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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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邁開大步,朝他所在的地方走去。 姚娜則示意眾人跟著我而上。由于這里的洞口太多,酸石榴的人則很可能從別的地方冒出來,我們依然還處在危險之中。 我走到跟前,姜嘯天這才頹然地放下了他的胳膊。 而當他完全進入我的視線之后,我卻猛地嚇了一跳,整個人頓時緊張起來。那邊姚娜一見不對,急忙緊趕幾步,拎著槍來到了我的身邊。 但見,一臉疲憊的姜嘯天正背靠在一塊大石頭上,身體挺得直直的。而在他身邊五步之內(nèi),則歪歪斜斜地還倒著五具尸體。 這五具尸體均是穿著黑條生化服的酸石榴士兵,看他們的死狀,顯然都是被姜嘯天給做掉的。 一見這些尸體,我頓時對老姜佩服不已。這家伙想畢是在鉆出墳場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適合打埋伏,便貓在這里守株待兔,解決了一個又一個的敵人。 行!高!實在是高! “老姜,光頭呢?”我興奮地問他,同時伸手去死尸身上劃拉,看看有沒有剩下什么應手的武器。 姜嘯天微微點了點頭:“應該死不了吧?” 我這才明白,看來,剛才混戰(zhàn)的時候,他和光頭并沒有在一起。 “不過,下次記住,千萬不要當著他的面,叫他光頭!”姜嘯天戲謔似的一笑,“就連軍師——都不敢!” “行了,現(xiàn)在,我們可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我終于撿到了一把輕便的沖鋒槍,便如獲至寶般地攬在懷里,同時跟姜嘯天說,“你一下黑了人家22億,難怪人家那樣窩火!怎么著?這次要是我救你出去,你打算怎么報答我???” 姜嘯天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在發(fā)現(xiàn)我真的是很認真的樣子后,居然忍不住笑了一聲。 “老周,是吧?來!”姜嘯天沖我擺了擺手,示意我離他再近一些。 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意識到姜嘯天的舉動有些反常了,好像是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一樣。 “你個二八八,我又不咬你!”姜嘯天見我猶豫,竟然急了。 聽到這熟悉的天津話,我這才朝他湊近。 “老周!”姜嘯天在我耳邊輕聲說,“22億,都給我meimei了!不過,有個東西,我倒真想給你!這樣吧,你記一串數(shù)字,回頭說給我meimei或者梁子聽,他們自然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眼睛眨了好幾下,也沒明白姜嘯天說得啥意思?這家伙這是犯了哪門子邪?我也就是說說而已,還真能要你的東西不成? “我說,老姜!”我把剛撿來的槍抱得緊緊的,“我看,咱們還是在找到道兒出去以后,再商談關于我報酬的事情吧!這個地方很危險,咱們不如躲躲先?” 我這么一說,姜嘯天卻狠狠地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將我腦袋朝他嘴邊壓去。他的手并不大,但抓住我肩膀之后,卻似乎比鋼鉗還要堅硬。 “現(xiàn)在開始記!”說完,他便小聲地在我耳邊嘀咕了一串類似電話號碼的數(shù)字。 我哪有什么心情去記這些,只感覺肩膀快要被他捏碎了都。 “疼……疼……疼啊,大哥!疼!” “你個二八八!”姜嘯天見我沒個正經(jīng),頓時又罵了一句,道,“你想清楚了,我要給你的東西,對我雖然沒什么用處!但對你的話,則可能要比那22億還要——值錢!” 什么? 我頓時竄起一丈有二,兩眼冒火般地沖姜嘯天喊了一句:“大哥!你再說一遍,行不?我沒聽清!” 57、巨人大戰(zhàn) 就在我要求姜嘯天再把數(shù)字跟我說一遍的時候,姚娜卻推了我一下。 我抬起頭,很快就瞅到在遠處山坡之上的某個洞口處,又爬出來了幾個全副武裝的敵人。這些敵人和我們一樣,顯然都是經(jīng)歷過之前大殿倒塌的,渾身上下猶如泥猴一般,十分狼狽。 姚娜用槍瞄了一下,可惜距離太遠,她并沒有冒然開槍,而是招呼其他人趕緊找掩體躲避。 雖然敵人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但畢竟此地還是太過危險。 “老姜!”我便當即告訴姜嘯天,說又來人了,咱們還是先撤離此地再說不遲。 誰知,姜嘯天卻固執(zhí)地非要把話說完才行。他手上又加了力氣,我拗他不過,只好低頭又聽他復述了一遍那幾個數(shù)字。而這一次,我卻反復默念,熟記于心。 “你有這種尋人的本事,真好!”姜嘯天一點兒要整頓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略帶釋然地沖我說道,“你的人生注定會很精彩!你……” “行了大哥!”我起身示意他趕緊走吧,就別感慨了,晚了黃瓜菜都涼了!然而,叫我萬沒想到的是,就在我起身的一剎那,我腦中一個斗大的訊號竟然變得忽閃起來。 我頓時愣住,仔細一瞅,那個忽閃的訊號,顯然就是姜嘯天的。訊號這樣忽閃忽閃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生命訊號即將會消失。 “怎么……你……”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姜嘯天,姜嘯天則微微一笑,指著自己的后背說:“子彈打穿了我的脾和肝,這一關,我是他媽的闖不過去了!” 隨著他的說話,我這才見到,他后背依靠的石頭上,早已是漿紅一片。 那一刻,我徹底呆住,怎么也想不到,姜嘯天這么大的能耐,居然也會中了槍,命不久矣! “老姜,別???” 我大急,一來感到意外,有點兒接受不了;二來,我早已把這家伙當成了我們的救命稻草,他要是死了,那我們怎么辦? 我伸手想要拉他,卻被他給回絕了。 “不好意思,把你們引到了我的私人恩怨里面,”姜嘯天盡管身子沒有動彈,但說話仍是底氣十足,一點兒吃力的模樣都沒有,“接下來,你們就要靠自己了!回頭整明白了酸石榴到底在這里有什么行動,別忘了燒個信給我!這封信還是往地獄那邊兒送吧,軍師說的對,我們這樣的人,是注定要下地獄的!”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我并沒有打算就此放棄,伸手想去攙扶他。 結果,我的手再度被他用力推開后,他卻一下拉開了他上衣的拉鏈,而后異常艱難地從他胳肢窩里掏出了兩個輕巧的黑色物品來。 我一看,那原來是兩把小巧的弩箭。沒想到,姜嘯天的弩箭居然是藏在腋下的,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去偷襲人,還真是叫人措手不及。 “這個送給你吧!”姜嘯天甩給了我,同時不忘了囑咐,說這弩箭鋒利,可別傷到了自己。 “對了!”他又說,“待會兒,把我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不要叫任何人知道我已經(jīng)死翹翹了!一來可以牽制軍師那幫鳥人,二來……” 姜嘯天的“二來”還未說完,就忽然停了口。 “喂……”我趕緊呼喚了他幾聲,然而,姜嘯天卻再也沒有回答什么,眼睛依然睜著,只好像在凝神靜思一般。 然而,訊號卻不會騙人,那時候,我腦中關于他的生命訊號,早就隨著緩慢地幾下跳動,繼而完全消失不見了! 姜嘯天——死了! 剎那間,一股失落感由心而生,叫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姜嘯天真的是死了!可是,我卻怎么也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 這家伙那么大的能耐,怎么會落得如此下場?他到底什么時候中的槍?又是中了誰的槍呢? 姚娜見狀,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無聲地安慰了我一下。 盡管這個姜嘯天曾經(jīng)算計過我們,但我卻總覺得,他是我的某個熟識已久的老伙計一般。他的死,的確叫我心情沉重。我不知道,姜嘯天死了,梁子那邊怎么交代?而如果沒有我們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來,那么姜嘯天是不是就不會中槍了? “老姜!”我望著他的遺體,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就在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遠處則隨著咚隆的一聲巨響,兩個龐然大物瞬間從山坡上的某個洞xue中摔了出來。出洞時,甚至將那個一米見方的洞口給砸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這兩個龐然大物原來就是兩個身材魁梧的人。一個是光頭,一個則是老外。二人非但在摔出洞xue的時候還在激烈的扭打在一起,甚至連從山坡上滾下來,以及猛烈地著地之后,倆人都還是一點兒停手的意思都沒有。 這倆人的打斗簡直如虎嘯龍吟一般,每人的拳頭都有砂鍋那么大,打在對方的身上錚錚作響,碰在石頭上,則頓時就是亂石飛濺,簡直就是兩個傳說中的魔鬼筋rou人。 我很快認出了這兩個人都是誰來,光頭無疑就是和姜嘯天一伙兒的昆侖,而外國佬,則就是早先那個裝死的懦夫。 看來,這二人保不齊是從墳山甬道里狹路相逢了。他倆人倒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二人無論是身高塊頭,還是打斗方式都如出一轍。 十幾秒不到的時間內(nèi),昆侖和懦夫就紛紛中了對方好幾拳頭,臉上全是血漬。這么生猛的拳頭,如果換做別人,早就被砸成rou醬了。 這二人摔下來的地方,恰好離剛才鉆出洞來的那幾個士兵不遠,正好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陡然見到這兩個巨人在面前生死毆斗,那幾個人全都傻了眼。有的抬著槍不敢開,有的則連槍都不敢往上抬,更聰明的,甚至干脆扭頭就跑。 這不明擺著嗎?昆侖和姜嘯天是一伙兒的,而懦夫同志則朝自己人開了很多槍,這倆人不論誰贏了,都沒有那些士兵的好果子吃。因此,此時不逃?難道還等著挨扁不成? 昆侖的個頭似乎比懦夫要稍稍高一點,這也使得他在對戰(zhàn)當中稍稍占有一點優(yōu)勢。這不,他瞅準一個機會,左手一帶,右手一揮,按住懦夫的腦袋砰的一聲就砸在了一塊黑色的石頭上。 我的心甚至都隨著這猛烈的一擊狠跳了一下。 然而,懦夫的腦袋就像鋼鑄的一般,愣是將那塊大石頭給磕下了一個角來。昆侖趁勢咣咣幾拳又砸到了懦夫的臉上,把懦夫打得滿嘴都是血。 不過,這懦夫顯然也不是吃素的,遭受如此猛烈的撞擊之后,他卻絲毫沒有慌亂,反而卯足力氣朝昆侖臉上吐了一口血沫。 昆侖反應機敏,一歪腦袋躲了過去,但沒想到懦夫的腦袋則緊隨其上,咚的一聲,就砸在了昆侖的迎面骨上,登時把昆侖砸得朝后退去。懦夫則緊隨其上又是一拳,終于將昆侖輪倒在地,巨大的身軀砸在地上頓時隆隆作響,大地都似抖了三抖。 “唾!” 懦夫又唾了一口血沫之后,邪異的笑了起來,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拳拳到rou的沖擊。正當昆侖要從地上起來之時,他瞅準昆侖的小腹猛的又是一腳踢了上去。 昆侖被實著地踢到了這一腳,撞在石壁上又反彈了回來,偌大的身軀把石壁砸得是石屑紛飛。 我一見昆侖出于劣勢,按耐不住就要拔槍,但還是被機警的姚娜給按了下來。姚娜小聲告訴我說,這種人是寧可被打死也不樂意被人救的,我要是開槍,那等同于殺他一般。 沒辦法,我只好放下槍,靜觀其變。 我心里琢磨著,不管這場仗誰打贏了,我都不會放過那個懦夫的。你不是身上穿著防彈衣嗎?那我干脆就打爆你的腦袋! 我這邊兒想得挺美,卻還是沒有料到,結果居然再次出乎了我的預料! 58、水太深 懦夫一招得手,自然不想再給昆侖機會,他用強壯的手臂扼住了昆侖的脖頸,試圖一鼓作氣扭斷他的脖子。 然而,昆侖畢竟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特級隊員,當懦夫勒住他的時候,他并沒有去做無謂掙扎,反而是抓住了懦夫的一根手指頭,而后狠力地朝前掰去,只聽咔嚓一聲,指骨應聲折斷。 懦夫吃痛地吼了一聲,只得放開手臂,轉而用膝蓋去頂昆侖的后腰,昆侖的腰堪比黑熊,被磕了幾下,卻是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 昆侖掄起手肘沖著懦夫的太陽xue頂去,懦夫趕緊用雙臂格擋,誰知,昆侖此招為虛,他仰起腦袋,用自己油光瓦亮的后腦勺咚的一聲就磕在了懦夫的鼻梁之上。 懦夫吃痛地后退兩步,昆侖則瞅準機會,一個兔子蹬鷹,磨盤一般的大腳啪的一聲就踹在了懦夫的胸口上,懦夫登時就凌空飛了起來,偌大的身軀離地最起碼有兩米多高,竟是一下子就越過大石頭,朝石頭后面的斜坡摔滾了下去。 當懦夫的身體離開眾人的視線之后,昆侖則警覺地掏出手槍,以防此時有敵人偷襲。 我抻著脖子看了看,可惜一點兒也瞧不見那懦夫的影子。我琢磨著,縱使那家伙渾身鐵打,估計也是經(jīng)不住剛才那樣猛烈的撞擊,死定了吧? 由于我抻著脖子看時,腦袋略高于掩體幾分,昆侖的手槍則在第一時間救瞄向了我們這邊。 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如此機敏,竟然一下子就窺到了我的存在。 那個時候,我怕他忽然開槍從而產(chǎn)生什么誤會,便只好搖手沖昆侖擺了一下,繼而慢慢地露出了自己的腦袋。 昆侖一見是我,眼睛登時雪亮。我猜,他必然是早就知道了我有尋人的本領,此刻見到我,很可能會叫我?guī)退麑ふ医獓[天。 然而,估計他也是絕想不到,姜嘯天此刻就躺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