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元碧后背禁不住一寒,白晨那光潔的臉上并沒有什么不同,卻也讓她不由自主的從腳底升起了一陣涼意直達(dá)背部,冷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延伸到頭上。 這樣的一個過程竟然讓人如此的難捱,李想兩人的臉色齊齊發(fā)白,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白晨再也不廢話,嚴(yán)學(xué)斌那里還有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她是不能在這里多浪費(fèi)時間的。 打發(fā)那些人走很容易,但無論是李想兩人,還是有備而來的老人都不是后面的謀劃者,這一次不成難保不會有下一次,所以白晨才會想以元碧兩人為突破口,一舉解決。 既然元碧不想配合,那么她就用自己的方法來做。 兩道內(nèi)勁輕輕的打入兩人的昏xue,少女在不設(shè)防之下暈了過去。 白晨便對兩人進(jìn)行感知。李想知道的事情有限,她知道玉佩是假的,但不知道具體,一切都是按照元碧說的在做。 看著安靜的睡著,露出寧靜神色的元碧,白晨才慢慢的將手放在了她的身上來。 果然,元碧知道的事情比李想知道的要多得多!在玉佩的事件上,她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出于主動地位的。 說起玉佩的起因,還要從元碧兩人去南市那次說起。 元碧和李想的父母都在南市工作,一年到頭也不過見一兩次面,有很多次兩人的父母都想把兩人接到南市去生活,但因?yàn)楣ぷ魈Φ木壒蔬€是沒有實(shí)行,兩人也就一直和爺爺奶奶生活在原市。 然而,那次兩人剛到南市的時候就因?yàn)榘蝗送盗?,身上沒有一分錢,這才找了一個超市給原市的爺爺打電話,要到了父母的電話號碼后才解除了危機(jī)。 雖說兩人是到南市游玩,但兩人的父母都工作繁忙,沒有多少時間陪伴,后來他們還差點(diǎn)遇上了車禍,她們的父母就讓兩人少出門。 值得一提的是,兩人是很好的朋友,他們的父母也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而那家公司就叫做華盛百貨! 其實(shí)兩人在南市玩的也不是很開心,離開的時候,他們的父母都請了假,準(zhǔn)備陪兩人好好的玩一玩,卻不料華盛百貨發(fā)生了突發(fā)事故。在元碧的腦海中,她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因?yàn)轳铱挠洃洷话壮糠忾]了,他不會泄露出去一個字。 就在那一天,兩人的父母竟然面臨了失業(yè)的危險,褚俊濤二話不說就要對公司進(jìn)行裁員。而她們父母的名字恰好就在其中。 說實(shí)話,元碧和李想的父母在華盛百貨有十來年了,即便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也成為了華盛百貨中的初級管理人員。聽到華盛要裁員,這不啻于晴天霹靂,畢竟正值東南亞金融危機(jī)的爆發(fā)階段,華盛百貨也承擔(dān)了不小的風(fēng)險…… 為了避免裁員,元父和李父不得不找到華盛百貨董事長褚俊濤,不過一切都是枉然。 而正在這個時候,另一家百貨找到了元父和李父,那邊的人對兩人說只要幫他們完成一件事,這間百貨公司就決定聘請兩人,而且可以讓兩人選擇是否在原市任職,甚至還可以得到同樣的福利待遇。 金融危機(jī)期間保住飯碗就不錯了,重新找工作是難上加難。一個人在幾乎絕望的時候,有人及時的拉一把,有九成的人會馬上接受。 何況,能在原市工作,他們就不用和父母、女兒分開了。 元氏夫妻和李氏夫妻當(dāng)即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不過,李想的膽子小,人也比元碧內(nèi)向,兩家人就決定不告訴李想實(shí)情,而對元碧毫無保留。 接下來的事情就明朗了。 元家和李家完成的任務(wù)就是將玉佩帶到珍奇閣,然后引起糾紛。至于為什么要這么做,那邊的人并沒有告訴元家和李家原因。 他們這次行動就是看到珍奇閣的兩位客座專家都不在,才選擇這樣的日子出手。 收回了雙手,白晨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隱藏在背后的那個人根本就沒有顯現(xiàn)出來,除了那間名為光明的百貨公司,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既然是針對珍奇閣,白晨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這讓白晨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前面的聲音大了起來,白晨凝神而聽,知道她們離開的時間太長,那個老人已經(jīng)沒有了耐心! 白晨暗自忖度一下,或許老人會是一個突破口! 想到這里,白晨將元碧和李想弄醒,然后抹去了她們在這段時間的記憶,抬腳往前面走去。 剛剛走到珍奇閣的前面大廳,白晨就聽到了老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去趟洗手間也花這么長時間,嚴(yán)老板啊,你這后面到底有什么?” 嚴(yán)學(xué)斌鎮(zhèn)定說道:“鐘老,就算我這后面真有什么,也耽誤不到幾位小姐的時間!” 冷冷一笑,白晨加快了步伐,分開門簾,走了出去,說:“這位老先生,我以為你是作為見證的時間應(yīng)該很充足,怎么這么急不可耐呢!” 鐘老臉色一沉,目光如刀鋒般射來,也沒讓白晨有所變化,淡定的看著他。 元碧和李想是跟在白晨后面走出來的,鐘老看見了也不好說什么,只是說道:“我是很認(rèn)真的對待這事,只不過你們的時間花費(fèi)太多,讓我覺得是在浪費(fèi)時間?!?/br> 白晨秀眉一挑,李想和元碧則是白了一瞬臉龐。 “原來耽擱了老人家?。∵@是我們的不對了。既然浪費(fèi)了您老的時間,您就應(yīng)該離開才對?!卑壮坷淅湔f道,臉上的淡然微笑也斂去了。 元碧兩人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晨,然后小心的看了看鐘老的面色,果然上面已經(jīng)是一片鍋底般的黑色。 兩人的心一抖,忍不住就要去叫住白晨。 白晨怎么會不知道面前這個鐘老的德行。從元碧哪里,她清楚的了解到這人的惡劣性,如果說當(dāng)初的元父和李父想也不想的答應(yīng)了對方的要求,可在得知是要訛詐他人時,便生了退出的念頭。 那個時候,元、李兩家已經(jīng)回到了原市。 而就是這個鐘老為了逼兩家就范,因而以兩家的老人相威脅,如果不去做,他們就會傷害四位老人。目前,元家老爺子和李家老爺子已經(jīng)被打斷了一條腿。 在這樣的情形下,元碧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來做這件事。 所以,兩人是很害怕鐘老的。 白晨對這樣的人自然不客氣,連對他虛以委蛇都不想,這些人她白晨還不放在眼里! 鐘老在元家和李家的面前是高高在上的,沒人敢反對他的話,突然被一個不認(rèn)識的少女毫不客氣的對待,想當(dāng)然耳,他憤怒了! “你是什么東西?該叫老夫走!哼,說不得這家珍奇閣馬上就易主了,我們這里不歡迎你!”鐘老怒不可遏,一雙眼睛冷冰冰的看著白晨。 白晨笑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珍奇閣要易主了?而且聽你的意思,你會成為我珍奇閣的主人!”白晨上前一步,一種看不見的威勢緩緩蕩漾開來,既不會讓人覺得喘不過氣又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而那兩次“我的珍奇閣”讓鐘老愣住了,隨即,那雙渾濁的瞳孔猛然收縮,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他、聽到了什么? 我的珍奇閣? 珍奇閣內(nèi)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連鐘老帶來的十幾個打手也都不明所以。 元碧和李想怔愣的看著白晨,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全身還輕輕的顫抖著,仿佛突然之間失去了生機(jī),眼中惶恐莫名。 對原市的人來說,珍奇閣的主人是白小姐,而白小姐是晨曦珠寶的總經(jīng)理,是桃李滿園的“玉美人”! 從來只聞其人、不聞其聲、不見其人的人,在人不設(shè)防的情況下站了出來,這在兩個少女的心中所造成的沖擊是可想而知的。 白晨是晨曦珠寶的白小姐? 在看到嚴(yán)學(xué)斌一點(diǎn)也不驚奇,還恭敬的站在白晨的后方時,元碧和李想相信了與她們在火車上認(rèn)識的白晨確實(shí)是白小姐! 李想頭腦中瞬間空白,暈了過去,嚴(yán)學(xué)斌和元碧就將李想扶進(jìn)了珍奇閣后面的休息室中。 鐘老想要阻攔也因?yàn)榍懊嬲局粋€自稱珍奇閣主人的白晨而放棄。 鐘老并不是原市人,對珍奇閣背后的主人并不清楚,他以為白晨不過是珍奇閣老板的女兒而已,嚴(yán)學(xué)斌才會一點(diǎn)也不吃驚。 “哼!你是嚴(yán)學(xué)斌的女兒又如何,你爸爸毀壞了一塊上好古玉,拿不出五千萬來,當(dāng)然要用珍奇閣來抵押!”鐘老冷笑著說道,“如果不樂意,我就將你這珍奇閣砸了!” 白晨沒有如鐘老想象中的一樣生氣,嘴角反而綻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整個人就好像露出了水面的一支清荷,帶著一種冷淡而漠然的神情。 “你說的是這塊玉佩?”白晨手指一彈,其中的半塊玉穩(wěn)穩(wěn)的向前在其中的一個木制貨架上,深度和位置剛好。 眾人駭然,不清楚白晨是怎么做到的! 鐘老眼神一凝,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白晨,“那兩個丫頭竟然把玉佩給了你!不要以為會一點(diǎn)中國功夫就能嚇住人!” 眾人一聽鐘老這么說,在看了看鐘老,他的臉上并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心中就安定了不少。沒等鐘老吩咐,十幾人就形成了半圓的包圍形狀,虎視眈眈的看著白晨。 白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多了一絲訝異,沒想到鐘老還是一個高手? “不管她們有沒有將玉佩給我,你現(xiàn)在都應(yīng)該走了!”白晨說著就快速的襲身上前,動作快的眾人都看不清。 鐘老冷哼一聲,接下了白晨的一招,白晨不做停留,立刻后退兩步,鐘老也和白晨一樣分開后退開了好幾部,臉色有些難看,帶著不甘愿的神情。 白晨冷笑,腳踩禹步,動作毫不遲疑,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鐘老還沒有及時變招就被白晨一掌重重的印在胸口。 而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其中有兩人去扶起了鐘老,其他人全部都向白晨撲了過來。 在眾人的心中,即使白晨再厲害,他們也能以人數(shù)取勝!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讓他們后悔了此時的沖動。 他們幾乎看不到白晨的動作,只隱隱感覺到無數(shù)道殘影在眼前飄過,然后察覺到身上的某個部位一痛,身體不由自主的就倒了下去。 總共的時間絕對沒有超過十秒鐘! 十幾個人接連被放到在地,這是真真正正的絕對秒殺! 眾人心中大駭,他們的身體動彈不得,變得僵硬,但還有意識,在眾人齊齊吸冷氣的時候,白晨已然不動如山的站在離鐘老不超過兩米的距離。 今天的白晨并沒有穿臃腫的羽絨服,而是一件月白色的長款修身呢子大衣,配合著白晨一米七幾的身高,顯得高挑又帶著成熟的韻味。但現(xiàn)在的她就這么靜靜的站在房間正中,就讓眾人的心忍不住一顫。 鐘老臉色鐵青,如果只是將玉佩鑲嵌在木架子上的實(shí)力,他也是有的!原本以為有和少女一拼的力量,竟然是如此一邊倒的情況。 少女的實(shí)力讓鐘老心驚!那奇特的步伐他更是沒有見過,飄逸之中竟然仿若掙脫了桎梏肆意的跳著舞一般。 “咳咳……”鐘老捂著雙唇咳了一下,卻咳出了一口血,他眼中的神色終于變了!剛才他雖然受了對方一巴掌,有點(diǎn)小傷但不重,對他也不會造成影響。可現(xiàn)在,他的胸口隱隱作痛,加上帶著烏黑的血跡,分明是受了嚴(yán)重的內(nèi)傷!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鐘老感覺疼痛在逐漸的蔓延開,甚至連全身的骨骼都隱約發(fā)冷了。 鐘老知道這一次他是碰上了硬茬,雖然心中憤恨卻也不得不暫時低頭,“既然元碧將玉佩給了你,說明她不會再向珍奇閣提出五千萬。老頭子我今天就先離開。” “只是,嚴(yán)小姐,能否請你將他們的xue道都解開!”鐘老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如此對白晨說道。 白晨再一次笑了! 這老頭的臉皮也太厚了!就這么拍拍屁股想離開,她答應(yīng)了嗎? 白晨絕對不會說她先前說的那句“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離開”的話是故意的。 “呵呵……”清越的笑聲響起,白晨冷冷的看著鐘老以及這一行人,“鐘老,我剛才讓你離開的時候你不走,現(xiàn)在卻要離開了么?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過時不候?” 鐘老臉色有些蠟黃,心口的疼痛在逐漸加深,他也只有打起精神面對白晨,眼睛微瞇,再也看不出第一次來珍奇閣堅(jiān)定玉佩的時候的那副慈祥和善的面孔,“嚴(yán)小姐,你想怎么樣?” “這么大半天了,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白晨冷笑,眼眸中流露出來的是冷冷的嘲諷。 鐘老的臉色再次變化,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后,才發(fā)現(xiàn)白晨自始至終都沒有承認(rèn)她是所謂的“嚴(yán)小姐”! 那么,這個少女是珍奇閣臨時找來的人? “你到底是誰?”鐘老知道白晨不松口的話,他一定不能輕易的離開這里,忽略掉心口越來越劇烈的疼痛。 白晨眼底依然是幽幽的冷光,她輕輕的上前一步,將另一塊玉佩拿了出來,“你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不是我的身份,而是你用一塊假玉就想訛詐珍奇閣,妄圖將珍奇閣占為己有,你覺得我會善罷甘休?” 鐘老沉默了一瞬,看著白晨那淡淡的神情,嘴角那若隱若現(xiàn)的弧度似乎在時刻的嘲笑他的無能! 想到這里,鐘老突然感覺到血液中有什么東西沸騰了起來,他的情緒也開始變得焦躁,不耐煩的問:“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晨冷冷的面容一肅,動作如鬼魅,扶著鐘老的兩個人也躺在了地上,而鐘老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憤怒又不甘的看著白晨,眼神中還透露這幾分無意識的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