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教訓(xùn)
畢秋出去時,不知哪來的小道記者得到了消息,在門口蹲守,畢靜找來的車都被擋在外面。 兩人也沒什么準(zhǔn)備,一時間有些無從應(yīng)對,被記者團團包圍。 畢秋索性大大方方的站直了身子。 “畢總,您的身子好些了嗎?有傳聞您燒傷了后背,需用長期進行藥物治療,不知是不是真的?” “沒有,我好的很,醫(yī)生都在,你們直接去問啊?!闭l造的高謠,畢秋不用猜都知道,不就是想給大家一個匯愛多災(zāi)多難的錯覺嗎。 “畢總,網(wǎng)上有消息稱您這次受傷都是在做秀,是不想直面匯愛的諸多問題……” 畢秋有些好笑,打斷對方的話:“你們兩個能不能統(tǒng)一一下口徑?一會說的我要死了,一會又說我無中生有,我倒底怎么回答你們才滿意?” 那人摸摸鼻子,有些無趣的退到了后面。 畢秋回答了大部分的問題,人就有些累了,畢靜見狀,替她擋開那些話筒:“畢總剛出院,請大家體諒一下。多謝多謝?!?/br> 可大家怎么舍得放過這么一個好機會。 聽著有人問道:“網(wǎng)上那些照片您看了嗎?那個要是不是您呢?” “什么照片?我聽不懂?!?/br> “就是您和畢連城在醫(yī)院的照片?!?/br> 畢秋從眼尾夾了對方一眼,很眼生,拿的話筒也沒有明確的標(biāo)識,誰知道是如來的野雞報社,她本不想答,可對方糾纏不休,她于是站住了腳,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在你想出更營養(yǎng)的問題之前,我是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的,如果還有疑問,這里這么多同行,哪個手里沒幾個內(nèi)幕秘聞的?和他們打點好關(guān)系,你的答案自然就有了?!?/br> “那就是是了?!?/br> 畢秋哈了一聲,對方如果不是聽不懂,那就是故意裝著不懂了。 她倒是仔仔細(xì)細(xì)的把對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然后就才挑了下眉:“你想要什么答案?” “我是在問您,您為什么一直躲躲閃閃呢?” 畢秋徹底的轉(zhuǎn)向他,眼時一抹興味:“因為我覺得這種白癡的問題根本不用回答,我就算真如你們所說我想嘗嘗小鮮rou,也不會是他這種類型,我的口味很重的,寶貝。” 這種類似于自我調(diào)侃的語調(diào),讓在場的眾人都笑出了聲,男人的臉也是紅了紅,今天畢秋沒化妝,戴了個黑色的毛呢禮帽,帽沿下的臉異常的清秀動人,男人的心跳了一下,想起自己這次來的任務(wù),還是咬咬牙:“可是據(jù)網(wǎng)上的所傳的一段醫(yī)院的監(jiān)控錄像里的內(nèi)容,那人可能就是您了?!?/br> 喧亂的現(xiàn)場陡的一片安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了震驚:什么監(jiān)控?為什么他們沒有??? 畢靜見情形不對,忙撥開征愣的人群,護送著畢秋往外走。 眾人回過神,馬上跟過來想知道監(jiān)控是怎么回事。 畢秋感覺有人推了她一下,然后她撞在一個話筒上,唇下頓時涌上血腥氣息,她用舌尖舔了一下,疼的直抽氣,真是流年不利,剛出醫(yī)院就受傷,這是什么風(fēng)水?。?/br> “姐,你沒事吧?” 畢秋搖了下頭,看著面前黑壓壓的人群頭疼,知道今天想從這里出去是不容易的了。 突然,從遠(yuǎn)處響起警笛聲,最終停在醫(yī)院的門口。 從警車上下來幾個警察,大步向畢秋的方向走來,將一群人圍了起來。 “我們接到熱心群眾報警,說是人在這里聚眾鬧事,馬上散開,這是第一次警告!” 記者們一看警察來了,也不敢再作停留,不甘心的上了車,紛紛離開了。 人都走后,畢秋捂著嘴:“謝謝警察同志,關(guān)鍵時刻還是你們啊?!?/br> “不,這是我們該做的,要謝就謝那位熱心群眾吧?!?/br> 警察走后,畢秋被畢靜扶著走出大門,上了車。 系好安全帶,畢靜挨過來,靠近她的臉:“姐,你傷在哪了?” 畢秋用手托著半邊臉,感覺臉有些麻,但還好:“沒什么事?!彼睦镞€想著對方說的什么監(jiān)控,想要弄到這種東西除非有關(guān)系,不然醫(yī)院不可能放出來,這是有人純心要搞她了。 這個東西必順馬上銷毀,真流出去就糟糕了。 “開去公司吧?!?/br> 畢靜正在檢查她的臉,聞聲坐了回去,發(fā)動了車了,車子緩緩上了公路:“姐,先回我那。” “別鬧,我現(xiàn)在哪有時間休息?” “那也不差這么一會。你的傷得處理一下?!?/br> “這點小傷算什么?空難我都沒死成,惡人多磨聽過嗎?禍害遺千年,你姐壽命長著呢?!?/br> 畢靜的眼黯了黯:“姐,我不許你這么說自己。” 畢秋想起兩人昨天的對話,現(xiàn)在坐在車?yán)锏目刹皇钱呾o,而是另一位畢總了。 畢靜的提議她倒是真的考慮了,不過有了小愛在前,云志尹在后,她真的不想再把親情和事業(yè)摻和在一起,倒不是她不相信畢靜,夜路走多了總怕遇到鬼,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正好趁此機會把話說清楚。 畢秋斟酌著開口:“小靜,你也看到了,匯愛最近就像個靶子,誰都想在上面試試槍,祖父的葬禮還沒舉行,到時候云志尹未必不會借題發(fā)揮,現(xiàn)在投資匯愛實在不是一個好時機,你如果真想投資,我?guī)湍懔粢饬粢馄渌捻椖?,你剛?cè)肷倘?,還是小心為好?!?/br> 畢靜好似早料到她會拒絕,竟然也沒堅持,只是淡淡道;“我都聽你的?!?/br> 她這么配合反倒讓畢秋有些奇怪了,仿佛昨天那個瘋狂的畢靜就是她的錯覺,她沉呤了一下,猜測是溫婉回去和她說了什么,倒也沒放在心上:“那就好,你只要記得我是你姐,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br> 畢靜回過頭,甜甜的一笑:“恩,你對我最好了?!?/br> 畢秋心里的石頭落了地,人就沒有了精神,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心思總有些飄飄蕩蕩。 回到公司,畢靜堅持要把她送到辦公室。 畢靜走后,畢秋查了一下監(jiān)控的事,網(wǎng)上倒也沒流出什么,只是在幾個貼子里出現(xiàn)過這個字眼,全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她又去畢連城的微博下晃了晃,粉絲依舊如常,只有少數(shù)的幾個回復(fù)不那么入耳,倒也正常。 一場虛驚。 她處理了一會文件,想起吾總的事,想叫秘書進來好好問一問。 秘書接到內(nèi)線推門進來,一抬頭,就露出驚訝的神色:“畢總,您的嘴……” 畢秋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秘書幾步跑過來,拿出口袋里的小鏡子遞給她,畢秋莫名的打開來,對上自己的臉。 好家伙。 鏡中的女人哪里都沒變化,單是一張香腸嘴格外的可笑。 她摸了摸嘴唇,的確是木的厲害,翻開來,里面破了一塊皮,不像是會有大傷口的樣子,她也很奇怪,只當(dāng)是有些發(fā)炎,讓秘書下樓去買了些藥,又開始埋頭工作起來。 晚一些時候,她敷了秘書的藥,又問了些吾氏的事。 秘書自己也說不明白吾總為什么突然變了主意,而且她一直在約對方見面,對方卻怎么也不肯見,總是在出差在出差。 這樣的事情畢秋倒也遇到過,可是對方有過減資的事情在前,她心里總有些不安穩(wěn),于是自己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依舊是一個斯斯文文的聲音,客氣卻疏離。 “畢總,真的不好意思,吾總最近在出差,等他回來我一定轉(zhuǎn)達您的邀請?!?/br> 畢秋碰了一鼻子灰,也只能作罷。 這一天,畢秋忙著和高層碰各種的事情,當(dāng)然,這副形象她是不能見人了,只有用電話聯(lián)絡(luò)。 剛處理完工作準(zhǔn)備休息一下,桌上的電話又響了,她看到秘書在門口向她比手勢,心里一沉,等了一會,才接起來。 “小秋啊,是我。”依舊是親切沉穩(wěn)的聲線,仿佛還是她最信賴的那個長輩。 時隔多日,再一次聽到這個聲音,她的血注仿佛從全身褪去,周身發(fā)涼。 “云總,沒想到有接到您的電話,我還以為您除了在下面搞點小動作,不會主動來找我了。” “那些都是誤會,我們畢竟是親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哪天找個時間我們坐下來聊聊。把誤會解開了就好了?!?/br> 畢秋的唇勾了勾,眼神清冷:“好啊,我也有很多問題想問您。你打電話過來不會就是想約見面吧,有什么事您直說好了?!?/br> “我就是想通知你一下,老爺子的葬禮初步定在這周四,葬禮的細(xì)節(jié)我己經(jīng)敲定了,稍后會發(fā)到你的郵箱里,你如果有什么建議可以告訴我?!?/br> 提到祖父,畢秋的心還是不由的緊了一下,口氣也有了一些改變:“我沒什么建議,讓祖父安安靜靜的走?!?/br> “小秋,很多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老爺子生前的那些老友也不會同意他就這么悄無聲息的走了,更何況還有那些股東,投資商,誰不想借著這個葬禮再露一把臉,這個要求我很難滿足你?!?/br> “呵,我看是你想找個表演的舞臺吧?!彼塘巳?,還是沒忍住,“他可是你父親,你真的這么冷血嗎?” “你現(xiàn)在情緒太激動,等你平靜下來再和我討論吧,好好休息,我先掛了?!?/br> “喂,喂?”畢秋一把摔上電話,用手撐住太陽xue。 巨在的愧疚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生前保護不了他,死后還是不能讓他體面的離開,她算什么外孫女?!簡直愧疚祖父對她的栽培和重視。 她站起來,推開窗子,任冷風(fēng)灌到臉上,領(lǐng)口,不知多久,混身冰冷的她才從窗口走回來。 “畢總,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秘書敲門而入,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恩?”畢秋疑惑,抬頭看去。 “您的嘴……” 畢秋下意識的抬手一摸,摸到一層厚厚的唇片,而且手指摸過的地方又疼又麻,像有無數(shù)的螞蟻在上面啃咬。 她疼的抽氣,趕緊拿過鏡了一照,她的嘴唇連帶著唇下的地方都腫了起來,rou皮被崩的發(fā)亮,腫的地方紅里透紫,簡直可怖。 “畢總,您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吧,這怎么感覺像是中毒了?” 中毒兩個字一涌到腦際,她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