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大叔朗聲笑了起來,說:“沒事!就當(dāng)活動活動筋骨!”說著他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可能還是我來添亂了,你那身本事哪有被人欺負(fù)的!真是了不起啊,你們家一定是武術(shù)世家?!?/br> 白晨比較喜歡爽朗、自信的人,這種人總能帶給身邊的人正能量,恰好中年大叔就是這樣的人! “大叔,你過譽(yù)了。你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掉什么東西,你這傷我還是陪你去醫(yī)院包扎一下比較好?!卑壮拷ㄗh道。 大叔搖了搖頭,“這點傷沒事的?!彼麤]注意到一張證書從他翻包的動作中掉了下來。 白晨走過去撿起,正準(zhǔn)備還給大叔,卻被上面的幾個字吸引了注意。 “咦?被你撿到了?幸好,我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玩意兒!”大叔說著就從白晨的手上將證書接了過去。 白晨怔愣的看了一眼大叔,眼底逐漸涌現(xiàn)了一抹喜悅。 “張叔是珠寶鑒定師?”白晨剛剛的那一眼已經(jīng)看到了證書上面寫著張柏仁三個字。 張柏仁一愣,然后將證書仔細(xì)的放好,說:“你對珠寶感興趣?” 白晨笑了一下:“所有女孩子對珠寶都感興趣吧!” 嘟嘟…… 兩聲拉長的汽笛聲在兩人的不遠(yuǎn)處響起,同時還有一個男人憤怒的叫罵聲。 “你找死??!沒看到是紅燈?滾!” 高大而瘦弱的男生唯唯諾諾的彎腰道歉,惹來了車主更大的憤怒。 “秦羅?”白晨看清了那個不斷道歉的身影真是坐在她斜后方的轉(zhuǎn)學(xué)生。 “你認(rèn)識的?”張柏仁隨口問了一句。 “嗯,他是我同學(xué)!”白晨正說話,秦羅突然抬起頭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驚慌的轉(zhuǎn)開視線。 張柏仁在一旁看得有趣,語氣中更有一種揶揄之聲:“這小子對你有意思吧?看他的臉都紅了?!?/br> 白晨不由頭上抹汗,仿佛看到了袁青青的八卦之神附在了張柏仁的身上,然后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張叔視力挺好的,”白晨邊說邊朝秦羅走去,好歹是同學(xué),這都互相看到了,再走開就有點說不過去。何況,秦羅扔給她的那團(tuán)紙條就說明他本是一個善良的人,只是性格太過內(nèi)向,不知道怎么表達(dá),才會被人所疏離。 張柏仁聽了白晨的話,大嘴一張,露出了整齊、白皙的十六顆牙齒,“那是當(dāng)然,干我們這行的,眼力差了真不行!” 說著,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秦羅的身邊,秦羅看到白晨忍不住退縮。 張柏仁看得嘖嘖出聲,“這娃娃不行??!哪有追求者看到心儀對象就退縮的?那一定要勇往直前才能抱得美人歸?。 ?/br> 白晨無奈,“張叔,你先別說這些了。”轉(zhuǎn)而又問秦羅,“秦羅,你怎么在這里?” 秦羅許是受了涼,臉蛋和鼻子都紅彤彤的,只是沒像在學(xué)校一樣咳嗽,那雙眼睛更像受驚的小兔子,紅紅的。聽到白晨問他話,嘴唇一開一合,卻一個字沒有蹦出來。 白晨只得將他拉到一邊,對車主說道:“師傅,您再不開車,就堵了后面的道了。” 司機(jī)罵了一句,直言晦氣,才將車開走。 白晨看著秦羅忍不住皺眉,他這樣子他的家人怎么放心讓他出來呢? “我、我擔(dān)心……夏晶晶……你今天、不、不好……”從秦羅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中,白晨竟然聽懂了意思。 “你是因為我才來這里的?”白晨有點吃驚了,他們不過是沒說過幾句話的同學(xué),何至于讓他一路從學(xué)校跟到這里?而且他也太敏感了吧!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會遇到點事? 白晨不由想到了那張紙團(tuán),三個月內(nèi)會出大事,指的是什么事? 難不成與她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 秦羅低著頭,顯得很局促,既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白晨的話。 白晨知道這是他默認(rèn)了,她忍不住嘆氣,語氣盡量放得很輕,“我沒事了,你快點回去吧!否則你家人會擔(dān)心的?!?/br> 面對秦羅,白晨總覺得把聲音放大了會將人給吹走! “丫頭,你這同學(xué)還真內(nèi)向,這樣不行??!像他這樣害怕,以后還敢和別人交流嗎?”張柏仁不由皺了皺眉,秦羅這樣的人走在外面的確很難融入到社會群體中。 秦羅聽到張柏仁的話,抬眼看了他一眼,卻不料一向表示出懦弱、謙卑的眸子里會出現(xiàn)一種嚴(yán)肅的情緒,這種情緒讓秦羅死死的盯著張柏仁的眼睛看。 張柏仁被秦羅的一記眼神看得忍不住一驚,怎么剛剛還說對方膽小,結(jié)果人家就用一眼就讓他心驚了呢? 白晨眼神微閃,拉著秦羅的手對張柏仁說:“張叔,不好意思,他這人就是這樣的!我和他說兩句去?!?/br> 張柏仁回過神,連忙說好。 “你看出什么啦?”白晨拉著秦羅走到一邊,輕輕的問秦羅。 秦羅眼睛驀然睜大,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晨,“你、你知道什么?” 白晨心里忍不住翻白眼,面上卻嚴(yán)肅的說道:“三個月內(nèi)必有大事!我只問你兩個字,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 秦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看著白晨。 白晨紅唇輕啟:“相宗!” 秦羅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雙手握緊,卻止不住身體本能的輕顫。 白晨看著略帶無助的秦羅,不禁有些感慨,她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前世的她在眾人的面前也像秦羅這樣,遮遮掩掩、不敢與人交流,就怕被人恥笑了去。 其實都是內(nèi)心深處的自卑心在作祟! 白晨前世因為頭上的傷疤而自卑、進(jìn)而不愿與人多交流;秦羅大概就是因為身體病弱、以及身上背負(fù)的重則而自卑的吧! 相宗之人,觀人運勢、堪輿風(fēng)水,泄露天機(jī)之多數(shù)也數(shù)不清,秦羅這么小的年齡就遭受了天譴,實在也是無奈! 白晨那次在校門口只看到了一些模糊畫面,而她剛剛拉著秦羅的手,還真被她探知到了一些東西。 雖然探知他人隱私是非常不好的行為,白晨卻不得不做,因為要讓秦羅自己說出來,太陽打西邊出來都是不可發(fā)生的! 盡管猜到了秦羅的身份,白晨還是直白的問了一句。通過剛剛的接觸,她發(fā)現(xiàn)秦羅體弱多病好像不僅僅是承受天罰那么簡單,似乎還有別的原因,只是她目前還探測不出。 白晨輕輕碰了碰秦羅顫抖的雙手,說:“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山宗的呢!你還怕不怕?” 秦羅怔愣當(dāng)場,眼里突然泛起了淚花。 山宗是專修鬼神之術(shù)的玄門支派,符箓作為符咒師最為強(qiáng)大的法器,同樣被其他四宗所使用!占卜吉兇、風(fēng)水堪輿、甚至殺人救命無不顯示出它多樣的作用,多達(dá)萬種的符箓更是應(yīng)用于各個方面。比如,求財可用招財符,姻緣可用姻緣符,求平安可用平安符、安寧符、辟邪符……治病還可用符化水…… 更為強(qiáng)大的符咒師還能召喚神將、役使陰靈,行走于陰陽兩界,突破六道輪回,引來滅世天劫! 山宗符咒師可以憑借本門秘術(shù)煉魂、強(qiáng)體,以此來抵御改變自然、天道的天譴。可其他四宗卻不然,他們同樣有很強(qiáng)大的能力,甚至也能逆天改命,成人所不能之事,可惜沒有相應(yīng)的功法讓其抵擋天譴,最終不過是落得五體不全、身帶殘疾、或者早早夭亡! 秦羅已有早夭之相,白晨此言對他無異于一個天大的喜訊! ------題外話------ 感謝【夏悠粉】親的五星評價票及一朵花花~親們?nèi)羰窍矚g可以加入書架收藏先額~ 042 超速行駛 更新時間:2013811 20:10:09 本章字?jǐn)?shù):9372 命宗命理師和相宗的風(fēng)水師若是身邊能有一強(qiáng)大符咒師,必定能憑借符咒師的力量抵御天譴! “你……我……”秦羅失去了言語,半天都說不出話,臉上帶著既喜悅又惶惶不安的神情,看上去就像一只迷路的小狗兒,惹得白晨都一陣心軟。 白晨能明白被病痛折磨了許多年突然聽聞有治愈可能時的心情。這就好像五年前她被一場大火毀滅卻又意外獲得重生機(jī)會時一樣,人生能有機(jī)會重新開始,那才是人生中最大的財富! 幸運的是,她是那個有此機(jī)會的人! 白晨并不是見一個就幫一個,之所以坦言告訴秦羅自己的身份,有一部分是因為她從秦羅的身上看到了以前自己的影子。她有機(jī)會獲得重生,就愿意讓與她相似的秦羅也有一個新生的機(jī)會! 再說,以秦羅龜毛、內(nèi)向的性格,肯定不會將自己心中的懷疑說出來,否則也不會寧愿偷偷跟在她的身后也不明言告知——他擔(dān)心夏晶晶暗中使壞! 李天佑曾說過,白晨的命、看不透,似乎總有一層朦朧的霧氣籠罩其上。 也許、作為風(fēng)水師的秦羅正是因為不能看清她的命格,才會注意到她! “明天你去桃李滿園找我,他們知道該怎么做!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你從張柏仁的臉上看出了什么?”白晨發(fā)現(xiàn)張柏仁已經(jīng)朝他們這邊看過來了。 秦羅忍不住望了一眼張柏仁,頓了頓說:“四庫如泥,三陽不開,井灶泛紅,是破財貧窮之相,加之下庭青黑,犯小人,恐怕他被人陷害、正值走投無路之時?!?/br> 秦羅在下斷言的時候絲毫不見平時的軟糯,表情肅然而有認(rèn)真,甚至看上去高深莫測,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白晨面上不顯,內(nèi)心卻不由點頭,不愧是相宗之人,身上的那份氣度自然不凡,也不會因為體弱之故而消失。 不過,在聽到秦羅對張柏仁的斷言后,白晨微微有些怔住,照秦羅的說法,張柏仁不應(yīng)該如現(xiàn)在這樣樂觀開朗吧!至少白晨沒有從張柏仁的身上看到一絲的頹喪之氣。 張柏仁如今陷入困境! 白晨的神色只是微微一動,敏感的秦羅卻感知到了,他又恢復(fù)了膽小、怯懦的樣子,說:“我、我看到的就是那樣。” 白晨笑了笑說:“我又沒說不相信你!” 天色漸晚,街邊的路燈陸陸續(xù)續(xù)的亮了起來,行人的步伐也開始加快,都想盡快回到家中驅(qū)散一身的寒氣。 “張叔,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卑壮亢颓亓_走過來,秦羅很自覺的站在白晨的身后,目光定定的看著張柏仁。 張柏仁一臉好奇,“小兩口說完了?” 白晨還沒說什么,秦羅就連忙擺起了手,說:“我、我們不是……” “哈哈……”張柏仁忽然朗聲大笑起來,“我還納悶剛才看著小男孩明明是害羞的樣子,怎么就突然膽子大了起來,還敢直視我的眼睛,原來是為了在丫頭面前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 秦羅的臉轟然一下紅了,比最艷麗的晚霞還要紅。 白晨則是一頭黑線,不由懷疑秦羅是不是看錯了,這哪像一個遭人陷害、失志喪意的人?明明就是一個來原市旅游的脫線大叔一枚! “好了,我不和你們鬧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你們兩個還是早點回家的好,免得家人擔(dān)心?!睆埌厝饰⑽⑿α艘幌?,“丫頭,雖然你的身手不錯,那些混混往后你還是少惹吧!明面上贏不過你,就怕他們最后捅刀子,這種人是最防不勝防的?!?/br> 白晨眼尖的發(fā)現(xiàn)張柏仁說最后那句話的時候,語氣里有一絲絲感慨,看來秦羅說得沒錯,這位表面上看起來爽朗不羈的大叔的確是被人陰過,目前還沒有徹底走出來。 只是他的豁達(dá)胸懷讓他沒有在外人的面前顯露。 而這樣的人,如果能在他最危難的時候拉他一把,他將是以后最值得交心的伙伴! 不過,僅此一面就斷定難免太過武斷,還是得先看看再說。 心思微轉(zhuǎn),白晨應(yīng)承下張柏仁的話,笑著問道:“張叔是從港城來原市旅游的吧?不知道會在原市逗留幾天?” 張柏仁身體一頓,一抹苦澀從臉上閃過,卻立刻恢復(fù)了笑容,“叔叔說不定再過兩天就走了,怎么,難道你這丫頭還舍不得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