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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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送鄭氏到那邊去休息一會,才有看好戲的鮮卑女眷湊上來,“世子妃可知道那個崔家新婦是哪家小娘子?” 賀霖?fù)u了搖頭,“不知道?!彼龑Υ藜也⒉挥H近,再加上崔家子弟眾多,嫁娶也多,她要是樣樣記下來,腦子都覺得疼。 “那個新婦就是原先的長廣王世子妃李氏?!滨r卑女眷們向來和這些士族互相看不慣,常有看對方笑話的,最近幾個月崔岷可得罪了不少鮮卑新貴,更加有不少人瞪大眼睛看著崔家的一舉一動。 賀霖聽這話的時候原本正在喝蜜水,聽到這句話一口水嗆在喉嚨里,險些嗆死。 侍女們手慌腳亂的把她扶到后面,又是拍背又是遞水,更有人準(zhǔn)備著去請醫(yī)官來。 “罷了罷了?!辟R霖終于是緩過一口氣來,讓侍女端來熱水將咳出來的眼淚擦拭干凈,重新上妝。 那邊聽聞消息的賀昭也派人過來問。 賀霖將人打發(fā)走后,自己對著銅鏡重新將脂粉敷上。 她當(dāng)初救那個世子妃的心思,不過是看著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jì),白白丟了性命怪可惜的,李家養(yǎng)出一個女兒不容易,誰知道兩三個月過去倒是成了她的親戚了。 算一算,鄭氏的長子崔安是她的表兄,李氏便是她的表嫂了。 這世事無常的,她看著鏡子里的容顏心底也有些啼笑皆非之感。罷了,崔家都敢娶,她來cao心個什么勁兒。 她手中的眉筆將眉尾最后一筆描長,才剛放下讓侍女上前收拾,那邊賀昭身邊的侍女急匆匆上前,“世子妃,王妃方才身體不適,您快過去看看吧?!?/br> 賀霖一聽,隨便指了幾個侍女留下來收拾,自己急匆匆走過去。 賀昭方才讓庖廚進(jìn)了一道河鯉做的魚膾,河,是黃河,那里的鯉魚送來總有一種別樣尊貴的意思,原本是要給眾貴婦人們一起嘗嘗的,誰知道賀昭聞到那股魚腥味立刻嘔吐不止。 賀霖趕到的時候,醫(yī)官也來了。 醫(yī)官為賀昭診治一番,喜上眉梢。 “恭喜王妃?!贬t(yī)官這么一說,頓時滿屋子的人都笑了。醫(yī)官恭喜婦人,還能是別的什么喜事?消息一出來,立刻就有貴婦人羨慕的不得了,晉王妃膝下已經(jīng)有四男二女,加上這么一個,當(dāng)真是多子多福。 賀昭躺在眠榻上面上沒有多少喜意,她孩子太多,再生也就是錦上添花了,她眉頭蹙起,看著在榻邊正在給她吹凉湯藥的賀霖。 “哪天你要是給我個喜訊就好了?!北绕鹚@一連串的生育,賀昭寧可聽到的是媳婦有身的好消息。 賀霖面上一僵,立刻低頭做出羞斂的模樣,“兒知道了。” 怎么才進(jìn)門沒多久,個個都催她生孩子。 賀霖一邊喂賀霖吃藥,一邊心里悶的慌。 好不容易忙完讓賀霖躺下來,她出來繼續(xù)和那些貴婦人應(yīng)酬。作為主母的王妃已經(jīng)去休息了,那么就只有她這個正經(jīng)的世子妃來了。 方才賀昭有身的好消息讓來客都眉開眼笑的,見著賀霖就是一句‘恭喜’,活似懷孕的那個人不是賀昭是她似的。 有些貴婦人還瞟了賀霖的小腹一眼,面上沒有如何,但是那一眼到底是讓賀霖內(nèi)傷了。 她手一抖差點(diǎn)就把手里的酪給潑到對方臉上,一個個的都是大家娘子,怎么和長舌婦一樣? 鄭氏是賀霖的嫡親舅母,她如同尋常長輩那樣,輕輕拉過賀霖說道,“世子妃和世子都還年輕呢,此事倒是不必著急?!?/br> 這話說的賀霖恨不得把人的嘴給堵上。 她笑著應(yīng)對一直到了晚上,賓客散去,她也得了一口氣回房。 李桓坐在床邊看著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又不是知道是哪個惹了她。家里上下,除了家家之外也沒有誰能給她氣受了。 “家家最近脾氣有些不好,你也知道有身婦人嘛,脾氣總是有些比平常暴躁,你也別往心里去。”李桓勸解道。 “不是這個?!辟R霖從榻上爬起來,“是阿家想要抱孫子?!?/br> 李桓呆愣一下,而后噗嗤笑出來,他一把攬過賀霖,“那么我們現(xiàn)在就生一個?” “別鬧我?!辟R霖伸手把他推開,“現(xiàn)在我還不想,等過了這么一年再生?!?/br> “也行,反正我也不急?!崩罨刚f道,他上了榻,自己把床榻前的帷帳放下來,開始和賀霖說私房話,“阿舅今日說要我兄兄干脆自立算了。” 賀霖聽到這話也不驚訝,依照現(xiàn)在李諢的權(quán)勢,如果不是自立的話,接下來的下場怎么想都不太美妙,皇帝和權(quán)臣基本上就是不死不休的關(guān)系。雖然如今宮里的小皇帝年紀(jì)小,但等到長大了天知道會不會和元嘉一樣,想著要奪回屬于天子的權(quán)力,一旦天子贏了,他們一家子可就真的遭殃了。 “這是遲早的事,”賀霖說道,她躺在李桓身邊,眼睛看著上面的帷帳,“如今我們家哪里還有和元家合好的可能?再說了,元氏式微已經(jīng)是人所共知了?!?/br> 她不是不對小皇帝有同情心,而是再有同情心也比不得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性命。 “是啊,元氏式微,不過到底還是有那些所謂自以為是的忠臣,想著要匡扶正統(tǒng)的?!崩罨高@話也不知道說的是誰,“這一次也不是完全掃干凈了,那個給元嘉出主意的人之一的乙弗斯就丟下家眷兒子不要,一路直接跑到南朝去了?!?/br> 如今李家大權(quán)在握,那些所謂的忠臣手中無兵無權(quán),再鬧也翻不出什么花樣來。后面一句話倒是讓她生出些許興趣。 “他跑到南朝去了?”賀霖聽得有幾分稀奇,那個乙弗斯她也曾聽說過,“連家眷兒子都不要了,這是打算在南朝續(xù)娶?” “哼?!崩罨副亲永锇l(fā)出一聲輕哼,“我聽說南朝和我們這里不一樣,十分注重門閥,那些南朝士族更是眼高于頂,他原本就是南朝人眼里的鮮卑騎奴,過去了就算受到重用還能怎么樣?看著他一個胡兒壓在他們頭上?” “恐怕會是擔(dān)任一個什么刺史,好對付我們這邊吧。”賀霖想了想說道,南朝一向優(yōu)待北朝逃過來的將領(lǐng),一個刺史之位應(yīng)該是逃不了的。 “南朝……”李桓輕笑了聲。 “如今你也做了吏部尚書,接下來的路想好要怎么走了沒有?”賀霖察覺到他手臂已經(jīng)圈到了她的腰上,她開口問道。 她不會管李桓在政事上要做什么,但是做之前先通氣。免得她自己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自然是讓那些老頑固讓一讓位置,讓新來的人上。我手里還有一些人比他們中用的多。兄兄手下那一批人,里面不少人是貪墨貪的厲害,甚至公然受賄,再這么下去,不等南邊打過來,就能自己折騰死?!?/br> “……”賀霖沉默一會,知道這是必須要做的,鮮卑新貴們從草原上來,乍然富貴,也看不上漢人治國的那一套,一個勁的撈好處,李諢因為是看著他們都是他的擁護(hù)者,不好拉下臉來對付,那么只有李桓去做這個惡人了。 “那么我和兄兄說一聲,免得他到時候壞了事……”賀霖輕聲道。 賀內(nèi)干也是撈了幾筆的,不過如今看著李桓要整治人,她還是要他趕緊收手就算了。反正家中田園佃戶什么的幾乎都有,也不差那么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