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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床腳的兩個大背包,許松暗自松了口氣,這個可能性可以被排除掉。 小樹聞聲“扭”過頭來,樹冠歪歪。 “他們人呢?”這個房間只有一間屋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所以一眼看去一目了然。 小樹再歪歪頭,一根樹根抬起,朝大門口戳戳。 我知道他們出去了,但我想知道的是他們去哪……算了。 看看那棵歪著頭的二貨樹,許松這才意識到自己并沒有墨天成那個能和樹木溝通的能力,自己跟它費個什么勁? 翻身起床,正收拾著床上羽絨服、毛毯,門口處傳來開門聲。 “醒了?”岳錚帶著雙胞胎進門,見許松正在收拾,隨口問道。 “嗯?!痹S松偷偷瞄他一眼,見他神色正常,應該沒發(fā)現(xiàn)自己昨晚的小動作?!澳銈內ツ膬毫??” “尿尿!” “撒尿!”兩個小包子嬉笑著跑進來,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各抱住許松一跳腿,齊聲道,“猜猜我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將疊好的衣服放到床腳,許松失笑看著左右兩個小東西,他們各自一邊,歪頭看著自己,臉上掛著一模一樣調皮的壞笑。 “你是天成,你是天佑。”許松很肯定地先摸摸左邊小家伙的頭,又拍拍右面那個的腦門。 “哎?你怎么猜出來的?”兩個小包子瞪大烏黑的眼睛,一邊一個拉住他的手在原地跳啊跳。 那面曬太陽的小樹也跑來湊熱鬧,一堆根在地上彈哪彈,發(fā)出重重的落地聲。 “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了?!痹S松頭疼地沖小樹翻個白眼,有兩個熊孩子鬧騰就夠人受的,現(xiàn)在連這棵樹都來湊熱鬧,誰受得了? 岳錚嘴角微微勾起,彎腰從包中翻出方便面來準備做早飯,不時看著那兩個小兄弟手拉手,轉啊轉,轉得自己頭都暈了,還非拉著許松猜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他們找別人玩這個游戲,或許還能讓別人猜錯幾次,可許松現(xiàn)在記憶力過人,無論他們兩個怎么折騰,都能第一時間認出誰是誰。 兩個小家伙臉上白凈,連半顆痣都沒有,除了輪廓上有細微的區(qū)別外,也就只有說話聲音有一些區(qū)別,連自己早上帶他們去衛(wèi)生間時都猜錯了,也就只有許松這種記憶力過人的人才能輕易分辨出來吧? 許松在那里哄孩子,雙胞胎越挫越勇,變著法的想讓他猜不出來,小樹在一旁繼續(xù)扭啊扭地曬太陽。岳錚將火生起、做水、煮面,一家五口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諧安詳。 四人吃完早飯,正商量著白天要去做些什么,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 小樹“嗖嗖嗖”身子狂扭,瞬間縮小成微形樹,許松彎腰把它裝進口袋里,岳錚走到門口,見房間里再沒什么可疑的東西,才打開大門。 “早啊?!?/br> 聽到女人的聲音,許松挑了一下眉毛,臉一下子就黑了下去——是昨天見過的那個錢博士。他還以為是羅文安幾人呢。 “錢博士?”連岳錚都十分意外,他本來還想過一兩天再去找她打聽一些消息呢。 錢博士向房間中掃了一眼,見房間中除岳錚外,還有一個男人外加昨天見過的兩個孩子,臉上的笑意更真誠了一些:“給你送這個過來,怎么,不請我進去坐坐?” 如果可能的話,真心不想請她進來坐——許松語。 奈何,岳錚還需要在S市打聽收集一些消息,現(xiàn)在他可不好得罪這個沒按好心的女人。 岳錚讓進錢博士,反手帶上門,向許松那里示意一下:“我弟弟,許松,這位是錢博士,之前在S市辦公時認識的。” “你好。”錢博士笑意吟吟地伸手。 “你好?!痹S松只好干笑著握上去。 看著房間內簡陋的模樣,以及房間中那堆還沒燒凈的柴禾,錢博士語重心長對岳錚勸道:“……這里的環(huán)境確實不太好,孩子們還小,現(xiàn)在晚上的氣溫很低,如果照顧不好一旦感冒發(fā)燒就不好辦了。北區(qū)里面的條件要好很多,還有水電免費供應……” 岳錚手中拿著錢博士送來的新式手機,這種手機樣式并不好看,比起異變前那多種多樣的大屏幕手機要難看、笨重很多。但好在可以在區(qū)域內使用,雖然只有簡單的撥打電話、收發(fā)短信功能,可總要比無法聯(lián)系強。 許松左面坐著墨天成、右面坐著墨天佑。他知道岳錚要和這個女人打交道,但還沒等自己從岳錚那里探聽出什么(比如他對這個女人有沒有意思之類的),這女人竟然就直接殺上門來了。 “我記得你是生物學家吧?”沒理會錢博士話中的意思,岳錚將手機放進盒子。 “?。堪?,是的?!卞X博士連忙笑著點頭,她剛才說得正高興呢,忽然被打斷話題倒也沒生氣。 昨天在和岳錚他們分別后,她找到登記處,查詢過岳錚進避難所時填寫的信息。岳錚進城時,雖然帶著兩個孩子,但同住的人中卻沒有女性。這說明什么問題?至少說明,即使他結過婚,他的老婆恐怕已經(jīng)死了! 避難所中幸存下來的人并不算太多,外表出色的雖然有,但能讓自己動心的卻很少。岳錚是自己在異變前就認識的人,當時合作工作時自己就對他有些動心?,F(xiàn)在異變突起,生活朝不保夕,他又能帶著兩個孩子一路從Y市來到S市,這說明他至少很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