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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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機掉到地上瞬間滅掉,而那些大水滴則對著打火機觀望了很久之后,這才又朝著原先的火焰飛了回去。 我長出一口氣,心想事不宜遲,既然被我誤打誤撞地找到了正確方法,那就趕快去實施。 然而,再用打火機一點一點地去燒琥珀的話,顯然是杯水車薪,而且,弄不好還會招來那些要命的水滴。 是如今,我必須得找一個有效而且穩(wěn)妥的方法才好。 我望了望遠(yuǎn)處的火堆,頓時有了主意。 我貓腰將打火機撿起來,在運了一口氣后,便飛也似地又跑回到了方才的火堆那里。 我先用刀刃把自己上衣的兩個袖子全都切了下來,而后扔到了火堆里,好叫大火燒得更旺。接著,我又用兜子里的鐵絲將斷刀綁在了竹槍頭上,接著,就把刀刃放到了火里。 不一會兒,火就把刀刃烤熱。我又等了一分鐘后,這才重又殺回到了楊齊風(fēng)的琥珀跟前。 待到我把熱騰騰的刀刃捅進琥珀里后,那琥珀頓時就像受了刺激一樣不住抖動起來。 我趁機掄起胳膊,咔咔往里猛刺。這一回,琥珀果真松軟了許多,我沒捅上幾下,就已經(jīng)挖到了楊齊風(fēng)的背包。 我怕刀子會將對講機捅壞,便放下刀子伸手進去撕扯。這一次,事情出奇的順利,我伸手進去很快就拉開了背包的拉鏈,而我從里面摸到的第一個物品,不偏不倚,正是那部夢寐以求的——對講機! 我不敢有絲毫猶豫,待到把對講機拿出來后,便匆匆忙忙地去擰上面的開關(guān)。 心里頭那個打鼓?。∫膊恢?,在這怪物的肚子深處,還能不能接收到之前的訊號? 人們常說,好事多磨難!我卻覺得,好事卻是總要跟我對著干! 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氣,費了那么多的周折,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從楊齊風(fēng)身上取出來的這個對講機,居然是個——壞的! 待到我擰開開關(guān),甚至把旋鈕擰到最大,都始終沒有從上面?zhèn)鱽戆朦c反應(yīng),連點兒基本的吱吱聲都沒有! 接著,我把對講機全都摸了個遍,甚至對它狠狠拍打,但是,這東西依舊像個廢銅爛鐵般毫無反應(yīng)! 完了,完了! 這下可崴了! 我心里頭這個悔啊,早知這樣,我何必沖到這陽墳深處來呢? 我將對講機舉到臉前,埋怨自己竟然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這么一個破玩意兒身上! 真是可笑! 這下可是害了老廖以及瘦子小龍! 我無力地依靠在充滿褶皺的洞壁上,感覺是那么的無助。 事到如今,我再也想不出任何辦法來,望著遠(yuǎn)處的火焰在慢慢變小,我終于意識到:待到這火焰熄滅之時,很有可能就是我失身陽墳之日吧? 我懊喪地把對講機扔到了地上,感覺整個身體都變得麻木。 我閉上眼,將呼吸慢慢調(diào)勻。 老周啊老周!我這究竟是怎么了? 回想往昔,我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我記得,在和黑石對抗的那些日子里,我無論遇到什么艱難險阻,都是毫無畏懼的! 然而,待到黑石真的毀滅之后,我卻一下子變得茫然了。盡管每天都不閑著,但總感覺自己過得還是渾渾噩噩的,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來! 是記憶里留下的創(chuàng)傷太多,影響了我的心智?還是,那尋人的副作用,已經(jīng)折騰的我身心俱疲? 為什么? 究竟是為什么? 我清楚地記得,我曾經(jīng)遇到過許許多多的絕望時刻,幾乎哪一次都比現(xiàn)在更甚。但每一次,我都毅然地挺了過來!記得在白山的黑石里,我甚至在中槍瀕死后,還決然地鉆進了石柱,將川田惠子他們給拉下了水! 是啊,無論什么時候,我都沒有放棄過希望! 既然過去沒有,那現(xiàn)在呢? 想著想著,我終于是翻然醒悟:是??!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就要把它抓住才好!跟黑石比起來,這個陽墳又算得了什么? 用老廖的話說,娘稀屁! 想到此,我頓時眼前一亮,便趕緊沖到火堆邊,將原來小吳子的那個對講機拿了出來。我最初的想法是,我要用最后的時間搏一搏,看看自己能不能鼓搗一下,把這個對講機給修好? 可是,在我無意中將這個對講機的電池給鼓搗出來后,我這才驀地意識過來!哎呦,真是該死,楊齊風(fēng)的那個對講機很有可能不是壞了,而是——沒電了! 想到此,我頓時來了精神,便趕緊把小吳子的電池給拆了下來,然后撿起楊齊風(fēng)的對講機,把他的電池給換了下來。 誰知,電池剛一換上,那對講機里就立刻吱吱吱地響了起來。 哎呦我的親娘,這嘈雜的響聲,竟是比我以前聽到過的任何聲音,都更加親切、動聽! 65、老鷹 聽到對講機發(fā)出動靜,我頓時欣喜地退到一邊,而后迫不及待地調(diào)節(jié)上面的調(diào)頻旋鈕。 這個東西我的確是不怎么會用的,只是先前看到過小吳子他們使用過,好在不是很難,我沒有調(diào)上幾下,就再次聽到了有人呼叫“猴子”的聲音。 這一次,那呼叫聲音比先前更為清晰,只是音量有些忽大忽小的。 我頓時大感欣慰,太好了,這里依然還是有訊號的! 對講機里還在不斷重復(fù)著先前那句呼叫:“猴子,猴子在哪里?聽到請回話……” 我估計著,這呼叫很可能是對方使用了錄音吧?要是一個人不停地在那邊喊話,恐怕嗓子早就啞了! 我沖著對講機深呼吸了一下,叫自己淡定,淡定,再淡定。 旋即,我這才按下了它的對講鍵。 “喂……喂……我是猴子……我是猴子……聽到請回話,聽到請回話……” 在我松開按鈕之后,便開始了默默地等待。那時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心情,但我知道,期望并沒有占到多大比重,因為我遭遇的波折太多,實在是不敢再抱有過多奢望。 因此,待到我聽到對講機里終于換了一個聲音回答之后,我竟然像個呆子似的毫無所動。 “猴子,猴子,聽到你的呼叫,你們近況如何,在何方位?over!” 對講機里盡管換了一個人,但他的回答依然如電子聲音一般波瀾不驚。我想,這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身上都遭遇到了什么吧? “我……我……”我回答的時候,居然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說話,想了片刻,這才想起來呼救先,“救命……救命……我們遇到危險……” 撲啦啦,這個時候,我見到眼前的大水滴似有所動,好像有幾個已經(jīng)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火依然在燒,但火勢已經(jīng)減弱。 我心里咯噔一下,糟糕,難道在這里發(fā)出聲音的話,也會被它們發(fā)現(xiàn)? 對講機里的人又傳過話來,問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要我報告一下隊伍的情況。 我卻不敢再開口,趕緊慢慢地爬到火堆邊,把老廖那個背包遞到火上烘烤。我本希望,點燃這個背包可以延長一下時間,豈不料這背包居然是防水防火的。點了幾下,只冒出了一股黑煙。 我無奈地扔掉背包,望望四周,空空如也。實在沒有辦法之后,我只能脫下自己的“坎肩”,把它也扔到火中點燃。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把兜里的紅繩以及羊rou殘渣緊緊攥在了手心里。 王心孩子們的生命訊號立刻躍入我的腦中,死氣沉沉的訊號已然是死氣沉沉。我抽空望了一眼周圍那些密密麻麻的琥珀,心里頭琢磨,我究竟該如何做,才能將你們解救出來呢? 坎肩丟進火中,立刻將火焰撩旺,大水滴們也再次被吸引了過去。 我全裸著身子退到背靜之處,剛想再次和外面通話,誰知,通話機里卻忽然傳來了一股隆隆的嘈雜聲音。喇叭里的音量居然一下子又提高了不少。 我趕緊調(diào)小音量,不知道對方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這時候,對方終于又傳來了動靜。 “喂喂……老鷹已經(jīng)接收訊號,接收完畢……” 奇怪,我萬萬沒想到,對講機里居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訊號。女人的聲音可比剛才那個冰冷回聲要激動許多,更重要的,是我怎么聽著這個女聲那么耳熟呢? “喂……猴子,猴子,我是老鷹,我是老鷹,我應(yīng)該就在你們附近,聽到回話,趕緊的……” 女人的聲音異常急切,喊話不太專業(yè),而且還帶著一股命令般的口吻。 我想起來了,侯中華曾經(jīng)對我說過,我們這次進山圍捕袁斌的行動,每一支隊伍使用的代號全都是動物名字,而且,每支隊伍都附和動物的特征,猴子負(fù)責(zé)追擊,野狼負(fù)責(zé)外圍,老虎負(fù)責(zé)盯點。 既然這樣,那么這個老鷹呢? 老鷹無疑就是空中部隊唄? 怪不得,對講機里聲音嘈雜呢,那肯定是直升飛機螺旋槳的聲音! “我是猴子,我們出了異常事故,小吳子和侯中華犧牲了,廖功隊長……”我講到這里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往下說了,說老廖被怪物吃了嗎?“那個……你們必須、能否獲知我們的方位?我們急需救援……” 我說的語無倫次,待到說完“急需救援”后,我更是懵得不行。 糟糕!我先前的計劃盡管磕磕絆絆,但顯然全都成功了。然而,我卻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對方究竟該如何才能找到我們? 這個陽墳顯然不是善類,如果人們可以順利找到它的話,那么那個沼澤小鎮(zhèn)里的人早就獲救了! 顯然,這東西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能力,可以變幻位置,叫外界無可尋覓。 “老周!”對講機里忽然來了這么一句,“是你嗎?老周?你他妹的還活著呢?”那個女人顯得更加興奮。 待到此時,我終于聽了出來。 哇塞! 這不是……姚娜嗎? 一開始,也可能是這對講機聲音失真,也可能是我根本沒往這方面想!我怎么可能想到,和我通話的居然是姚娜呢? “姚娜?”我趕緊回話,“你怎么來了?” “你妹的!你出了這么大的事,我能不來嗎?”姚娜還是沒忘了罵人,但罵聲里卻帶著哭腔。 我一想也對,袁斌的事外界自然是相當(dāng)關(guān)注。我們這么一隊人,無緣無故在山里沒了蹤影,自然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且,既然我們是被洪水沖下來的,那么外面的人肯定會認(rèn)為我們已經(jīng)喪身在洪水之中了! 可想而知,姚娜得知我還活著,無異于我又起死回生一般! “那個……你學(xué)習(xí)那邊如何了?吃的行嗎?”我趕緊問。 “湊合吧!不過素的太多了,你也知道我喜歡吃rou!”姚娜一邊啜泣一邊回答,“你那邊怎么樣?是不是又瘦了?” “我嘛!這邊兒也沒有秤?。 ?/br> 姚娜終于破涕為笑,問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