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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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霖眉頭一皺,她聽不到鄭氏說了些什么。從崔氏方才的表情來看,好似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讓人將站在鄭氏身后的那個侍女換一換,問一問鄭氏到底說了些什么東西。 一名侍女過了會俯身在她身旁耳語了幾句,這下輪到賀霖臉僵了。 鄭氏說的,好像是個女子的小名。 難道崔家還真的想把這門親戚給認(rèn)回來? 賀霖心里有些好笑,就是崔家想將崔氏認(rèn)回,多一門賀內(nèi)干這樣的親戚也不是奇怪的事情。畢竟如今他們已經(jīng)今非昔比,不再是當(dāng)年在懷朔鎮(zhèn)上默默無聞的鎮(zhèn)戶,不過……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和鄭氏說完話以后,崔氏的面色十分疲困,那些娘子們今日也不止要拜訪賀內(nèi)干這么一家的,于是眾人紛紛告辭而去。 “阿霖,送送鄭娘子。”崔氏靠在手邊的那彎憑幾上說道。 那么多人不送,偏偏送那位娘子,這里頭的意思簡直不言而喻。 賀霖臉上險些抽成一塊,她對崔家當(dāng)真是沒有半點(diǎn)感情的,更別提當(dāng)年還有那么一樁事情在。心里不爽歸不爽,她還是老實(shí)從榻上下來,親自去送鄭氏。 鄭氏見了賀霖,面上露出點(diǎn)點(diǎn)驚訝,而后又是笑得祥和,“好孩子?!?/br> 那一句好孩子聽得賀霖險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送走了客人,賀霖回到崔氏那里,崔氏一手支著額頭,面上露出疲憊,見著賀霖來,她放下額頭上的手,“我先去休憩一會,若是有人來,阿霖你先看著?!?/br> “唯唯?!辟R霖應(yīng)道。 今日有了鄭氏的那么一檔子事,賀霖的心情還當(dāng)真好不到哪里去。 李桓上門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賀霖那張含著些許惱怒的臉。 他才在前面和賀內(nèi)干說過話,此時崔氏正在休息也顧不上他,他看了一下,坐在她旁邊。 “怎了,誰敢給你氣受?”李桓今日也著了一襲緋袍,頭上戴著頭巾也不著冠。一看便是知道只是外甥來舅舅家拜年串門的。 賀霖看了李桓一眼,讓侍女給他上溫?zé)岬拿鬯缓舐膶⒔裉斓氖虑楹退f了。 李桓修長白皙的手指搭在杯子上,眼睛笑得彎彎的,“原來是這樣,這么說來,崔家是真的想要認(rèn)回舅母了?” 當(dāng)初賀內(nèi)干和崔氏的事情,兩家人都知道,鮮卑搶婚仍有殘余,在老家懷朔基本上也沒幾個人太當(dāng)回事。 “看樣子,是的。”賀霖說道,她心里覺得當(dāng)初崔家行事未免太過絕情,不管怎么說那都是生養(yǎng)了十幾年的女兒,在外頭遭了罪,竟然就把女兒給趕出來了。 如此行事,實(shí)在是太讓人心寒。如今又這樣,難免讓她從心里瞧不起。 “也沒甚么好奇怪的。”李桓放下手中的杯子,“好了,別氣了,你要是覺得生氣,下回我便找他家的麻煩,讓你解氣?!?/br> “這事你可別做!”賀霖知曉李桓是那種言出必行的人,這么說了,說不準(zhǔn)他就真去找崔家的麻煩去了。 “其實(shí),崔家認(rèn)回舅母,對阿舅和你也是好事?!崩罨敢娭R霖靠著自己這邊的憑幾,蔥白的手指從袖口探出,他好似不經(jīng)意一般,動了動指尖,從那細(xì)膩軟滑的肌膚上揩拭而過。 “我知道,可是就是心里一口氣下不去。”賀霖氣悶。 “這有甚么,反正如今我們顯貴了,需要個好看的帽子戴著,而他們也想有個更好的途徑,算是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說著,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兄兄前段時間派人去隴西李氏那里,準(zhǔn)備認(rèn)親呢?!?/br> “???”賀霖沒想到李諢還有這么一出,“可是我記得,你們家和隴西李氏本宗都……” “都差了好幾輩,出了五服?!崩罨感Φ穆唤?jīng)意,“我家從祖上被貶懷朔鎮(zhèn)都幾十年了,如今去認(rèn),要不是拿著晉王的名頭頂著,隴西李氏誰來搭理我們。” “反正看開便是,”李桓抿了一口熱湯,“這些士族里多少還是有些人才,到時候能用到也說不定?!?/br> 說著他看向了賀霖的發(fā)髻,今日是過年,賀霖不好再繼續(xù)素凈下去,身上著了錦衣,頭上也梳起發(fā)髻來,他瞧見發(fā)髻里戴著一只白玉簪子,那白玉簪子通體剔透無瑕,倒是上等,只是簪頭過于樸素,看著倒是像男子用的。 李桓探出手,指尖勾在她頭上的那支玉簪上。 第61章 首飾 “你這發(fā)上的簪子倒是獨(dú)特。”他嗓音里帶了一份慵懶,好似正欲撕咬獵物的豹子,指尖勾過溫潤的玉石。“過于素凈,倒不像是小娘子喜歡戴的。” 他眼眸微微瞇起來,“舅母應(yīng)該不會給你這樣素凈的首飾。是誰送的么?” “我戴個簪子,你怎么也有這么多話要說。”賀霖聽出他口氣的不善,心中有些氣悶,“我向來不愛那些簪環(huán),如今不好素著頭發(fā),有甚么戴甚么罷了。” 這簪子是慕容景送的,慕容景送發(fā)簪代表著什么,她也知道,收下這簪子也是應(yīng)了他。李桓這看似漫不經(jīng)心,其實(shí)是質(zhì)問的口氣,讓她從心里就開始不舒服。 “這樣嗎?”李桓收回了手,寬大的袍袖在她面上輕輕擦過,緋色的錦帛上熏著濃厚的衣香。 “下回我送你一匣子?!彼瓜卵?,讓侍女換過溫?zé)岬臒釡?,緩緩說道。 賀霖不知道他又怎么被刺激了,斜睨了他一眼,不再理他。這過年的,來家里寒暄的娘子是一撥接著一撥,她光是幫著崔氏接待那些人就相當(dāng)?shù)馁M(fèi)工夫,哪里還留有格外的精力去照顧李桓時不時的孩子氣? “我用的著這些么?”賀霖嘀咕了一句,她不愛折騰頭發(fā),那些發(fā)髻梳上去還要加以假發(fā)綁住,加上什么金銀玉的首飾,站在那里頭都要掉下來了。若不是要招待客人,她直接梳著兩條麻花辮子就出去了,正在怎么打扮都好看的年紀(jì),她和自己過不去才在頭上堆那么多的東西。 李桓聽到她的嘀咕,唇邊勾起一抹笑。 果然如同事先所預(yù)料的那樣,崔家不說一下子就上來要將崔氏認(rèn)回去,而是派人上來送上禮品,讓女眷們過來陪著說幾句話之類的。 不得不說世家的禮數(shù)當(dāng)真是完全沒有半點(diǎn)可以指摘的地方,那些新興起以軍功發(fā)家的鮮卑家,被那些世家娘子們一對比,完完全全的就成了土鱉,只不過這群土鱉衣裳要別致的多。 賀霖自然也是被對比成土鱉的一員,那些鮮卑小娘子,還能說著一口鮮卑話,對那些崔家小娘子不理不睬,幾個小姑娘拉起手來自個玩自個的。但是賀霖做不到,那畢竟是崔氏的侄女,雖然眼下還沒有正式認(rèn)回來,但到底不好讓人在自己家里受了委屈。 “要不要玩些有趣的?”賀霖扯出一抹笑就向那些襦裙小娘子們走去,那些小娘子們自小受禮教熏陶,走路姿勢美的很,哪怕是著木屐在雨水中行走也能衣裳上不沾染上泥點(diǎn)。賀霖打小便在草原上干活,哪里能講究姿態(tài)優(yōu)美,到了如今走路姿勢能入眼,但也沒辦法和世家女子比走路儀態(tài)。 “不敢勞煩賀小娘子?!泵媲暗哪菐讉€小姑娘用團(tuán)扇遮住面孔笑得矜持,身上衣裳未起半點(diǎn)褶皺。 賀霖淺笑,“怎么會是勞煩呢。”說罷,她讓侍女將溫?zé)岬拿鬯透晒紨[上來,方便小姑娘們食用,自己找個借口趕緊開溜。 那些個小姑娘,言語溫和卻不失疏離,估計和她一樣覺得懶得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