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以及完美的……身材。 空氣清新,陽光明媚,這會兒風也小了。 盧巖覺得自己這會兒相當神清氣爽適合思考。 他決定思考一下。 王鉞不會唱歌,在盧巖已經(jīng)恢復不少的殘破記憶里,除了那一句嘎嘎姐,他沒有唱過別的歌。 但他卻一直在哼哼小螺號這么一首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兒童歌曲。 如果他四歲進了研究所,理論上那樣一個研究所里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歌。 那他是從哪兒聽來的? 盧巖想了很久,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歌是他自己教給王鉞的。 自己居然無聊到教王鉞哼哼小螺號! 這什么境界! 盧巖點了一根煙,再次從王鉞領口拎出了那條鏈子。 他雖然無聊的時間很多,但不會因為無聊而做出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就算是無聊到要教王鉞唱歌也不會是這首。 他想不起密碼是什么,但也許會給自己留下提示? 盧巖閉上眼睛,6336333,633335323…… 這要是密碼,那這密碼真夠強大的。 但就這一個按鈕……盧巖在按鈕上連按了六下,然后停了一下,再是兩個三下,再六下,再三個三下。 他不能確定這個東西是不是密碼,也不能確定密碼是不是這么跟發(fā)電報似地一直按,但如果他蒙對了,一組按完,應該會有點兒什么提示。 一組按完之后,他停下了,盯著手里的那個小墜子。 但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連燈閃的節(jié)奏都沒變。 “再試?!蓖蹉X突然睜開了眼睛。 “不,”盧巖放下了墜子,“萬一對了呢。” 王鉞枕著他的腿沒有動,過了一會兒說:“沈南在醫(yī)院。” “醫(yī)院?”盧巖沒有想到他會這么輕易就說了出來,“哪個醫(yī)院?” “你試嗎?”王鉞看著他。 “哪個醫(yī)院?!北R巖問。 “那個什么青山療養(yǎng)院?!蓖蹉X說。 “我cao!”盧巖罵了一句,那個療養(yǎng)院是個精神病院。 “試嗎?”王鉞又問,然后偏過頭皺著眉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盧巖下意識地捏了捏他的手,“起來吧?!?/br> 王鉞迅速地把手抽了出來:“你試?!?/br> 盧巖想起來這是杠二,嘆了口氣,拿起墜子,按下了第二組數(shù)字,王鉞又偏過頭打了個噴嚏。 “你這是感冒了還是這東西起反應了啊?”盧巖看著他忍不住問。 “感冒吧,你干嘛帶他到這兒來吹風,”王鉞坐了起來,盤腿坐在盧巖對面,把外套的帽子戴上了,“繼續(xù)?!?/br> “你這身體太差了,在研究所沒什么鍛煉吧?!北R巖按下了第三組數(shù)字。 “你認真點,別按錯了?!蓖蹉X盯著他的手指。 “我能一邊唱美國國歌一邊給你把長恨歌默寫出來,”盧巖繼續(xù)按著按鈕,“這東西是干什么的?斧斧說18也有?!?/br> “限制?!蓖蹉X回答。 “限制什么?”盧巖的手停了。 “記憶和能力?!蓖蹉X說。 盧巖放下了墜子,拿出煙盒慢條斯理地拿出一支煙:“你想干什么?!?/br> “想要自由,”王鉞慢慢抬起頭,“不被控制,不被折磨。” 盧巖沒有說話。 “你一個人救不出沈南,還有關寧,也沒辦法帶走小斧斧,”王鉞看著他,“你要靠我?!?/br> 盧巖沉默地抽完了一支煙,重新拿起了墜子,繼續(xù)按了幾下。 王鉞不再說話,看著他按著按鈕。 最后一組數(shù)字按完之后,盧巖看了他一眼:“對么?” 王鉞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不對。” 數(shù)字肯定沒有按錯,盧巖對自己這一點很自信。 那說明這個密碼不對。 小螺號滴滴滴吹,小螺號滴滴滴吹…… 盧巖腦子跟要起飛的螺旋槳似的轉(zhuǎn)著,感覺自己腦漿都要被轉(zhuǎn)出去了。 不是簡譜。 那是什么? 這東西只有一個按鈕,只有來回按這個一個按鈕。 因為涉及到按的次數(shù)不同,能做為密碼的只有數(shù)字。 但數(shù)字不對。 數(shù)字不對。 還有什么數(shù)字? 為什么要用一首歌來提示數(shù)字? 為什么不是一公式,一組字母? 盧巖皺著眉盯著地上的落葉,為什么? 為什么沒教王鉞歌詞只教了曲調(diào)? 有風吹過,地上的落葉打著轉(zhuǎn)在他和王鉞之間來回飄著。 盧巖心里有些煩躁,落葉在風中飄蕩這種美妙的場景在此時此刻完全沒有美感可言,一片,兩片三片,忽快忽慢地從眼前掠過。 對于腦子里正瘋轉(zhuǎn)著小螺號的盧巖來說,這種合不上節(jié)奏的忽快忽慢讓他煩躁。 他伸手扒拉了一下腳邊的落葉。 節(jié)奏。 節(jié)奏? 節(jié)奏! 盧巖猛地抬起頭看著王鉞。 “怎么,”王鉞又沖地上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真的要感冒?!?/br> 盧巖一把抓過他胸口的墜子,按著小螺號的節(jié)奏開始在按鈕上一下下按著。 小螺號滴滴滴吹,海鷗聽了展翅飛,小螺號滴滴滴吹,浪花聽了笑微微……茫茫的海灘,藍的海水,吹起了螺號,心里美喲…… 一首歌完整地按完之后,盧巖松開了墜子。 墜子在王鉞胸前輕輕晃動著。 幾秒鐘之后,一直閃爍著的燈停了。 盧巖的心跳一陣加速,感覺節(jié)奏都按著小螺號來的。 王鉞低頭看了看墜子,慢慢抬起頭,看著盧巖笑了笑。 “對了?!彼f。 王鉞這兩個字說出口的瞬間,盧巖在風里感覺到了某些變化。 無法形容,說不上來是難受還是舒服。 他慢慢靠到了身后的石頭上。 身體里有什么東西在蘇醒。 跟之前回憶爆發(fā)時那種極度的痛苦和混亂不同。 現(xiàn)在的感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