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畸型的家庭
“她怎么在你那?” “那就是了,我讓人看著呢,不是我說你,手下的藝人也不管好,這要是出了什么事夠你吃一壺的了?!?/br> “謝謝你了?!碑吳镉行╊^疼,這個陸佳佳還真是個燙手山芋,有南黎川這層關(guān)系在,她都有些不好出手了,只好轉(zhuǎn)向南黎川,遲疑道:“你今天先下班吧……回家的時候,順便去對面酒吧一趟,你女朋友好像在那?!?/br> 南黎川望著她,深眸染著一層薄涼,她哽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 “嗨,帥哥,我叫kina,k,i,n,a,kina?!眐ina趕緊借機打招呼。 南黎川的目光在畢秋身上停留了許久,這才緩緩站直了身子。 畢秋總有種如芒在刺的感覺,可她明明什么也沒做啊,提醒他去接一下女朋友有錯嗎? 南黎川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越來越近,直至走到她身旁,畢秋知道避不過了,只好轉(zhuǎn)過身,笑容還沒爬上臉龐,就被他臉上的表情凍住了。 他這是什么表情? 冷漠?薄情?還是……在生氣? 畢秋要說的話全都淹沒在唇間,她不由的咽了下口水。 南黎川又將眸子轉(zhuǎn)向kina,但轉(zhuǎn)瞬間又轉(zhuǎn)回到畢秋身上。 他盯了她幾秒,緩慢而沉著的開口道:“別忘了吃藥。袋子里的香蕉明天我會再買,放軟了就不要吃了?!?/br> 畢秋哦了一聲,看他還是沒動,反倒把目光落在她的肩上,她一臉莫名的看向自己的肩頭,什么也沒有啊。 南黎川卻己經(jīng)邁開腳上,向門外走去。 猛的:“kina,你跟我一起去?!?/br> kina一愣,對上畢秋同樣莫名的眼神,急忙應了一聲,就要往外走。 走了兩步,又跑了回來,湊到畢秋耳旁;“離這個男人遠一點,男人的直覺?!?/br> 一個兩個都這么莫名其妙,畢秋并沒有放在心上。 轉(zhuǎn)身回到辦公桌,卻看到上面己經(jīng)擺好的藥,藥的旁邊言放著一杯水,下面壓著一張紙片:別忘了吃。 畢秋拿起那個紙片,紙片上的字遒勁有力,筆峰瀟灑大氣,一如他這個人。 她把紙片收好,重新壓回去,然后仰身靠向沙發(fā)。 說實話,她有些羨慕陸佳佳。 即使這男人看起來冷漠,理智,不解風情,呆板又無趣,單這一分體貼和細心就己經(jīng)勝過了無數(shù)男人。 這不就是女人們夢想的有錢有顏帶得出去又領(lǐng)得回來的那種男人嘛。 有時候她會想,愛情倒底是什么? 情感的交流?夢想的碰撞?互相的體貼和關(guān)懷?還是激情習慣? 她只知道她愛顧永,從來沒有想過她和顧永是哪一種,她的愛好像從一開始就被定義,她會愛上顧永正是因為她愛顧永。 沒有雜質(zhì),沒有懷疑,太過單純也就失去了重量。 李念和施甜都問過她這個問題,如果顧永當年沒有出國,這五年的點滴相處她還會愛著他嗎? 亦或,顧永當年沒有發(fā)生那件事,顧永的目光還在落在她身上嗎? 她不知道,也猜不到。 她的愛情太簡單,情感經(jīng)歷猶如一張白紙,她不知道如果她不愛顧永,還要如何再去愛上另一個人? 又或者,怎樣的感情才算是愛呢? 她起身走到窗前,諾大的落地窗,倒映著這城市的繽紛與燦爛。 李念說她是戀愛腦,可她卻覺得她在感情上的成績一直不及格,她好像天生就不會談戀愛。 也不太會處理感情上的東西,她太過徑謂分明,愛就愛的徹底,愛的失去自我,她知道這樣不好,可她不知道健康的感情是怎么樣的。 她的母親,為了留住她的父親,寧愿忍辱答應他三人一起生活的條件,即使是現(xiàn)在,他還在兩個女人之間周旋。 為了留住父親的心,她母親百般手段用盡,有一次,她母要將她推向一輛正在開著的車子,幸而那車子及時踩住剎車,但她還是就勢滾到了河里,雖然被人救了回來,但從此落下了病根,總是容易冷。 她在醫(yī)院里住了一個多月,父親也來了很多次,她母親吃到了甜頭,時不時的就會讓她大病小病一番,后來她被祖母拉接到老宅去住,才算渡過了一段安穩(wěn)的歲月,可惜,后來祖母去世,祖父的身體越發(fā)的不好,再也沒有人能保護她。 生在樣一個畸形的家庭,她的感情觀早早的就被束縛住,她拼命的想要抓住顧永,希望他能給她一個正常而平穩(wěn)的生活,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救贖,她想用顧永去拯救年少無助的自己。 可是這段感情卻越越來越讓她糊涂,她這樣做真的對嗎? 拿起手機,顧永的電話一直沒有出現(xiàn)。 從他回國后,兩人冷戰(zhàn)就成了常態(tài),不是她不想去溝通,是她實在找不到一個有效的解決途徑。 找不到出口的交流是毫無價值的,這是她在談判桌上多年的經(jīng)驗。 目光隨著手機屏幕一起黯下去,畢秋轉(zhuǎn)身,拎起背包走出辦公室。 車子還在修理,她只能出去打車。 埋著頭走出大門,她似有感覺的停住了腳步,然后緩緩抬起頭。 夜色己經(jīng)很深,無數(shù)的星辰綴在漆黑的幕布上,晚風吹來,吹起她海藻般的長發(fā)。 黑色的寶馬靜靜的停在匯愛的門口,不知等了多久。 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背對著她倚靠在車門上,挺拔的身姿染著夜的濃重。 她一征,手里的東西掉到地上,聲響驚動了男人,他轉(zhuǎn)過身,看到俯身要去撿錢包的畢秋。 她僅穿著一件無袖的套裙,雙腿修長筆直,黑色的發(fā)隨風飛舞,襯著她一張小臉素白可愛,她驚惶的眸子好似小鹿,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顧永感覺喉間一滾,有幾秒沒有說話。 這樣的畢秋比之前的她多了一絲可愛和親切,不再是那個氣勢逼人,強勢果斷的女人,反倒似學校里那個有幾分內(nèi)向,只敢躲在樹后偷看他的女孩。 畢秋征了兩秒,俯身將鑰匙撿起來,然后踩著樓梯走了下來。 顧永看著女人的身影走近,張于出聲:“天涼了,上車吧。” 畢秋目視著前方,表情己然換上清冷,腳步一轉(zhuǎn),與他擦肩而過,拾步走到馬路旁,開始伸手準備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