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世紀地產(chǎn)是南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房地產(chǎn)龍頭企業(yè),經(jīng)營項目覆蓋面極廣,主要囊括房地產(chǎn)開發(fā)、房地產(chǎn)經(jīng)營和中介服務(wù)。一直以來在南市的口碑都很好。 只是,現(xiàn)在的世紀地產(chǎn)有些蕭條。 外人不清楚原因,白晨卻有幾分了解,世紀地產(chǎn)是受到了近段時間東南亞金融危機的影響。 97年的7月是港城回歸祖國的日子,也是一場大的金融危機爆發(fā)的日子。在白晨前世的記憶中,這次金融危機會持續(xù)到明年的二月,就算那個時候她不關(guān)心時事也是知道這些的。夾答列曉 當(dāng)時爆發(fā)的時候,沒有人會料到東南亞的小小的貨幣危機竟然會影響到全球! 中國也受到很大的牽連,南市的一些小公司、小作坊企業(yè)紛紛倒閉,她爸媽也在那時齊齊下崗,最后只有無奈回到老家四處湊錢做生意,受盡了白瑞卿和白夏的欺負。那段時間用“哀鴻遍野”四個字形容都不為過。 只不過現(xiàn)在才七月中旬,只有幾個東南亞的小國家出現(xiàn)貨幣貶值的現(xiàn)象。而這世紀地產(chǎn),據(jù)她最近所了解的信息來看,有四層來自東南亞的投資資金被凍結(jié)了,無法兌現(xiàn)。 如果東南亞的危機不解除,世紀地產(chǎn)一定會大廈傾覆。 然而,現(xiàn)在這個結(jié)論說出去誰都不相信,白晨也只會看著這場危機按照既定的軌跡運行。她不是神,不認為有能力能阻止了歷史規(guī)律的發(fā)展。 世紀地產(chǎn)的員工在白晨和邵楓走進來的那一刻都幾乎注意到了。主要是兩人太過顯眼,宛若從電視上走出來的影視明星。 “先生,小姐,是要看房子嗎?”盡管邵楓一身的冷氣讓人卻步,還是有售樓小姐鼓起勇氣上前詢問兩人。 不是港式發(fā)音,反而是原市人的口音。 白晨抬頭看向了售樓小姐,第一眼望去覺得她的年齡有點大,第二眼白晨就覺得她有些熟悉了。 下一刻,白晨已然認出了她是誰!而且工作牌上也明確的填寫著她的資料。 “李蕓?”白晨雖然用的問句,語氣卻是十分肯定。 李蕓神色呆了呆,雖然工作牌上有她的簡單信息,但被客戶直接念出來還是頭一次遇到。 面前的少女有這沉靜卓然的氣質(zhì),和她旁邊冷冽如霜的男子站在一起絲毫不顯得突兀,反而覺得他們就應(yīng)該站在一起。 李蕓沒有忽視白晨的口音,下一瞬就明白少女一定是原市過來,而且還知道她的人。 “沒想到在這里還有人認識我!可我卻對你們沒印象,真是奇怪?!崩钍|沒有被人當(dāng)面認出來的尷尬,她不會覺得從貴太太一下降為售樓小姐有任何難為情的感覺。 連白晨都忍不住佩服李蕓的心性。 人道是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稍诶钍|的身上卻感覺不到這一條,仿佛不管是富貴還是貧窮,她都能隨遇而安。 白晨再一次覺得雷文放棄了一個好老婆而去撿了白夏那根狗尾巴草。 白晨笑了笑,“以前我們都沒有正式認識過,您對我沒印象也是正常的?!?/br> 李蕓點點頭,“在這里還能遇到老鄉(xiāng),這就是緣分。你們是來看房的嗎?”既然是原市人,應(yīng)該不會在南市買房吧! 白晨語氣頓了頓,說:“我們就是進來看一看,好像最近買房的人很少?!?/br> 李蕓知道白晨這是轉(zhuǎn)移話題也就不再過問,并且讓兩人隨意,自己先去忙了。 白晨望著李蕓的背影對身邊的邵楓問道:“你覺得她怎么樣?” 邵楓略一停頓,說出了他的中肯之語,“不以富貴論成敗,性格堅韌,守成的最佳人選?!?/br> 白晨嘴角微微彎起,以前的李蕓被埋沒了,她的光華沒有被雷文所看到。 邵楓眼睛深邃,緊抿的唇瓣再次輕啟,“可她是雷文的前妻,你真要用她?” 白晨娥眉一揚,“雷文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連白夏都和我無關(guān)!”她的語氣頓了一下,顯得有點兇狠,“你又調(diào)查我身邊的人和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蕓來了這里?” 邵楓輕輕笑了起來,仿若堅冰被春風(fēng)融化,帶著絲絲暖意,“我只簡單了解了一下,她什么時候來南市的我也不知道。” “以后不許沒經(jīng)過我允許偷偷調(diào)查我身邊的人,就算真的需要調(diào)查,結(jié)果也要給我看!”白晨趁著機會可著勁的謀求福利。 邵楓眼里綻放出寵溺的微笑,不再是冷得能凍人的語調(diào),而是一種溫潤和煦的味道。 * “白曦”一家還是沒有看好房子,白晨和邵楓覺得沒有必要再跟著下去,她要找個適當(dāng)?shù)臅r機親自去找他們。 不過,老天沒有給白晨這個機會。 這個世上,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那一家人剛駕著車上了公路,一輛大貨車就仿佛失靈一般向他們沖了過去。 小車的后尾被卡車撞得變了形,在受到慣性的條件下,小車繼續(xù)向前滑動了三四米。 白晨和邵楓是第一個沖過去的人,她剛剛看到少女是和她母親一起進入后車廂的。 呼救聲、報警聲齊齊響了起來,有幾個大漢也跑到車旁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車門被卡住了,如果不用內(nèi)勁,白晨一個弱女子是怎么都不能將車門拉開。邵楓沉默著上前,雙手用力,只聽他輕輕哼了一聲,車門就被他徒手扯了下來。 周圍看著的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那可是合金鋼材料?。∮腥四弥ぞ叨颊臎]走過來,都覺得那個讓人看著發(fā)冷的男人太恐怖了。 兩人一點也沒在意眾人的反應(yīng),白晨彎著身體查探了母女兩的呼吸,雖然微弱,但人還是活著的。 坐在車頭的父子兩只輕輕擦傷了一下,看到母女在后面昏迷了,忍著眩暈的感覺下了車。 男孩不過八九歲的樣子,看到mama和jiejie一動不動,身上沾血都嚇得哭了起來。 母女受傷都很重,邵楓原本就不能輕易與一個人靠的太近,以這樣的傷勢,他若靠近就有可能會讓這對母女的傷勢加劇。不得已之下,白晨叫她的丈夫來把兩人搬下來。 母親彎腰抱著少女,形成了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白晨看了后眼神一閃,隨即隱沒,他們的感情是很好的啊! 用了二十分鐘,兩人頭上都冒汗了。才把男人的妻子從車里抱了出來,120早就到了,醫(yī)生、護士迅速拿了血包上前將其扶上單架。 白晨呼出一口氣,正要把少女搬出來,卻被少女腳下的血跡驚呆了。 原來少女的大腿被一只橫杠從中間插穿,粘稠的鮮血已經(jīng)開始在凝固。 白晨眼神一凝,在其他人沒有注意的時候,虛空畫了一道符,只是虛空的符講究疊加的效果,這一層保護弱的幾乎快要忽略不計。 想起上次為白崇光制作玉葫蘆時留下的另一只力量稍弱的玉符,白晨想也沒想就將它拿了出來。 那是一塊由冰種清水綠的翡翠所雕琢的玉劍,只有五厘米長短,樣式簡單,做工不算精美,但也透著靈氣。 白晨把玉劍掛在了少女的脖子上,口中輕輕念咒,少女的面色已然不像剛才那樣蒼白,甚至還顯現(xiàn)了一絲血氣。 少女有玉符的加持,生命已經(jīng)不會受到太大的威脅,白晨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卻在手碰上少女身上時感受到了一些模糊的畫面,同時,身邊漸漸升起了一股帶著邪意的力量。 周圍的人沒感覺到,白晨和邵楓卻有感應(yīng),白晨將位置讓了出來讓醫(yī)生來處理少女的傷勢。 兩人互換了眼神,白晨指尖凝聚內(nèi)勁朝著小車的是個方向彈去。 一陣扭曲的元氣波動后,淡淡的紅色影子在小車的前面顯現(xiàn)了出來! 那雙兇惡的血紅眼睛,帶著陰毒的仇視目光,死死的看著白晨和邵楓。 影子逐漸清晰,白晨在看到它的全貌的身后,輕輕呼出一口氣—— 那是一只本像虛弱,而幻象猙獰的狗,還是一只黑狗! 民間傳聞養(yǎng)黑狗可以辟邪,黑狗血更是能消滅邪戾的存在。然而,此時卻有一條黑狗的亡靈在惡意的作亂! 白晨雙手不動聲色的掐訣,模糊的法咒從她的口中念出,一道金光在她的面前一閃就向黑狗斬去。 黑狗仰天咆哮一聲,無聲的氣流激蕩,竟然抵御住了白晨所幻出的金光。 這一切,眾人都不知道,他們還在盡力將少女從車內(nèi)搬出來,氣流的激蕩也不過是被他們認為突然吹了一陣大風(fēng)。 白晨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使用符箓,只能利用不需要符箓的法咒與黑狗對抗。她隱隱明白這次車禍就是這條黑狗引起的。 黑狗應(yīng)該也是察覺到了白晨的難纏,居然在白晨收力之時轉(zhuǎn)身就跑。它是靈,而白晨是人,人是追不上靈的! 黑狗一離開,醫(yī)生就將少女從車內(nèi)抬了出來。雖然他們都驚訝于少女如平常的臉色,但也不敢絲毫耽擱,將兩人快速的送往醫(yī)院。 白晨凝望著黑狗消失的方向,輕輕叫了一聲鬼小萌,瞪著一雙大大的清澈目光的鬼小萌就從黑曜空間中閃了出來。 接收到白晨的指令,鬼小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便歡天喜地的追去了。 * 南市人民醫(yī)院。 白晨兩人來到醫(yī)院的時候,那家男主人一直對白晨和邵楓感謝個不停。醫(yī)院說再晚一點,母女兩個都會有生命危險,這都多虧了邵楓當(dāng)時的當(dāng)機立斷。 母女兩都是下午醒過來的,少女因為有白晨的玉符提供保護,比她母親要先醒過來。 知道了白晨和邵楓救助他們的經(jīng)歷,少女虛弱的說謝謝,堅持把玉符還給白晨。 白晨也沒說這是一件法器,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 其實,白晨的心里有種失落又有種安心。 在與少女接觸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了少女并不是白曦,因為少女對自己的身世一清二楚。她的養(yǎng)父母從來都沒有對她隱瞞過。 白晨對少女使用過陰法,如果少女是白曦并且知道自己的身世,陰法就會生效。 那天的陰法顯示的是施法失敗。 之所以說白晨失落是因為知道少女不是白曦,她的線索又斷了,而安心的是他們這幸福的一家可以繼續(xù)這樣生活下去,沒有所謂的親生父母找上門來破壞他們幸福的事情。 白晨知道有很多事情都強求不得,如今她有能找到白曦的希望就夠了。 兩人回到酒店后,趙婉晴幾人早就玩了一圈,并且在酒店中等兩人回來。 白龍的臉色奇差無比,秦羅和容凌也一臉菜色,只有趙婉晴捂著嘴偷笑。 問過之后,才知道秦羅兩人被白龍修理了一遍,理由就是兩人阻止他來找白晨。 當(dāng)然所謂的修理并不是白龍將兩人揍了一頓,而是白龍故意去叫了一鍋辣得慘絕人寰的火鍋,讓兩人不要浪費的吃掉。 白晨無語的搖搖頭,“誰叫你們要讓龍哥決定吃什么呢,不整得你脫一層皮才怪!” 容凌忍不住要摔倒在地,心中不由叫屈——你都不提前告訴一聲?。?/br> 白晨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白龍三人都不由坐正了身體,表情顯得無比嚴肅。 “我們今天也碰到了一次車禍,在火鍋店的外面,公交車突然撞上了一遍的大樹,有一個人被樹枝刺穿了,還有十多個人受傷?!壁w婉晴臉色發(fā)白的說道。 他們都沒想到表面的車禍原來是有怨靈在作怪! 這幾天他們所看到的車禍也太多了,幾乎每天都能撞上一次! 白晨想了想,給了每人一道符,以策安全。 * 晚上的時候,鬼小萌才飄了回來。 光潔的腦袋上,那支小辮子一扭一扭的,再配合上它臉上的大大眼睛和無辜的表情,真的是太萌了! “mama!”鬼小萌沒有忘記它的習(xí)慣,沖上來就這么叫白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