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沈?qū)氳と滩蛔澚藦澊剑溃骸版聿粫婚_心的,今日是小皇孫的滿月宴,妾身是小皇孫的嫡母,高興還來不及呢?!?/br> 聽著她的話語,楚修又低頭看她的眼睛,見她一雙眸子清澈好看,沒有半點的虛假,這才相信她是真的不介意。楚修松了一口氣,抱著她玲瓏的身子,沉聲道:“阿瑜,記住——這輩子,只準喜歡孤一個人。” 不知道他為何又提這個,沈?qū)氳け阆肫疬@幾日在房 事上,他也愛這般提醒她。他的動作十分的霸道,像是在狠狠的昭示自己的主權(quán)。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女人,見自己的如此的在意自己,自然是心里歡喜。 她點了點頭,道:“殿下,妾身一直都是如此?!?/br> 這話聽得極為悅耳,楚修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然后將唇覆到沈?qū)氳さ亩?,低聲喃語都:“今晚,孤要……” 聽了太子的這番話,沈?qū)氳さ哪橆D時紅的不成樣子,之后卻被太子親吻著,不得不答應(yīng)。 · 同楚慎分開之后,姜月瞧著太子妃面色紅潤,心里突然就松了一口氣。 前些日子她見太子心情不佳,還以為會對太子妃不好,如今看來,顯然是她想多了。 至于這溫清婳,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瞧著氣色也極為不錯。一身淺紫色的宮裝,使得她因生產(chǎn)而豐腴的身子越發(fā)的有韻味,這個當初知書達理的小姑娘,如今這身份卻是不一樣,不但入宮成了太子的良娣,更是誕下了小皇孫。 瞧著她眉眼間皆是當母親的慈愛,姜月原來對她的不喜也少了幾分,只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沈?qū)氳ひ姞睿斐聠柕溃骸叭齻€多月了吧?” 姜月點了點頭,道:“嗯,剛滿三個月。” 姜月笑容干凈,與宮里的女子一點兒都不一樣,沈?qū)氳ぴ桨l(fā)的歡喜,又同她聊了一些懷孕時候的事宜。姜月聽到后面,想到自己的雙腿或許會抽筋,便有些擔心了,心想:她得多吃一些才是,這樣才有力氣。 宴席之上皆是樊城最有地位的貴婦,姜月見著那些衣著光鮮、珠環(huán)翠繞的女人,放眼望去,根本就沒有幾個認識。只不過她是楚慎的正妃,身份擺在那里,就算她不說話,也有不少人同她搭話。 姜月聽楚慎的話,瞧著不大喜歡的,便是隨意敷衍幾句。 沈?qū)氳ど韨?cè)的沈?qū)氳娊逻@副眾星捧月的樣子,心里忍不住一陣嫉妒:若是她當初嫁了端王,那么如今這些都是自己的,連帶著她腹中的孩子,都應(yīng)是她的。 姜月嘴角含笑,卻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她略微抬頭,見沈?qū)氳坏椭^用著菜,便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表嫂可真是個有福氣的,同表哥成親不久就懷上了孩子?!?/br> 聽著這個稱呼,姜月倒是愣了愣。她見溫清婳笑意融融,漂亮的眸中盡是真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真是一個好表妹??墒墙聟s知——這溫清婳喜歡楚慎,對自己更是不喜。以前是礙于身份低調(diào)行事,如今有了小皇孫,更是有了底氣。 姜月笑了笑,想著楚慎平日的神色語氣,對上溫清婳的眼睛,不急不緩道:“小皇孫聰明可愛,娘娘才是有福之人。” 方才她喚她表嫂,如今她卻喚她娘娘,可見這親疏。 而溫清婳則是一怔。 在她的記憶里,這姜月一直都是一個安靜膽小之人。這一世雖然比前一世好一些,可到底還是離不開楚慎,若是離了楚慎,她就像是脫了水的魚兒,任人宰割。只不過眼下雙眸含笑,臉上并無半點的拘束,的確像個落落大方的貴女。偏偏她模樣生得絕色,巴掌大的精致小臉兒,這兩汪明眸盈盈似春水,讓人根本生不出半絲的不喜,反倒是忍不住被她吸引。 多日不見,這姜月果真生得更美了。 前一世姜月嫁給楚慎只有日日愁容,哪像此刻,瞧著便是一副被人疼寵的模樣。 溫清婳嘴角一彎,沒有再說話。 宴席過后,姜月便同那些貴婦們一同圍攏在溫清婳的身邊,溫清婳懷里抱著小皇孫,那小皇孫正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朝著身邊的人看,大抵是瞧著人太多了,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只不過那哭聲洪亮,一聽便是個中氣十足的孩子。 姜月只是遠遠站在邊上瞧了一眼,姑娘家本就喜歡小孩子,況且她也是將為人母,便對著小皇孫多看了幾眼。 眾人退開,姜月也轉(zhuǎn)身欲坐到旁邊,卻不知何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身子一個不穩(wěn),便直直的朝著前面栽去。 姜月頓時摔倒在地。 沈?qū)氳で浦ξ孀祗@呼了一聲,又想到姜月是懷著孩子的,頓時嚇得小臉慘白,趕緊過去將她扶起。她瞧著姜月蒼白的臉色,忙道:“阿月,你沒事吧?” 姜月抬起,卻是一張小臉發(fā)白。她死死的捂著肚子,看著沈?qū)氳ぃ溃骸澳锬?,我……我肚子好疼?!?/br> ☆、第七八章 :護妻 —— 沈?qū)氳さ菚r愣住,這姜月肚子里懷的可是端王的孩子,而端王又是個寵妻之人,若是此刻姜月在東宮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他們也不好交代。再說,她也十分欣賞這個小姑娘,明白孩子對于一個母親的重要性,越發(fā)是不希望她出什么事情。 沈?qū)氳ば⌒囊硪韺⑺龅揭慌浴?/br> 周圍的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忙過來幫著攙扶。 一時殿內(nèi)鬧哄哄的,亂成了一團。 楚慎聽到動靜之后便聞聲趕來,他見自己的妻子正面色蒼白的靠在偏殿的榻上,小手更是捂著肚子,一副極為難受的表情。 楚慎心里“咯噔”一聲,趕緊闊步走過去,緊緊握著她的手,道:“阿月……” 肚子不舒服,姜月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最壞的念頭,可若是這一直期盼著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之下沒了,那全是她的責任。雖然方才摔倒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用手臂撐了一下,可是她還是怕傷到了孩子。她抬頭看著身邊的男人,翕了翕唇道:“衍之哥哥,孩子……” 知道她擔心什么,楚慎撫著她的小臉,安撫道:“御醫(yī)很快就來了,別擔心,孩子會沒事的?!?/br> 她有多在意這個孩子,他豈會不知。如今這事情他不知道是怎么發(fā)生的,可是他明白這宮里的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原想著畢竟是小皇孫的滿月宴,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可眼下說起來,他還是大意了。 景泰帝亦是急忙過來,而太子則是跟在身后,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山庐吘故桥欤膊缓眠M去。景泰帝看著一旁的沈?qū)氳ぃ瑪科鹈碱^,問道:“太子妃,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皇上的語氣,怕是極為在意姜月腹中的孩子。沈?qū)氳ぶ坏懒朔讲庞行┎恍⌒?,雖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沒有看清??墒窃趫龅亩际且恍┐髴羧思业馁F婦,一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自然不能亂說。 景泰帝嘆了一聲,面色極為不悅。 楚修卻是容色淡淡,瞧不出任何的情緒。這姜月本就還是一個小姑娘,懷著孩子也不知分寸,也難怪會出這樣的事。這種事情,若是發(fā)生在往常,他自然是心里歡喜——反正看著楚慎不痛快,他便是心里歡喜??墒侨缃癜l(fā)生在他兒子的滿月宴上,就是同他們東宮掛上了鉤。 是以,不管怎么說,他這東宮也是有責任在的。 想到這個,楚修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而此刻在偏殿,御醫(yī)正替姜月診脈。 御醫(yī)為姜月診脈之后,只說是不小心動了胎氣,需好生休養(yǎng)幾日,每日服安胎藥即可。 一聽到這個,姜月則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她小心翼翼的摸著自己的小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心里自責,抬眼瞧著楚慎,聲音又低又輕,激動喃喃道:“衍之哥哥,孩子沒事,它沒事。” 瞧她這副淚眼婆娑的樣子,便知她是真的擔心壞了。楚慎俯身親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后拿過一側(cè)的斗篷替她裹上,沉聲道:“我們先回去?!边@件事情太過蹊蹺,可是當務(wù)之急是她的身子,御醫(yī)說了動了胎氣,這段日子定是要越發(fā)的小心一些。 姜月早就沒了思考,只乖乖的聽楚慎的話。今日誰也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可是不管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總算是提醒她要注意些。她已經(jīng)是快要當娘親的人了,自然是不能再這么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景泰帝見楚慎抱著姜月出來,又知方才御醫(yī)說了那腹中的孩子無事,亦是松了一口氣??汕浦鬟@副眉宇清冷的樣子,他便知道有多護著自己的妻兒。這種滋味,他如何不知道,是以越發(fā)的多了幾分理解,不過心里卻暗嘆:這姜月的確是個有福的。 他子嗣太少,可是替他懷孕的嬪妃卻是極多,可不管如何的小心,都免不了小產(chǎn)的命。亦或是藥物所致,亦或是不小心摔倒,這些戲碼層出不窮。他原想著這姜月不過懷孕三月,如今摔了一跤,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楚慎只是抱著懷里的妻子,俊美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瞧得人瘆的慌。 至于懷里的人,藏青色的織錦斗篷將她遮得嚴嚴實實的,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有露出來。 楚慎對著景泰帝道:“內(nèi)子身子不適,臣改日再進宮向皇上請罪,只是……”他看向楚修,繼續(xù)道,“今日之事,還望太子殿下徹查清楚,若是沒有結(jié)果,臣愿意親自調(diào)查此事?!?/br> 她是他的妻子,雖然只不過是一個小姑娘,可是她有多護著孩子他會不知道?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他絕對是要弄個明白——若有人要傷他的妻兒,他楚慎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楚修一聽,卻登時變了臉色。 他沒有想到楚慎會這么同他說話,而且還是當著自己父皇的面。他本就對楚慎極為的不滿,如今見他不似平日那般的低調(diào),而是如此的趾高氣揚,心里頭更是窩火。徹查清楚?所以說,事情還沒弄清楚,他就是認定了這件事情是他東宮所為。 簡直欺人太甚! 楚修欲發(fā)作,可身旁的沈?qū)氳s下意識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沈?qū)氳ぴ缇土系蕉送醭鲿沁@般的表情,不管怎么說,他只不過是擔心自己的妻兒,關(guān)心則亂,說出的話自然是有些沖動。再說,就算端王不說,這件事情他們東宮也必然要給個交代。 景泰帝倒是一副極為了解的樣子,沒有說些什么。 楚慎斂了斂睫,緘默不語,之后才冷著臉抱著自己的妻子踏出了東宮偏殿。懷里的人兒嬌嬌弱弱,像是他一用力就會捏碎似的,可是一想著方才她面色慘白的模樣,頓時讓他忍不住自責。 楚慎把人抱上了馬車,又讓她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懷里,然后伸手將她的帽子扯開,細細凝視著著她的臉,柔聲問道道:“還難受嗎?” 姜月?lián)u了搖頭。 適才楚慎的話,她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眼下她瞧著他溫柔的眉眼,然后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小聲道:“衍之哥哥,我是不是太不小心了?!比羰撬龥]有一起去看小皇孫,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楚慎知道她心里難過,只親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兒,道:“沒事就好。不過,以后要更加注意一些,懷著孩子到底是不一樣,磕著碰著都會出事。你年紀還小,萬一不小心因為這種事情落下了病根……” 姜月自然明白,若是不小心小產(chǎn),肯定會影響之后的子嗣。楚慎說過一輩子只要她,她也想給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若是有一日,她無法生育,就不得不讓楚慎納妾。 她摸著自己的小腹,只覺得心里無比的滿足。 這孩子,還未出生就已經(jīng)這么乖巧了。 · 回到王府之后,楚慎又趕緊請了大夫。 雖然宮里的御醫(yī)說了只是動了胎氣,可這動胎氣也不是小事,好在只需靜養(yǎng)。 大夫開了安胎藥,又叮囑一些,大概都是一些“如今這般的身子不宜行房事,不然會有小產(chǎn)之兆“之類的話。楚慎倒也沒想多少,如今妻兒無礙便已經(jīng)讓他知足了。他讓周全帶著大夫去賬房拿些銀兩,然后便進屋去陪自己的妻子。 老王妃更是聞聲趕來,擔心的不得了。她見自己的兒媳小臉煞白的躺在榻上,頓時一陣揪心。她想著上輩子這夫妻倆雖然感情不大好,可是姜月卻極為看重這個孩子,是以日日都花心思在這孩子身上,直到臨盆,都沒有出過一絲的紕漏。 而如今,卻差點丟了孩子。 瞧老王妃這副擔憂的模樣,姜月萬分自責,道:“娘,是阿月太不小心了?!?/br> 老王妃明白,這兒媳雖然年紀小,卻是個知道分寸的,平日里在府中一點兒事情都沒有,如今已進宮就出了這種事情,定是宮中之人所為。兒子深受皇上器重,太子對兒子又是這般的不喜,而且那些眼紅的,都明里暗里的嫉妒,指不定想著怎么給端王府添堵呢? 好在兒媳和腹中的孩子都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老王妃瞧著她,正色道:“阿月,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月看著老王妃,又側(cè)過頭榻邊的楚慎一眼,道:“是阿月不小心。”說著,便是稍稍斂睫,儼然一副自責內(nèi)疚的模樣。 老王妃看著一陣心疼,也沒有再問下去,只叮囑姜月好好養(yǎng)身子。 老王妃離開之后,楚慎才坐到姜月的榻邊。他伸手理了理她的頭發(fā),然后眸色清淺的瞧著她。這眼神滿是溫柔寵溺,卻看得姜月心里有些毛毛的。 姜月眨了眨眼睛,錦被之下的小手更是下意識的攥著褥子,之后卻受不了楚慎這般的目光壓迫,這才老老實實道:“那會兒小皇孫被抱出來,所有人都圍上去了,我只是在邊上站著瞧了瞧。后來小皇孫哭了,她們才散開,卻不知是怎么回事,好像是……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痹捴廖蔡帲Z音減消,儼然是一副極為自責的樣子。 可是姜月知道,若是自己不老老實實交代,楚慎肯定也會問她的。 只是—— 想著方才楚慎對太子說得話,姜月心里便忍不住想:難道他就沒有想過,真的是因為自己不小心嗎? 姜月說得小心翼翼,楚慎豈會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眼下她披散著長發(fā)躺在榻上,巴掌大的小臉面色略顯蒼白,烏溜溜的眼睛更是局促不安,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這副嬌嬌怯怯的樣子,讓他想起以前她也是這般面對他的,只不過那時他覺得姑娘家就是應(yīng)該這般乖巧懂事,安安靜靜的。只是,這段日子她不知活躍了多少,日日臉上乖著笑意,看得他心情都極好。 他伸手碰了碰她白凈的臉頰,榻上的妻子抬眼愣愣的看著自己,翕了翕唇卻是只字不語,瞧著傻氣極了。 “阿月,你我是夫妻,沒有什么話是不可以說的?!痹S久,楚慎才說了這么一句。 姜月見楚慎神色認真,便忍不住抱著他的手臂,道:“衍之哥哥,我……我有點害怕?!蹦锖统鞫际衷谝膺@個孩子,她更是視如珍寶??山?jīng)歷過這一次之后,她便覺得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這個孩子。不管是不是有人刻意為之,都有她的責任在,若是她事事小心,自然不會被人鉆了空子。 妻子喃喃低語著,卻是露出了最真實的一面。楚慎上榻擁著她,這才溫言安慰道:“有我在,怕什么?”見她的身子在顫,他更是擁緊了幾分,繼續(xù)道,“這件事情,我會徹查清楚。阿月,我是你的夫君,我會好好護著你和孩子,你也要記得,不準害怕,知道嗎?” 他的語氣,半點都不像是哄妻子,而像是個哄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