了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