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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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陽 賀霖不能告訴李桓實話,即使她認為這不過是女性發(fā)育的一個正?,F(xiàn)象,問題是……對著個少年她真的沒辦法開口。 賀霖只好自己忍下小腹的不適,背著簍子一路飛快的朝家里走。 李桓不知道她為何突然甩開他,他抿緊了唇,一聲不吭的跟在她身后。 走到家門不遠處,遠遠的傳來馬蹄和馬的嘶鳴聲。李桓立即停了腳步,他站在那里轉頭眉目里帶著幾分的警惕望過去。 馬并不是平民能夠養(yǎng)的氣的家畜,多用于軍中,平民家里見的最多的就是騾子驢和牛了。在草原上李桓家也曾經(jīng)有過馬匹,但是遷徙出來之后,便沒有了。 前來的馬并不是小馬,反而是高頭大馬,見著應當是胡馬,好幾匹胡馬上坐著梳著滿頭辮子的男人,這樣的裝束李桓當然不陌生,他現(xiàn)在也是滿頭的辮子。 那男人馳馬奔馳到他面前,拉住馬韁,馬打了幾個響鼻,蹄下?lián)P起一陣黃土。 馬背上的男人大笑,“怎么阿惠兒,認不得我了?” 聽到這話李桓一愣,他仰起頭看著馬上那個穿著鎧甲的男人,突然雙眼放出光亮來,“阿舅!” 他欣喜的轉過頭去,“娜古,阿舅回來了!” 賀霖正準備著趕快莫進門去換衣裳,聽到李桓那一聲,她差點腳下一滑。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回過頭去,見到賀內(nèi)干威風凜凜的騎在馬上,身上著明光鎧,笑得滿心敞快。 賀內(nèi)干見著女兒還在發(fā)愣,干脆從馬上跳下,他拍了怕外甥的肩膀,手下少年的肩膀帶著幾分單薄。他看著外甥淡了幾分稚氣的臉點點頭,“長大了。” 李桓咧開嘴角笑了起來,他沒有繼續(xù)向那些同來的人里看,也沒有問賀內(nèi)干李諢來了沒有。 “快回去告訴你家家,收拾一下,我們到晉陽去!” 這話傳到賀霖耳朵里,有些反應不過來,要到晉陽去么? 賀內(nèi)干大步走到賀霖面前,仔細打量了一下女兒,相比較他走的時候,女兒長高了些許,眉目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蕖,于清波中隨風綻放。 這長相隨了崔氏,但隱隱約約有些超過崔氏。 “好,好!”賀內(nèi)干非常高興,他向來不滿自己這副太過明顯的胡兒長相,覺得丑陋。女兒如此容貌,甚好,甚好。 “娜古也長大了?!?/br> “兄兄,你回來了!”賀霖欣喜說道,聲音里都不自覺的帶了一股歡快勁。 “我去告訴家家!”說著賀霖自己就往家門口里走,她在外面拍門,“家家,家家開門,兄兄回來了!” “怎么大白天的還把門給關了?”賀內(nèi)干不解問道。 “阿舅不在之時,常有些心懷不軌的人上門窺探,舅母沒有辦法,就白日里把門給鎖了?!崩罨冈谝慌越忉尩馈?/br> 賀內(nèi)干一聽,臉色當即壞了起來。 崔氏貌美,在一群面目太過扁平或是高鼻深目黃發(fā)白膚的鮮卑女人中很是醒目,自家夫君出門在外,一些人見她美貌想著上門勾搭的自然是不少…… “阿惠兒可見到那些人了沒有,我去剝了他們的皮!”賀內(nèi)干怒道。 “那些人死了一些了?!崩罨赶袷窍肫鹗裁?,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 這時,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崔氏站在門外,看著賀內(nèi)干,“大清早的,你要剝掉誰的皮?” 賀內(nèi)干這邊正陰冷著臉色和外甥商量著怎么殺人,后面就傳來崔氏的聲音。站在一邊的賀霖見著賀內(nèi)干變臉變得飛快,這頭還是殺氣騰騰,轉過頭便是一臉笑容。 “我回來了?!?/br> 次奴這會也跟著出來了,小孩子忘性大,就算是親生父親一年多沒有見著,也忘記了個七七八八。他有些畏畏縮縮的在母親身邊,看著那個高大胡人長相的男人,眉毛眼睛都要皺成一塊了。 “次奴,兄兄回來了?!辟R內(nèi)干瞧見妻子腿邊的小男孩,伸出大手在男孩子頭上揉了揉,把頭發(fā)給揉成一團糟。 “稍微收拾一下,我們?nèi)x陽?!?/br> “晉陽?”崔氏眉頭微蹙。 “烏頭給步六孤氏效命,最近……”賀內(nèi)干笑笑,“丞相在洛陽扶持原來的太原王世子登基為天子,烏頭得他重用,也算是出頭了?!?/br> “天子已經(jīng)登基了么?”崔氏垂下眼似是想了一會。 “兄兄,去晉陽有rou吃么?”次奴突然插*進來道。他眨巴眨巴著眼睛,很是期待的望著賀內(nèi)干。 賀內(nèi)干哈哈大笑,他彎下腰將兒子抱起來拋在空中又接住。 “有好多的rou,次奴想吃多少就有多少,而且有好衣裳穿,有人服侍!” 趁著賀內(nèi)干和崔氏說話,賀霖一路偷溜到家里面,翻出崔氏準備的帶子給自己換上。她果然是沒猜錯,親戚來光顧她了。她動作奇怪,生怕外頭的幾個人一下子進來。 崔氏讓賀內(nèi)干去看看有木有要帶走的,自己走入房內(nèi),就見著正在慌慌張張系衣帶的女兒。她看到放在旁邊帶血的衣物,瞬時明白了。 她嘆了口氣,走過去幫著女兒收拾。 “原本以為還要等個兩年,沒想到這么快……”崔氏將帶血的衣物丟入一旁的木盆中。女子來了天葵,代表著能夠出嫁生育子嗣了。 崔氏話語里未盡的意思,賀霖哪里會不明白,她當即就抖了一下。 “家家,我年紀小,不嫁人。”她連忙到崔氏面前說道。 十二歲的女孩子嫁人,這簡直就是…… 賀霖心里復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