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楚慎忍不住笑了,他道:“哪有這么容易就懷上孩子?” 姜月眨了眨眼睛,一臉的天真:“你之前明明說過……” “阿月?!背饔H了她一口,又把她的被褥攏得緊了一些,緩緩道,“你年紀(jì)還小,孩子的事情不用著急,等個一年半載再要也不遲?!彼吘共贿^及笄之齡,生孩子便是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他哪里放心?雖說這個年紀(jì)懷孩子很正常,可是在他的心里,她自己還是一個孩子。等她再長大一些,生了孩子才能更好的照顧。若是太早要孩子,估計到時候就是他一個人帶兩個孩子。 一想到那副畫面,楚慎的眸色越發(fā)柔和了三分,只覺得自己這顆心柔得都快要化成水了。 姜月知道楚慎嫌棄她年紀(jì)小,生了孩子不知道怎么照顧。可她卻想要早點要個孩子,不管是男娃還是女娃,只要是楚慎和她生的,都是她的小心肝。 她下意識的抱住身邊的男人,認(rèn)真道:“衍之哥哥,我會努力學(xué)著照顧孩子的,你就讓我生一個,好不好?” 楚慎被她的話逗笑了,卻是忍不住心軟,遂捏著她的臉道:“嗯。那明日開始讓廚房多準(zhǔn)備一些補身子的,若是真要孩子,咱們還得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br> 姜月哪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忙乖巧點頭,心頭期盼著早些懷上孩子。 大抵是兩人抱得太緊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楚慎身體的變化,可今晚她實在有些吃不消了,只得趕緊閉眼睡覺。她還沒完全長開,而……而楚慎的尺寸卻太大,起初見到的時候可著實將她嚇了一跳,所以說,雖然她想早些懷孩子,可這房事太過于頻繁也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如今她已經(jīng)懷上了,楚慎這般的大動作,估計會傷到孩子。姜月忍不住就開始擔(dān)心起來了。 · 那一晚太過,身子有些傷著了,自此之后連著三日楚慎都沒有碰她。 姜月夜里自然睡得極為踏實,雖說身邊的人不老實,就算不做那事兒也忍不住親她揉她,可姜月卻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這般的舉止——只要他不得寸進(jìn)尺,她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天兒漸漸冷了,楚慎的身子又暖和,她便忍不住往他的懷里鉆,恨不得嵌進(jìn)去才好。 就這么到了第四日,姜月還是來了月事。 姜月揉了揉脹痛的小腹,只覺得這段日子楚慎這么努力都白費了,一時心頭又是失落又是難受。楚慎下朝回來的時候,正看見自己的小妻子呆呆站在窗前,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楚慎撩了撩唇角,闊步上前,自身后抱住她,然后低頭親了親她的發(fā)頂,道:“不開心?” 姜月低頭,看著楚慎不規(guī)矩的覆在自己那處的大手,一時又忍不住害羞。 這雙手,以前教她讀書寫字,又拿著戒尺打過她,如今卻用來占便宜。她下意識的挪了挪,卻被扣得更緊,姜月本就心情不好,這幾日又脾氣大,忙皺眉嚷嚷道:“疼……” 楚慎見她委屈,便松了手。他將她的身子板了過來,見她原是粉若桃李的臉頰有些蒼白,越發(fā)顯得這雙妙目大而水亮。他把人抱了起來,坐到一側(cè)的綢榻上。姜月卻擔(dān)心自己身上不干凈弄臟他的衣袍,可掙扎了幾下楚慎還是沒有把她放開。 “疼?”楚慎又揉了一下,問道。 對于自己的夫君這般淡然的做著欺負(fù)人的事情,姜月的耳根子又燙了幾分。她咬著唇,然后才緩緩道:“你趕緊把我放開吧,我……我身上不干凈?!?/br> 自打姜月來了月事之后,楚慎便惡補了這方面的知識。想著方才自己不過揉了幾下,她就喊疼,大抵也是因為來了月事的緣故。 不過這也讓他松了一口氣。 雖說他答應(yīng)讓她早日生孩子,可剛成親就懷上孩子,到時候遭罪的還是他。之前有她年紀(jì)小的原因,可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同阿月的感情還不是很牢固。如今成親,她才開始對自己親昵了起來,他享受兩人獨處的時光,自然想著多一些這樣的日子。 不過這孩子也是要生的,畢竟娘也等著急了,不過反正都這么多年了,再等個半年也無妨。 ——以他的能力,到時候有她生孩子的時候。 楚慎沒有放開,反而抱得更緊,他瞧著妻子的小臉,無奈的皺眉,總覺得她明明這么愛吃,像一只小豬似的,怎么一點兒都養(yǎng)不胖?他喜歡她稍微胖一些,雖然知道她身上還是有rou的,可這副樣子,瞧上去卻太過嬌弱,好像風(fēng)一吹就會被吹走似的。 “我又不是沒見過。”楚慎笑意融融,親了一口她嘟起的唇,道,“這幾日好好休息,別再亂跑了,可記得了?” 見楚慎像管女兒一樣管著自己,姜月很是無奈,再說了,她哪里是亂跑了?她只不過是帶著小寶一起去院子里晨練罷了。而這幾天身子特殊,她也懶得動,不過卻也讓她想到,來了月事就不用同楚慎同房了。 姜月突然有一種因禍得福的感覺,不過,若是讓楚慎知道她把那事兒當(dāng)成是“禍”的話,他估計會氣得天天禍害她。 到了晚上,姜月想回賞玉軒睡。 可楚慎知道了之后,便沉著臉把她拎了回來。 姜月披散著長發(fā)縮在床榻角落里,而剛剛沐浴完的楚慎,一身白綢寢衣沒有系衣帶,頓時引得一雙妙目在他裸 露的胸膛上留戀,見那未干的水珠子自楚慎的發(fā)梢滑落,沿著胸膛一直往下滑……然后才吞了吞口水,小聲道:“衍之哥哥,我身子不方便……” 他總不可能讓她浴血奮戰(zhàn)吧?姜月打了個寒顫,交疊著枕在膝上的雙手,心里有些沒底。 ……畢竟楚慎有時候還是很禽 獸的。 楚慎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他扶額,之后便上了榻抱小妻子拽入懷里。雖然動作看著霸道,可實際卻極是溫柔。 他放下綢帳,擁著懷中嬌軟的身子,心中騰升起一股熟悉的燥熱。自打嘗過男女之事后,他便有些欲罷不能,卻也照顧著她的身子,隔幾日再行事。眼下原是休息了兩日,今日他想著怎么討回來,卻忘了她這幾日來月事。 想著在蕪苑那會兒,她蜷著身子窩在自己的懷里,一副手腳冰涼的樣子,可憐的不像話。 一時百煉鋼化成繞指柔,他替她捂著手腳,大手又從她寢衣的下擺伸了進(jìn)去。姜月起初是一愣,之后才不亂動,任由楚慎替她捂著。 姜月心頭一陣歡喜,自然也忍不住靠近了一些。她抬眼看著楚慎完美的下頜,頗為依賴道:“衍之哥哥不嫌棄我?”其實她也知道,這種事情楚慎不是頭一次為她做,可是現(xiàn)在她畢竟懂事了,楚慎是王爺,這種污穢之事自然是不好。楚慎喜潔,她來了月事,身上不但不干凈,而且還會有味道。 “我何時嫌棄過你?”楚慎不答反問。她什么樣子他沒看過,如今卻講究起來了。 姜月只傻傻的笑,然后把身側(cè)的男人抱得更緊,滿足的不得了。 睡前沒有做一些劇烈運動,兩人都有些不習(xí)慣。姜月一雙白嫩的小手在自家夫君的胸膛上畫著圈圈,只覺得沒懷上孩子還是有些失落。 楚慎看出了她的心情不大好,便伸手替她將發(fā)絲撥到耳后,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輕盈的吻,柔聲道:“快睡吧?!?/br> · 過了五六日,姜月的月事干凈了,卻也快到了皇上秋獵的時候。 前一日姜月特地好好的準(zhǔn)備了一番。到了第二日,卻是睡得像小豬一般,直到楚慎將她抱上了馬車,才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然后又傻傻的睡了過去。 楚慎用藏青色織錦斗篷將她的身子裹住,瞧著她睡得香甜的模樣,自然是不忍心打擾。 姜月也不知今日怎么睡得這么熟,待她睡醒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楚慎不在身邊,只不過綠珠和碧璽在一旁伺候著。姜月自榻上起來,環(huán)視四周,見這不是自己的臥房,而是一處帳篷。她有些清醒了,也對,這會兒想來已經(jīng)到了御豐山了吧? 姜月任由丫鬟替自己梳洗打扮,之后才道:“王爺呢?” 碧璽道:“王爺這會兒在外頭呢。” 姜月知道,這次皇上狩獵自然帶了許多王公大臣,如今楚慎自然是同他們在一塊兒的。她換好衣裳之后,便出去找楚慎。 遠(yuǎn)遠(yuǎn)瞧著楚慎如鶴立雞群一般一群男子之中,她一眼便看到了。今日楚慎的穿著如往常一般,只一身雪色的錦袍,頭上戴的則是她之前送的墨玉發(fā)冠。不過饒是穿得再隨意,這身形高大頎長,又生得一副長眉入鬢,五官深邃的好模樣,配上這一身清貴氣質(zhì),簡直像是整個人都在發(fā)光似的。 可這么好的男子,卻是她的夫君。 姜月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提著裙擺朝著楚慎走去。楚慎也看見了她,上前幾步捉著她的手,習(xí)慣的護(hù)在一旁,雖然沒有言語,可是眉宇間卻盡是柔情蜜意。 孟檀亦是瞧見了姜月。 自打她成了端王妃以來,他還沒有見過她。如今見她一臉的笑意,臉色亦是比平州那會兒好了許多。她原本就是一個明艷動人的嬌媚女子,數(shù)日不見,更是如天上的月亮一般皎潔柔美……卻好像同他離得更遠(yuǎn)了。 在場的皆是衣著光鮮的貴族子弟,早前便聽聞多年不近女色的端王已經(jīng)娶妻,如今見瞧著嬌小可人的端王妃,這一張精致的小臉看得人簡直挪不開目光。 烏濃的眉眼,一雙泛著水色的眸子像是會說話似的,亮晶晶的,又是墨發(fā)紅唇,雪膚嬌顏,芙蓉色攢枝千葉海棠齊胸瑞錦襦勾勒出婀娜玲瓏的身段,這般嬌憨可人的絕色女子,與俊美無雙的端王站在一起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真是一雙妙人兒。 往昔這端王雖然生得一副好模樣,卻一直都是不茍言笑的,而眼下,牽著自己嬌妻的手,眸中滿滿的柔情幾乎是要溢出來了。 也對,這么一個嬌嬌人兒,哪有男子不當(dāng)成心肝兒的? 這些貴族子弟,自是早早的開了葷,府中有美貌的妾室通房,可如今見了這端王妃,才知什么是真正的美貌。這外界傳言端王并非寡情而是癡情,一直等著未婚妻子長大,如今一看,果真是不假。 姜月也察覺到了朝著她投來的目光,的確令她有些不悅,不過好在在場之人也是識相,見他倆有話要說,便行禮各自散去。姜月笑吟吟的抬頭看出楚慎,一時明眸皓齒,眼波流轉(zhuǎn),啟唇問道:“衍之哥哥,你說我長得好看嗎?” 自己的妻子被別的男人看了,楚慎心里哪里會開心。如今見她越長越好看,他更是想獨占這份美好,不許任何人多看一眼。 楚慎親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尖,音色淡淡道:“出來做什么?” “我醒來找不到你就出來找你啊?!苯乱荒槦o辜。 夫妻倆說了一會兒話,正想走回帳篷,卻見不遠(yuǎn)處的孟檀正朝著他倆看。今日的孟檀穿著一身寶藍(lán)色的袍子,瞧著比往日多了幾分沉穩(wěn),一張俊臉的面容沒有什么表情,卻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俊美男子。 孟檀回神,朝著楚慎和姜月行了禮。 姜月側(cè)過頭,見楚慎的下巴繃得緊緊的,便知他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說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夢,這些日子她卻沒有再做過,是以每日都睡得很踏實。 姜月看著面前的孟檀,莞爾一笑道:“孟將軍不必多禮。孟將軍武藝高強,這次狩獵定能拔得頭籌?!边@孟檀的武功她可是領(lǐng)教過的,而孟嬋又經(jīng)常在她耳邊提起,是以她對孟檀更是欣賞。 就在此刻,穿著一身紫色錦袍的顧意琛走了過來。他笑吟吟的拍了一下孟檀的肩膀,沖著姜月道:“端王妃的眼光可真好,孟將軍這幾年可是年年第一,每次比賽打到的獵物都是最多的,去年還獵了一只大黑熊?!?/br> 姜月沒見過什么世面,卻也知道大黑熊極其的兇猛,是以雙眸發(fā)亮,頓時生出一股崇拜之情,脫口而出贊嘆道:“孟將軍好威風(fēng)!” 孟檀原是低落的情緒一下子高漲了起來,雙眸倏然一亮,然后靦腆的笑了笑,頓時從一個面無表情的年輕將軍變成了羞澀的大男孩。 楚慎卻有些頭疼…… 可不是,當(dāng)著自己的面,居然對別的男子這般的崇拜,他心里哪里會好受?不過姜月也看出了楚慎的不悅,忙下意識的緘口不言,然后說是有些餓了,同楚慎一道回了營帳。 顧意琛瞧著這對掉進(jìn)蜜罐子的夫妻,頓時恨得牙癢癢。這般的恩愛甜蜜,簡直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不過……顧意琛眸若寒心,看著身側(cè)的情敵,皮笑rou不笑。 · 到了帳篷之中,姜月安安靜靜的,低著頭不敢說話,見丫鬟們都屏退了,更是心中忐忑。不過,方才顧意琛所言的確是令她有些吃驚——這孟將軍也太厲害了?! 楚慎輕咳一聲,從她的臉上看出了她心里所想的,板著臉道:“覺得他很厲害?” “嗯?!苯曼c頭,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大黑熊呢!” 她一臉的天真崇拜,讓楚慎越發(fā)的不好受,明知她對孟檀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單純的佩服,可他還是覺得不悅。 往年的秋獵,都是皇上親自參與,只不過這幾年身子骨大不如前,才沒有再親自狩獵,而是由他們進(jìn)行比賽,他知道皇上對自己格外重視,自然知道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的道理。再說這種事情上他也不喜出風(fēng)頭,是以沒有盡過全力,而這一次,卻有些不一樣了…… 大抵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只想自己的妻子崇拜自己一人,一想到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自己,他就覺得有一種滿足感,雖然他知道這有些幼稚。 楚慎把人抱進(jìn)懷里,俯身親了一口。 難得見楚慎沒有吃味,姜月暗暗慶幸,也任由他親著自己。兩人在帳篷里膩歪了一會兒,外頭便傳來了聲音。碧璽進(jìn)來稟告,說是皇上和太子來了,兩人這才整理了一些衣裳,出去恭迎圣駕。 皇上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雖然兩鬢白斑,不過大抵是因為心情好,今日瞧著氣色不錯。 反倒是一旁的太子,面色蒼白,瞧著頗為羸弱。 皇上帶了賢妃和淑妃兩個寵妃,姜月遠(yuǎn)遠(yuǎn)一瞧,見這賢妃淑妃二人瞧著溫婉賢淑,氣質(zhì)有些差不多,心道原來傳言皇上喜歡溫婉的才女,果然不假。這賢妃和淑妃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jì),瞧著與太子妃年紀(jì)相仿,而且聽說個個都是出身名門,這兩年來極為得寵。 而太子今日也帶了兩個美貌的侍妾,而姜月并不曾見過。其實姜月知道,太子妃要照顧小郡主無法出門,而一向受寵的溫良娣如今身懷六甲更是行動不便,自然只能帶著兩個平日里稍寵一些的侍妾。 姜月瞧著那些稍有身份的王爺侯爺,身邊帶的女人都不止一兩個,便覺得楚慎待自己是再好不過的了。 姜月志得意滿。 寬大的水袖之中悄悄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勾出楚慎的手指,姜月見楚慎低頭看自己,更是沖著他咧唇笑了笑,瞧著好不呆傻。楚慎被她的笑容晃得有些暈暈乎乎的,只覺得她無時無刻不再勾人。 今日宣寧公主也是一身利索的勁裝,一頭墨發(fā)高高的豎起,瞧著頗有一種女將軍的味道。姜月心想,宣寧這般率真,也難怪皇上會替她選了孟檀為駙馬。 宣寧意識瞧見了她,沖著她揮了揮手。 姜月回之一笑。 正當(dāng)她抬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誰在看著自己。姜月皺著眉頭去尋,發(fā)現(xiàn)坐在御輦上的景泰帝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目光似是無意,卻不知怎的,頓時令她心頭一驚。 姜月知道皇上不喜歡自己,可是……他為什么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察覺到了姜月的失神,楚慎捏了捏她的小手,沉聲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