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v32 一波三折 更新時間:201439 0:04:38 本章字?jǐn)?shù):12244 容凌不解的看著搶過他手中明信片的云中天,這個動作和不符合云中天的身份和性格,遲疑間正要詢問,就見云中天神色比以往更加凝重的看著他。愨鵡琻曉 “這個樊不歸是什么人?為什么在落款處留下一個紅色的五指梅花印?” 容凌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因?yàn)榉粴w是他的樊叔叔,而他剛剛確實(shí)推演了樊叔叔的命格,隕落二字讓他不得不信母親說的都是真的,那個從小愛他、寵他的樊叔叔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最令容凌無法接受的是白晨是殺害樊叔叔的兇手! 容凌不敢再深思下去,他擔(dān)心再探究下去,他的這一生恐怕就是一個笑話了。生活在謊言和欺騙中自娛自樂、茫茫然而不可知…… 但是,看到云中天臉上那無比凝重的神色,容凌做不到忽視,只能以方如意的朋友帶過。 方如意這時端著兩杯茶,看到云中天手里的明信片,手一抖,霧氣氤氳的茶杯中頓時蕩起了小小的漩渦,茶尖晃悠悠的轉(zhuǎn)動,漸漸舒展開來。 不過,沙發(fā)上的兩個人并沒有注意到方如意的變化,方如意神色一斂,將茶杯輕輕放在茶幾上。 云中天聽到容凌的話,便將目光轉(zhuǎn)向方如意,也不和方如意客套,語氣中竟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迫:“如意,這個人是你的朋友?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 方如意低垂眼眸,將身上的清冷掩去了許多,見云中天問到,她便說道:“死了!” “死了?”云中天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訝和失望,仿佛一個人明明看到了希望,轉(zhuǎn)眼間全部都化為了虛無。 容凌心里一動,還是忍不住問道:“有什么問題嗎,云爺爺?” 云中天這時已經(jīng)從失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聽到容凌的聲音,勉強(qiáng)笑了下,說:“沒事?!?/br> 容凌看了看云中天,又看了看方如意,兩人同時沉默著,讓容凌覺得似乎有許多事情他都被瞞在鼓里。 比如說樊叔叔到底是做什么的?又比如說云爺爺為什么突然關(guān)注起樊叔叔,而且指明五指梅花?。?/br> 五指梅花印他并不奇怪,這似乎是樊叔叔的習(xí)慣,他的所有來信中,都會有這個梅花印。 難道說這個梅花印才是關(guān)鍵? 抱著這個心態(tài),容凌看了眼方如意,對云中天說道:“云爺爺,這個梅花印是樊叔叔的習(xí)慣,你也認(rèn)識它?” 方如意目光如炬,眼里有讓容凌住口的意思。 看到方如意的眼神,容凌越發(fā)覺得他的樊叔叔身份十分不簡單,而那個梅花印或許是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亦或是某個引起云爺爺注意的組織圖標(biāo)! 突然之間,容凌對方如意刻意的隱瞞感到憤怒起來。 他不能如一個牽線玩偶般被人牽著走!不能因?yàn)樽约旱乃饺烁星槎鴮⒆约和线M(jìn)沼澤之中! 白晨的為人,容凌再清楚不過了,她不可能會去傷害、甚至是殺害一個普通而與她無關(guān)的人。而他的mama,雖然看起來冷漠不近人情,容凌卻也知道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是他的mama為他蓋好被子,經(jīng)常守在他的床邊看他入睡。 但是,樊叔叔身份若真的有隱瞞,那么他故意接近他們母子倆是為了做什么呢? 容凌心下一片冰涼,他覺得自己是個背叛者!十幾年來樊叔叔對他的好都經(jīng)受不起他的任何懷疑!而一旦懷疑成真,容凌更是傷心于十幾年來的感情欺騙! 正當(dāng)容凌悲觀的情緒快要無止境的蔓延的時候,云中天叫了一聲容凌:“容小子,你怎么啦?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容凌神色一愣,下意識的去摸眼睛,眼角的濕潤阻斷了容凌適才的想法。無意之間容凌看到方如意怔怔的望著他,見他看去眼簾便垂了下去,似乎在躲避什么。 容凌正要開口說話,方如意便搶先一步道:“云叔,那個梅花圖案也沒什么了不得的,當(dāng)年容凌還小,不歸剛好看到一只小貓踩在了我新做的一幅畫上,用來哄了他,后來就成了他的習(xí)慣了。難道梅花印還有其他意思不成?” 聽到方如意的話,云中天臉色好看了些,他沉吟一下道:“沒什么,只是看起來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所以多問了一句?!?/br> 云中天話語一轉(zhuǎn),又說道:“如意,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把你當(dāng)我的半個女兒。你和小年又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我不想你過得太苦。有什么事可以來找云叔,云叔能幫得上忙的絕對不會推辭,現(xiàn)在小年和秦浩都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的??!” 方如意神色一松,淡淡笑道:“我知道,云叔,我知道你對我的好?!?/br> 云中天點(diǎn)點(diǎn)頭,說了一會兒話就回去了。沒有提白晨和山谷的一個字! 走出小區(qū),云中天往容凌家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撥出一個電話,“幫我查查樊不歸是什么人!” 而另一邊,等到云中天離開,容凌剛才還有一絲笑容的臉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痕,他看著方如意,雙手握了握,“你為什么對云爺爺撒謊?” 方如意徑直端起茶杯,輕啜一口,不咸不淡的說道:“你指的什么?” 容凌看到方如意柴米不進(jìn),索性攤開了說,“我們先不說樊叔叔的事,你怎么認(rèn)識于穆成的?他給你什么好處了?你不知道他是鬼門的門主,是玄門的敵人嗎?” 方如意冷哼一聲:“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兒子正義感那么強(qiáng)!這個世界不缺你去當(dāng)英雄!于穆成是玄門的敵人?笑話!依我說整個玄門和協(xié)會都被白晨耍著玩。這么多年來鬼門做了什么對國家不利的事?又做了什么對協(xié)會和玄門不利的事?恐怕白晨是把玄門當(dāng)槍使了吧,說什么鬼門威脅國家安全、威脅玄門地位,這不過是為了幫她保護(hù)三十六神將符咒的借口!說白了,三十六神將符咒本來應(yīng)該屬于玄門、屬于山宗,現(xiàn)在倒好,成了她白家的私人物品,還讓所有人幫她保護(hù)符咒書,她又在什么時候?qū)⒎贸鰜斫o大家看過?” 容凌一時沒有找到話來反駁,方如意接著說道:“不僅鬼門沒來找玄門的麻煩,恒豐集團(tuán)更為國家直接或間接的創(chuàng)造多少財富!反而這個白晨我卻沒見她真正的為玄門謀過福利,為自己謀權(quán)倒是真的!” 方如意說完端起茶杯淡淡飲著,絲毫不管容凌臉上沉下來的表情。 良久。 “mama,這些都是你的心里話?”容凌靜靜說道,臉上無悲無喜:“鬼門為了一只人不人鬼不鬼的五域尸鬼殘害多少人,這還不叫威脅社會安定?而且白晨已經(jīng)做出了解釋,所謂的三十六神將符咒只是僅留下的兩道殘符,是白家代代傳承下來的。就算說那是白家的私物也不為過!鬼門和白晨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論!” 容凌目光幽幽,一眼望去,彷如一股幽泉,連延不絕。 “還是說,mama你覺得為了達(dá)成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是應(yīng)該的,白晨、還有白家也不應(yīng)該反抗?” 咚! 方如意臉色陰沉,茶杯被她重重的扔在茶幾之上,當(dāng)下成了兩半,褐色的水漬賤滿桌子,隨著桌面淅淅流下。 “我有教過你這么和我說話?” 容凌咬牙說道:“那你告訴我,你和于穆成是怎么認(rèn)識的,你為什么要和他……” 說到這里,容凌覺得最后的四個字他怎么都說不出口。 方如意眼里劃過一抹悲傷:“說不出來了么?你是想說我和于穆成狼狽為jian吧!” “呵呵……無所謂了,什么都無所謂了!”方如意忽然笑了起來,眼里有著瘋狂和偏執(zhí),“我欠你樊叔叔的再也無法償還!我說過,他的仇我會給他報,為他報仇后我就和他再沒有關(guān)系,我也不再欠著他了。他是好人也罷,壞人也罷,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從來不會后悔!” 說完,方如意也不收拾桌面,沉著一張臉出了門,只留下氣憤難當(dāng)?shù)娜萘琛?/br> 容凌想了很久,終于走進(jìn)方如意的房間…… * 與此同時,趙婉晴三人乘車已然來到了云中天口中的山谷。 當(dāng)然,在離山谷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們就下了車,畢竟山谷這個地方是協(xié)會隱秘之所,他們幾個從云中天口中得知山谷具體位置,已經(jīng)是沒有顧忌協(xié)會的立場了,少不得這次回去以后要親自去協(xié)會道歉。 否則,秦羅才不愿意損了云中天的名譽(yù)而來方便他自己! 不過,幸好三人提前下車,當(dāng)他們在山谷外面感受到里面劇烈的震蕩時,險些受傷。 當(dāng)下秦羅拿出羅盤,羅盤上的指針急速竄動,感應(yīng)到元?dú)獾拿土覕D壓,這里所激蕩起的元?dú)庖讶徊皇瞧胀ㄈ怂艹惺艿牧恕?/br> 三人謹(jǐn)記云中天警告,沒有輕易進(jìn)去,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袁青青掏出手機(jī),本應(yīng)該滿格信息的手機(jī)上一格都沒有,所有號碼都撥不出去,連緊急電話都不行。 秦羅看了看解釋說是因?yàn)樵獨(dú)獾牟▌?,?dǎo)致信號的中斷,一旦元?dú)馔V?,這個地方就會恢復(fù)通信。 三人中只有袁青青對玄學(xué)知識最為薄弱,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老老實(shí)實(shí)的呆在原地,腦袋一個勁的往山谷望去。 “你說白晨現(xiàn)在在里面做什么?”趙婉晴感受到的元?dú)庹饎咏z毫不亞于當(dāng)初在市一中的紅蓮太乙絕殺陣。 秦羅對符咒也不太清楚,他印象最深的也只有白晨為他祛煞的那一次。 當(dāng)時的他承受不住四象聚靈陣的壓力,最后還暈了過去。這八卦陣可是比四象聚靈陣更為厲害的法陣,邵楓又處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此時山谷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三人以為白晨正在布置陣法,為邵楓解除詛咒。卻不知道白晨和于穆成正在激烈的斗法,各自拿出各自的本事來。 昊天令受于穆成元?dú)鉅恳齽犹斓亻g的元?dú)?,狂猛的朝昊天令聚集,直到昊天令發(fā)出紫色的耀眼光芒,于穆成手一松,昊天令直接盤桓在山谷上空。 而鬼小萌完全將鬼仙之境的實(shí)力毫無保留的展示出來,天上紅云翻滾,剎那間已經(jīng)在方圓五里之內(nèi)凝聚了厚厚的云層,如披霞被,萬丈光芒! 此時山谷之中的元?dú)庖呀?jīng)達(dá)到了一個臨界點(diǎn),劇烈的元?dú)鉀坝颗炫?,仿佛將天地間最后的元?dú)馕沾M,只為了展示這最后的風(fēng)采! 昊天令不愧為上古奇物,即便白晨手里的七星全滿桃木劍在它的面前也稍遜幾分。 當(dāng)然這并不是說七星劍的威力比不過昊天令,而是白晨的修為恐怕是不如當(dāng)年的五帝之首少昊!法器受主人修為影響,若白晨比少昊要弱,那么法器的比較上就能看出誰高誰低了。而且七星劍被白晨煉制出來的時間亦不久,比不上經(jīng)年累月被元?dú)馓N(yùn)養(yǎng)的昊天令。 昊天令一出,白晨一時間根本就拿于穆成無可奈何! 所幸在昊天令和桃木劍的激烈碰觸之下,于穆成的鬼降根本就受不了純正的元?dú)饪局?,只能退居遠(yuǎn)處。 白晨看了眼天空之上的紅云、紫光,再看了看平臺中心的邵楓,手上結(jié)印,平幡之上霎時吸收七星劍上的元?dú)猓暱涕g作用于陣法之上。 于穆成淡淡的看著白晨,他知道為了救邵楓的命,白晨放在最首位的就是邵楓,無論如何啟動的八卦陣不能被終止,否則邵楓就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這樣一來,白晨既要照顧邵楓又要與于穆成相抗衡,力量分散之下,白晨的元?dú)饩椭荒鼙宦南耐戤?。一旦沒有充足的元?dú)?,白晨亦只有敗北?/br> 于穆成承認(rèn)自己的手段卑鄙,但他的仇、羅洛的仇,讓他那顆沉淪的心更加黑暗,如果不能毀滅這一切,他的心就不得安寧! 元?dú)饧な?、風(fēng)聲獵獵,在能毀天滅地的元?dú)鈹D壓之下,什么都是渺小的! 于穆成雙手結(jié)印,一道氣勁射向昊天令,昊天令猛然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紫色竄動,倏地覆蓋了天上的紅云,紫紅相交間,映照著山谷美麗不可方物。 這樣的美麗,秦羅三人正好也看到了。 趙婉晴和袁青青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頭頂上平時都看不到的奇異景象,話都說不出來。而秦羅在驚異之余皺起了他的眉頭。 八卦陣會顯示出這樣的情形來?而且半空中的桃木劍的影像他能認(rèn)出,但那個黑黑的發(fā)出紫色光芒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想到這里,秦羅拿出手機(jī),見手機(jī)上的信號全無,心中便遲疑起來。 他沒來之前就很擔(dān)心白晨的安危,以為看到陣法運(yùn)轉(zhuǎn)就會心安,可是現(xiàn)在的他非但沒有心安,反而更加不詳?shù)母杏X在蔓延。 “天哪!這就是符咒之陣嗎?”袁青青的喃喃自語打斷了秦羅的思考,他也在想符咒之陣就是這樣的嗎? 本著小心的心思,秦羅對兩女提出自己的想法:“婉晴、青青,這里的元?dú)馓^濃厚,而且我總覺得里面不只有白晨的氣息,我們暫時離遠(yuǎn)一點(diǎn)吧!誰也不知道這中間會不會發(fā)生什么變故,若是被元?dú)鉀_撞了,白晨也會內(nèi)疚?!?/br> 趙婉晴完全支持秦羅的說法,他們在這里確實(shí)幫不到忙,只不過憑著一股沖動來了這里,至于接下來該怎么做,他們心里都沒譜。 直到退出兩里之外,三人才沒有感受到元?dú)鉂夂竦膲毫Α?/br> 這片范圍都是協(xié)會在管理,自然沒有居住人家,山谷中的大動靜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關(guān)注,所以三人這一路行來也沒有看到任何人。 秦羅再次拿出手機(jī),手機(jī)上已經(jīng)有一格信號了。他毫不遲疑的給云中天打電話,詢問黑色的認(rèn)不出材質(zhì)的令箭形式的東西是什么。 云中天剛聽說下面人說樊不歸有消息了,還沒來得及看就接到了秦羅的電話。 聽到秦羅的描述,饒是見多識廣的云中天也不知道秦羅說的是什么,但他能肯定八卦陣不需要秦羅描述的那種東西。 而且對于山谷上方?jīng)坝颗炫仍獨(dú)猬F(xiàn)象反而像是有人在斗法! 云中天想了想讓秦羅先留在山谷看看情形,而他則給在原市的白崇光打電話。 沒有人比山宗的宗主白崇光知道得清楚了! 與此同時,云中天將下面人傳來的消息看了一眼,看到樊不歸最后一次露面是在原市,后來就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