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永回來了
畢秋沒坐電梯,因為胸口太悶,她直接從安全通道走了出去。 一梯一梯,走到一半,她就雙腿發(fā)軟。 她扶著膝蓋歇了一會,一抬頭,看到面前站著一個男人。 一個小時前,她在電腦上還見過他。 南黎川。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閑t恤,下面是一件灰黑色的長褲,高大而修長的身體讓這一套最普通不過的搭配也顯得異常的出彩,他的眼極深,看人時有種將人剖開的感覺,高目深鼻,的確有種混血的感覺。 她在打量他時,南黎川也在打量她。 米灰色的風(fēng)衣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讓她多了一分職業(yè)女性的成熟和干練,故意盤起的發(fā)髻和成熟系的妝容至少讓她比實際年齡大上十歲,若不是見過昨晚的她,他怕是也是相信坊間的傳聞,這人女人就是個變態(tài)的老處女。 雖然沒有參與到剛剛的鬧劇里,但他在這也聽的一清二楚,果然像她的風(fēng)格,冷酷絕決,不盡人情。 兩人互相打量了一會,畢秋猜他是小劉派來要說服她的,想起小劉之前在她面前如何夸獎他淡泊名利,畢秋唇角露出一絲譏諷的弧度。 “看完熱鬧,你還覺得需要在我身上浪費力氣嗎?”她又往上走了一步,半抱著胸,“現(xiàn)在的新人,哪怕拿出對我的百分之一的熱情,都不至于那么一點兒的粉絲?!?/br> 南黎川挑眉,這女人真是把惹人厭做到了淋漓盡致。 “我不是來求你的?!?/br> “哦?”畢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那你和你家經(jīng)紀(jì)人算好了時間,擋在這里,就是為了看風(fēng)景?” 南黎川不喜歡她說話的方式,他微微顰眉,眼里流動著一絲黑色,畢秋心里一驚,竟不自覺的退了一步,這男人的氣勢太過迫人。 南黎川微微抬起眼皮:“我是想來告訴你?!?/br> 畢秋不自覺的吞了一下口水,這么多年她面對那難纏的老頭子都沒怕過,竟然會對一個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產(chǎn)生懼意,強壓下怯意:“什么?” 南黎川向前一步,半臂將她困在樓梯和他胸膛之間,男人強烈的氣息襲來,她勉強保持冷靜,勾著唇角,冷笑道;“原來是人設(shè)定好了?這是硬漢強撩派?” 面對她的調(diào)侃,南黎川眼波如常,黑眸向她壓來:“別在對我下手,我對你沒興趣。” 說完,南黎川放開她,拾階走了下去。 也許是因為發(fā)燒腦子遲鈍,或許是南黎川那句話直接讓她當(dāng)機,直到他人影不見,畢秋才回過味。 “他說什么?讓我別對他下手?我?畢秋對他下手?!” “你神經(jīng)病?。 碑吳飺е鴻跅U對下面喊道,可惜男人早就不知影蹤了。 直到坐上車,畢秋的心里還是堆著憤怒,這么多年,她遇到那么多指責(zé)和刁難,可從來沒有員工敢毀她清譽說她潛規(guī)則,她清清白白這么多年,竟然壞在了一個新人身上! 畢秋發(fā)動了車子,把車子駛出停車場。 中途,李念打來電話,說鄭暢的解約受到了攔阻,她當(dāng)時是劉總保進來的,簽字的手續(xù)到了劉總那就卡下來了。 畢秋早就料到如此;“先別管她,把其它的簽名拿到,實在不行主開股東會表決,我就不信了我一個老總想解掉一個新人這么難!” 李念遲疑了一下:“好。” “你就不問我為什么讓她解約?” “你做事有你的道理?!?/br> “小念念,我愛死你了,全世界的人都像你這么通情答理該多好?!?/br> 李念嘆了口氣;“不過,你這種辦事風(fēng)格早晚會引起民憤,我也不知能幫你收拾多少爛攤子。” 畢秋的笑容慢慢的淡了,李念說的沒錯,她的性子根本就不適合做什么女強人,可生活把她推到這個位置上,她能只妥協(xié)。 “鄭暢那個朋友你處理好,這種口無遮攔的是狗仔的最愛,傳出去公司接下來的項目都不好做了?!碑吳镎f著,又打了個噴嚏,她看了眼前方,見沒車沒人,便低頭去拿紙巾,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個人影沖出來,跑到她的車前。 嗄!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天際。 畢秋驚魂未定,透過雨刷刮出的空間,她看到車前坐著一個白衣服的女人。 她急忙跑出去。 暴雨傾盤,雨點像刀子一樣砸下來,她有些呼吸不過來,跑到女人身邊察看她的傷情。 “你沒事吧?” 女人垂著頭,雨水將她的和發(fā)打濕粘在光裸的肩頭,她的衣服都濕了,瘦弱的身體正瑟瑟發(fā)抖。 畢秋以為她哪傷了,正要再問。 “梓馨!”一道焦急的男聲破空而來,從遠及近,很快就到了面前。 畢秋愣愣的蹲在原地,看著男人將女人撫起,扶到車前,再把傘舉到她頭頂,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有沒有哪里疼?讓我看看?!?/br> “你別管我了,求你了,你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吧。”女人在他懷里哭的哽咽,不停的想要推開他,可男人的手臂卻用力的摟緊她。 畢秋感覺喉嚨發(fā)緊,她張張嘴,又怕這只是一個幻覺,畢竟他們己經(jīng)有五年沒有見面了。 印象中他的樣子還是青春少年,可如今站在面前的,卻己經(jīng)是個成熟英俊的男人了。 她張張嘴。 “阿永,我該怎么辦?老天為什么這么對我?” “放心,有我在。”這時,他才抬起頭,似乎是想質(zhì)問司機怎么開的車,可四目相對,他也愣住。 半晌。 “畢秋?” 畢秋勉強點點頭,雨水順著她的發(fā)絲流下來,她死扣著手指不讓自己抖的太厲害:“好久不見了,應(yīng)該,有五年了吧。” “……你為什么在這里?!?/br>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