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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要周炎宗不能人道,他便可以高枕無憂似的。 他迷糊著想要翻身下床,忽的腿上傳來了一點黏膩的涼意。 韓清漾猛地?fù)未罅搜劬Α?/br> 他明明昨晚沒有做夢,怎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還未等他從震驚緩過神來,汪壽躬著身子進來了。 “柔妃娘娘,熱水已經(jīng)備好了。” 韓清漾捂著被子。 “熱水?” 汪壽瞧著他一臉疑惑的模樣,忙解釋道:“陛下特意吩咐的,說是讓娘娘起了便先去沐浴更衣,待下朝后便要同娘娘一道出宮去京郊的護國寺上香祈福?!?/br> 韓清漾松了口氣,沖著汪壽尷尬的笑了笑。 “多謝公公,我沐浴時不喜旁人伺候,你們都退下吧。” 汪壽倒也不堅持,揮手示意殿中的人都退了出去。 韓清漾再三確定殿中無人,才迅速的下了床,跳進了浴桶里。 熱水舒緩著他緊繃的神經(jīng),他在水中脫掉了褻衣褻褲,正洗著澡,忽的腦中靈光一閃,覺察出些微的不對勁來,他將兩條腿都伸出了水面,他的腿又細(xì)又長,只左腿的大腿內(nèi)側(cè),有一片淤青,在雪白的肌膚上格外的顯眼。 韓清漾皺著眉頭想了許久,也未想出來這淤青到底是何時造成的。 就在他想的出神的時候。 一道輕咳聲傳了過來,嚇的他連忙將腿又收回了水里。 周炎宗才將下朝,聽汪壽說韓清漾正在沐浴,鬼使神差的便走了進來,誰知剛一掀開簾子,便見到了兩條白花花的腿,膚色似雪,亮的灼眼。 周炎宗想起昨晚的事情,渾身上下又燥熱了起來。 韓清漾的動作很大,濺起了大片的水花,他盡量將自己沉在水里,“陛下...您怎么來了?” 周炎宗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孤,不能來?” 韓清漾勉強擠出一個笑。 “整個大周都是陛下的,又有什么地方是陛下去不得的呢?只是臣妾面皮薄,陛下或是在這,臣妾會害羞的?!?/br> 他的整個身體都沒在水里,只露出個腦袋,臉上滿是驚惶無措的表情,滿頭的烏發(fā)鋪在水面上,蒸騰的熱氣讓他的如凝脂般的肌膚上多了層緋紅。 周炎宗的目光在他那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上停留了片刻,便匆匆轉(zhuǎn)身離開了。 剛一出了浴室,便有液體自鼻端流了出來。 汪壽大驚失色,連聲音都尖利了起來。 “陛下,您...流血啦......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周炎宗一個眼風(fēng)掃了過去。 “不過是近日天氣干燥的緣故,有何可大驚小怪的?” 汪壽:“可......事關(guān)龍體,陛下還是宣太醫(yī)來瞧瞧吧?!?/br> 大周朝四季分明,春日又多雨濕潤,哪里來的氣候干燥之說? 周炎宗取了帕子,將鼻血擦干之后,冷聲道:“回頭熬些去火的湯藥即可?!?/br> 汪壽見他神色堅決,也不敢多勸。 “陛下外頭的車馬已經(jīng)備好了,您的黑風(fēng)也牽來了?!?/br> 周炎宗“嗯”了一聲。 “孤流血一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br> 汪壽應(yīng)了是,見無事便要告退,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被叫住了。 “孤今兒不騎馬,改坐馬車。” ...... 蜿蜒的官道兩側(cè)是郁郁蔥蔥的林子,成片的蒼翠延綿開去與遠(yuǎn)處的集云山連成了一片。 長長的官道上,一隊車馬緩緩的行駛著。 居中那輛馬車最為寬敞華麗。 韓清漾窩在馬車的一角,透過被風(fēng)吹起的簾子,望著外頭的景色。 路邊開滿了各色的野花,春風(fēng)拂面帶著泥土的芬芳。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面上有著滿足的笑容。 周炎宗端坐在軟墊上,面前的矮桌上擺著些時新的瓜果并幾樣糕點,角落里放的香爐里冒著裊裊的輕煙。 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一條腿支了起來,手臂隨意的搭在了膝頭,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正巧可以看到韓清漾的側(cè)臉。 他的皮膚很白,嘴巴小巧,唇不點而紅。 纖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水濛濛的眼睛,這雙眼睛里天然帶著幾分無辜還有魅惑。 偶有吹進來的細(xì)風(fēng),吹起了他鬢邊的碎發(fā)。 陣陣的馨香隨著風(fēng)不時吹了過來,讓他的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到孤身邊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韓清漾一跳,他偏頭對著周炎宗笑了笑。 他原就生的美,這一笑更是傾國傾城,周炎宗的心漏跳了一拍,長臂一伸便將人勾進了懷里。 韓清漾猝不及防,跌進了周炎宗的懷中,半邊身子撞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疼的他眼圈都紅了。 周炎宗的力氣很大,臂彎像是鐵鉗一般將他緊緊箍住。 韓清漾扭動了幾下,見掙脫不開便也只能躺在他的懷里。 跟著便伸手環(huán)在了男人的腰上。 男人的腰勁瘦。 韓清漾清楚的感覺到在他的手抱上去的瞬間,周炎宗的身體忽的就繃緊了。 馬車?yán)锇察o了下來。 只余下粗重的呼吸聲。 溫軟在懷,周炎宗只覺整個身體似乎都被點燃了。 韓清漾細(xì)白的手貼在他的胸膛上,即使隔著衣裳也能感覺到那強而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