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原來他們都被封印在了一個巨大的泛著銀色光芒的七星法陣?yán)锩妗?/br> 風(fēng)沙走石、電閃雷鳴! 聳立于高高云層之上的威風(fēng)凜凜的武將收回了巨斧,沒有離開,而是無聲的站在原地。 被困在七星陣?yán)锏难t鬼降猙獰的想要往外面沖出去,卻被用七星劍引動星辰之力而降下的北斗七星陣所攔住。 性情兇狠暴戾的血鬼降拍著胸口要使用蠻力撞擊七星陣。 之前收回鬼降的鬼降師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已經(jīng)失去了作為鬼降師的所有尊嚴(yán),他的傷勢也不輕,邵楓的那幾下完全沒有留情,他見鬼降都不能拿這個七星陣有辦法,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羅紹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忽然,七星陣斗柄光芒一閃,在最末的那一顆星辰位置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形的投影。 只見他面容肅穆、劍眉星目,卻又帶著幾絲狂放不羈的味道。他的手中持著一柄閃著金光的精致小斧,一句話不說,揮舞斧頭隨意的向前劃了幾下,凌厲的風(fēng)刃頓時將陣中所有的鬼降、人類切割的無影無蹤! 白晨瞳孔猛然收縮,卻見持斧武將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她的面前消失。 七星陣法隨著武將的離去頓時解開,云層之上的武將投影也不見了蹤跡。 白晨怔愣了一下,看到了地上的幾具沒有被適才風(fēng)刃所分解的尸體,然后再看了一眼雙手,眼里一種茫然顯現(xiàn)。 “我殺人了!”白晨的雙手依然秀美、白皙,一點(diǎn)也看不出就在剛才還引動了天地震動,她所關(guān)注的是,她這次是實(shí)實(shí)在在讓幾條人命喪失在自己的手中。 邵楓將白晨的雙手拉下,握在手里,眼中光華內(nèi)斂,俊美的容顏在寂靜的夜空下多了幾分渺然。 “是我把他們打傷的!有如今的下場是他們咎由自取。而且他們妄圖動搖國家根本,誰都不能姑息。2”邵楓輕輕將白晨披散下來的頭發(fā)輕輕挽了起來,動作溫柔,“所以,你不必介懷。” 白晨的眼睛因?yàn)樯蹢鞯脑挾鎏砹藥追稚癫?,?dāng)她看到邵楓的動作時,模樣有些呆。原來她已經(jīng)如此自然的接受了一個男人離她如此之近,自己沒有了一絲防備。 正當(dāng)白晨要說話之際,小樹林的外面?zhèn)鱽砹宋跷跞寥恋穆曇?。兩人都是耳目清明的人,瞬間明白是剛才的動靜太大,引來了留在學(xué)校內(nèi)的人。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幾具尸體,這玩意要是被外人直接看到,可是會出不小的事! 白晨動作毫不遲疑,立刻拿出一疊黃色的符箓。 “我們一人一半,將這些符都貼在周圍的樹干上!”白晨說著就將一半符箓放在了邵楓的手中,動作迅速的在最近的一株樹干上貼上了一道符。邵楓也不再耽擱時間,兩人憑借最快的速度,將符箓貼滿了一圈。 白晨站在湖面,雙手結(jié)印,樹干上的所有符箓瞬間被火焚化,沒有留下一點(diǎn)痕跡。 這些符都是她小的時候練筆所畫,雖說大部分只有三級水品,但模糊眾人的視線還是足夠的。 做完這一切后,邵楓給李天佑和原市專門特別行動組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盡快來處理現(xiàn)場。 白瑞東等人都在暴風(fēng)雨停息、紅云消失以后注意到了湖心樹林這邊的異樣光芒,幾人都紛紛猜想白晨和邵楓就在這里。風(fēng)一停歇,白瑞東就急著朝這里跑來。 白龍、秦羅等人自然是不放心,再加上紅蓮絕殺陣破解以后,為了不讓人生疑,秦羅也將青龍吸水陣撤掉了,眾人也都看到了仿佛從天而降的七道光柱! 上百人跟著而來,白龍幾人也阻止不了,希望能先一步找到白晨,所以,就形成了上百人浩浩蕩蕩的前來湖心樹林。 白晨和邵楓躲在隱秘的地方,看著這些人越走越近。 當(dāng)白瑞東第一個踩進(jìn)白晨設(shè)置的符咒范圍之內(nèi)時,他的腦海突然一蒙,突然想不起接下來要做什么。 白瑞東一拍腦門,急急忙忙朝學(xué)校門口跑去。 白龍幾人神情一愣,往樹林里望了一眼,還是決定跟著白瑞東。而趙秉文在沒弄清狀況的情況下也踩到了符箓范圍的分水嶺,然后猛然想起他要回去準(zhǔn)備資料,以便應(yīng)對李副市長對他做下的不實(shí)指控。 接下來的情景就有些詭異了。 每一個踩進(jìn)小樹林的人都會突然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瞬間就將要進(jìn)小樹林里看一看的想法拋到了腦后。 本來一大群人風(fēng)風(fēng)烈烈的走了過來,又以同樣的姿態(tài)紛紛離開,沒有一個人覺得其中有異樣。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后,白晨和邵楓才從隱秘的地方走了出來。 白晨的那些低等級的符起了不小的作用。 忽然,白晨的心口一痛,臉上神情隨之大變,她想跑出學(xué)校,腳下卻是一軟。如果不是邵楓及時扶住她,說不定就要朝地下摔去了。 “今晚你消耗太多了,休息一下吧!”邵楓眼里露出一抹擔(dān)憂的神色,淡化了他臉上那冷硬的面部線條。 白晨搖搖頭,不由抓緊了邵楓的手,她感覺心跳得十分不平靜,“邵楓,帶我去對面小學(xué),快!我感覺爺爺在哪里!” 邵楓一聽白晨的話就明白了,二話不說將白晨抱了起來,還是讓白晨略微有些尷尬的公主抱! “我、我可以自己走?!卑壮坎恢罏槭裁?,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邵楓默默看了她一眼,雙腿并沒有停下來,反而速度越來越快,直接走到了他停在學(xué)校的越野車旁。 原市一中很大,湖心樹林原本就是在偏僻的地方,從這里走到對面小學(xué)以邵楓的腳程起碼要半個小時。 邵楓將白晨輕輕的放在車座上,靜默無言的開車出了校園。 路途上他們還看到了白瑞東一行人。 不過,白晨想要立刻趕到白崇光的身邊,知道白瑞東有白龍陪著很安全,也就沒有說什么。 白晨和白崇光一樣,施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就進(jìn)入了小學(xué),順著那一絲若有似無的元?dú)庖龑?dǎo),白晨兩人很快就來到了白崇光所在的大樓樓頂。 白崇光的身前有一大片血跡,看起來比較虛弱,行動雖然不便,還是沒讓圍攻他的幾人占了便宜去。 “白宗主,您都這么大把年紀(jì)了,守著那東西也沒幾年看頭,不如把它交給我們,我們一定會將它發(fā)揚(yáng)光大的?!币粋€和羅紹一樣用奇怪的語氣說著話的人如此說道。 “我呸!”白崇光當(dāng)下就吐了那人一口口水,樣子狼狽,說出的話卻帶著浩然正氣,“我泱泱華夏還找不出幾個像樣的人才,舍近求遠(yuǎn)傳給你們這些野心勃勃的人?也太把自己當(dāng)根草了!” 白晨上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看到最親、最敬愛的爺爺在忍受著施法后的無力感與這些人周旋,白晨的心一痛,然后就是勃發(fā)的怒意。 幾乎是在同時,白晨和邵楓兩人同時動了。 玄門山宗內(nèi)勁拳腳功夫被兩人施展得淋漓盡致,配合起來也極有默契,圍攻白崇光的幾個人雖說武技也不錯,到底還是敗在了白晨兩人的手中。 “爺爺!”白晨看到白崇光身前的血跡,眼里劃過一絲驚慌和擔(dān)憂。 白崇光見到白晨的那一刻,緊繃的心放了下來,笑著說了一聲“沒事”,便暈了過去。 “爺爺……” * 原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豪華特護(hù)病房的外面站了兩個神色冷峻嚴(yán)肅、一絲不茍的人,分列在門的兩旁,讓人覺得病房內(nèi)是某位大人物。 醫(yī)院的小護(hù)士趁著休息時間也都在悄悄議論著。 聽昨晚值班的姐妹說,病人是凌晨時分送來的,還是院長親自去接,一切都神神秘秘的。 然后,作為高級護(hù)工的姐妹又說,病房里一直有個帥的慘絕人寰的大帥哥一直守著,外面的兩個人對他那是畢恭畢敬,無意中還聽到兩人叫帥哥“少主”! 想起那兩個一身黑氣的打扮,院里的小護(hù)士紛紛猜測來歷。 有說是道上混的,有說是國家重要干部,也有人說是商界富豪,或者某個有特殊身份的大人物…… 然而,當(dāng)他們看到一對穿著很平凡的中年夫妻匆匆忙忙趕來說要見特護(hù)病房的病人時,小護(hù)士們有點(diǎn)風(fēng)中凌亂的感覺! 這和猜測中的也太相差十萬八千里了吧! 他們可都是看到一些衣著光鮮、甚至連他們這種小人物都認(rèn)識的名人想要見一面里面的人都碰壁了,全都不給進(jìn)。 可這對夫妻很容易的就進(jìn)去了,外面的兩人還態(tài)度良好,簡直是恭敬有加。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白瑞東和劉春蘭走進(jìn)病房的時候,白晨正在給白崇光讀著今天的早報。 窗戶旁邊坐著一個如同畫中走出來的男子,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靈活轉(zhuǎn)動,聚精會神的削蘋果。陽光透過玻璃在他的身上折射出一種似乎能浸透心靈的純粹金色光芒。好看的雙唇抿成一條線,金色陽光拂過面容,竟然柔和了略微冷硬的線條。 白瑞東夫妻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這是劉春蘭第一次見到邵楓,而昨晚見識過邵楓的白瑞東還是能從邵楓身上感受到一種深沉的壓力。這給他的感覺不是很好,總有一種被男人無意中流露出來的威勢壓制的感覺。 邵楓抬起頭看了白瑞東夫妻一眼,然后低著頭將削好的蘋果切成了丁塊,放置在盤中,接著開始削下一個。 劉春蘭這才發(fā)現(xiàn)邵楓旁邊的桌子上已經(jīng)盛了兩盤切好的蘋果,形狀大小出奇的一致。 劉春蘭忍不住嘴角抽了一抽,額上掉下了三根黑線。 正在這時,白龍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桌上放著削好的水果,他也不管是誰削的,直接拿了就用牙簽一連叉了好幾塊扔進(jìn)肚里。 白崇光讓白晨停下了讀報的聲音。 劉春蘭眼中帶著疑問看著公公,把他們叫來說有事要交代,可目前為止只有自己家和白龍,叔叔、姑子都沒有叫上,不知道要宣布什么事情。 白崇光目光熠熠的看著白晨,白晨嘴角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她將報紙放下,將邵楓削好的蘋果端到白崇光的手上。 白崇光看著盤子里的蘋果,不由瞪了一眼白晨,還是說道:“小晨,你有很多事情都瞞著我們吧?” 白晨神情未變,反問:“爺爺指的是什么?” 白崇光叉了一小塊蘋果,香甜的味道頓時溢滿唇舌,他指著盤中蘋果說道:“就比方說這蘋果,你用什么方法處理后,才讓它這么長時間都沒有變色。又比方說你在與他們斗法的時候,符箓是從哪里來的?我記得你是去參加校慶,沒理由讓你隨身帶那么多符箓把?我不接受你全部都是虛空畫符的話。還有你用來引動星辰之力結(jié)下七星陣的七星劍又在哪里?” 三個問題其實(shí)可以綜合成一個,那就是白晨是怎樣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的事實(shí)! 白晨笑了笑,右手一抬,一把劍身幽寒,上面鑲嵌著七顆寶石的七星劍憑空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除了邵楓,眾人都嚇了一大跳! 然后,接二連三的一道符箓和一個顏色鮮紅的蘋果出現(xiàn)在白晨的左手之上。 白崇光神情微怔,白瑞東和劉春蘭則看傻了,就連白龍都瞪大了眼睛。 看到眾人的神色,白晨抿嘴笑了一下,將手上的三種東西又收了回去,幾人又是一愣。 這憑空出現(xiàn)、憑空消失的,就好像變魔術(shù)一樣。 白晨這才將黑曜拿了出來,然后說道:“爺爺,其實(shí)所有的秘密都在這里。” 白晨用十分輕緩的語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開始述說這幾年發(fā)生的事情。 從她發(fā)現(xiàn)黑曜的秘密并且利用白崇光不要的果樹苗種植第一批果樹開始說起,與李天佑的結(jié)識,從符箓中獲得了人生第一桶金;為了讓黑曜有充足的元?dú)夤?yīng),她用盡方法收取玉石;街上的偶遇,張柏仁成為了晨曦珠寶的管理者…… 白晨盡量撿重要的事情來說,五年來做過的許多事都被白晨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了出來。 白瑞東夫婦面面相覷而又不敢置信,真不敢相信他們的女兒在十歲的時候就有這么條理清晰而且龐大的計劃,更讓人驚嘆的是,多數(shù)計劃她都已經(jīng)完成了,而且竟然還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建立了一間玉石珠寶公司! 這幾天到處都有人談?wù)摰摹俺筷刂閷殹痹瓉硎前壮块_辦的,難怪他們會覺得這個名字這么親切,當(dāng)時白瑞東還在說這個名字簡直就是兩個女兒名字的簡寫。 幾人更是不知道,才十五歲的白晨已經(jīng)在李天佑設(shè)置的慈善基金中存放了上千萬的巨額款項(xiàng),幫助了無數(shù)需要幫助的人。 白崇光點(diǎn)點(diǎn)頭,“五宗之人最忌利用玄術(shù)斂財,一般都是收取適當(dāng)?shù)幕貓缶涂?。你既然要了人家的玉,再收錢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但你把錢用做慈善這是再好不過的?!?/br> 白崇光的語氣停頓了一下,拿著黑曜,無語的笑了笑,“這么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居然是一件空間法器!可笑傳了這么多代,竟然沒被發(fā)覺!如果不是小晨你,它哪里還有機(jī)會得到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