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我特別乖!”文致遠做了個嘴角下垂的表情,想想中午文定川過來時候周圍小伙伴如臨大敵爭先恐后要親自上陣幫忙的樣子,“周圍人都替你盯著我呢?!?/br> 白思忍不住抿嘴笑起來,“行了,去擦干頭發(fā),明天再聊吧?!?/br> 文致遠甩一下濕漉漉的頭發(fā),跟老媽揮揮手關(guān)了光腦,等待接入的通訊瞬間接通,戚景嚴沾著些塵土的臉跳出來,一只眼睛上還帶著作戰(zhàn)的單片眼鏡,上面數(shù)據(jù)閃成一片。 戚景嚴大概是在奔跑中,起跳單手撐地落地,嘴角弧線繃直,用眼角看了一眼文致遠,“還好?” 文致遠捂住胸口,這帥的驚天動地的,是我男人!不能打擾他,趕緊點頭,“很好的,你忙吧!” “嗯?!逼菥皣缆曇舴€(wěn)定,畫面背景里有呼嘯的閃光彈飛過,接著屏幕就黑下來。 文致遠抹一把濕漉漉的頭發(fā),舔了舔嘴唇,媽蛋,怎么可以這么帥!呼吸都要停止了?。〈舸舻匕l(fā)了一會兒愣,倒下在床上來回滾了幾圈,壓著聲音嗷嗷叫了幾聲,還引來家務(wù)機器人疑惑地詢問嘀嘀聲。 本來他打算按點兒睡覺,也不特意等執(zhí)行任務(wù)的戚景嚴,剛才被這一眼看的,睡意全非走了,索性拿出新的樂譜模型練習發(fā)聲。男人太帥了,覺得不努力簡直配不上??! 各大星球的清繳隊伍忙了近兩天,這幾天里星網(wǎng)各分站頭條刷新的速度都快要趕不上各種事件發(fā)生的速度,民眾們平日最想知道的豪門狗血和各種斗爭,一下子翻出的料簡直抵得上前面五十年! 政府機構(gòu)和各大勢力也利用這些花邊新聞掩蓋了真正重要的消息,一些權(quán)利更替和交接悄無聲息在喧囂浪涌的浮沫之下完成。 默海信奉各司其職,抓人的努力抓人,審訊的努力審訊,攪混水的到處攪和,太空深處孤單的空間站里,忙碌的科學家和審訊團隊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了超過四十小時。 文定川和海盜基地研究負責人的身上渾身是毒,按照白思之前得到的情報,他的相貌和身體機能也特別改造過。 或者說,目前這個文定川的身份應(yīng)該都是假的,換一張臉,并不是什么難事兒。 殺死他很艱難,把他身上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分離出來就很難了。 不過好在默海本身的目標也沒定那么完美,盡力即可。 文定川被關(guān)在特制的玻璃罩子里,見到白思的一瞬間,面皮繃緊的臉整個亮起來,他本來只是僵硬地坐在椅子上,這會兒掙扎著往玻璃板前頭靠,努力想看清白思的樣子,“嘖嘖,你果然是與眾不同的?我倒是小看你了?!?/br> 白思看到他的瞬間把拳頭握的咯咯作響,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想想文致遠的樣子,甚至嘴角帶出了點兒笑紋來,“哦,現(xiàn)在后悔了嗎?” 文定川意外地爽快,“確實很后悔,這一身血rou,當時利用的太少?!笨雌饋砭故墙z毫不怕白思把他如何的。 按照一般常理,他想的也沒錯,姑且不說他渾身帶的武器,表面被搜走的那些只是一部分,嵌入皮rou的才是終極大殺器,他覺得沒有任何組織和科研機構(gòu)可以抵擋這些人的誘惑。 做研究的人,天然就帶有反人類的瘋狂氣質(zhì)才能不斷的追求真理,他身上是海盜組織數(shù)百年的結(jié)晶,雖說海盜組織的人少,但是做研究的時候比起帝國內(nèi)部的科研機構(gòu)來,擁有無與倫比的優(yōu)勢。 那就是他們有無數(shù)的活體,可以肆無忌憚的實驗,帝國科學院需要用模擬推論做十年的分析,他們只需要一年就能挨個觀察完畢。 所以他不信,不信那些人會把他如何,就算為了他腦子里的東西,對方最多把自己關(guān)著慢慢研究。 這只隊伍沒有把他直接移交給帝國的軍部,而是私自帶到了自己的太空實驗室,不就是最好的證據(jù)嗎? 文定川認為自己有足夠的籌碼跟這些人談條件。 白思轉(zhuǎn)臉不去看他惡心的笑容,打開通訊器連接這個空間站的一把手,“剛才說的我確實都能做嗎?” 帶著實驗高倍眼鏡的中年科學家神情有些木,聞言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當然可以,我們說話是算數(shù)的?!?/br> 白思還想確認一下,畢竟文定川身上有些東西確實值錢。 科學家旁邊一個胖乎乎的老頭擠過來,“丫頭你去你去,保證自己安全,他拿點兒破玩意兒,默海不至于放棄原則?!?/br> 不與反人類的罪犯談判,罪大惡極不可赦,什么理由都不能改! 白思對老頭咧了一個露出八顆牙的笑容,“謝謝老師,我有分寸的?!?/br> 胖老頭隨意揮揮手,“隨你隨你。”接著就關(guān)了視頻拽著中年科學家該忙啥忙啥去了。 文定川不好搞定,抓住的那些嘍啰可容易的多,從最容易的開始,去跟那個也姓文的小家伙先聊聊天去。 文定川有些疑惑地聽著白思的話,臉上的笑容慢慢收回去,面皮重新變成了繃緊的宛如鼓面的樣子,眼角都吊了起來。 白思指尖一彈把飛屏收回去,笑瞇瞇用鞋尖磕了磕玻璃板,“怎么,開始緊張起來了?” 文定川并沒有很快反駁,而是用審視的目光慢慢打量白思,試圖從她的表情里看出點兒什么,譬如這個空間站的負責人想怎么對自己,似乎跟自己預(yù)計的略有不同。 白思知道他沉得住氣,畢竟不是小孩子,也不打算跟他多啰嗦,兩只手交握起來彼此互相松松關(guān)節(jié)。 文定川咬了咬后槽牙,看著白思衣服活動關(guān)節(jié)要把自己如何的樣子,甚至露出了點兒變態(tài)的期待來,渾身上下的細胞都跳躍著躍躍欲試。 白思呸了一口,“我這也不知道是惡心自己還是做個了結(jié)?!?/br> 就在文定川覺得白思會打開玻璃門進來毆打自己一回的時候,他頭頂?shù)匿摶齑吧戏鲆粋€cao作面板,兩支極長的鋼針飛一般扎下來,分別從他左右肩胛骨穿透過去。 白思修長的指尖隔著玻璃彈了幾下,深情愉悅的很,“說起來我也是有點兒變態(tài)了,看到這種場景真是身心愉悅。” 文定川額頭上滲出薄薄的汗珠,眼睛里猩紅一片,臉皮繃的更緊,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扭曲的笑容,“再來!” “你說再來就再來,真當自己是盤菜呢!”白思敲了敲跟著自己滑進來的機器人,在機器人彈出的凳子上慢慢坐下,將cao作臺和關(guān)著文定川的罩子連接起來。 文定川不著痕跡地放緩呼吸,正想著,這個人是想折磨死自己,所以自己想要的都不能如愿,指尖一陣劇痛,毫米級別的機器人從指甲蓋的縫隙里鉆進rou里去了,一絲細細的血線從機器人鉆過的傷口慢慢滲出來低落到地上。 “我想了想,你既然要‘再來’,就滿足你好了?!卑姿己吡艘宦暎死首幼诓Aд肿优赃?,集中精神cao縱進入文定川身體的機器人。 兩個人隔著一道玻璃,直線距離不過五十公分。 機器人從指尖進入,在血rou里鉆出一條長長的洞,文定川疼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渾身都是巨大的汗珠,抓來時候戰(zhàn)士們隨意套上的試驗罩衫漸漸被汗水浸透貼在身上。 從白思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努力長大了嘴,應(yīng)該是在嚎叫吧,修長的時間點了點音軌,瞬間尖銳的嘶吼傳進耳朵,白思砸了砸嘴,雖然身心舒暢,可是太傷耳膜了,還是不要聽了。 五分鐘后,機器人鉆到文定川的手臂上,開始拆卸他嵌入肌rou的某個裝置,又五分鐘,試驗罩衫左小臂的位置沁出血珠子,一個體積不大的方塊鮮血淋漓地從他的袖口掉下來,一起掉出來的機器人從空中掉落的過程中伸展變大接住方塊頂著咻咻爬進一個特殊管道里去。 文定川努力深呼吸深呼吸,臉上的表情慢慢平復下來,劇痛過后的麻木襲來,感覺逐漸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