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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以尸骨鋪路,以鮮血為媒,登上了帝位。 多福探著身子,又特特的壓低了聲音。 “主子,你知道傷的是哪兒嗎?” 韓清漾懶得猜,豎起筷尾在他的頭上打了一下,“快說?!?/br> 多福揉著腦袋,指了指襠下。 “這里。” 韓清漾神色一變,繼而又笑了起來。 原先他還擔心自己的男兒之身會過早暴露,到時候若是暴君一怒,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不想時來運轉(zhuǎn),竟聽到這樣的好消息。 周王周炎宗,竟不能人道! 第2章 屋外雨聲滴答。 多子皺著眉頭,他倒不是很在乎周王能不能人道,他只關(guān)心那起子小人到底說了他家主子什么壞話。 他戳了戳多福的胳膊,“說重點!” 多福又義憤填膺的道:“那些人說周王不能人道,拘了這么些美人在宮里,那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白白耽誤了美人們的青春年華?!?/br> 韓清漾覺得這話在理。 多福頓了一下,聲音拔高了幾分,顯然是入了正題了。 “連帶著就編排上咱們主子了,說是與其入了后宮一輩子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滋味,倒不如便宜他們,讓他們嘗嘗鮮,左右周王那里不行,也驗不出個什么來,料想也不會有事的?!?/br> 他說的吐沫橫飛,險些一口氣沒轉(zhuǎn)回來,又狠狠的咽了下吐沫,“他們還說主子這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男人那里不行,還算個什么男人?” 多子聽了這些葷話也氣的渾身發(fā)抖,一轉(zhuǎn)頭見韓清漾嘴角噙著笑,不滿的道:“主子,你聽了這些話竟也不生氣?” “生氣?我為什么要生氣?” 韓清漾語氣松快。 該生氣的應(yīng)該是那位素未謀面的周王周炎宗吧,好歹他在這些人的眼里還算得一朵鮮花,可他呢?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成了一坨牛糞。 多子收回了目光,忽的又“呀”的怪叫了一聲。 韓清漾和多福同時看向了他。 多福白了他一眼,“你這一驚一乍的做什么呢?” 多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眉頭重又皺了起來,“主子,你說男人要是那里不行了,豈不是跟宮里的太監(jiān)們是一個樣了啊?!?/br> 韓清漾點頭。 這其中, 無非就是割與不割的區(qū)別,本質(zhì)上還是一樣的。 多子喃喃道:“主子,您還記得咱們在大晉宮里的時候,陛下身邊的鐘公公嗎?他仗著陛下的寵愛,都一把年紀了,還強逼著宮里的一位姑姑跟他做了對食,不過三日,那姑姑就跳井死了。奴才當時在邊上瞧了一眼,可憐那姑姑不過二十來往的年紀,竟就這么死了。我聽人說姑姑是被老太監(jiān)生生給逼死的,聽說那老太監(jiān)因為不能人事,便想著法子的折磨姑姑,我當時瞧得真真的,姑姑身上連一塊好地都沒有,渾身都是咬痕、淤青斑痕或是燙傷......” 他的話頭戛然而止,臉上一紅。 “據(jù)說那老太監(jiān)宮里收了許多折磨人的玩意兒。有嬰兒手臂粗的玉勢,還有鐐銬,沾了鹽水的鞭子等等......” 他頗為擔憂的看了一眼韓清漾。 “主子,要是周王也因為不能人道,而憋出了這等變態(tài)的性子,那可如何是好???” 多子這么一分析,多福也跟著嘆了口氣,“這位周王自小在邊地長大,定是長的魁梧勇猛,壯碩高大,這要是折磨起人來.......” 他伸手拎了一下多子的后衣領(lǐng),多子嚇的打了個激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依著咱們主子的身子骨,在他手里豈不是就跟小雞崽子似的,想揉圓便揉圓,想捏扁就捏扁。” 韓清漾嘴角的笑早已斂去。 這話慮的極有道理。 那周王從小不得父母之愛,年歲漸長好容易當上了大周的帝王,坐擁天下美人,可面對這些美人卻能看不能嘗,保不齊就走上變態(tài)這條歪路了。 他心事重重的吃了兩口飯,便推脫著說明兒要入宮覲見,便睡去了。 多子和多福伺候他睡下,放下帳子后,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無奈之色。 他家主子也真是衰神附體了。 怎的就遇到個不能人事的變態(tài)皇帝呢?可憐他家主子身上那幾兩rou,只怕能不能熬過一晚上都兩說呢。 可再一想, 若是周王是個身體健全且又勇猛的男子,他家主子的日子那也必定是不好過的。 雖說男子礙于先天,各有差異,于房事上有時間長短之分,就單憑周王在邊地軍營長大,便知他是個體魄過人的厲害人物,偏他家主子又是男兒之身,男子畢竟與女子不同,若是房事上太過,只怕也熬不住幾天。 多子和多福兩人幾乎一夜未眠,腦子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都是苦命的韓清漾被磋磨的場景。 同樣沒睡好的還有韓清漾。 他一夜夢魘不斷,不是夢見周王是個身高八尺,渾身毛發(fā)旺盛,胸毛尤為突出的人形怪物,就是夢到周王眼似銅鈴,泛著紅光,血盆大口,流著涎液的詭異模樣。 左右他想要找的靠山不是正常人就是了。 直至拂曉時分,韓清漾才將睡踏實了些,外頭又傳來了催促聲。 此處距離京城還有些距離,要想晌午時分入宮。 是該早早的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