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小晨,我感覺到屋里有奇異的能量波動,你們沒事吧?”李天佑從白晨和秦羅走進休息室起,就一直坐立不安,恰好又在這個時候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李天佑就更加坐不住了,在感受到莫名的力量后,他第一個沖了進來。 白晨微微一笑,說:“沒事的,李爺爺,只是為秦羅祛煞的時候遇到一點麻煩?!?/br> 李天佑看兩人確實無礙,點點頭,說了聲“那就好”,只是仍然有些疑惑剛才感覺到的是什么。 白晨想了想,覺得秦羅的事沒什么好隱瞞的,于是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發(fā)生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包括她之前探知到秦羅體內的奇異力量、結陣時出現(xiàn)的黑色煞氣,只是將小鬼出現(xiàn)的事情隱去了。 她的敘述簡單明了,卻也讓兩人聽得幾度變了臉色。 秦羅臉色白了白,一直用愧疚的眼神看著白晨。雖然當時他沒有了意識,但也知道其中的兇險。 而李天佑則是感嘆,天生靈體為秦羅帶來了無限榮耀,卻也成了他的催命符。 他們三人都覺得是秦羅的天生靈體引來了禍端,畢竟秦羅年齡還小,不可能得罪別人,而且還是用這樣陰邪的手段來對付他! “這樣也好,秦小子少了天生靈體的體質也不會無辜受到牽連,只要將至陰的身體調節(jié)過來,祛除了身上煞氣,以后就不會有什么大事了,身體也會慢慢康復。”李天佑如是說道。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秦羅,不由咦了一聲。進門的時候他將注意力都放在了白晨的身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秦羅有什么不同,此時這一望倒是有點驚訝了,隨即贊嘆道:“小晨啊,我老李真的不得不夸你一聲了,這秦小子的外公不知道為他找了多少符咒師,現(xiàn)在都幾乎絕望了,想不到你一出手就讓他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李天佑說的沒錯,秦羅是變了許多,倒不是說他的樣子變化很大,而是氣質! 以前的秦羅內向、敏感,站在別人的面前都不能挺直了腰桿,見誰都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涩F(xiàn)在的他氣色變了,蒼白的臉上還出現(xiàn)了一絲難得的紅暈,整個人的生氣都提升了不少。 雖然長久以來形成的軟弱還不能一時改過來,起碼他現(xiàn)在不會見人就低頭了。 秦羅對白晨十分感激,眼角忍不住含淚,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好不了的了,結果竟然柳暗花明,他沒有當場哭出來就已經是忍住了心中的激動。 “這全都要靠白晨,我這條命是她幫我撿回來的,從今以后,我就把命交給你!”秦羅的表情十分嚴肅認真,仿佛是宣誓一樣,聲音雖然不大,每一個字都擊在了白晨和李天佑的心上。 白晨一愣,她是有計劃籠絡一個風水師在身邊,事前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了秦羅,可從來沒有想過秦羅會用命相交,還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出了那樣的話。 李天佑怔愣了一下后,視線在兩人的身上來回逡巡,露出了某種怪異的神色。 白晨輕咳一下,想到李天佑進來時面上的表情,好像并不僅僅是感知到屋里的情況,而是還有其他的事情發(fā)生。 她問道:“李爺爺,店里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李天佑聽白晨這么一問,一拍雙手,說道:“還真的發(fā)生大事了!”他看了看秦羅,秦羅自覺的向門口走去。 白晨阻止了秦羅的動作,說:“李爺爺,不需要避著秦羅?!?/br> 李天佑不由多看了秦羅一眼,接著話頭說道:“小晨,那具鬼降師的尸體不見了!” 白晨怔住,不見? “怎么回事?”白晨沉聲說道,一具尸體能跑到哪里去?總不會還有人來把尸體偷走吧! 李天佑露出納悶的神色:“我也覺得奇怪,那天你是看到的,尸體停放在密室中,本來當時應該送回到警局,讓他們查找一下死者的詳細線索??蓮埲闼麄儙讉€人沒有回酒店,也沒有回京都,協(xié)會失去了他們的聯(lián)系就讓我?guī)兔φ艺?,這才耽擱了。今天我去火車站送張茹他們幾人回來后,就沒有看到尸體了。房間里面沒有任何異常,就好像尸體是憑空消失的一樣?!?/br> 白晨暗自忖度了一下,線索太少,看來得去現(xiàn)場查探一下。 李天佑帶著白晨再次來到桃李滿園隱秘的密室。 白晨慢慢走進房間,中間的長桌還擺放在那里,上面已經沒有了躺著的尸體,只留下斑駁的黃色印記證明樊不歸的尸體確實來過這里。 她閉上眼睛,指尖輕觸桌上的白色布條,試圖利用自己特有的感知來查探到蛛絲馬跡。 “感覺到什么沒有?”看到白晨收回了手,李天佑不由上前問道。 045 珠寶公司 入v通知 更新時間:2013811 20:10:10 本章字數(shù):8935 白晨的唇瓣輕輕抿著,眼里露出一抹深思,“什么都沒感覺到,一切都正常!” 秦羅從頭到尾都用驚異的目光看著白晨,他不明白白晨那讓他摸不著頭腦的動作,但是聽到白晨斷語般的答復,他對玄門山宗更是忌憚。 想必這也是山宗玄術中的一種隱秘能力吧! 秦羅不知道這是白晨所特有的異能,能夠通過身體的接觸感知到一切魂靈、執(zhí)念、生氣,通過接觸到的物體所傳到回來的感情、記憶,能重現(xiàn)不久前所發(fā)生的事情。 然而,此時白晨并沒有感知到任何東西,也就是說樊不歸的尸體消失不屬于什么靈異事件。加上樊不歸的魂靈早就不存在,就更加感知不到,白晨此舉也不過是試一試罷了。 幾人的視線都落在空落落的高臺上—— 難道說,它、自己長腿跑了? “希望不要發(fā)生意外才好。”李天佑無奈說道, 白晨明白李天佑的意思。他們對鬼降師的了解并不多,鬼降師又是專門與魂靈、尸體打交道的,鬼降師有沒有辦法讓其在死后發(fā)生尸變,他們也說不清楚。 如今尸體無緣無故丟失,他們不得不考慮其危害。白晨甚至猜想,是不是鬼門的人趁李天佑不注意的時候將尸體偷走了! 過了兩天,樊不歸的尸體沒有任何線索,公安局只得將其作為懸案備檔保存起來,也沒有再派人手尋找。 白晨的事情很多,幾乎都沒有空閑時間,更是沒有精力將其放在死去的樊不歸身上。 畢竟,她才高一,不可能荒廢了學業(yè)。而且時間本來就不夠充裕,白晨只能在學習時間內加倍的努力。高中的知識不比小學,就算是她也要認認真真的去學,才能保持住好成績。無論如何,以現(xiàn)在的高考制度,白晨也得遵循,而沒有任何特權。 二來,出了學校以后,白晨不會將一分鐘時間放在讀書上。她要幫父母做公司運作的規(guī)劃,還要幫秦羅準備四象聚靈陣,而且黑曜空間中的玉石慢慢成長起來,她對玉石了解的不多,還要花時間去學習玉石知識。 因此,白晨恨不得將一分鐘掰成兩半來用。而就在這樣的忙碌中,一周時間已經過去。 張柏仁和白晨約定的時間到了。 他們約定的地點還是在那次的那間小飯館。 當張柏仁走進小包間的時候,白晨正坐在那里看有關玉石的資料。面前放著的一杯水應該還沒有端上來多久,冒著裊裊白煙。 白晨坐著的位置背靠著一面小窗,雖然已經立春,還是有些寒風料峭,那扇窗戶自然是緊緊關著的,屋里還燒了一些碳,比較暖和。 張柏仁站在門口忍不住屏住呼吸,沒有打擾白晨。 從他的角度看去,白晨微微低著頭的模樣看起來很是文雅端莊,而認真做事時的神色又將那份柔色平添了幾分嚴肅。張柏仁不由想起了上次白晨動手時的英姿颯爽,這個女孩看似低調安靜,卻似乎總能引起別人的一探究竟。 動若狡兔、靜若處子。 說的大抵就是白晨這樣的人吧! 白晨早就已經知道門口來人,此時見張柏仁并不進來,不由抬起了頭,笑著站起,柔聲說道:“張叔,你來啦?” 女孩的笑容帶著一份干凈的氣質,雖然模樣算不得絕美,卻總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白晨個子高挑,十五歲的年齡已經接近一米七,站在一米七四的張柏仁面前,一點都不會顯得弱勢,反而能憑著身上獨有的氣質有隱隱立于張柏仁之上的架勢。 張柏仁微微一頓,朗聲笑道:“我以為我來得比較早了,想不到白晨你比我還早?!?/br> 白晨莞爾一笑,嘴角綻放出一個淺淺的弧度,“我這不是心急,想看看我送給爸媽的禮物長什么樣子嘛。” 張柏仁呵呵笑了一聲,自在的坐在白晨對面,也不待白晨說話,從背包中拿出兩只包裝精美的禮盒。 白晨見之微微一愣,張柏仁倒是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呵呵,習慣了,以前每做好一件飾品,就忍不住找最好的盒子給裝起來?!闭f完他就將兩只禮盒鄭重而又小心的遞給了白晨。 “你看看是否喜歡,還有你給我的加工費沒有用完,你點點。”張柏仁又拿出一張存折和賬目明細放在白晨面前。 從張柏仁將東西拿出來起,白晨就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張柏仁磊落而又自然的行為,她眼中的笑意漸漸加深了幾分。 白晨并不是沒調查過張柏仁,實際上在她將兩塊玉石交到張柏仁的手中后,她就委托李天佑打聽了港城珠寶鑒定師張柏仁的信息。 說起這張柏仁來,在港城也算得上是個知名人物。 早年留學英國,就讀珠寶鑒定專業(yè),同時也是一個三項ex的完美切工,即珠寶的切割比例、拋光、修飾度都能達到excellent級別!憑著過人的本事,他拿到了國際上通用的權威珠寶鑒定師從業(yè)資格證書,其中就包括fga英國皇家寶石協(xié)會會員、gig寶石專家頭銜、gac中國珠寶玉石首飾行業(yè)協(xié)會寶石鑒定師、hrd比利時鉆石高階層議會高級鉆石分級師。 那天白晨撿到的就是那份gac中國珠寶玉石首飾行業(yè)協(xié)會寶石鑒定師的從業(yè)證書! 珠寶在中國的歷史可謂是源遠流長,一直有“穿金戴玉”的習俗,百年珠寶世家的深厚底蘊更不是常人能想象的,只是以目前的中國來說還沒有形成一個系統(tǒng)的體系,無法與國際接軌。 張柏仁學成回港后,一直希望能振興國內珠寶業(yè),讓其達到世界一流水準。經過二十年的努力,他擁有了一間潛力十足而身家上億的玉石珠寶公司。本來發(fā)展得順風順水,卻不料惹上了賭石。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貨源及形勢問題。 幾年前,國家進行改革開放政策,沿海幾十個城市陸續(xù)開放,并且大力引進外資。就在那個時候,寶石中的珍品——鉆石正式進入了中國市場,一句“鉆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成為了眾人耳熟能詳?shù)木渥樱@石價值水漲船高,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青睞。 這樣一來,珠寶行業(yè)中鉆石獨占鰲頭,打破了長久以來的珠寶格局。張柏仁主營卻是玉石,特別是緬甸翡翠和新城和田玉,自然就感受到了一些壓力。 正在那時,國際珠寶節(jié)開幕,各大公司都會將自己最好的寶貝拿出來展覽,這也是珠寶行業(yè)的一次實力較量。面對競爭對手手里那顆足以媲美“非洲之星”的特大鉆石,張柏仁卻拿不出能與之相比的玉石。 于是,張柏仁公司里一個叫于海成的人提議直接去緬甸尋找原石,說不定能找到極品翡翠。 張柏仁雖然心里覺得不妥,卻也有些心動。他知道但凡賭石那是十賭九輸,不認為自己的運氣真有那么好,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張柏仁跟于海成去了緬甸,他心想如果不行的話,立刻轉頭就走! 可是,張柏仁第一次接觸賭石就贏得了一塊十六公斤的芙蓉種清水綠翡翠,顏色純正、質地溫潤、光澤柔和,是難得一見的珍品,若是打造手鐲,能做成數(shù)十對,這價格就可想而知了。 要知道十年前在港城舉辦的一場拍賣會上,有一只芙蓉種黃楊綠的手鐲就拍得了200萬港幣! 張柏仁得了這塊芙蓉種清水綠翡翠后,當場就有人想用三千萬人民幣購買,這價格還算公道,不過,張柏仁當時拒絕了。 嘗到了一次甜頭,張柏仁在于海成的慫恿下去了一個賭石拍賣會。當時許多人都看中了一塊老場口的黃沙皮殼毛料。以張柏仁對玉石的了解及自己的經驗,他判定里面九成是極品翡翠。 可是,并不是張柏仁一人能看得出來,就算賭石中存在無可估計的風險,很多人看漲的說不定都是垮貨,但有的賭石專家對自己的能力還是較為自信。所以要競爭這塊原石的人并不只是張柏仁一個,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爭奪。張柏仁不是最有錢的那個,當時不知道怎么就頭腦發(fā)昏將所有的一切都賭在了上面,還意外的購買到了那塊原石! 那個時候,張柏仁是欣喜若狂的,認為有了和其他珠寶公司抗衡的玉石,卻不料,這正是他噩夢的開始! 原石買到了,可解出來后的翡翠給了張柏仁一個晴天霹靂。 翡翠是真的有,而且還是滿綠的老坑玻璃種,只是翡翠上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裂痕,別說沒有了收藏、投資的價值,就算是用來制作首飾、掛件也不行,最多能挑選出一兩顆戒指戒面,可以說張柏仁是完完全全賭垮了。 一夜之間,他失去了所有,不僅僅是公司、房子、存款,就連他剛得到的芙蓉種翡翠也一并賠了進去。 為了發(fā)放公司員工工資,張柏仁用自己的信譽向銀行貸款,欠下了大筆債務。 可是,這還不是張柏仁最慘的時候,他覺得是自己賭石造成了如今的后果也怪不了誰,只想勤勤懇懇的工作還清債務。然而,當他看到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公司的新老板時,他才恍然明白過來,那是一個針對他的騙局! 公司的新老板赫然正是于海成! 有一天,張柏仁找到一個空擋前去質問于海成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海成嘲諷的看著他,并且告知他買到的那塊翡翠原石本來就是于海成的,于海成用一塊石頭換取了張柏仁的公司! 張柏仁無奈,明明別人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了本應屬于他的東西,可他卻不能用合法手段奪回來,因為法律是站在于海成那邊的。 幸好張柏仁天生樂觀,要換了一個人恐怕當時就跳海自殺了。 心灰意冷之下,張柏仁準備離開港城去外面看一看,他怕債務還款時期一到,就沒機會了,于是他的第一站就是過世妻子的老家——原市。 卻是在這里遇到了白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