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送我個良人吧
畢秋前一晚找了大半個晚上,最后還是給嚴(yán)殊打電話才從她語意不清的話里得知施甜在朋友那,至于是什么朋友嚴(yán)殊也不說不清,只讓她不要再管了。 畢秋得知施甜安全后,又累又乏的她便回了家,不知是不是治療的原因,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凌晨兩點多,她突然從床上爬起來,一雙眼睛清明的很,毫無睡意。 她坐了一會,突然站起來下了床,打開冰箱探頭進(jìn)去找了了,沒找到相要的東西,于是抓起錢包走下了樓。 小區(qū)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里,畢秋買了幾瓶啤酒,付款后徑直的走出了小區(qū)。 路燈投下幽幽的光亮,四周安靜的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了。 她不知走了多久,面前出現(xiàn)了一片人工湖,她找了塊空地坐下來,把酒打開,斜倚在堤岸邊喝了起來。 今晚的夜色格外的美,沒有云朵,rou眼就能看到那滿天的星辰,她一口口的喝著,涼風(fēng)吹來,混著地面的冷氣一點點侵蝕著她的皮膚,她感覺有點冷,可是不想凍,這種被麻痹的感覺反倒讓她感覺很輕松。 喝光了一罐,她把瓶子捏扁扔在一邊,又伸手摸了一罐。 一罐接著一罐,不知喝了多少,眼前的風(fēng)景也變了,一切都仿佛打了濾鏡一般,朦朦朧朧飄飄渺渺,她試了幾次才坐起來,撿起手邊的一塊石頭扔出去。 石頭擦著水面飛出去,打出幾個水花,她仿佛找到了樂趣,一個接著一個的扔出去,只是身子不穩(wěn),有幾次險些跌進(jìn)去,她對水的恐懼比她想象的還要深,于是她退了兩步,頗有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自覺感,再一摸,手邊幾罐沒開封的酒竟然沒了,她回頭找了找果然沒有,再往水里一看,原來是被她當(dāng)成石子人扔了。 她有些生氣,卻不知該對誰發(fā)脾氣,想要站起來再去買,又瞬間跌回去,一時間懊惱充滿了她的心,也不知是因為那幾瓶被誤扔的酒,還是其它別的什么,總之鼻子很酸,就是很想哭。 事實上她真的哭了,直到有什么從下巴上滴下來到手背上,她才后知后覺的摸了把臉,即驚訝又不屑于這么怯弱沒用的自己。 她不想讓自己沉浸在這樣的情緒里,于是決定再坐一會就離開,這時,她突然看到一抹亮色疾速的從瑰麗的夜空中劃過,落入了遠(yuǎn)處的黑暗里,她猛的一愣,喃喃出聲:“流星……” 距離上次看到流星己經(jīng)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她費力的撐坐起來,仰著頭看向天空,期待著能看到第二顆。 結(jié)果沒一會,她就看到了第二顆,那是一道托著長長尾巴的明亮光點,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腦中的念頭一閃,她低聲道:“請讓她康復(fù)?!?/br> 說完,她睜開眼,那抹光早己經(jīng)沒入了黑暗中,也不知她來沒來及,她有些坐不住了,于是挪到一顆大樹后,靠在冰冷的樹干上,又開始等第三顆。 今晚一定是她的幸運日,上帝一定是覺得最近對她太過份才把運氣一股腦的還給她了,她陸續(xù)的許完了四個愿望,等第五顆出現(xiàn)的時候,她竟然不知該許什么了,眼看那顆光亮就要沒入黑暗,她的經(jīng)唇一動,吐出了一句:“那就給我個良人吧?!闭f完,她自己先笑了。 “畢秋啊畢秋,你說說你多可憐,向老天爺要男人,可不可笑?!彼龘u頭晃腦,便要撐著手站起來,這時,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還有些迷糊,看也不看號碼,大頭舌頭把電話接起來。 “誰啊?” 此時,黑色的轎車安靜的停在一座公寓樓下面,車窗半放,冷空氣吹散了車?yán)锏呐瘹?,男人卻好似沒有察覺一般,濃的像染了夜色一般的雙眸直直的望向頭頂?shù)哪硞€房間,吐出的聲音也是沉寂而和緩的:“你睡了嗎?” 房間的燈是關(guān)著的,他不確定她是睡了還是不在家。 剛許完要個男人,就在男人給她打電話,畢秋樂不可支,傻笑道:“這么快就派送了,我還沒說條件昵,能不能退換貨???不滿意我是不要的?!?/br> 那nongnong的醉腔仿佛格著電話都能聞到她此時身上的酒氣,男人深而重的雙眉終于微微斂起,伸手推開車門:“你在哪?” 如果在家,不會不開燈,難道還在醫(yī)院?也不可能,酒吧?不可能這么安靜? 他抬手招來下屬,準(zhǔn)備隨時派出人去查找。 電話里,女人還在耍著酒瘋:“你連我在哪都不知道?業(yè)務(wù)能力太差了,我……我在地球啊?!?/br> 南黎川揮了下手,對方會意,開始往樓上走去。 看著下屬走進(jìn)了樓道,他才微倚在車門邊:“好,我知道了,你身邊還有什么人?” “……你來了,就是兩個了?!?/br> 只有她一個人,喝的酩酊大醉,這女人…… 他盡量語氣平靜的安撫著她的情緒,不多時,手下從樓上跑了下來,示意敲門沒有人開,而他也沒有在話筒里聽到敲門聲,她不在家。 他眼里的平靜有了一絲裂紋,想起她之前在電話里祈求,再到她在照片里的落寞神情,他終于坐不住了。 “去周邊看看,特別是公園一類的地方,再去便利店問問她有沒有過去,找到人馬上回報我!” 下屬點頭,看著他道:“大少爺,您去車?yán)镄菹?,您現(xiàn)在的身體還不能吹冷風(fēng)。” 南黎川只是用手揮退對方,語氣從未有過的柔和,對著話筒說著話:“我迷路了,你告訴我你在哪里好不好?” “……不要,找不到就不要來了,這么沒用我收到了,嗝,我也是要退貨的?!?/br> “我只是對地球的路不太熟悉,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畢秋遲疑了,她的確不該這么苛刻的,如果這個走了就沒另一個來替換,她豈不是虧大了? 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她才不是很情愿道:“你能看到一片湖吧,我就在湖邊,找不到就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闭f完,她就把電話掛了。 一片湖。 南黎川不用看,只微一想便想起這小區(qū)后面的確有一片人工湖,只是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她竟然去了水邊。 南黎川當(dāng)下甩上車門,便往小區(qū)門外走去。 沒費多少力氣,他就的到了畢秋。 并不是他有多厲害,而是畢秋穿了一件米灰色的大衣,斜倚著樹干,露出大半個身子,滿目望去,一眼就能找到她。 南黎川抬腳走過去,還差一步,腳邊踢到一個易拉罐,用腳尖撥開干草,一個又一個的易拉罐露出來,數(shù)一數(shù)至少有六個,他把眉壓出一片暗色來,這才一腳邁到她面前。 畢秋根本沒察覺有人過來,掛了電話她本來是想等等那人過來,最終還是沒抵過睡意。 迷糊間,她感覺有什么在她的臉上劃來劃去,她慢慢睜開眼睛,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 “……你到了?!彼駠髦胍蛄克哪?,卻是做不到,索性作罷,伸出手,“找到了就好,我們,回家?!?/br> 她扶著樹干站起來,沒走一下就跌到他懷里,南黎川穩(wěn)穩(wěn)的接住她,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氣,連同手下的皮膚都變得很燙手。 他輕輕將她轉(zhuǎn)了個姿勢,讓她倚在他懷里。 “畢秋?” “……恩?”她的眼皮動了動,卻沒睜開。 借著月光,他看到她眼下的青色,眼皮有些發(fā)腫,顯然是哭過,他的心微微揪緊,握在她腰上的手又收了力,“為什么要一個人來這里?” 你不是很怕水嗎? 畢為咋咋嘴,突然轉(zhuǎn)身抱住他的胳膊,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后就不動了:“別吵……再吵,退貨了?!?/br> 無法,他只好將她抱起來,走到小區(qū)門口,下屬己經(jīng)回來了,一直不見他人正焦急的尋找著,見到他的身影急忙奔過去,待看到他懷里的女人時知趣的閉了嘴。 “把車子留下,你們先回去休息吧?!蹦侠璐ǖ?,腳步不停的往樓里走去。 下屬跟在他身后,將鑰匙放進(jìn)他的口袋,口氣有些擔(dān)心:“大少爺……還是我來吧,您的傷口還沒好。” “回去吧?!蹦侠璐ǖ目跉怆m然平常,卻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yán)對方只好轉(zhuǎn)身離開了。 上了樓,南黎川從畢秋的錢包里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進(jìn)了屋,他先是將她放在沙發(fā)上,轉(zhuǎn)身去浴室放了水,然后將她抱進(jìn)了浴室。 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會有什么旖旎的念頭,只匆匆的把她沖洗干凈,吹干了頭發(fā),強迫喂了一碗姜湯,然后就塞到了被子里仔細(xì)的蓋好,自己安靜的躺在一邊。 明亮的陽光線從窗簾的縫隙里擠進(jìn)來,扎入到眼睛里,畢秋不由的抬手擋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睜開雙眼。 屋子里爬滿了陽光,房門開了一條小縫,四周都是她熟悉的樣子,她往旁邊看去,沒有人,又拉開被子,穿著睡衣,不由的驚坐直來,然后又捂住頭呻呤起來。 宿醉真是要死人的。 “誰?!”她就算再醉,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自己走回來,還洗了澡,除非有人送她回來。 李念還在醫(yī)院,施甜正在朋友那,難道是畢靜? 沒人回答,卻有香氣飄進(jìn)她的鼻子,她愣了愣,肚子開始咕咕的叫,反應(yīng)遲鈍的拿起手機,己經(jīng)是九點多了,她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上班遲到了! 從床上爬起來,拉開房門就往外沖,卻和廚房里走出來的男人險些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