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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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鎮(zhèn)叫做封店,我從前來過這里十幾回,它離我居住的城市僅有40公里之遙!我離家鄉(xiāng)居然如此之近!這確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恨不得馬上能飛奔回家,看一看大哥還有美華! 我圍上一件好心人遞上來的舊衣服,四處尋找著目標(biāo),我在想如何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家。 我的目標(biāo)很快鎖定在一輛轎車上,車子正發(fā)動著,司機是個穿著休閑服裝的男人,他抽著煙,似乎是在等人。 我沖出圍觀的人群,來到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那家伙一拳,我雖然力量有所不及,但這些年來的死亡鍛煉,讓我下手愈加狠辣,這一下來得突然,那家伙被打得幾乎暈厥。 我兩三下把他從車?yán)锢顺鰜?,然后上車一踩油門就沖了出去,期間撞到無數(shù)菜攤,白菜蘿卜滿天飛舞。感覺好像還撞到了一個人,但我沒有停車探看,我已經(jīng)什么也顧不得了,瘋也似地朝著我的家鄉(xiāng)開去。 我怕警察追來,沒走高速公路,就那么沿著我印象中的小路一直開。幸好這許多年過去,道路卻是沒有太大變化。 半個小時后我就回到了我闊別已久的家鄉(xiāng),如今的城市已經(jīng)今非昔比,摩天大樓隨處可見,許多我沒見過的汽車來回穿梭。我瞥了一眼汽車上的時間顯示,萬沒想到,此時距我離開已然有27年! 我極力地抑制著激動的心情,朝著我當(dāng)年居住的地方馳去。27年了,我所熟悉的人們?nèi)缃褚殉珊蔚饶樱?/br> 大哥一家過得如何?這些年我一直在惦記著他們,侄子永健到底治好了病沒有?我無時不刻都在后悔當(dāng)初沒有幫助他們。令我稍感安慰的是,大哥是我唯一的親人,如果我失蹤了,那我的所有財產(chǎn)也理當(dāng)歸我大哥所有,那樣,最起碼救孩子應(yīng)該沒問題了吧? 而最令我惦記的則是美華,27年了,你如今過得可好?嫁人了沒?是不是都該抱孫子了? 可是,當(dāng)我回到曾經(jīng)的家時卻傻了眼,原先的6層樓房,還有老鞋店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環(huán)境優(yōu)雅的公園。 我向路人打聽,他們卻告訴我說,要想找人就要到戶籍管理處。 車我不敢再開,怕警察很快就會追來,27年后的警察要是連一個搶車賊都抓不到,就太諷刺了! 好在我從汽車上找到了一個錢包,里面有不少褐色的面值為1000的人民幣,此外我還找到了一身合體的衣服,匆忙穿上后就迫不及待地打了個出租車,朝戶籍管理處趕去。 我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也就4個小時多一點,趕到這里已經(jīng)耗去了將近一個小時,我必須盡快盡快再盡快! 然而,等我趕到戶籍管理處,他們卻沒有我的檔案,后來才知道我屬于失蹤人口,需要到公安局才能查詢。我大感郁悶,又問他們我大哥和美華的下落,結(jié)果他們叫我拿身份證,登記個人信息才能查詢。 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大聲地朝他們吼叫,他們則毫無反應(yīng),只是提醒我說,到了公安局,找到我的身份,然后就可以查詢,而公安局大樓就在隔壁。 我狠狠瞪了那幾人一眼,然后拼了命地朝公安局大樓跑去。 26、抱恨終天 大約200米高的公安局大樓氣派非凡,有的電梯居然是專門給汽車用的,汽車竟能開到樓上。 我根本沒時間欣賞這些,直接打聽失蹤人口查訊處在哪里。沒想到,查詢處居然就在一樓辦公大廳。 接待我的是個戴著黑色眼鏡,卻沒有鏡片的小姑娘。 起初她說我沒有身份證,不能查詢。我急了,說我本人就是失蹤的那個,我孑然一身的回來,哪來的身份證? 她思索一下,低頭從電腦上敲擊了一下,然后告訴我一條簡單的訊息:失蹤人周自強,于2012年11月失蹤,下落不明。 我急急地問她,那我那些財產(chǎn)呢? “嗯,”她仔細(xì)查對一下后,說,“我國法律規(guī)定,失蹤10年宣布死亡,你的財產(chǎn)全都充公了!” 什么?我大聲吼叫,說為什么我的財產(chǎn)都會充公?我有個哥哥,我失蹤了,為什么財產(chǎn)沒有劃到我哥哥名下呢? 小姑娘一臉無奈地?fù)u了搖頭。 我叫她查一下我大哥的下落,結(jié)果她說不是失蹤人口,就跟她沒關(guān)系了! 我當(dāng)時殺人的心都有,但還是強忍著,說我就是失蹤的那個人,我能現(xiàn)在弄個身份證明嗎? 結(jié)果小姑娘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我在開玩笑,2012年失蹤的人,當(dāng)時是32歲,現(xiàn)在過了27年,這個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個快60歲的老頭,可眼前的我哪一點像老頭? 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快到極限,要是有把手槍,我真恨不得抵在她腦袋上,逼她快點告訴我大哥和美華的下落。 可就在這時,那小姑娘忽然站起來,很恭敬地朝我身后點頭,嘴里還說:“霍局長,您好!” 我轉(zhuǎn)身瞧了瞧,只見我身后站著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他穿著筆挺的警察制服。此人應(yīng)該來頭不小,所有人見他都點頭哈腰的。 那人沖小姑娘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從我身邊走過。就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我們無意識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忽然,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這個人怎么如此面熟呢? 而這個被稱為霍局長的人,在見了我之后亦是如此。 忽然,我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當(dāng)年的那個小警察!就是坐在張隊長車上,罵我什么人的那個! 居然是他???真是想不到,當(dāng)年的小警察,如今變成了局長! 他也似乎認(rèn)出了我,滿臉驚愕地看著我,不確定地說:“你是……周老板?” 當(dāng)他最終確認(rèn)是我無疑的時候,他大為激動地說:“天啊,真的是你!這么些年,你……你究竟去哪了?” 我則顧不得他的問題,抓住他的手,說求他幫我個忙,我的時間不多了! 局長就是局長,他沖那小姑娘微微點了點頭,小姑娘連10秒鐘都沒超過就調(diào)出了我想要知道的資料。 小姑娘念給我聽后,我只覺腦袋嗡的一聲,天旋地轉(zhuǎn),不能自持。 我萬沒想到,在我失蹤以后,我侄子永健一連動過三回手術(shù),可最后還是沒有保住性命,絕望之下大嫂上吊自殺,而失去兒女和妻子的大哥也瘋了,現(xiàn)在在某某精神病院。 我悲痛欲絕,懊悔莫及。我真的恨不得往自己心口插上幾刀,為什么當(dāng)初的我那么絕情,如果我能掏出錢來,是不是永健就不會走,大嫂不會上吊,大哥也不會瘋,這可都是我的至親??!如今卻家破人亡了! 霍局長拍拍我的肩膀,叫我不要悲傷。他叫我到他辦公室去,他有好多事要問我,我哪里肯依,我的時間不多,總不能全都浪費在給你講故事上? 就在這時,正門處忽然竄進來兩個警察,他們手里拿著手銬,看他們那眼神,應(yīng)該是直沖著我而來的。 的確,其中一個來到近前,毫不猶豫地將我雙手反剪,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好小子,搶完車,居然還有種到警察局!”說著,立馬就要給我戴上手銬。 霍局長大為不解地問了句,你們干什么? 這時候他們才認(rèn)出霍局長在場,趕忙打了個敬禮,而就在他們敬禮的時候,我猛地一把將其中一個推開,然后朝著給我戴手銬的那個家伙迎面就是一拳。 誰也不會想到,有人膽敢在公安局大廳里打警察,一時間他們?nèi)俭@呆了,我趁著這個空當(dāng),沒了命地朝大門口跑去。 正門處的門衛(wèi)手里有槍,他抬起手剛要給我來上一槍的時候,我卻正好撞到他的跟前。 他嚇了一大跳,我兇惡地給了他一腳,雙手順勢搶過手槍。 那時的我已經(jīng)完全處在一種癲狂狀態(tài),幸好這些警察們都惜命,當(dāng)時我還真是做好了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準(zhǔn)備。 我沖出公安局大廳時,正好有個看上去像高官之類的人駕車從旁邊駛過,我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然后用槍命令他帶我逃走。 那人嚇傻了,很順從地聽令于我,很快就逃離了最危險的地帶。 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命令他停車,然后叫他抱頭下車不準(zhǔn)回頭,他照辦。我則從另一面也下了車,轉(zhuǎn)過幾條街口,我隨手又打了一個出租車。 二十分鐘后,我站在一家精神病院的病房內(nèi)。 我大哥就平躺在我眼前的病床上,起初我都沒有認(rèn)出是他,滿臉褶皺,兩鬢如霜,老得已經(jīng)不成樣子。 他眼神渙散地瞅著前方,眼皮一眨不眨。我跟他說了半天話,他卻根本沒有理我。醫(yī)生告訴我說,他患有嚴(yán)重的老年癡呆癥,已經(jīng)什么都不認(rèn)得了。這許多年來,老人過得很是凄涼,沒有一個人來看望過他。 我默默地望著他許久,然后在病床邊跪了下去。那一刻,什么悔恨,什么悲傷,早已渾然不覺。我腦中只是祈求著上蒼,希望我眼前的這一切全都不是真的,只是我一個殘碎的噩夢,夢醒了,我還有機會補償我的大哥,用我的錢去救我的侄子永健…… 從精神病院出來,我強迫自己振作精神,因為我還有一個心愿未了。美華,能再見你一面,我此生便再無牽掛! 我思索著如何能盡快找到美華。時間僅剩下1個小時左右,已經(jīng)迫在眉睫,我心急如焚。 這時,我看見路邊長凳上有一個聽著耳機,女大學(xué)生打扮的女孩。她正在手機上玩著什么。 我湊上前,假裝搭訕,問她如果我想找一個人,卻又不通過戶籍管理處或者公安局,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夠查到? 女學(xué)生聽后,頗為不屑地哈哈一笑: “老土吧你?這年頭,找人誰還去公安局?”她打開手機,“網(wǎng)上有專門的查詢網(wǎng)站,你把你知道的線索輸入進去,很快就能找到!” 我心中一喜,然后問她能不能幫我查查看,我會付給她錢。 女孩瞥了我一眼,然后搖頭,說在這種網(wǎng)站上查詢,雖然不收費,但是需要輸入自己的證件留個案底,無緣無故的誰也不愿惹這些麻煩。 我掏出一沓錢來,試圖讓她幫我,誰知女孩將嘴撅得老高,說這不是錢的事,我要萬一干壞事,那她就得負(fù)法律責(zé)任! 我掏出槍來捅在她腰上,說你要不幫我查,我現(xiàn)在就讓你負(fù)法律責(zé)任! 27、美華,過得還好嗎? 按照女孩給我的地址,我來到一個已經(jīng)廢棄的工廠。 那女孩見到手槍,自然聽話??僧?dāng)她輸入了美華的信息后,卻沒有查到任何下落。當(dāng)時,我心里就有不祥的預(yù)感。 后來,我叫她輸入顧浩東的信息。顧浩東就是東東的名字,當(dāng)年孩子還在上小學(xué),如今也應(yīng)該30多歲了。那孩子打小聰明,我覺得他將來必成大器。 可是,沒想到,我按著網(wǎng)上給出的地址,卻找到了這么一個廢棄的工廠。網(wǎng)上說,顧浩東最后一次登錄的信息就是在這個工廠當(dāng)門衛(wèi)。 我真懷疑那個女孩在耍我,美華家庭條件非常好,對孩子的教育也非常重視,東東怎么會淪落到才30幾歲就去看大門呢? 工廠門口到處都是垃圾,臭味熏天,野狗亂轉(zhuǎn)。 我正猶豫著,該不該進去尋找,這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東東真的會在里面嗎? 誰知,我還沒走到工廠門口,就聽到一聲暴喝,接著就是碎玻璃聲,還有慘叫聲。 我尋聲趕去,只見眼前有四五個彪形大漢正在毆打一個破衣爛衫的年輕人,那年輕人被圍困在中央,也不還擊只是護住自己的要害,任憑對方狂擊猛打。 我一眼便認(rèn)出,挨打的那人就是東東沒錯。盡管27年過去,但孩子的模樣除了滄桑外沒有太大變化。 我趕緊沖進圈內(nèi),大喝一聲,叫那些家伙住手。 誰知,那些彪形大漢連正眼都不鳥我,其中一個還惡狠狠地朝我撲來,活像只看見獵物的惡狼。 我知道在這種情形下說理沒用,便掏出槍來,直接朝他腦袋開了一槍,死尸當(dāng)即撲通倒地。 開槍后,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真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是怎么了,我本來是想開槍嚇唬嚇唬他的,亦或者打他的雙腿,來個下馬威。可萬沒想到,自己居然理所應(yīng)當(dāng)似的直接爆頭,甚至連眼都沒眨一下! 天啊!我看著自己的雙手,別看自己死過許多次,可從未害過他人性命,我的心何時變得如此殘忍?我不禁想到何博士那些人,難道,我也已經(jīng)變得和他們一樣嗜殺成性了!? 眼見著死尸倒地,剛才那些威風(fēng)凜凜的大漢此時全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股腦逃得無影無蹤。 東東更是嚇得渾身直哆嗦,他起身也要逃,但因為受傷過度,一時沒有站穩(wěn),踉蹌了好幾步,然后撞在了生銹的大門上。 我這才緩過神來。我吃驚地發(fā)現(xiàn),眼前的東東已經(jīng)完全變了,小時候那精靈可愛的眼神,如今變得灰暗陰霾。而他的左腿則在地上拖拖拉拉,根本使不上力氣。我這才意識到,他的左腿居然已經(jīng)殘廢了! 為什么會搞成這樣?我心里無比難受凄愴,心中更是擔(dān)心美華,她到底怎么樣了??? 我伸手去扶東東,卻沒留意他手里還暗藏著一根短短的木棒,結(jié)果被他這一棒打得頭皮開花,鮮血迸流。 我吃痛地抽回身子,東東卻借著這個機會翻過鐵門,然后一腳高一腳低地朝工廠深處跑去。 我顧不得傷口疼痛,雙手抓住鐵門,高聲呼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