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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炎宗興致勃勃的望著他,眸子里寫滿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智取”的意思。 韓清漾拿起筷子,可是手卻不穩(wěn),顫顫巍巍的夾了三四次才夾了一塊槐花rou卷,又抖落著送進了嘴巴里。 還未等周炎宗弄明白他的意圖,韓清漾整個人就撲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口中的槐花rou卷送至他的口中,一時間槐花的香氣,烤rou的焦香,伴著韓清漾口中的酒香一起襲來。 耍賴。 哪里有人這樣強喂的。 韓清漾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勾住了他的脖子,眼中媚意橫生。 “臣妾總有辦法的,陛下您說我聰明不聰明?” 他一副“你快夸我”的樣子看著他。 周炎宗將口中的槐花rou卷咽下,眼底有了灼灼的熱意升騰而起。 “愛妃果然聰敏機智?!?/br> 得了夸獎的韓清漾樂的眉開眼笑,又起身轉(zhuǎn)了圈,誰知剛只轉(zhuǎn)了一圈就頭暈眼花,腳下踉蹌,好在周炎宗眼疾手快將人給扶住了。 他哄他。 “孤困了,清漾陪著孤一起歇息吧。” 韓清漾搖頭。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歇息呢,陛下總是愛欺負我?!彼麑㈦p手伸到了他的跟前,做著無聲的控訴。 韓清漾的手瑩白如玉,手指纖細,仿佛一件精美的玉器。 周炎宗面上一熱,抓著他的手送到唇邊親了親。 “孤答應(yīng)你,今晚不欺負你?!?/br> 韓清漾斜睨著他,狐疑的問道:“真的?” 周炎宗點頭。 韓清漾似模似樣的跟著他勾了手指。 “誰要食言,誰便是小狗?!?/br> 周炎宗:“......” ....... 多子和多福守在門外。 聽著里頭韓清漾借酒鬧事,多子心里頭有些不安,低聲的問旁邊的多福。 “你說咱們要不要進去勸勸,若是主子鬧過頭,惹的陛下不高興了......” 多福垂著眸子,一開口聲音里就帶著哽咽。 “咱們跟在主子身邊這么些年,你何時見他對誰這么胡攪蠻纏過?難得主子今兒可以放縱一回,你又何必進去勸?況且主子向來是有主意的,他既然敢這樣,自然是篤定陛下不會真的跟他計較?!?/br> 多子跟著嘆了口氣。 也是,依著他們對周炎宗的了解,若是真惱,一早就惱了,哪里還等得到現(xiàn)在,到底是他杞人憂天了。 “我瞧著主子都醉成這樣了,一會兒等伺候主子他們睡下,咱們?nèi)ソo娘娘燒紙吧。想來娘娘泉下有知,也不會怪罪主子的?!?/br> 多福“嗯”了一聲。 兩人正想著要不要進屋伺候,就聽到里頭鬧開了。 兩人進去的時候,只見韓清漾抱著酒壺,舔著笑臉看著周炎宗,“陛下,我就喝一口,就一口......” 周炎宗沉著臉。 “不許喝!” 韓清漾扁著嘴,依依不舍的將酒壺放下,眼里泛著水光。 “你兇我......” 他說的委屈極了,一開口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周炎宗又氣又心疼,將人摟進了懷里,輕聲哄著:“清漾乖,這酒留著,明兒再喝,好不好?” 韓清漾嘟嘟囔囔的應(yīng)了聲好。 周炎宗拉著他往里間去,誰知半道上韓清漾見著了多子多福,又折了回來。 “走,咱們?nèi)ソo母妃燒些紙錢?!?/br> 多子忙勸道:“東西都備好了,主子您就放心去歇息吧。” 母妃? 而非是母后。 大晉玲瓏公主的生母乃是當今的皇后,皇后尚且健在,何須燒紙? 薛玲瓏。 韓清漾。 周炎宗心中了然,大晉送來的不是真正的玲瓏公主,這一點他早有猜測,可是現(xiàn)在卻可以肯定了。估摸著晉王是隨意挑的宗室女或是其他的公主替嫁送過來的吧。 “去取件披風來?!?/br> 多福應(yīng)聲去取了來,交給周炎宗。 周炎宗將披風披在了韓清漾的身上,又握著他的手道:“你乖乖的別鬧,孤陪你一起去燒紙?!?/br> 韓清漾乖巧的點了點頭。 繼而又發(fā)出了疑問,“可是臣妾只是陛下的妃子,既無三媒六聘,也未拜堂喝交杯酒,算不得正經(jīng)夫妻,陛下為何要陪著臣妾一起?” 周炎宗握著他的手緊了緊。 這話聽的他心里很不舒服,要不是看在他醉酒的份上,他定要好好責罰他一番。 “孤,睡不著,閑得慌,所以想去外頭轉(zhuǎn)轉(zhuǎn)?!?/br> 韓清漾雖醉酒,可也知道察言觀色,見周炎宗似是動了怒,便乖乖的不再言語。 多子和多福將事先備好的元寶蠟燭帶上。 外頭雨已經(jīng)停了,一行人來到院子的西北角,多子和多福將幾樣點心擺在地上,又取了香燭點上,韓清漾跪在地上,眼里含著水光。 “母妃,兒...我現(xiàn)在過的很好,您別擔心?!?/br> “我現(xiàn)在可是陛下的寵妃,陛下待我可好了,我長這么大,還從未有人對我這般好呢?!?/br> “母妃,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把清瑯接過來的?!?/br> ...... 火光明滅不定,周炎宗立在一旁,看著絮絮說個不停的韓清漾,他跪坐在濕漉漉的地上,昏黃的光勾出他細瘦的腰背來。 忽的一雙濕漉漉的眼神投了過來,韓清漾張著嘴巴囁嚅了半天,才試探著道:“陛下,您可不可以跟我母妃說句話,也好讓她知道我現(xiàn)在過的很好,我沒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