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阿緋喜出望外:“油糕!好久沒吃過了……”伸手接過來,聞著那香甜的氣息,一時便把方才的事給忘了。 第18章 禮禮物 阿緋吃了幾口油糕,只覺得又香又甜,十分滿意,那店主跟小二本要上前道謝,卻被步輕侯一個眼神重又嚇得退后三尺。 阿緋嘴里有油糕,吃得心無旁騖,步輕侯望著她道:“吃飽了的話我們便走吧?” 兩人出了門口,阿緋瞧著街上并沒那一對少男少女的身影,便道:“剛才那兩個小鬼似乎認得你,他們說是什么西華山的弟子,你可認得他們。”她的記性倒也不錯。 步輕侯道:“從沒聽說過?!?/br> 阿緋嘗出這油糕的餡兒里有花生、芝麻、還有糖,混在一起可口的很,便含含糊糊哼道:“最好是這樣,不然的話,認得這兩個沒有教養(yǎng)的小鬼也不是什么得意的事兒?!?/br> 兩人順著街道往前而行,邊走邊看,一直出了鎮(zhèn)子,阿緋吃了兩個油糕,覺得有點膩,便把剩下的又包起來:“等會兒再吃?!?/br> 步輕侯將油糕接過來塞進包袱里,手擦過胸前的時候頓了頓,在里頭摸了摸,摸出一根發(fā)釵。 阿緋正在東張西望,路上三三兩兩有行人經(jīng)過,路邊的樹發(fā)著細嫩的芽兒,田野間一片綠茵茵地,遠處卻有一片緋紅,像是桃花盛開,如緋色輕霧。 阿緋看了會兒,不經(jīng)意間一轉頭,望見步輕侯正在看手中一物,神情有幾分猶豫。 阿緋眼睛瞪圓了一下:“你拿著的是什么?” 步輕侯見她湊過來,才攤開手掌:“你要不要?” “發(fā)釵嗎?”阿緋眨著眼看了會兒,“哪里來的,給我?” 步輕侯笑道:“路邊上看到有賣的,覺得還不錯,就買了來……給你。” 阿緋看他一眼,又看那發(fā)釵,似看不上:“一般般……不算很好看嘛……” 步輕侯咳嗽了聲:“那算了,還是給別人吧。” 阿緋很是意外,即刻興師問罪:“什么!給我就給我,為什么又給別人?!” “你不是說不好看嗎?” “雖然不好看,但也是你的一片心意,買了都買了,”阿緋哼了聲,又白了步輕侯一眼,“我就勉強收下了,拿來。” 步輕侯忍不住笑了數(shù)聲:“行行行,殿下您肯收可真是小的之榮幸。”將那根簪子雙手奉上,放在阿緋掌心里。 阿緋輕輕一哼,道:“不用謝我,平身吧?!庇醚畚矑吡瞬捷p侯一眼,急忙握住那根釵子,慢慢地轉過身去。 阿緋避開步輕侯的目光,這才面露喜色,低頭翻來覆去地細看那發(fā)釵,像是得了什么寶貝一樣。 憑心而論,那釵子做得極為不錯,乃是一股銀釵,釵尾做了個小鳳頭的模樣,鳳眼處鑲嵌著小小地紅寶石,雅致大方而不失華美。 阿緋喜出望外地看了會兒,抬手撩撩一直披散著的頭發(fā),然后就把頭發(fā)攥住,胡亂地在頭頂堆了個發(fā)髻,然后就把那釵子插了進去。 等她弄好了,才轉過頭來,撩撩鬢邊的亂發(fā),仍舊恢復了那種平靜神情,下巴微揚問道:“怎么樣?” 步輕侯忍著笑:“你這樣兒,倒像是個小道姑?!?/br> 阿緋皺眉:“不好看?” 步輕侯道:“不過卻是極好看的,無人能及?!?/br> 阿緋偷笑,抬手在鬢角略微整理了一下,又做不在意的模樣說:“雖然很好看,但你也不要一直盯著看,很沒有禮貌,而且會讓我覺得不舒服……走吧?!?/br> 步輕侯伸手在額頭一扶,笑著搖了搖頭,邁步跟上阿緋。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步輕侯看著阿緋一臉閑適自在的表情,問道:“阿緋,你是想要去哪?” 阿緋道:“師太說有個人對我好,我要去找找看到底是誰?!?/br> 步輕侯道:“那你就是要回帝京啦?” 阿緋一臉無所謂:“是吧,先去帝京找一找,雖然我都不記得了。” 步輕侯便不再做聲,阿緋回頭看他:“為什么你總問這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跟你說過我不在帝京,又怎會知道?” “對了,那個對我很好的人,不會就是你吧?”阿緋忽然驚問。 步輕侯也有些驚訝,阿緋卻又搖頭:“不會……如果是,我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步輕侯臉上的笑僵了僵,隔了一會兒,才道:“阿緋,其實,若是像這樣,是不是也很好?” “什么……哪里好?” “比如就這樣走在這條路上……沒什么煩心事,也沒有人打擾,藍天碧草,綠樹紅花……”美人如玉……風景如畫。 阿緋聽著步輕侯的話,抬手抓了抓臉:“聽起來少點什么……” 步輕侯十分善解人意:“還有油糕,晚上我們烤紅薯吃?!?/br> 阿緋頓時便笑了:“這還差不多?!?/br> 步輕侯道:“你覺得這樣如何?是不是比去帝京有趣的多?” 阿緋開始想念紅薯的味道,不知不覺點了點頭,忽然間又想到一個問題:“帝京沒有紅薯嗎?” 步輕侯被噎住,阿緋留心他的表情:“有是不是?” 步輕侯嘆了口氣:“帝京有紅薯,不過你去了帝京就再也吃不到紅薯了,而且帝京除了紅薯,還有很多東西,你不會喜歡的東西?!?/br> “為什么吃不到,”步輕侯后面一句話阿緋有些似懂非懂,便道:“但師太說還有對我很好的人……如果他真的在那里,那么……其他我不喜歡的東西,我可以當看不見?!弊詈笠痪湓?,頗有些果斷的味道。 步輕侯停了步子,阿緋渾然沒有察覺,自顧自往前走,思忖著說道:“不過你對我也很好,對了,你總是問我這個,你也會跟我一起去帝京吧?” 她不經(jīng)意地轉頭一看,身邊卻沒了步輕侯的影子,阿緋一怔,回頭轉身,卻見步輕侯站在身后不遠處。 “怎么不走了?”她略覺奇怪地看著他,問。 步輕侯望著她微微歪著頭打量自己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如此奇怪,難過,失落,最終卻擰出一個笑來。 阿緋望著他的笑容,一眨眼,邁步便往步輕侯身邊走來,一直走到他的跟前:“你怎么了?” 步輕侯垂眸:“嗯?” 阿緋道:“怎么……好像很難過的表情,是我……說錯什么了?” 步輕侯驀地笑出來,笑得極大聲:“誰說我難過啦?!?/br> 阿緋皺著眉細看他的雙眼,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步輕侯仰頭一笑,伸手在她頭上用力一按,把她的頭壓得歪了過去:“雖然我天生風流倜儻,但你也不用一直盯著看,很沒禮貌而且我會獸~性大發(fā)。” 這話卻是學阿緋方才說他的,阿緋忙著抬手護住頭,不滿地抗議:“不要重復我說過的話,更不要弄亂我的頭發(fā)……好不容易才弄好的?!?/br> 步輕侯看著她令人嘆為觀止的鳥窩發(fā)型,嘆道:“丐幫的發(fā)型的確難弄,像是你這么有天分的非常難得了。” “是嗎,”纖纖手指一撩鬢發(fā),阿緋倨傲地,“我也這么覺得?!?/br> 她轉身走了幾步,又歪頭看步輕侯:“不過丐幫是什么?” 步輕侯眨了眨眼,抬手在她頭上一摸,寵溺似的:“是個非常有勢力而且龐大強悍的組織。” 阿緋抬頭看天,憑空想象了會兒,表示欣賞:“聽起來還不錯?!?/br> 兩個人邊說邊談走了會兒,步輕侯望著前路,感覺這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完一樣,只需要不時地聽著阿緋說話,看看她的臉,他就覺得心里莫名地安穩(wěn)。 雖然阿緋現(xiàn)在的模樣跟他記憶中那個形象大相徑庭。 在步輕侯的想象里,這條路及這種感覺的終止會因各種各樣的意外,然而他卻沒想到是這樣令他意外的“意外”,就在他神思恍惚之際,有個聲音叫道:“輕羅劍客!” 步輕侯聽了這個聲音,整個人便繃緊起來。 阿緋轉頭看向聲音來的方向,卻見前頭的樹底下,俏生生地立著一個黃衫的女子,身邊還有一匹馬,正在甩著尾巴吃草。 那少女生得極美,望著步輕侯的眼神又驚又喜,像是全世界在面前她卻只看到他:“西華山那兩個小鬼沒騙我,果然是你!” 阿緋回頭道:“你……認識?” 步輕侯抬手握住她的胳膊:“阿緋,在這兒等我一會兒?!?/br> 阿緋才說了聲“啊”,眼前一花,就沒了步輕侯的人影。 阿緋目瞪口呆,正要說話,卻聽得那黃衫女子叫道:“給我站??!步輕侯!”眼前黃影閃爍,極快地也不見了蹤影。 阿緋剛要合上的嘴再度張開,眼睜睜地看兩個人消失不見,幾乎回不過神來。 “跑哪里去了,哼。”阿緋站在原地,抬腳踢了踢路邊的草,百無聊賴。 剛等了一會兒,阿緋聽到些聲響,本以為是步輕侯回來了,誰知一轉頭便看到迎面而來的一輛馬車。 那馬車極為華麗氣派,兩匹馬膘肥體壯,極快地向這邊奔來。 阿緋還沒從步輕侯消失的震驚中反應過來,本能地啐道:“什么了不起的,一輛破車……”然后便覺得那輛馬車似乎有一絲眼熟。 馬蹄的聲響中,阿緋瞪著那馬車看了會兒,臉色陡然大變,幾乎不敢相信地:“混賬!” 阿緋后退數(shù)步,驚慌失措地四看一眼,仍舊沒有步輕侯的影子,她一咬牙,當機立斷地把袍擺一提,跳下路邊的小草溝,拔腿發(fā)瘋似得往田野里跑去。 身后大路上,那馬車緩緩停下,趕車的道:“主子……” 車內(nèi)的人輕聲一嘆:“等在這兒?!比擞耙换?,便自車上輕輕躍下地。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被系統(tǒng)刪去許多評。。 沒有蛀牙的九九扔了一個地雷,抱抱萌物~~ 昨天說了《花好孕圓》在當當打逆天特價,今天順便把那個新春活動再說說啊,集實體書送精妙絕倫的經(jīng)典美文明信片!獨一無二珍藏版喲~ 詳情請看文案上的圖或者下面的圖^^ 另外還有個好消息,大概稍后放送~^^ (發(fā)現(xiàn)題目重了改改) 第19章 真真心 阿緋像是中箭的兔子一樣在原野上飛竄,一邊飛奔一邊碎碎念地罵,一會兒罵步輕侯,一會兒罵傅清明。 那輛馬車之所以看著眼熟,正因為先前阿緋是從那上面下來的。 一看到那車,阿緋便想到傅清明,一想到傅清明,就又想到在這車上的不堪相處,先前步輕侯在的時候還有擋箭牌,如今步輕侯偏偏不在,阿緋覺得自己勢單力薄,簡直要氣暈過去。 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忽然覺得頭上一松,阿緋驚了驚,抬手往頭上一捂,摸來摸去,發(fā)現(xiàn)簪子不見了。 步輕侯給的這簪子,阿緋雖然表面上說一般般,實際上卻是一見就喜歡上,簪子不見,她的心也涼了半截,身后有傅清明,她是死也不愿回頭的,可是卻到底舍不得那亮晶晶的小東西,咬牙切齒猶豫了會兒,終于把心一橫,還是轉過身來。 令她歡喜的是,身后并沒有傅清明的身影,阿緋心頭一寬,急忙低頭去尋那簪子。 一連走了幾步,阿緋起初彎著腰,漸漸地便伏底身子,幾乎是蹲趴在地上:“掉到哪里去了……”生怕找不到了,極為心疼,擔心傅清明追來,又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