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死而后生見少主
第一百六十二章 死而后生見少主 太蠢了,怎么這樣蠢?! 明明懷疑他們與蕭正祺的失蹤有關(guān),明明覺得他們不是普通的山匪,為什么還要以卵擊石,承認(rèn)自己就是明雪晗。 明明就身單力薄,自身難保還要想著救別人。 太蠢了! 怎么會這樣蠢,以為你是救世主嗎?以為你的靈魂來自現(xiàn)代就會與眾不同。 不過是螻蟻一般的賤命罷了。 可是就真這樣死了嗎?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啊!”尖利的叫聲猛地響起,床上的人兒猛地睜開眼睛。 寒星般的眸子晶光駭亮,似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這是哪里?我不是死了嗎?”明雪晗猛地坐起身,發(fā)現(xiàn)正置身在陌生的房間里。 雖然是簡單的竹屋,但是屋內(nèi)陳設(shè)很是齊整講究。 黃花梨的雕花架子床,松軟的錦被,還有梳妝臺,八仙桌,屏風(fēng),多寶格……整個屋子透著富貴人家的妥貼。 難道我又穿越了? 明雪晗忙地起身奔到梳妝臺前,銅鏡中映出平平無奇的面孔,正是先前項(xiàng)天歌讓人做的那張假面。 我沒死嗎? 明雪晗摸了摸臉,又檢查了自己的胳膊腿,這確實(shí)是明雪晗的身體,就連手指上原先扎山神像時留下的傷疤都是一樣的。 我沒死,太好了! 明雪晗喜不自勝,轉(zhuǎn)而又困惑起來,“那這是哪里?難道說那些山匪臨時改變主意,決定要拿自己與項(xiàng)天歌做交易?” 那項(xiàng)煩他們呢? 他們是死是活? 這些問題糾結(jié)在明雪晗的腦中,擠得她腦袋都快要炸了。 “不行,得先了解清楚處境再說,也許是關(guān)鍵時刻遇到救兵了呢。” 她安慰自己,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策。 因?yàn)椴淮_定當(dāng)下的處境到底是危險還是安全,明雪晗只得小心翼翼的在房間里走動,通過縫隙打量著外面的世界。 那窄小的的縫隙之外,是廣闊的碧色世界。 連綿起伏的山峰向遠(yuǎn)處延伸,密密的竹林隨著風(fēng)輕輕晃動,陽光照在翠綠的竹葉上,發(fā)出耀眼的金芒,一直與藍(lán)天相連。而碧色之下卻浮動著皚皚白霧,似輕紗般圍將大山的底了下遮蓋。 看地上的影子,此時日頭已經(jīng)快到正突,而云霧卻仍未散云,可見此時正處在某個極高山嶺的向陽處。 一陣風(fēng)過云霧浮動,遠(yuǎn)處突地露出一個光禿禿的山頭,在碧色的山巒間顯得分外矚目。 “獅子峰?”明雪晗低呼出聲。 但是此時的獅子峰與往常所見又有些不同,并不是常見的獅背,而是獅面。 難道說現(xiàn)在黃皮鎮(zhèn)東山的翠屏峰。 碧螺山綿延千里,山多路彎,但是整體山勢卻也還片平緩,唯有這獅子峰與翠屏峰,就像被天神從中間劈開了一般,山勢陡峭近乎垂直,而夾在兩峰之間又是一塊豐饒的平地,便是黃皮鎮(zhèn)。 它就像是漏斗的兩端,往東直取東陵,往北直入大周。也因?yàn)樘厥獾牡匦危S皮鎮(zhèn)成為兵家必爭之地。 明雪晗想起陳方說過的話,他說三年前項(xiàng)天歌鏟除了東陵余孽,但是項(xiàng)天歌卻因此被設(shè)局受傷失蹤,而郁府長子因?yàn)槔⒕瘟粼邳S皮鎮(zhèn),如今的黃皮鎮(zhèn)也是郁家長子的地盤。 可是這郁家長子既然對項(xiàng)天歌愧疚,又怎么可能對將軍王府的人下狠手呢? 她又想起集市客棧老板說的話,這黃皮鎮(zhèn)的山匪其實(shí)是東陵余孽,如果是東陵余孽,定然對大周的將軍王府深惡痛絕。 明雪晗思來想去,愈加困惑。 管他什么郁家長子還是什么東陵余孽,小命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安全的。 既然是在黃皮鎮(zhèn),那就逃出去再說。 明雪晗又看了看屋里了,拿了幾個稱手的防身工具綁在腰上,又發(fā)現(xiàn)梳妝臺的抽屜里有些金銀首飾也拿了些揣進(jìn)懷里。 畢竟出門在外,到處都要用錢,有了這些首飾總能度些時日。 準(zhǔn)備妥當(dāng),明雪晗又聽了會門外動靜,確認(rèn)沒人這才躡手躡腳的打開一點(diǎn),閃身鉆了出去,又迅速的躲到廊下的柱子后。 別看屋里別致,這外頭卻簡陋的很,只是個普通的農(nóng)家小院,院內(nèi)還有有幾雞在溜達(dá)。 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估摸著那些人還不知道自己醒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明雪晗抬腳就往山下飛奔。 將將跑到籬笆院門口,背后忽然傳來男人渾厚嗓音:“去哪兒!” 明雪晗猛地一怔,回轉(zhuǎn)身來,便見蕭正祺兩手抱胸,吊兒郎當(dāng)?shù)目恐?,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蕭大叔?”明雪晗腦中一陣電光火石,忽地狂喜,奔向蕭正祺,“蕭大叔,是你啊,是你救了我呀,太好了!” 她激動的又蹦又跳,緊抱著蕭天祺不撒手。 “你擔(dān)心死我了,我聽說你失蹤了,以為你遭了玉華郡主他們的毒手,后來又聽說碧螺山鬧山匪,以為是他們抓走了你,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br> 說著,她喜極而泣,竟抱著蕭正祺嗚嗚哭了起來。 來到這世上,統(tǒng)共也就只有項(xiàng)天歌、明清揚(yáng)、蕭正祺這三個人對她好,在心里其實(shí)早已將蕭正祺當(dāng)作親近的長輩。 在聽說他失蹤的這段時間,想象過他這玩世不恭又執(zhí)拗的性子,指不定又會怎么得罪幕后黑手,從而遭到非人的折磨。 她擔(dān)心受怕,寢食難安,這會終于見到他全須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再抑制不住激動喜悅的心情。 “我就知道你武功那么好,又滑不溜湫的,他們肯定抓不著你?!蹦┝?,又埋怨道:“你也真是的,好好的為什么不傳個消息回來了。” 她又哭又笑,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一路的擔(dān)心, 蕭正祺受寵若驚,跟著紅了眼圈,“你這丫頭算老子沒白疼你,還知道為老子擔(dān)心。” “我當(dāng)然擔(dān)心你啊,我還指著你教清揚(yáng)練武強(qiáng)身,指著你跑通京都與東昌府的商道呢。” 明雪晗抹掉眼淚,呵呵笑著。 “你這丫頭給點(diǎn)顏色就開染坊,得,外面日頭曬進(jìn)屋吧。”蕭正祺拍拍她的腦袋,便要攬著她的腦袋往里走。 明雪晗卻是停在原地,面上的笑容也迅地消失,支吾著道:“蕭大叔,你只救了我一個嗎?還有其他人呢?” 她知道雖然蕭正祺的功夫好,但是那些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又有迷煙在手,就是項(xiàng)燁他們也不是對手,蕭正祺孤身一人,又怎么可能扭轉(zhuǎn)乾坤。 “對不起,我……”明雪晗知道自己的問題強(qiáng)人所難了。 “先進(jìn)屋吧?!笔捳饕裁嫔亮讼聛?,卻是沒有多說什么。 明雪晗以為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樣,他們都遭了毒手,眼淚唰地掉了下來。 瞧著這梨花帶雨的模樣,蕭正祺不耐煩的皺皺眉頭。 抓了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扯進(jìn)屋里,按坐在椅子上,又倒了杯水?dāng)[到她面前。 “對不起,蕭大叔,這一路上小白、皮子,還有將軍王主的護(hù)衛(wèi)們,他們都對我不錯,他們出事了,我很難過。” 明雪晗情難自抑,捂著臉又哭了出來。 蕭正祺看了看她,眉心一蹙,“放心吧,死不了?!?/br> 不想,明雪晗聽了這話卻是哭的更兇了。 她邊哭邊說:“怎么可能死不了,當(dāng)時整個山道里都是迷煙,項(xiàng)燁他們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除非黑衣人良心發(fā)現(xiàn),否則的話他們肯定身首異處,活不成了?!?/br> “那些黑衣人早早的就給我下了毒,肯定蓄謀已久,怎么可能良心發(fā)現(xiàn)?!他們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明雪晗回想起山道上的情景,便心驚rou跳,淚水更是止也不止不住。 蕭正祺閉了閉眼,突地厲聲道:“老子說他們死不了就死不了!” 明雪晗被這一吼立即停止了哭泣,抬起還掛著淚珠的眼,怔怔的看著蕭正祺。 思維有短暫的停滯,忽地靈光乍現(xiàn),她猛地想到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大張著嘴木呆呆的看著蕭正祺。 “侯爺?!遍T外忽地進(jìn)來一個裹著黑色頭巾的彪形大,對著蕭正祺恭恭敬敬的行禮。 “侯爺?”明雪晗更加疑惑,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 “來得正好,見過少主?!笔捳鞒谴鬂h招招手。 大漢走上前來,面向明雪晗跪了下去,左手?jǐn)R到右肩,行了個參拜大禮。又直起身恭恭敬敬道:“屬下阿蒙參見少主。” 明雪晗驚恐的差點(diǎn)從椅子上摔下來了,不敢相信的瞠大眼睛。 “少主,什么少主?”明雪晗看看蕭正祺,又看看面前畢恭畢敬的阿蒙。 “東陵少主!”蕭正祺擲地有聲吐出四個字。 明雪晗似遭雷擊,“東陵,三年前不就被大周滅了……你們……蕭大叔,東陵余……” 她前言不搭后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阿蒙聽了這話,卻是氣憤的以拳錘地,“什么東陵余孽,那不過是大周皇帝為了名正言順虐殺我們的子民,搶占我們土地的借口?!?/br> 他虎著臉,直視明雪晗:“少主,你讓大周皇帝給騙了。屬下告訴你,自古以來,我們東陵臨海而居,獨(dú)立為政,從不是任何王朝的附屬。就是這大周皇帝覬覦我們東陵深海里奇珍異寶,挑起戰(zhàn)火,害得我們東陵國破家亡?!?/br> “可是這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怎么就成了你們的少主了。 ”明雪晗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