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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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世煌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溫故:“……”他很擔心自己在度化仲世煌之前,先……火化了他。 仲世煌將車開進一座公寓大廈的停車場,剛打算熄火下車,就被溫故拉住胳膊。 “你不回去嗎?” 仲世煌看他:“回哪里?” 溫故本想說別墅,很快想起“趙樹青”并不知道仲世煌的住址,話到嘴邊改成:“公司。” 仲世煌彈開他搭著自己胳膊的手:“記住,是我發(fā)你薪水,不是你發(fā)我薪水。是我管你,不是你管我。” “我的行李還在公司?!睖毓逝伦约捍蟀“幌訔?,寄存在前臺。 仲世煌徑自下車,看溫故捧著箱子不甘不愿地跟上來,嗤笑道:“你能有什么行李?” “換洗的衣服?!?/br> 仲世煌夸張地張開雙手:“你的衣服應(yīng)該換洗嗎?應(yīng)該脫胎換骨,改朝換代吧。” “但是……” “什么?”仲世煌不耐煩地從箱子里拎出另一套制服的袖子,“你又不是三頭六臂的哪吒,兩套衣服還不夠?” 溫故被氣著了,不管不顧地說:“內(nèi)褲呢?” “……” 溫故發(fā)現(xiàn)仲世煌對頂層有特殊愛好,連住的公寓都在頂層。公寓是躍層結(jié)構(gòu),對門就是六米高的大落地窗,一左一右兩個旋轉(zhuǎn)樓梯。 “你住樓下。”仲世煌打開廚房對面的客房。除墻和、燈、被子是白色的以外,其他清一色黑,被褥有人動過的痕跡?!耙郧胺⒆∵@里。干凈的被褥在衣櫥里,自己鋪?!彼f完,轉(zhuǎn)身往樓上走,溫故放下箱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到二樓,仲世煌猛然轉(zhuǎn)身。 溫故無辜地看著他。 “二樓是我的空間,未經(jīng)允許,不得入內(nèi)?!?/br> 溫故道:“我有責任保證你周圍環(huán)境的安全。” 仲世煌冷笑:“你認為有人闖進我的房子我卻不知道?” 溫故用神識掃了一遍,頷首道:“既然你堅持,那就算了?!闭f罷,轉(zhuǎn)身下樓。 “你……”打定主意要一次性把對方的倔脾氣在一場雄辯中扭轉(zhuǎn)過來的仲世煌望著他瀟灑的背影,突然咽不下這口氣。不是說要保證他周圍環(huán)境安全嗎?隨便說說就算了也太不負責任了! “給我滾上來?!?/br> 溫故望天:“……”悲傷過度就會喜怒無常? 溫故雖然被允許上樓,卻被限定在臥室門口。 “嘩”,一個東西丟出來。 溫故順手接住,是一包新內(nèi)褲。 “嘩”,又一個東西丟出來。 一包新襪子。 “嘩”,一件毛衣。 “嘩”,一條牛仔褲。 “嘩”,一本書。 “嘩”,又是一本書。 …… 等仲世煌停下,溫故身邊已經(jīng)堆成小山。 仲世煌脫掉外套,扭頭看還矗在門邊的溫故,道:“還站在這里干什么?分類處理?!?/br> 溫故趁他轉(zhuǎn)身,三兩下將東西丟進乾坤袋,拿著書下樓。 仲世煌摘下手表,不經(jīng)意轉(zhuǎn)身,門口已經(jīng)被清理得一干二凈。 溫故將東西從乾坤袋里翻出來,書和衣服分開兩處放在客廳茶幾上,內(nèi)褲和襪子猶豫了下,擱在了衣服上面。仲世煌沒有明說將這兩樣東西送給他,他不好自取。 仲世煌洗完澡換過衣服下樓,就看到溫故坐在沙發(fā)上,對著一疊衣服一疊書發(fā)呆。 “……你在用它們祭祀嗎?”仲世煌無語。 “什么?” 仲世煌道:“書放到那里的小書架上,衣服分類放到洗衣機里,再叫兩份披薩?!?/br> 溫故猶豫了下,問道:“你有周伏虎的電話嗎?” 仲世煌狐疑地看著他,還是告訴了他電話號碼,然后狀若不經(jīng)意地走去廚房喝水,正大光明地打開門偷聽。 溫故打電話給周伏虎,簡單的問候之后,問道:“兩份披薩怎么叫?” 仲世煌差點被一口水噎死,很快又差點被溫故氣死。 比起遠在祖宅的周伏虎,問近在眼前的他不是更方便? 等周伏虎解答完一個問題之后,溫故又問道:“衣服怎么分類放洗衣機?” 仲世煌:“……”不是說農(nóng)村的孩子早當家嗎?他怎么覺得他這個是早出家呢?簡直不食人間煙火。 口袋里的手機嗡嗡地響起,他放下杯子,接起電話。 那頭是耿頌平:“你要我查的事情我已經(jīng)查到了。那個肇事司機有個十六歲的私生子,被鷹城的一對老夫婦領(lǐng)養(yǎng)。孩子成績一般,老夫婦家境也一般,每個月只有四五千的退休工資,但那孩子最近找了家中介申請出國留學。你放心,我會盯住他們的?!?/br> 仲世煌沉聲道:“他申請去哪個國家?” “b國?!?/br> 仲世煌揉了揉眉頭:“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撬開那個司機的嘴巴?!?/br> “我知道。對了,”耿頌平道,“我昨天見老仲先生的時候,他叫我查一個人。” “誰?” “躍梁的梁炳馳。我查了一下,他早年和大仲先生合作的生意破產(chǎn),靠錢拖著病的老婆沒多久就死了,死的時候肚子里還有個孩子。他曾兩次雇傭殺手對付大仲先生,都被大仲先生躲過去了。最后那次殺手還反水,打瘸了他的一條腿?!?/br> “爺爺有沒有說為什么單單調(diào)查他?” 耿頌平道:“有。老仲先生說,其他人的嫌疑逐一排除,現(xiàn)在剩下最大的兩個可能,一個是他,還有一個老仲先生沒說。除了大仲先生和劉嬸嬸之外,你也可能是他的目標,一定要小心。” “那就讓他放馬過來!”憤恨地掛下電話,丟在地上,肩膀突然沉重地抬不起來,他無力地靠著櫥柜,力氣仿佛一絲絲地從體內(nèi)抽出,順著地磚的縫隙鉆入地下,消失無蹤,人變得一動也不想動。 “披薩要什么口味的?”溫故跑過來。 仲世煌抬眼看他。 溫故心頭一顫。 那雙眼睛黑沉沉的,好似看不到光明,充斥著人性中最極端暴戾的一面。 仲世煌突然笑了笑:“你想吃什么口味?” 溫故眨了眨眼睛,望著“恢復(fù)正常”的仲世煌,機械地回答道:“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我吃人rou呢?” “……我?guī)湍惆扬L?!?/br> 作者有話要說: ☆、死亡之因(中) 人rou披薩當然是沒有的,人rou叉燒包黃生也金盆洗手已久,最后外賣小弟送來的是兩盒招牌披薩。 仲世煌心情不好,吃了兩口,就扔給溫故,讓他吃完收拾干凈。 溫故趕緊把塞入嘴巴很多次卻始終沒有咬下去的披薩又拿出來,“不合胃口?” 仲世煌道:“看上去還沒有你好吃。” “一日三餐的確叫人厭煩。要是能當神仙就好了,”累了一天,總算找到一絲洗腦的機會,溫故自然不會錯過,“聽說神仙是不用吃東西的?!?/br> 仲世煌嗤笑道:“這種鬼話你也相信?神仙不吃東西干嘛開蟠桃大會?難道呼朋喚友去看猴子偷桃?” “……” 溫故干咳一聲道:“蟠桃不一樣,吃蟠桃能長生不老?!?/br> “那是人類美好的想象?!?/br>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機會,你愿意嗎?” 仲世煌見溫故頂著奇怪的齊劉海,張大眼睛看他,一臉希冀,忍不住拿起沒打開的那盒披薩敲在他的額頭上,“你希望我早點升天的?!” “……” 溫故干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仲世煌將披薩盒子往桌上一丟,轉(zhuǎn)身上樓:“吃完收拾干凈?!?/br> 溫故趴在桌上撓頭皮。怎么會有人不想當神仙呢?! 仲世煌回到房間,關(guān)上門,靠著門板半天都不愿意動彈。 日夜交替時的余暉打在窗簾上,淡淡的光,照不亮被厚重黑暗覆蓋的房間。在這片黑暗中,他不用偽裝堅強,強撐的硬殼瞬間崩裂,露出痛失雙親的青年血rou模糊的內(nèi)在。 這是他不能展現(xiàn)在外人面前的一面。有太多豺狼等著他翻出柔弱的肚皮,趁機沖上來將他撕扯成碎片。這也是他不能展露在爺爺面前的一面。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已是人間慘劇,他不能讓悲痛欲絕的爺爺再為自己擔憂。 他只能隱藏著,硬扛著。 說來好笑,唯一見識過他悲愁垂涕的,竟是一個素未謀面自稱神仙的奇怪老頭??上?,出庫被自己奚落一頓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 仲世煌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想他。 至少在那個看上去法力無邊的神仙面前,他不用辛苦地隱藏情緒。反正,他要是想對他不利,自己絕不會活到現(xiàn)在。 紛繁的思緒在腦海中糾結(jié)成一團,應(yīng)是理不清,心更亂,又一夜輾轉(zhuǎn)難眠,偏偏他就這樣靠著門睡著了。到夜半,還做了個合家團圓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