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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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賀霖點頭。 “若是宮中傳召,哪怕是皇后,你也得小心。”崔氏自小熟讀史書,清楚改朝換代里頭的那些道道。 “……”賀霖沉默了一下。 “皇后幼年入宮,陪伴她最多的恐怕不是晉王和晉王妃而是天子?!贝奘虾眯Φ目粗?,“你說皇后會不會偏幫夫家呢。” 賀霖沉默不語,其實陪伴蓮生的最多都是天子,而不是她們這些娘家人。 “嗯,我都明白了,家家?!?/br> 到了如今還能說什么呢,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力求各方面盡可能的不要出錯。 李桓快馬加鞭十多天之后,終于頂著一身的塵土到達(dá)晉陽。 他是一路趕路過來,等到了丞相府都幾乎快是個泥土人了。 李桓這樣子實在是不好去見李諢的,而且見了李諢,李諢也覺察不到,他現(xiàn)在一天十二個時辰,有一半的時間是在昏睡。 李桓去洗漱的時候,叫過管事來,就讓管事將前因后果都說給他聽。 管事是個漢人,對于蠕蠕這種蠻夷比鮮卑人更加討厭他們,哪怕大蠕蠕公主是明面上的正妻,丞相府中卻沒幾個人是心向她的。 作為正妻,大蠕蠕公主連管家都不會,更別提讓自己的人馬來代替府上原有的人手了。要知道就算立刻熟悉丞相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等到管事的一股腦將話全部說了,李桓讓府中的長吏來,晉王昏迷不省人事,他這會還需要長吏來給他做事。 “那個蠕蠕人。”李桓坐在一只大木桶內(nèi),頭上的黑發(fā)也已經(jīng)散開了濕漉漉的,他坐在桶子內(nèi),抬眼看了一眼在旁邊服侍的侍女,“拿熱湯來?!?/br> 侍女依言將一桶熱水倒入李桓的浴桶中。 李桓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酪漿回想起管事說過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該夸夸阿那氏叔侄的愚蠢給他帶來的好處呢,還是該怪他們給他惹出了這么一個麻煩。 長吏是一個士人,對待士人自然是不能對待管事那般,李桓很快將身上的塵土洗干凈,換上干凈的衣裳,將發(fā)絲一束走到了外間。 長吏早就在那里等著,見著李桓立刻激動說道,“世子你總算回來了!” “兄兄到底如何了?”李桓坐在榻上問道,他的發(fā)絲上還帶著一股水汽,發(fā)絲越發(fā)的黑亮。 “醫(yī)官說,身體虛的厲害,怕是不好?!遍L吏說到這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大王本來身體不好,那蠕蠕人又如此亂來……”長吏說著,飛快的打量了一下李桓,發(fā)現(xiàn)李桓沒有半點對蠕蠕公主的尊崇之心。 “那阿那帶庫簡直就是可惡,”李桓看著自己的廣袖,“如此不將我兄兄的身體當(dāng)回事!” “阿那帶庫連連說如果公主沒有產(chǎn)下子嗣,蠕蠕可汗便不讓他回漠北草原,于是每日一定要讓大王去公主那里,大王身體不佳,他就會在堂前高聲叫罵?!?/br> 說起李諢這一年的待遇,連長吏都要為他落淚。 都說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鐵劍斬莽夫??墒沁@大蠕蠕公主也不是什么美人,面目粗糙體格壯碩,丞相府隨便拉出一個侍女都要比這位公主美貌許多,至于出身? 蠕蠕人在北朝向來都是嘲諷的對象,若不是蠕蠕趁著北朝大亂崛起,恐怕還輪不到這些腦子和蟲子一樣的蠕蠕人在他們面前放肆。 李諢原本就已經(jīng)五十歲了,五十知天命,身體因為年輕時候受了罪,到了年老也不太好,都說女色是把刀,李諢天天晚上被刀子扎,身體自然是衰弱的更加厲害。 “我現(xiàn)在就去見兄兄?!崩罨刚f著就讓侍女來給他換衣裳。 李桓帶著一大堆的人急匆匆就趕到李諢的臥室內(nèi),這會室內(nèi)只有李諢還有幾個服侍的侍女,這件禍?zhǔn)驴梢哉f就是大蠕蠕公主和她的那個阿叔惹出來的,阿那帶庫自然是沒可能在這會還想著要李諢去睡公主,也老實了不少。 李桓繞過屏風(fēng),看著榻上的李諢,兩張頗為相似的面龐在一處,不過李桓看著自家父親的嘴角是歪的,而且還有晶亮的口水淌出來。 旁邊服侍的侍女立刻給李諢擦拭干凈,可是擦干凈沒多久,口水又淌了出來。 李桓彎下腰,“兄兄?” 李諢毫無反應(yīng),李桓伸手去摸了一把李諢的脈搏,還有,不過沒有建康人那般強(qiáng)勁,虛弱了不少,還有些浮。 他看向醫(yī)官,“大王究竟如何?” 醫(yī)官踟躕一會,他面有難色對李桓說道,“大王這怕是中風(fēng)?!?/br> 李桓一聽是中風(fēng),眸中立即沉下來,這個病較為多見,而且事先先兆并不太明顯,發(fā)病起來相當(dāng)突然,更重要的一點是,一旦有了這個病,病人等于就是廢了,而且也活不長。 當(dāng)初從晉陽發(fā)出的緊急信件中含糊其辭,就只是提到李諢身體不好,至于到底是什么病嚴(yán)重到什么程度也沒說。 李桓當(dāng)時感覺就不對,不過他也不擔(dān)心那些腦子里都是長肌rou的鮮卑將領(lǐng)敢和他玩什么花樣。 直到剛才他才明白,李諢的情況到底有多嚴(yán)重,晉陽的事情李諢已經(jīng)不能管了,必須交付到他手里,還有洛陽那邊。 不能讓元善那個傻子看出什么來。 這些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算起來不比李諢死了更輕松。 “世子,世子不好了!”李桓站在眠榻前,看著李諢如今歪斜的面目思考,屏風(fēng)那邊有家仆的聲音低低的傳了過來。 “怎了?”他聽到家仆的聲音,走過去問道。 “八郎君、八郎君溺水了!”家仆一口氣堵在喉嚨口險些上不來下不去,說話也是上氣不接下氣。 李桓聽見那個差點就代替了自己的庶出弟弟溺水了,眉毛都沒有動一下,“那就讓人去救,還有將醫(yī)官帶去?!?/br> 丞相府出去李諢以外就沒有一個主心骨的人,大蠕蠕公主不會說漢語,連鮮卑語都是說的帶著濃厚的柔然口音,除去她陪嫁的侍女們外,沒幾個能夠聽懂她的話,更別說去管家了。 丞相如今成了這樣,能找的就是剛剛從洛陽回來的世子。 步六孤氏趴在湖邊哭的撕心裂肺,大丞相府有幾處景致是照著南朝修筑的,兒子也很喜歡到這邊玩,她每次都是讓許多侍女乳母去照顧,沒想到這一回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仆役們脫了衣裳腰上拴著繩子下水,還有人放了一葉小舟在湖邊上,拉著網(wǎng)尋找的。場面當(dāng)真是十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