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我不愛你
畢秋說完,便徑直推開車門走下車,大步的往路邊走去。 “少爺,怎么辦?要不要跟上去?” 南黎種臉色陰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恐怖。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畢秋走到路邊,伸手攔了一輛車,然后坐了上去,車子坐他們面前疾弛而過,消失在了叢叢的車陣里。 “跟上去?!鄙酝?,他低頭看著手里那包沉甸甸的藥,聲音雙輕緩了一些,“別讓她發(fā)現(xiàn)?!?/br> 畢秋坐在出租車上,臉色還是有些差,弄是司機以為是自己的服務出了問題。 “小姐,現(xiàn)在你能說你要去哪了嗎?” 畢秋上了車只說了一句,先開著,就什么也沒說,司機當然可以隨便開,可聽著她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生怕她最后沒錢付路費,他還經白搭上油錢。 畢秋正看著手機上的信息,聞聲,抬起頭,想了想:“這附近有什么大型的建材市場嗎?” “有啊,不過大冬天的,不一定會開業(yè)啊?!?/br> “沒關系,你就拉我過去看看?!?/br> 車子平穩(wěn)的行駛在公路上,開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停在一個大型的建材市場門外,畢秋下了車,讓司機在原地等她,然后就進去了。 畢秋走到門口,正和一個男人撞了個對頭,那男人說了句對不起就離開了,畢秋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回頭看了一眼,男人己經沒有蹤影,她低下頭,總感覺這男人有些眼熟,可是一時間又說不出來在哪見過他。 興許是看錯了,她搖搖頭,繼續(xù)往里走去。 此時,大門外的拐角處,男人正要打電話,突然看到了門外樹下的黑車,他愣了一下,拿著手機走過去。 等他走到車前,車窗也放下了,南黎川的俊臉從車窗外露了出來。 “大少爺?您,您怎么在這里?我正在給您打電話?!?/br> 南黎川推開車門,男人會意,上了車。 “少爺,果然不如您所料,這是這里最大的建材市場了,我找人查了查,除了一些小型的材料,這里沒有任何和匯愛有關的大訂單。這就有點奇怪了,如果說匯愛是有自己專門的供應商,那么畢小姐應該會知道的,查起來也簡單,可是依您所說的,畢小姐應該是在報表上沒查出什么不對的地方,才特意跑來了一趟,而且,我拿到了這個?!蹦腥税褞讖埣堖f到南黎川面前,那是一份報價單,上面有這五為年的物料價格,拿到這個,就能對比畢秋手上的那份報價單找出問題了。 南黎川點頭,他想到的,很顯然畢秋也想到了。 男人見他把東西收好,突然遲疑了一下:“少爺,剛剛我出來時,好像撞到一個人,看起來和畢總,有點像……”男人撓著頭,“我也不太確定,這個墨鏡太黑了,看人都看不真切?!?/br> “都說讓你換一個了,貴就天天戴著啊?你傻不傻?”阿凡只要找到機會就會極盡能力的和他斗嘴,男人也習慣了,沒有反駁。 “再說了,什么叫像啊,本來就是畢總,不然你以為少爺為什么在這里?”阿凡又補了刀。 男人啊了一聲,有些后怕的看向南黎川:“那少爺,這,我不會暴露吧,上次我和畢總好像見過一面?!?/br> “說你傻你就還真傻,畢總見過那么多人,你算哪根蔥啊長的又不帥,誰會記得你?” 男人瞪了阿凡一眼:“就得讓爸來教訓你!” “誰怕他啊,爸可喜歡我了,最煩你這種木頭了!哥,我說你長這么大的個子怎么只長個子不長腦子呢?平時看著還行,一到這種事上就少根筋,我都不想承認是你弟弟!”沒錯,這男人是阿凡的哥哥,叫阿雷,從小家里條件不好,后來幸而被吾家收去,就一直為吾家做事了,小時候他們兩個也是喜歡跟著南黎川玩,當時沒敢說是保鏢,只說是給他找了兩個玩伴,后來那件事后,南黎川才知道家里那么多的同齡孩子,原來都有有意培養(yǎng)出來保護他的。 “有你這么和哥說話的嗎?”阿雷無奈的指正。 “本來就是嘛,還不讓人說?那畢總要是發(fā)現(xiàn)你了,還能讓你走?畢總可是有名的風風火火的性子!” “行了。”南黎川打斷這對兄弟的爭吵,“下次換個人出去辦事,你回去待命?!?/br> “是?!?/br> 南黎川不太放心畢秋一個人,只好打電話又叫了人過去。 他這次過來沒帶幾個人,第一是怕張揚,第二則是怕引起父親的注意,所以能用的人也不多。 那人進去不久,就發(fā)來信息,說了一下畢秋的行蹤,也不過就是挨家的拜訪。 時間慢慢的過去,日頭從東爬到西,路上的行人也慢慢的多起來。 南黎川又看了眼時間,用手機和手下確認了一下。 畢秋的架勢似乎是想今天就把這里逛個遍,眼看著天色己經有些晚了,南黎川耐著脾氣,給畢秋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他又打給手下,聽著對方道;“啊,原來是您打來的電話啊,畢小姐沒接啊,電話一直在響我都聽到了……哦,她拿起來看了眼又放下了?!?/br> 南黎川不知道畢秋的脾氣這么大,耐著脾性給她打了一個又一個,興是被他弄煩了,畢秋直接打了飛行模式,南黎川聽著里面你打的電話無法接通的提示音眸色越來越深。 畢秋把電話調好后就正要塞回到口袋,突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手機就勢掉在了地上,她愣了一下俯身要去撿,對方己經幫她撿了起來。 “對不起?!笔莻€年輕的男人,帽沿壓的極低,臉也罩在在厚厚的圍巾里,個子倒是很高,露出的眼睛狹長而有神。 畢秋出于職業(yè)病,觀察人都是最先看眼睛,眼睛有靈氣才會演出很好的角色,這男人的眼睛不但漂亮最重要的是很深很沉,里面有內容,她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職業(yè)病又犯了:“啊,沒事,你是本地人?” 對方似乎愣了一下,眸子微微瞇了一下,但還是回答了:“不是?!?/br> “哦,不知道有沒有冒犯到你,不過,可以請問一下你還是學生嗎?” 男人的眼看著她,明明沒有多余的表情和動作,卻讓畢秋明顯的感覺到他所傳達的信息,他并不討厭她的唐突。 “曾經是?!?/br> “你好,我是一家娛樂公司的……員工,也就是俗稱的星探,不知道你對這個行業(yè)有沒有興趣呢?” “你覺得我可以嗎?”男人笑著問道,聲音也很好聽。 雖然沒看清男人的全臉,但畢秋透過他的氣質和打扮大概也能猜到他圍巾下的臉應該不會出錯:“如果不是,我也不會問你這個問題了?!彼乱庾R的翻口袋,才想起她沒有名片,于是向一個商戶借了紙和筆,寫下了電話,“我姓畢,如果有興趣,就打我這個電話,還不知你貴姓?” “白。”男人接過紙片,兩指一搓,送到口袋里。 “白先生?!?/br> “大家都叫我小白?!?/br> “好,小白,我等你的消息?!?/br> 男人擺擺手,轉身消失在人流中。 沒想到出個公差還能遇到這么優(yōu)質的潛力選手,畢秋的心情終于好了一些,隨手將手機放回到口袋,繼續(xù)往下一家走去。 這個小小的插曲自然也被手下完整的轉述給南黎川,阿凡眼睜睜看著自家向來沉穩(wěn)鎮(zhèn)定的少爺,一瞬間變了臉色,在電話里事無俱細的要對方重復著過程的細節(jié)。 掛了電話,南黎川看向市場的方向,終于伸手推開了車門。 阿凡嘆著氣,也跟著下了車。 兩人順利的找到了畢秋,彼時,對方正在利用自己卓越的口才說服對方把歷年的價目表拿給她看。 南黎川在她身后站定,不發(fā)一言,直到畢秋察覺到異樣,回過頭來。 阿凡捂住耳朵,等待著畢秋的爆發(fā),可對方只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驚訝了一下,然后就沒什么太多的表情了。 南黎川立在那里,像一尊石雕,臉色又臭又冷,畢秋只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去。 “我是抱著誠意來和你合作的,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交心,你也知道前面有多少商戶,我一家一家的走這來和來你談,你也該明白我有多認真了?!?/br> 對方的目光頻頻看向她身后的男人,這樣的人物,出現(xiàn)在這樣的地方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畢秋發(fā)覺到對方的不專心,眸子一轉,突然回身對著南黎川道;“老板,你看我們都拿出這么大的誠意了,不然我們換一家吧,您辛辛苦苦的從美國飛過來也累了,我們明天再來?” 莫名的就成了從美國飛回來的海龜壕老板,南黎川淡淡的挑了下眉。 畢秋催促道:“你看天色也晚了,劉主任該等急了?!?/br> “等等。”店家的臉色微變,急忙喊住他們。 …… 半個小時后,兩人走了市場的大門。 畢秋臉的笑意瞬間收斂,埋著頭,把得到的報價單仔細的收到包包里。 然后她抬起頭;“跟蹤我?恩?” 南黎川問她:“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說好的公事呢?”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你這次過來倒底是為了什么?”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畢秋一咬唇,轉過身,開始伸手攔車,南黎川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前走。 畢秋也沒掙扎,乖乖的被他扔進車里,南黎川坐上車,甩上車門:“回酒店!” 車子平穩(wěn)的行駛起來,阿凡感覺到氣氛怪異,也不也開口,安心的做著他的節(jié)能燈。 還是南黎川先開的口:“是不是我不來找你,你就打算一個在這么偏僻的地方查到天黑,然后打車回去?” 畢秋沒出聲,答案不置可否。 她低著頭,從包包里把那幾頁的紙拿出來,頭也不抬道:“麻煩,開一下燈?!?/br> 阿凡本能的就要去開,卻在鏡里接到南黎川的眼色一枚,瞬間不敢動了。 畢秋等了等,也無所謂,拿了手機點開手電筒照了起來。 南黎川轉過頭看她,突然目光一冷,抬手將她的手機拿過去。 畢秋以為他是無理取鬧,生氣道:“還我!” 南黎川沒有還,而是對著她,口氣低沉:“回去再看,傷眼睛?!?/br> “我年輕著呢,傷什么眼睛?給我!南黎川,你煩不煩啊!” 不讓人管他,卻處處對她束手束腳,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男人也太霸權了! “不許就是不許。”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用得著你管我!”畢秋一激動,話就脫口而出。 車廂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畢秋也說不上后不后悔,就是感覺有些沖動了,她用舌尖舔了下下唇,還是沒有開口。 “我們當然有關系,不要忘了我們的協(xié)議。”半晌,南黎川忽然重重的一句。 砸得她一瞬間有些呆征。 南黎川左手握著畢秋的手機,聲音不頓的繼續(xù)道:“按著約定,我向匯愛股資幫你渡過難關,你也要幫助我發(fā)展事業(yè),互惠互利的事,我當然要保證我的合伙人健康和安全,否則我的損失誰來補償?” 一瞬間,萬箭穿心也不為過。 畢秋呆呆的看著他,連反駁都忘了,路燈的光依次閃過,她的臉也時明時暗。 南黎川轉過頭,忽的把車窗打開,將手倚在車窗上:“這是我們事先就協(xié)議好的,畢總如果后悔了,大可以悔約?!?/br> “南黎川,你為什么,突然說這些……”畢秋的表情有些茫然,更多的是錯愕,不明白本來好好的,為什么突然他就變得這么冷漠,好像之前的那些溫柔都是假的。 南黎川的聲音比窗外吹進的風更冷:“不然呢,你想聽到我說什么?愛你嗎?這種話你相信嗎?” 阿凡在座位上瑟瑟發(fā)抖,他好似明白又好似不明白,比如說他知道先生少爺畢小姐,可是他也知道二少爺一直在從中作梗,要是這車里又沒有別人,何必這么傷人呢? 畢秋表情征征的,好一會,她把頭垂下去,低低的說了三個字:“知道了?!?/br> 南黎川不去看她,目光看向左手的手機,那鏡頭的地方忽的一道紅光,那么淺,若不是車子行到黑暗處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他面無表情,將手指輕輕一松,手機便狠狠的摔在了馬路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