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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清漾略想了想,道理他都懂。 可一想到秘密被揭開之后,他的心里總沒底,慌亂的厲害。 多福指著繡筐里的彩線笑道:“陛下可是大周的皇帝,想要什么沒有,主子不還巴巴的想要親手給他做劍穗嗎?” 前幾日他因為生氣將原本打算送給周炎宗的糕點全都給倒了并且還罵了他,恰巧這件事被周炎宗抓了個正著,他雖沒怪罪他,可他心里卻總覺得有些不妥,思量了半日,才想起周炎宗的殿中掛著一把寶劍,便動了給他做一個劍穗的念頭。 韓清漾耳尖泛紅,催促道:“還不趕緊將多寶閣上的那個檀木盒子拿來?” 多福依言去取了。 待取了來之后,韓清漾小心的將做好的劍穗放了進去。周炎宗的那把寶劍顏色古樸暗沉,再加上他的身份氣度,韓清漾特意選了黑金兩種線給擰出來的。 劍穗的造型精致,顏色大方。 多子手里捧著兩串槐花跑了進來,“主子,我今兒收集了不少的槐花,不如咱們做個槐花宴,請陛下來嘗嘗如何?” 屋子里登時就彌漫起了淡淡的清香味,沁人心脾。 韓清漾未置可否。 多福瞧了多子一眼,拽著他便往外走去。 “主子去請,陛下豈有不來的道理,咱們還是快些去準備吧?!?/br> 韓清漾惱羞成怒:“你們兩個膽子是愈發(fā)的大了,竟然連我都敢打趣了?!彼鸬厣系男颖闳恿诉^去。 多子和多福一溜煙的躲開了。 鞋子砸在了門框上,又骨碌碌的滾去了老遠。 ...... 韓清漾帶著禮物到養(yǎng)心殿的時候,小樂子急忙的迎了出來。 他師傅果然是料事如神,自打那一夜陛下抱著柔妃娘娘回來后,養(yǎng)心殿里就再也沒有碎過一樣東西了,而且陛下雖平日里也面容嚴肅,不茍言笑,可他卻瞧得分明,這幾日陛下眉眼間的神色都柔和了幾分。 “娘娘來的可真不巧,陛下跟著王爺去御花園里比賽射箭去了。” 王爺。 自然不用說就是那個睿親王了。 韓清漾眼里閃過一絲促狹之意,將檀木盒子交給了小樂子,轉(zhuǎn)身去了御花園。 御花園里,睿親王手持弓箭,瞇著眼睛瞄了很久,才將箭射了出去。 力道不足,準頭更不足,堪堪射在了靶子上。 周炎宗冷哼一聲,“無用。”話音剛落,手中的箭便飛了出去,隱隱帶著破空之聲,力道之大直接穿過了靶子的紅心,釘在了遠處的樹上,箭尾打著顫。 睿親王又軟綿綿的射了一箭。 “咱們大周只皇兄一人有用即可,臣弟只想做個閑散富貴的無用之人?!?/br> 自打那一日他帶著周炎宗去喝花酒,周炎宗憤怒離開之后,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連著好幾日沒敢進宮,今兒見天氣不錯,便進宮來告罪,誰知一到養(yǎng)心殿便被周炎宗拉來比箭了。 人人都知道周炎宗是邊地的軍營里長大的,跟他比射箭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周炎宗牽起了唇角。 “孤記得你們幾個的箭術都是先帝教的.......” 睿親王將弓箭交給了一旁的小太監(jiān)。 “父王所教的不過是些花架子罷了,哪里比得上皇兄這千錘百煉得來的真本事,這百步穿楊的箭術就連宮里最好的箭術師傅也比不上?!?/br> 周炎宗抿著唇,沒有接話。 睿親王悻悻的,如芒在背。 韓清漾的到來倒是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他先是給周炎宗行了禮,又望著遠處的靶子道:“王爺?shù)募g真好啊,差一點就正中紅心了?!?/br> 周炎宗心里有些吃味。 “你怎么來了?” 韓清漾立在他的身旁,悄聲道:“原有些想陛下了,想去養(yǎng)心殿找陛下說說話,不想小樂子說陛下跟王爺在御花園里比賽射箭,臣妾便想來瞧瞧陛下和王爺?shù)挠⒆??!?/br> 他直直的望著睿親王,唇角含笑。 睿親王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面前的美人雖眉眼帶笑,可睿親王卻感覺他那靈動的雙眸里似乎藏著些別的什么。 他拱了拱手道:“娘娘謬贊了,臣弟的箭術哪里比得上皇兄的?!?/br> 韓清漾故作驚訝。 指著遠處的靶子道:“可我瞧陛下的靶子上并沒有箭,反倒是王爺?shù)陌凶由嫌幸恢Ъ?,可見王爺?shù)募g猶在陛下之上呢?!?/br> 睿親王額上冒著冷汗。 “娘娘看錯了。臣弟.......” 話還未說完,就被韓清漾給打斷了,他上前兩步抓著睿親王的手臂,“難得今兒天氣好,不如王爺教教我射箭的技巧,將來若是遇到危險了,我也可有點自保之力?!?/br> 睿親王還未享受到美人的主動和熱情,只覺兩道寒光直直射了過來。 他打了個顫,如遭雷擊,忙不迭的往后退去。 心里只道他何時惹到這位柔妃娘娘了,非得要這么害他,是嫌他的命不夠長嗎? 睿親王嚇的忙躬著身子道:“娘娘有皇兄護著,哪里還需要練習箭術,且娘娘若是真的想學,何必緣木求魚來找臣弟呢?直接讓陛下教你就好了?!?/br> 他連忙撇清關系。 “臣弟...臣弟府上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他在周炎宗那幾乎可以殺人的眼神里落荒而逃。 韓清漾瞧著他那狼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誰知腰上一緊,人便被周炎宗摟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