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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睨了守衛(wèi)一眼,守衛(wèi)便打開了牢門。 韓清漾彎腰走了進去,然后不由分說的掏出藏于腰間的匕首,狠狠的將周朝修的手掌釘在了地上。 很快小小的牢房里便彌漫起了nongnong的血腥味,許是受到了血腥味的刺激,不遠處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響,一個一個巴掌大的老鼠順著墻角爬過。 周朝修疼的蜷縮在地上哀嚎不止。 韓清漾蹲下身子,冷聲問道:“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到底給周炎宗下了什么毒?” 周朝修疼的連聲音都得打著顫。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韓清漾將匕首給拔|了出來,又將他另外一只手給刺了個對穿。 “不是你,還能有誰?既然你嘴硬,我就慢慢的跟你玩,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么輕易就死了的,我要留著你慢慢折磨,直到有一天你肯說真話?!?/br> 周朝修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何曾受過這樣的苦,甭說是折磨了,就是在這暗牢里住了三日,他都快要發(fā)瘋了。 他被韓清漾眼底里冒出來的森冷寒意給嚇到了,只眼淚鼻涕一把的哭著求饒。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給周炎宗下毒,我要是有那本事,還用得著現(xiàn)在使嗎?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韓清漾從暗牢里出來的時候,有濕涼的風迎面吹來,帶著些草木的香味,讓他思緒稍稍清晰了些。 周朝修的話不無道理,要真的是他下毒,也該是直接將周炎宗毒死才是,何必下這種折磨人的毒呢? 可是整個宮里,除了周朝修,還會有誰呢? 電光火石之間,他看向了皇宮的西北角。 多子撐著雨傘小跑著過來了,“主子,主子,姑爺醒了,正找你呢?!?/br> 韓清漾忙不迭的往回走,多福連忙撐起油紙傘,小跑著跟在了他身后。 待回到養(yǎng)心殿的時候,周炎宗正在跟汪壽鬧別扭不肯喝藥。 汪壽一臉無奈的看向韓清漾。 韓清漾接過藥碗,“你們都下去吧?!?/br> 等屋子里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周炎宗才倚在床上細細的打量著韓清漾,男人的長發(fā)上掛著些細小的水珠,眼角紅紅的。 “你哭了?” 他半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又被韓清漾給按了回去。 “他娘的,老子這才將將病了,還沒死呢,竟然都敢欺負到我老婆頭上來了?”他說的義憤填膺,只恨不得擼起袖子去找欺負韓清漾的人算賬。 韓清漾斜睨了他一眼。 “瞧把你給能耐的,都病成這樣了,也不肯消停些。” 話音剛落,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就落進了周炎宗的懷里。 “我都病成哪樣了?不過是偶感風寒罷了,況就算是真的病了,辦了你的本事還是有的?!?/br> 男人的吻很綿長,帶著灼人的氣息。 韓清漾瞧著他因為瘦了些,而愈發(fā)顯得深邃的五官,眼中漫起了盈盈的水光,他勾著他的脖子,淺笑道:“知道你厲害,行了吧?” 周炎宗心里悶悶的,摟著他不說話。 韓清漾又道:“既然夫君這么厲害,不會連喝藥都怕吧?”他趁勢從他懷里坐了起來,端了藥碗,親自喂他喝藥。 周炎宗薄唇緊抿。 “這藥苦的很,我不喝?!?/br> 韓清漾真是拿他沒辦法,只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俯身貼上他的唇,將藥給渡了過去。 周炎宗乖乖配合著,偶爾用舌尖勾了勾他的舌。 這一碗藥喝完,周炎宗面上神色好了些,只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他伸手將韓清漾勾進了懷里,“清漾,自打我病了,你都好幾日沒讓我碰了......” 他說的委屈極了,又握著韓清漾的小手塞進了被窩里。 韓清漾的臉登時就燒了起來。 “周炎宗,你給我老實些,不要總想那些不正經(jīng)的,連太醫(yī)都說了,你這病很有可能是放縱過度的緣故引起的,所以這些日子要格外注意些。” 他慌忙的從床邊逃遠了些,見周炎宗面上滿滿的都是失落,又安慰他。 “我答應你,等你病好了,你想怎么樣都成?!?/br> 周炎宗的眼底有了笑意。 “好,只到時候你別哭著求饒就成?!?/br> 韓清漾紅著臉道:“你先趴著,我替你按按,松松筋骨,這樣也能睡得舒服些?!?/br> 周炎宗依言趴在了床上。 韓清漾取了藥油,均勻抹在了掌心內(nèi),然后貼著他后背緊實的肌rou揉按了起來,他手剛貼上去的時候,就瞧見了他后背上的那個暗紅色的印記似乎大了些。 他疑惑的問道:“你背上的這是胎記嗎?” 周炎宗仰著脖子,只可惜看不到自己的背后。 “胎記?我后背除了舊傷,沒聽他們提起過有胎記???” 他在軍中多年,跟戚猛他們也曾一起下河洗過澡,并沒聽他們提起過他背上有胎記。 韓清漾只淡淡的“哦”了一聲,繼續(xù)替他松筋骨。 周炎宗的臉埋在軟枕里。 良久之后冒出了一句話來。 “若是將來...將來我有不測,你就回大晉,不必替我守著。” 這話隔著軟枕,聲音嗡嗡的。 韓清漾愣了許久,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眼圈立刻就紅了,眼前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