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除了這些老礦之外,好歹還有一個戚景嚴作為聘禮送來的新礦,文松除了開頭日夜擔心帝國安全部門發(fā)現(xiàn)自己跟文定川的關(guān)系,后來都是十分悠閑的。 本來老礦就開采殆盡,產(chǎn)量都連續(xù)降低了很多年,以前家里的大頭收入都是靠著白思的礦,現(xiàn)在白思的還回去了,自己還有個兒子換來的新礦。 屬于家族全體的老礦他并不太關(guān)心,只是他不關(guān)心,文家的其他人關(guān)心,近的如文柏一家,遠的還有一些拿著少量股份的遠親,各個都是主要靠著這些礦的收益分紅吃飯的。 乍然沒了大頭的收入,大手大腳習慣的人,很快就陷入了現(xiàn)金流斷裂的窘境,開始他們也悠哉,自己家又沒有真干什么,很快就會好的,結(jié)果一拖幾個月,直到拿著股權(quán)文件去銀行抵押借款都被駁回了,所有人才慌了,一窩蜂涌到文松這里討說法。 戚景嚴給的新礦還沒有配齊設(shè)備,因為之前的走私案,礦業(yè)開采審核都嚴格了許多,靠著從表層揭礦石夠他文松一個人過日子,連帶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可遠遠不夠。 文松想說老礦被封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兒子的聘禮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女人太多,哭聲太響,怎么講都沒用,沒錢豁出去的有錢人比窮人更無賴,直接都呆在文宅不走了。 偏偏自從杜靜離開,家里連個料理事物的女主人都沒有,眼瞅著屋里就空曠起來,杜靜、文成月母女兩個的衣帽間里鏡子邊兒上鑲嵌的寶石都莫名不見了。 文松被聒噪的幾乎要過不下去了,只能靠著我兒婿是戚景嚴威脅眾人幾句,這下子戚景嚴一場大勝仗回來竟然不跟岳父打個招呼,馬上就壓不住那些人了,早餐桌上都是一片冷嘲熱諷。 所以扛不住的文松打算親自過來跟兒子走動走動,哪怕這邊有個白思在,也擋不住他作為父親見兒子的權(quán)利。 這么想著的文松,理了理領(lǐng)帶和袖口,扣上衣襟上的扣子站起來,擺了個自認為最慈祥的笑容走下艙門,看到的是文致遠一張二尺長的黑臉,笑容就僵了,“小遠啊,咱爺倆好久不見了,怎么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文致遠嘿嘿一笑,按了按喉間特配的設(shè)備,發(fā)出的聲音帶了點兒電子音,“不,我挺高興的,沒什么不高興的事兒?!闭f著上前兩步,舉起手里一個巴掌大的儀器,“伸手?!?/br> 文松不明所以,伸出一只手想拍文致遠的肩膀,“小遠你這是能說話了,聽聲音是用了什么儀器?默海的技術(shù)……嘶~” 文致遠側(cè)身閃過他拍過來的手,捏住他的一根之間按到儀器上,鋼針刺破皮膚抽走兩滴血液,接著文致遠自己在另一根探針上按了按,最后把儀器連接光腦等結(jié)果。 兩個人就站在空曠的飛艇降落場上大眼瞪小眼,文松從來沒到過這里,尷尬地又試圖走近文致遠,并且很快轉(zhuǎn)換了話題,或者說他也根本不關(guān)心文致遠能不能說話,用什么方式說話。 “爸爸難得來一回,你就讓我站在這里跟你聊天嗎?走走,去看看你的生活環(huán)境?!?/br> 正在這時,光屏一閃,上面跳出個鑒定報告,親子鑒定,第一頁總述簡明扼要,【基因匹配度低,判定兩人沒有親子關(guān)系】。 文致遠把光屏伸到文松面前,彈彈中間那行紅字,“看清楚了嗎?我跟你沒關(guān)系,以后別隨便套近乎!!”然后轉(zhuǎn)身就叫旁邊站崗的士兵,“叫導航臺送這位先生的飛艇離開。” 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聲音傳進耳朵,宛如風雷擊入頭頂,文松覺得腦子轟隆隆作響,動作難得迅捷地去抓住文致遠的胳膊,臉色猙獰,幾乎是咆哮出來,“你說什么?” 憋著這么久不說就是等這一刻呢,文致遠又一次閃身避開他拽過來的胳膊,惡意滿滿地笑道,“我覺得你大概還沒有老年癡呆,應該能看明白剛才的報告。你早該看出我和你之間沒有絲毫血緣關(guān)系吧?畢竟,你記憶里,見我像文成月兩人一樣叫過你嗎?” 文松還想去抓文致遠,被旁邊上前一步的士兵擋住,僵立在降落場的跑道上,腦海中仿佛滑過一道光。 是了,這個小兔崽子,用光腦寫字交流的時候從來沒有像另外兩個雜種一樣叫自己爸爸! 文致遠轉(zhuǎn)身,沖附近的幾個衛(wèi)兵揮了下手,心情愉悅地離開。這也是一個導致mama當年被俘的原因,雖然現(xiàn)在也能干掉他,但是好像讓他活下去更有趣。 文松愣了幾秒鐘,咆哮著想沖過來打他,嘴里污言穢語剛說了個開頭,被衛(wèi)兵一個手刀砍暈丟回飛船,開船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接了人,把文松固定在座位上逃也似地升空離開了。 豪門之魂音 第117章 威脅? 因為身份是個平民,衛(wèi)兵下手的時候沒用什么力氣,文松醒來的非???,飛艇還沒開出戚景嚴官邸附近廣大的空域,他就晃晃腦袋睜開眼了。 一醒來就大吼一聲,同時掙扎著要解開身上的安全固定帶,“誰把我綁在這里的?” 駕駛員給飛艇設(shè)定了航線趕過來,這艘飛艇上連個服務人員和保鏢都沒有,最近文松經(jīng)濟緊張,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錢養(yǎng)著裝樣子的仆人了,飛艇開出來只有必備的駕駛員。 文松是被匆忙丟上來固定在座位上的,也沒人考慮他舒服不舒服,這會兒兩條胳膊都被困住,見到躊躇著過來的駕駛員,怒喝道:“到底是誰把我綁在這里,要你跟著喘氣兒裝門面嗎?你端的是誰家的飯碗?不想干了早說??!” 駕駛員也挺生氣的,這段日子文宅里鬧哄哄的情景,早已經(jīng)讓文松在這些仆人雇員眼里威信降到了最低,凡是有點兒技能的,誰也不怕被他開了,反正工資已經(jīng)十分低了。 這個飛艇駕駛員,作為在文家服務過的人,開過種類繁多的各式民用飛艇,出去還是很好找工作的,早就心里有了小算盤,對老東家態(tài)度就很敷衍。 今天開著飛艇出來,莫名其妙就被整個星球戍衛(wèi)軍團長官的衛(wèi)兵用槍頂著離開,文松真以為自己給發(fā)的那點兒工資夠人給他賣命嗎? 所以駕駛員一面慢騰騰給他解開固定帶,一面低聲道:“戚上校府邸的衛(wèi)兵讓我必須帶您離開,這帶子……”當然不能說是自己嚇傻了隨便綁的。 他不說清楚,文松自然以為是把自己打倒的那個衛(wèi)兵干的,但是脾氣總要發(fā)出去,所以依舊氣急敗壞地訓斥,“就算不是你綁的,出發(fā)之前不會給我松開調(diào)整嗎?這時都以為我文松從此倒下起不來了是吧?小兔崽子傍上了人得意,混蛋們都跟著拎不清……” 駕駛員深吸一口氣,也不回嘴,就不耐煩地用力把固定帶扯開,不用文松全部說完他也知道后面的句子,無非是瘦死駱駝比馬大,惹不起厲害的,整死自己這些小人物還是很容易的。 固定帶本來是束在腰腹之間的,連手臂也添進去就太擠了,文松覺得雙臂已經(jīng)被勒的麻癢,又明確感覺到了駕駛員輕忽的態(tài)度,一松開就跳起來,揚手打過去,“這趟飛行結(jié)束你就走吧!養(yǎng)條狗這么多年也熟了!” 然后他就徑自往駕駛艙過去,想把飛艇直接開回戚景嚴的府邸,文致遠說不是自己兒子,哼! 這樣的打擊第二次遇到,好像心里的接受速度比上一回快多了,這么一小會兒,文松已經(jīng)成功調(diào)整了自己的心理。 歸根結(jié)底,文成月文成星是他親自養(yǎng)大的,女兒天天見日日寵,兒子更是親自教養(yǎng),杜靜又一慣跟千年前的女人一樣表現(xiàn)的以夫為天溫柔賢惠,乍然知道這些人的背叛真相,他是真受了打擊。 等到文致遠剛才那一下子,一個從小就不太重視甚至是陌生的兒子,一個是早就離婚只有死仇的女人,在心上引起的波瀾跟上回相比根本不算事兒。 要說他真正難過的關(guān)鍵點,應該是寄希望于用跟文致遠拉近關(guān)系緩解目前的困境,這類似于去談生意,雖然寄予厚望但是結(jié)果失敗了,痛楚和妻離子散就不是一個級別。 所以剛才那罵罵咧咧的幾句話里,他飛速地理清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和手里的籌碼,既然不是自己兒子了,就不用講情面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弄點兒什么真對不起目前的處境了。 駕駛員慢騰騰跟在后面看文松把飛艇的自動導航設(shè)置改成手動cao控,飛艇轉(zhuǎn)向重新往戚景嚴的官邸開過去,忍不住露出點兒惡意的微笑。 在他這樣的平民心目中,默海的口碑是很好的,最近又剛剿滅了海盜,風頭正盛。而文松這樣的老板,可以妥妥用為富不仁形容,看剛才默海那個衛(wèi)兵的態(tài)度,文松如果去挑釁,應該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再加上剛才文松罵人的話,他巴不得文松去雞蛋碰石頭,最好讓那些衛(wèi)兵把他好好修理一頓。 所以駕駛員連勸解的話都不想說一句,默默到后艙找了件備用的安全馬甲換上,直接把自己綁到逃生座椅上去了,完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我整不死你,看別人揍你也是高興的。 文松氣勢洶洶開著飛艇回去,理由很充分,文致遠敢說不是自己兒子,那么自己養(yǎng)了他這么多年,撫養(yǎng)費總要給一筆的吧? 如果他們敢拒絕,呵!默海的軍部代言人,剿滅海盜的前鋒戰(zhàn)神的伴侶,是個父不詳母出軌的私生子?。∵@個新聞足夠爆點,正值默海這樣大出風頭的時機,帝國軍部想必愿意給這花團錦簇上澆一勺墨汁! 而戚景嚴,當初把文致遠嫁給他的時候就仔細調(diào)查了,他背后的萬千崇拜者里出一兩個極端激進完美主義的,也很正常的吧?認為偶像的伴侶是個污點做點兒什么就很好理解了吧? 至于他怎么有膽自己就闖到戚景嚴的官邸去,他的飛艇上有行駛記錄同步到文家書房里的光腦,默海要是敢對自己這個平民做什么,新聞可比戚景嚴的伴侶是私生子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