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遇見深井冰、養(yǎng)妃為禍:迷倒世子爺、[重生]病嬌男二你站住、重生之盛寵、世子別跑,山里有個小甜妻、雇主觀察日記(作者:三千琉璃)、嬌花養(yǎng)成記、我爹是皇上、一代城草、冷傲影帝的秘密:小妻難追要給力
我借著這個當口,深深深呼吸了幾次,雖然并沒有因此擺脫掉腦中那個匪夷所思的綠色訊號,但總算恢復了些許鎮(zhèn)定。我心想,反正我見過的離奇的事情又不是一樁兩樁,與其為此嚇得面無血色,到不如坦然面對! 就算又一個陽墳又能怎樣?大不了!我不說出來,也不下去!它又能怎么著我呢? 那時的我想得倒是比較灑脫,但是當時,我還是忘記了一件非常關鍵的問題,那就是,那個突如其來的訊號,我是通過什么東西感受到的? …… 沒用多久,我們的船就已經(jīng)繞過了那座狹長的小島。 轉(zhuǎn)過來之后,我們發(fā)現(xiàn)眼前的湖面忽然變得格外平靜了。湖面上波瀾不驚,宛若一個水潭。只不過,湖水卻依然還是那種渾濁的黃色。 老三說,松濤觀這個地方,恰好四面環(huán)島,而且島都格外高聳,所以大的風浪基本吹不進來,風平浪靜的,在過去自然很適合人居住。只不過,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這里接不進電來,手機有時候連個訊號都沒有,很不方便。 往前沒走多久,我們就遠遠地見到一片蘆葦?shù)?。老三說,這里有一片淺灘,范家島就在淺灘后頭。 果不其然,當我們來到蘆葦?shù)馗爸?,就見到蘆葦后面顯露出了一座地勢平坦,面積相當大的島來。 島上建著木房、瓦房,乍看之下,這些建筑和早先的白石窯村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就在我們的船快要靠到近前的時候,蘆葦叢中忽然轉(zhuǎn)出來一條小木船來。船上坐著兩個中年男子,一個劃槳,另一個卻抄著一張收緊的網(wǎng)子,網(wǎng)子里面有東西在撲棱著,似是一只水鳥。 一見到松濤觀的人,蘭彩妍等人頓時緊張起來。 老三見狀急忙上前搭話,他先是說了一句我們聽不太懂的方言,而后又用我們能聽懂的話說:“抓到水韃子了?” 我們不知道這水韃子是什么東西,估計應該是指那網(wǎng)里的水鳥。 船上的人點了點頭,而后用一股生硬的方言問老三,怎么今天有空到松濤觀來? 老三說有幾位客人到這里來辦點事,還問那倆人,他們的族長在不在? 借著這個功夫,我仔細打量了一下木船上的那兩個人。我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和白石窯那里的人沒有區(qū)別,唯有看上去要臟一些罷了。不過,那兩個人生得倒是白凈,而且在和老三說話間,臉上也是笑嘻嘻的,似乎對我們這些外來人并沒有什么敵意。 聽到老三問起族長,倆人急忙把手指向了大島,說老族長正跟人打牌呢! 老三點了點頭,而后就自顧自地駕船開過去了。兩個男人繼續(xù)劃著小船,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和松濤觀人初次的遭遇,并沒有遇到什么意外。這也不僅使我們認為,看來這里的人并不像外界所傳的那樣野蠻? 老三也說,你們用不著緊張,這里的人雖然沒有文化,脾氣暴躁,但是都很講理的,只要不惹他們就成。 說話間,我們的船就已經(jīng)到達了這座范家島的碼頭。碼頭上??恐簧俅?,但大多都是小木船,老三的這艘汽船自然很是扎眼。 島上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便站在島上駐足觀望。 然而,就在老三即將把船??吭诖a頭的時候,我卻忽然發(fā)現(xiàn),腦中的那兩個死亡訊號,居然還在我們的右側(cè),并不在眼前的島上。 我沖右手邊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那里還有一個生滿了荒草的小島。那座小島,恰好正對著無底洞所在的那條河道。 我急忙沖老三說:“能不能先到那個小島上去?” 老三看了那座小島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睛:“你瘋了吧你?那座小島可是去不得的!” 我忙問怎么了? 老三一臉錯愕地告訴我:“那座島,可是人家的——祖墳!” 41、見鬼 “從來沒見過!” 范家島的老族長在看了一眼掛鏈之后,斬釘截鐵且一字一頓地對我們說。 這位老族長乃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頭頂上已經(jīng)沒剩下幾根頭發(fā),樣貌生得叫人厭煩。 自打一見到他,我就感覺這人不太地道。他生著一對小得可憐的眼睛不說,里面還黑眼仁極少,一拿眼睛看人就跟翻白眼一樣,像個瞎子似的,瞅得叫人渾身都不舒服。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和另外幾個中年男人打撲克牌。這些男人差不多都光著膀子,頭發(fā)亂蓬蓬的,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由于島上許久沒有來過外人,我們一上島,就已經(jīng)引來了不少當?shù)卮迕竦膰^。其中男女老少都有,他們好似在看什么珍稀動物一般地看著我們。 島上的人雖然并沒有我們之前想象得那樣貧窮落后,但他們的樣子,卻還是叫我們有種像進入到某種未開化的原始村落似的。他們的眼神中,七分木訥,三分呆滯,好像真的與世隔絕了很久似的。 “行了,你們來錯地方了!這里根本沒有你們要找的人!現(xiàn)在滿意了吧?”老族長只瞥了一眼我們遞過去的掛鏈,便用生硬的本地方言回絕了我們。 “喂!你都沒仔細看呢!”唐龍沒好氣地來了一句。若不是到了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這家伙恐怕早就發(fā)作了。 “餓賊!”老族長罵罵咧咧地吐了一句,說,“我看得再仔細,俺們村也沒有這種東西!你還幕囊(浪費時間)個啥?” “我cao!”唐龍慪氣不過,但又不好直言,只好低低地罵了一句。 老族長說話的時候,剛才打牌的那幾個就已經(jīng)站起了身將我們圍了起來,全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慢模樣。其中還有兩三個用一種近乎于猥褻的眼神在盯著姜瀾打量,嘴角都快滴下哈喇子來。 姜瀾雖然保持著平靜,但我可以感覺到她眼中已經(jīng)露出了殺氣。 我怎么也沒想到,這與范家島人的第一次接觸居然會變成這樣。 幸虧這次上島,沒有讓蘭彩妍和她的兩個助理跟過來,否則見到這種情景肯定會嚇到他們。 老三見情況不對路,趕緊上前用方言和那老族長解釋了起來。老族長雖然聽著,但表情里卻全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甚至蠻橫無理的模樣。沒說上幾句,老三的汗就下來了。 “那個……老先生!”我見狀,只好握著掛鏈上前斡旋,“您雖然沒見過這個東西,但是咱們這里這么多人,您沒法保證他們?nèi)家娺^吧?我們只是希望您能幫忙給問問!” 言罷,我把掛鏈顯露在眾人面前,叫他們?nèi)寄軌蚩吹健?/br> “哎呀!你們這些人真麻打(麻煩)!”老族長瞇縫著白眼沖我說,“餓說木有就木有,俺們這里幾十年都沒有來過外人!” “那……那這樣行嗎?”我見這家伙死倔,便退而求其次道,“我們挨盤去問問,自己問問,您別攔著我們,這總行了吧?” “哎呀!……”老族長剛要開罵,旁邊一個光膀子的小伙子歪著腦袋就頂了上來,“餓說,你們咋這么馬卡(差勁兒)!俺爹說咧,木有就是木有!你們鬧啥事咧?你們又不是公安,叫我們轟出去你們信不信?” 聽到這話,老三的臉上最先變得難堪。而我們也終于認識到,這范加島上的人,有多么不通事理。 若是這樣下去,估計我們這次就要白跑一趟了。 “好啊!”見到這些人咄咄逼人的態(tài)勢,我反而抬高了嗓門大聲沖那族長兒子說,“你算說對了!告訴你,我們還真是公安派來的!” 說著,我就打開腰包,把一個亮閃閃的警徽掏了出來。 當警徽一掏出來,旁邊那幾位光膀子的頓時震驚地“哦”了一聲,繼而緩緩地后退了幾步,臉上還露出了幾分忌憚的神色。 我一見,頓時感覺有門??磥恚@里的人雖然混賬,但最起碼還是懂的法紀的。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 這枚警徽乃是當初我和警方合作做節(jié)目時使用的,為了引人注目,才造得那么顯眼,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警徽,但是用來唬唬人卻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你們怎么不早說!”老三這時大呼上當,“怪不得,你們一直神神秘秘的呢!這到底是咋回事?” “三哥!我們有公務在身,實在是不好意思!”我見戲唱了起來,趕緊繼續(xù)演下去,“我們是從北京來的!已經(jīng)和蘭州警方通過話了!他們說如果這里的人不配合我們,那明天他們就會趕過來,協(xié)助我們一起調(diào)查!” 我說這話的時候,悄悄地將目光瞅向老族長等人。我發(fā)現(xiàn),這些人雖然野蠻不通情理,但是智商顯然不太老強。我的兩三句話過后,他們居然就相信了我。此刻,老族長也是一臉的忌憚神色,全然沒了剛才那股囂張的勁兒。 唐龍見狀,頓時心領神會,沖我埋怨道:“唉!周隊長!廳里叫我們便衣行事,你怎么能自暴身份呢?” “嗨!咱們不就是做個小調(diào)查,值當?shù)暮屠习傩諅冸[瞞嗎?放心吧,回頭省廳那邊,我說了算!” 我們倆一唱一和,果真把在場的人都唬住了。 這時,唯有老族長他兒子還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樣:“咋滴哩?公安又咋哩?餓們又木犯法?怕他咋哩?” “餓賊,閉嘴!”老族長登時罵了他一句。他兒子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狀況,左瞅瞅又看看,發(fā)現(xiàn)那些在場的長輩們?nèi)疾蛔雎?,這才老老實實地退了回去。 “你們不用緊張!”我學著警方的口吻,連哄帶嚇唬地說,“我們這次之所以這么遠趕來,就是想調(diào)查一件陳年舊事,這件事……應該是在三十年前左右發(fā)生的吧……” 我這兒正琢磨著下面怎么說,誰知,就在我“三十年”這仨字一出口之后,猛然間就發(fā)現(xiàn)那老族長渾身都顫了一下。 可是,當我抬起頭來再仔細看的時候,他卻早已經(jīng)恢復了鎮(zhèn)定。 那一刻,我似乎意識到了這里面似有什么不妥。但由于事發(fā)突然,我便沒有太過在意,而是繼續(xù)說下去。 我指著掛鏈對他們說: “這條鏈子,就是當事人所擁有的!它的主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在北京有著相當大的地位!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如此高度重視這件案子,兩岸三地的警方才會這么鼎力配合!”我信口胡謅,“我們來到范家島,只有一點!那就是希望能夠找到一些當年的線索,還望老族長你能夠配合一下!” “嗯……”老族長像一頭內(nèi)心著火卻又不敢發(fā)作的公牛,一直用那白眼翻我,嗯了半天才勉強說道,“好,那你們稍微休息一下,我叫人幫你們問問!” 唐龍頓時搶先說:“這就對了!不過,你只要問問老人就行,好幾十年前的事情,年輕的可是絕對認不得的!” 老族長點頭,伸手朝我索要掛鏈。 我卻立刻一把將手抽了回去,而后對滿臉錯愕的老族長說:“您不用那么麻煩了!”我指著遠處的小島說,“其實,我只要到那個島上看上一眼,就能知道你們村里誰能認得出這條掛鏈!” 眾人不明白我的意思,當他們順著我的手看過去,發(fā)現(xiàn)我指著那座小島就是埋有他們祖墳的小島之后,全都驚得嘩嘩然起來。 “你們……不要太過分!”旁邊一個白臉的胖子舉著撲克牌說,“那島上都是先人,你們上那里去作甚?” 胖子一喊,眾人頓時群情激奮。 那一刻,老三差點氣吐血都,一個勁兒地朝我使眼色,叫我不要惹毛他們。 我卻不慌不忙地跟他們解釋,說我只是到上面看一眼,其他什么都不干!看一眼,我就知道誰跟這條掛鏈有關!沒有的話,我們立刻就走! “噶叔!”胖子沖族長嚷道,“這可使不得?。≡蹅冞@家族,就是舍不得老祖宗的先靈,才留在松濤觀哩!你……” “餓賊!閉嘴!”不等胖子把話說完,老族長率先打斷了他,而后沖胖子說,“人家公安辦案哩!又不是去刨你家祖墳!你激動個啥?” “同志!我這就安排個人領你們?nèi)?!稍等??!”老村長言罷就朝周圍掃視,很快招呼過一個叫做阿根的中年人來,隨即囑咐他陪我們?nèi)ァ?/br> 臨走前,他還在阿根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嘀咕的時候,族長的白眼翻得更加邪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背過氣去了呢! 他倆嘀咕完之后,阿根連忙跑過來沖碼頭方向伸手,示意我們跟著他走。 我們都沒想到老族長會這么痛快答應,便向他道了聲謝,繼而跟著阿根走了。 我走在最后,雖然轉(zhuǎn)過了身,但還是忍不住扭頭往后瞅了一眼。 我發(fā)現(xiàn),就在我們剛轉(zhuǎn)過身之后,那老族長竟然又開始招呼起其他的人來,之后還小聲地沖他們吩咐著什么。那些人個個神情緊張,仿佛如臨大敵一般。 那一刻,我頓覺好生奇怪。 難道……這位族長在隱瞞著什么事情不成?那可就真的有意思了,是不是,蘭彩妍真的和這個范家島有著聯(lián)系? 雖然我覺得不太對勁兒,但一想到只要我從小島上找到訊號所對應的墓碑,那自然就能查出和掛鏈有關的人家來。到時候,再找那個翻白眼的族長問個清楚也不晚。 想到此,我們便跟著阿根朝碼頭走去。 到了碼頭,阿根問我們坐誰的船去? 唐龍可能是信不過他,便說老三的船大,還是坐我們自己的船去吧! 阿根聞言也不推辭,當先就大搖大擺地朝著我們的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