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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從未體會過如此親情,卻格外心酸。 要怎樣的愛著一個人,才會即使患了阿爾茨海默癥,都仍然記得她。 這或許才是親情原本的模樣。 但又或許,被惦記的那個人寧可她遺忘的徹底。 . 小姑娘很難過,許深就默默地陪著,他知道,此刻小姑娘最想要的,僅僅是他在她身邊而已。 回到學(xué)校時就有些晚了,江一許還有些舍不得分開,紅艷艷的嘴唇微微嘟著。 要是可以一直都和許深在一起就好了。 “別不開心,睡一覺,什么都過去了?!痹S深道。 也不知是今天情緒波動太大,還是許深一直以來的寵溺讓她有了恃寵而驕的底氣,江一許心口悶悶的時候,話不太過腦子,就說出口了,“那,能不能有個goodbye kiss,像那晚那樣的?!?/br> 她很羞,也很窘,但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居然沒有羞的捂臉跑掉,就那么眼巴巴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心如擂鼓。 許深唇角微勾,“閉上眼睛?!?/br> 江一許下意識地閉眼,只覺耳邊的風(fēng)都聽得更清晰了。仿佛能“看”到,他慢慢俯身,鼻畔都是他微涼的氣息。 她緊張得,手指直摳衣服。 一陣刺耳的震動打破夜晚的寧靜。 江一許一下就睜開了眼,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很是懊惱。 怎么就只是震動,沒靜音呢。 “接電話吧?!痹S深神色如常地說。 江一許難為情地不行,心想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她一定要把對方拉入黑名單——至少一天。 但手機翻過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喂您好?” “是江一許嗎?”對方語氣很嚴(yán)肅,江一許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語氣變得恭謹(jǐn),“我是,請問您是…” 話音還沒落,就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抬頭,許深正看著她身后,目光幽深。 她一下子想起了許多深夜里發(fā)生的命案,一股寒意從脊柱蔓延至大腦,臉都白了。 “是江一許嗎?我們是派出所的?!鄙砗蟮娜藛柕馈?/br> 派出所…派出所…那不就是警察嗎? 懸著的心忽然落地,背上已驚出一身冷汗,風(fēng)過,颼颼的冷。 江一許有些僵硬地轉(zhuǎn)過去,果然看到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情不自禁地大大松了口氣,慢慢說,“我是江一許,請問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接到報案,現(xiàn)在懷疑你和一單網(wǎng)絡(luò)詐騙案有關(guān),請你配合接受調(diào)查?!本倌贸鲎约旱淖C件給他們看了后,嚴(yán)肅地說。 江一許“???” “不是不是,警察叔,呃,警察哥哥,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抓錯人了?我不會犯法的,我也不敢呀,我很膽小的?!苯辉S慌亂地解釋。 “……”警官拿出手機,指著上面的截圖問,“這是你吧?” 江一許看著圖片上的自己,茫然點頭。 “那就行了?!?/br> “可是……” “有什么事去派出所說吧,我們不會隨便冤枉任何人,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罪分子?!本俚?,“只要你沒犯法,就不用害怕。” 江一許無措地看著許深。 她真的冤枉啊。 她怎么可能去詐騙! 別的不說,她都幾個億資產(chǎn)了啊。 而許深,眼睫微垂時漆黑的瞳孔里劃過冷光,這么趕巧,他基本已經(jīng)猜到怎么回事了。 再抬眸,仍面不改色,只說,“我陪她一起沒問題吧。現(xiàn)在太晚了,她一個女生,會害怕?!?/br> 第52章 去我那里住。 江一許一路戰(zhàn)戰(zhàn)兢兢, 還沒到審訊室,就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男青年迎面而來, 原本還很頹喪的樣子,不知怎么的一抬頭看到她,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指著她大喊,“就是她!就是她騙了我四十三萬!你還我錢!你個狐貍精!還我錢!”他一邊喊著,憤怒地沖過來想要抓住她,只是被警察攔住, “安靜安靜!我們會調(diào)查清楚,確實是她詐騙你她會受到應(yīng)有的制裁的。你安靜點!” 江一許被許深擋在身后,嚇得魂不附體,這人干嘛,吃錯藥了還是精神錯亂了?好可怕。 “還調(diào)查什么?她不就是那個吃餃子的狐貍精。那張臉誰不認(rèn)得她?要不是她主動找我聊天, 我至于上當(dāng)受騙嗎?!?/br> “什么聊天?”慌亂之中, 江一許抓住了這句話, 探出了個腦袋問。 剛才還跟金毛獅王似的咆哮的男青年這會兒倒扭捏了,過了會兒才怒氣沖沖地吼, “你裝什么裝?明明就是找我聊天!” “我又不認(rèn)識你, 為什么要跟你聊天?”江一許奇怪地小聲問。 “需要認(rèn)識?”男青年輕蔑而驕傲地說, “像我這種年輕有為的帥哥,哪個女的看到我不是像看到金子一樣湊過來, 蒼蠅似的攆都攆不走, 尤其你這種窮學(xué)生!” “???”江一許滿頭霧水, “您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聊夠了沒?”一旁的警察說,“要不要再給你們倒杯酒一邊賞月一邊詩詞歌賦啊?!?/br> “……” 坐進審訊室后,江一許終于知道了來龍去脈, 原來是有個用戶冒充她跟男青年加了好友聊天,還提出“裸.聊”,結(jié)果男青年上了當(dāng),率先脫的干干凈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