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我反反復復看了幾遍,直待紙上的字被淚水暈的模糊不堪。 信無聲,淚無聲,仿佛連呼吸也無聲。 只余下一室空寂。 ——(本章完?。。?/br>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文章更得慢,前情大家可能忘很多,未免看不懂,這里解釋一下。 先說忘魂散。 大家還記得這篇文第一次提到忘魂散是周神醫(yī)告訴失憶歸來的公主吧。那時候公主覺得這個藥很奇怪,為什么要先讓人失憶再讓人死。所以她問周神醫(yī)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是可以不致命的,結果一問,真有。有兩味藥,一味是叫曼陀羅(有毒),一味叫天山曼陀(沒毒)。而據(jù)周神醫(yī)說,當今世上會做這個藥的人只有他師弟(康臨)。所以公主就去找康臨查證。而康臨表示,這幾年確實做了兩粒藥,一粒有毒一粒沒毒。所以公主后來就讓康臨傳出風聲,說無毒的那個藥引有問題,然后把宋郎生給引了出來。。。。。。。這時候周神醫(yī)、康臨也因此以為,公主中的毒是不致命的。。。。。 但后來回憶篇公主想起來了,當時駙馬其實是沒下毒的,所以關于公主最后為什么還是中毒了,這個謎一直沒有解開……本來公主是以為最終還是駙馬下毒,如果是駙馬下毒,肯定不會致命(這點她還是對駙馬有信心的)。結果沒想到,自己中的是致命的毒。這時她才想起,在韓斐篇的時候她掉包過(用面粉團掉包)駙馬手里的那顆不致命的藥,換句話說,她中的一直都是致命的毒。 ………………………………………………………………………………這樣說大家理解沒? 再說關于瑞王。 上章提過瑞王是前朝的一個比較得民心王爺,算是謀逆案的頭頭,化名君錦之,宋的爹。因為造反失敗,所以連夜逃跑,但他手中還握有很重要的東西(有可能是非常豐富的寶藏又或許是兵符之類的),所以鳳梨為了拿到這個東西,就利用武娉婷的爹去問出那些東西的下落。(因為瑞王非常信任武娉婷的爹,自己有可能就要死了,所以把秘密告訴可以信任的人再讓他告訴自己的兒子)結果武娉婷的爹找不到宋,這時候風離又殺過來了,為了保住女兒,就把秘密告訴女兒。。。。。 這段我覺得寫很明白了……不懂為什么大家嚷嚷著看不懂這段……然后這樣解釋完還有沒有不懂? 最后如果你們一直說的不懂指的是……不懂宋郎生去哪兒了他怎么了之類的……那些我還沒寫?。。。。?!下章你們就懂了~~ 最后的最后………………請留言……有疑問的…………更要留言!!我會回答,最重要的是,如果確實是我沒寫明白,我得改正啊?。。。?!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感謝一下上章丟霸王票的小灰灰和簡愛~~謝謝~~ ☆、第三十八章 (完整) 我連著昏迷了兩日,醒轉時,還是沒能看到宋郎生。 府邸里派出的人馬沿著京外大道小途追了幾日,皆無功而返。 他便如憑空消失一般,杳無音訊。 初初還抱有幾分僥幸,空守后愈發(fā)心灰意冷,太子來了我亦前言不搭后語的催他回宮理政務,他想多關切幾句,我便翻身蓋被任憑眼淚埋藏在棉絮之中。 眾人只當我見不著駙馬憂思成疾,唯一知道底細的周文瑜每日施針見我神情恍惚,尋不到得以勸慰之詞,唯有長嘆以伴。 持續(xù)奄奄一息的消息不脛而走,朝廷為之所震,雖分不清是震撼還是振奮,但前來公主府探病的官員自此絡繹不絕。 柳伯將他們通通攔在門外。 朝臣們疑慮更深——監(jiān)國公主究竟是生了什么病令太醫(yī)束手無策?大理寺卿宋駙馬究竟去往哪兒遲遲未曾露面?皇上依舊昏睡,長此以往,太子一人能否挑起國之重擔? 某些蠢蠢欲動與不安的氣味自廟堂彌散入坊間,一時謠言四起,人心惶惶。 當然,這些俱是阿左阿右同我說的。 自打那夜后,我便如活死人般朝夕橫在床上,離世在即,哪還有什么心事去理會什么朝局不朝局? 只恨不得立時毒發(fā)身亡,兩耳再不用聽聞這些煩心事才好。 奈何我的影衛(wèi)阿左是個話嘮,他見我賴在榻上悶聲不響,閑來有空就滔滔不絕的述著府外境況,大至廟堂風云,小到街坊磕磣,事無巨細,栩栩如生。 就在他第七十八次打斷我的黯然傷懷思念夫婿時,終究還是成功的逼我開口了。 “讓你去監(jiān)視采蜜,你是把本公主的話當耳邊風嗎?” 倒掛在窗外的阿左怔怔的探著頭,“公、公主……您終于不會再這樣消沉下去了么……” 我閉了閉眼道:“我數(shù)三下……” 阿左非常聽話的消失了。 我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卷開袖口看了一眼青紫的筋脈,無力的撓了撓頭。 阿右從側門的陰影后走出,小心的看著我的神色,張了張口,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我用余光慢慢瞥向她,問:“那晚,周文瑜同我說的話,阿左沒有聽到,你是都聽到了吧?” 阿右眼波微微動了動,仿佛快要擰出水來,我橫了她一眼,“你這兩天總用哭喪的臉瞧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br> 阿右呆了呆,“公主,這幾日你不是都……” 我唉聲嘆氣了一會兒,慢條斯理的爬下床,步至窗臺前,問道:“阿右,你進明鑒司有多久了?” 阿右未曾想我會忽然問起這,只一愣,利落答道:“屬下七歲進司,至今已有十三年了?!?/br> “十三年……”我緩緩道,“一個女子來說最美好的的年華盡耗于此,你可曾悔過?” 阿右抬起眼看我:“阿右自幼便是孤兒,若非明鑒司收留,豈會茍活至今?這條路既是阿右自己選的,談何悔說?” 我微微一笑,眼見院外粉白花紅正艷,尤是那棠花蕊朵濃烈,“若你身中奇毒,命不久矣,見我有難,仍會護我么?” 阿右毅然道:“但凡阿右還剩一口氣,都會盡力護殿下周全。” 清風拂過裙角,我看向她,“所以啊阿右,連你都做得到的事,我又怎么會做不到呢?因畏死而等死,乃世間第一蠢事?!?/br> 她的臉上出現(xiàn)迷茫的表情,又似乎是聽懂了我的意思,“莫非……殿下這幾日的萎靡都是裝出來的?” 我搖了搖頭,“那倒不盡然?!?/br> 那夜淚濕滿襟,我在塌上想著入夢,夢里想,睡醒又想,卻無論都想不透為何屋外的團團簇簇還正盛著,我卻要凋零了。 明明好容易才想起宋郎生便是大哥哥,明明團聚近在咫尺…… 偏生那采蜜出現(xiàn)后,一切都開始開始變得飄忽不定。 雖然她看上去只是在府中養(yǎng)病什么手腳也沒有動過,但她若真什么也不做,我又何以至此? 按兵不動……難道只是看上去不動? 父皇曾說過,若無法探析敵人從何處下手,那便試想一遍若無敵人的存在,事情會演變的模樣。 那日我正要同宋郎生說清我便是小meimei……若我娓娓道來,許多猜忌亦能隨之消散,那之后許多又何至難以啟齒? 采蜜突如其來的出現(xiàn),令我害怕宋郎生不信任我,便想找出那本棠心簿。卻因發(fā)現(xiàn)簿旁那封父皇的信,打消了我坦白的念頭。 我唯恐宋郎生誤解,獨攬所有秘密,只等調查清楚再從長計議。 可蕭其棠啊蕭其棠,你怎么就忘了,那明黃色的信封如此醒目,你要察覺早該察覺了,豈會恰恰在那檔口才冒出來? 我咬緊壓根,登時只覺得冷汗涔涔。 謀人謀心,采蜜背后的那個人,對我的一切包括行事手法皆了若指掌。 數(shù)日來公主重病早已鬧得滿城風雨,宋郎生但凡知曉一二,不可能這般不聞不問。他既不回來尋我,不是來不了,就是處在無從得知外界的險境。 念及于此,我忍不住回頭,問阿右:“今日已是臘月二十七了?” 阿右點頭。 “這些天來,武娉婷可有來找過我?” 阿右又點了點頭,“柳管事見公主病恙,并未通報?!?/br> 我抱膝在房里繞了半圈,沉吟道:“我會讓柳伯差人請她來公主府一趟,在此以前……阿右,你先幫我確認一件事?!?/br> 碧空如洗,湖心亭竹簾半卷,暖爐燃炭焚香,妙妙凡間。 武娉婷坐在石桌邊,一身桃衫映的人比花嬌,我悠悠然的撥著茶蓋,“此乃太湖碧螺春,武姑娘不必拘禮?!?/br> 她抬袖飲盡,待放下茶杯便道:“京中近日傳聞公主身患奇疾,我原還以為……”頓了頓,“不知殿下今日公然請我入府,是何用意?” 我沒有立刻答她,“你可還記得今天是何日子?” 武娉婷聞言眼中旋即閃過一絲恨意,“民女至死難忘。” 七年前的今日,臘月二十七,鏢局滅門一案震驚皇城,正是武娉婷失去至親之日。 我嘆了嘆,“邀你進府,在睽睽眾目之中與你長談,不為別的,自是為了引出你的仇人。” 武娉婷惑然,“公主不是說風離此人陰險狡詐,普通的誘敵難以令他中計么?” 我飲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道:“原是我們低估了他……總之現(xiàn)下,莫要說誘敵,大抵我們一舉一動他都瞧在眼里了罷……” 武娉婷聞言警惕的四處望了望,“這——” “既然風離最想知道的便是君錦之的秘密,不如就以此做餌?!?/br> 武娉婷大驚,“公主此話何意?” “你若去了你爹臨終前同你說的秘地之處,風離自會出現(xiàn),彼時本宮的人自會助你一臂之力,將其捉拿歸案?!?/br> 武娉婷倏然起身,“我爹寧死也不愿吐露的秘密,我又豈能輕易告之他人?” 我托腮問,“你爹不說,是因為他明白說了也是死,不說或還能保住你……再者,這秘密原本便是君錦之想要告之他的兒子,這么多年來,你可知君錦之之子是生是死,人在何處?” 我自是萬萬不會告訴你他便是當今駙馬。反正宋郎生已娶了我進門,秘密就算被我知曉也不算流落外人之手。 武娉婷想了想,狐疑看向我:“我又焉知殿下是否另有居心,同風離一樣處心積慮只為套我說出這個秘地?” 我無奈嘆息,“難道武姑娘寧不報父兄大仇也要守住一個陌路人的秘密?” 見她咬牙不答,我索性也不打啞謎了,“你不愿說,那也無妨……本宮只不過是想提醒一句,天底下能抗衡風離之人除本宮外,你未必能等到第二人……若要單刀赴會,那才是遂了風離的意,寒了你爹的心。” 她的身體不易察覺的一僵,須臾方道:“他能將所有一切都瞧在眼里,即便布下埋伏,又豈會上鉤?” 我驀地一笑,“他會?!?/br> “何以見得?” “他能七年不動聲色暗中監(jiān)視你,足見這秘地對他有多么重要。如今終于等到你有所動靜,本宮又要坐收漁利,怎會輕易罷休?”我道:“莫要說埋伏,哪怕天羅地網(wǎng),他都會想盡辦法闖破的?!?/br> 武娉婷頷首握拳,神情變幻莫測,隱隱然似是在掙扎,又想妥協(xié)。我百無聊賴的捧著白瓷茶碗把玩,只聽她道:“民女有一個條件……” 我頓住手上的動作,抬眸看她。她沒有避開我的眼神,“若殿下能與民女共赴秘地,共敵風離,我便告知殿下,秘地處在何處。” 我頗為惆悵的揉了揉眉毛。 不就是怕我過河拆橋到時候倒打一耙嘛? 想拴著我當人質就直說……就我現(xiàn)在這副腎虛體弱的模樣如何共敵那只鳳梨? 我皮笑rou不笑道:“多謝信任,合作愉快?!?/br> 西方的天際已染上霞紅,武娉婷一離開阿右就冒出影來:“回稟公主,一切正如公主所料,接下來,該怎樣做?” 我道:“武娉婷已然說出那秘地之所了,正是青麟巒之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