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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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句,大伙終于聽明白了,互相看了看,臉上都涌起了一股凄涼的笑容,漢人,蒙古人,滿人,還有鄂溫克、鄂倫春,彼此間長得不太一樣,性子和習慣也不盡相同,那又有什么關系,,日本鬼子來了,還不是把大伙都當奴隸,根本不管誰是哪個民族,想殺就殺,想搶就搶,不需要尋找任何理由。 “十年來,我華夏各族兄弟,浴血奮戰(zhàn),前仆后繼,令日本人的大陸計劃,徹底宣告破產(chǎn)?!奔缐?,火光在跳動,彭學文的聲音也被熱空氣托到夜空里,越傳越遠,越傳越清晰,“我華夏各族,也因此重鑄于一體,不再分關內(nèi)塞外,不再分胡漢南北,為了不給日寇當奴隸,為了子孫后代永遠不受人欺凌,為了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起一個驕傲自由的國度,我們舉起手中的刀” 祭壇中的各路英豪滿臉肅穆,將手中的鋼刀默默舉起來,鑄成一片鋼鐵叢林。 “弟兄們,舉刀殺鬼子?!焙谑峭舛嗬锾幰蛔毡就蛪▍^(qū)前,周黑碳高舉戰(zhàn)刀,長驅(qū)而入。 “殺鬼子,殺小鬼子。”李老九、小北風、鎮(zhèn)東洋等草莽豪杰帶著大半個獨立營弟兄,緊隨其后,刀光閃處,護衛(wèi)屯墾區(qū)的鬼子兵和日本浪人被砍得東倒西歪,四散奔逃,。 “游擊隊,舉刀,跟我來”兩百余里外,張松齡雙腿用力一磕馬鐙,高舉著鋼刀沖向日軍陣地。 “舉刀,殺鬼子?!?/br> “殺鬼子?!卑蛨D、小鄭、老馬、一眾游擊隊戰(zhàn)士手擎長刀,跨在戰(zhàn)馬的背上,緊隨于張松齡身后,義無反顧。 一排鬼子兵從戰(zhàn)壕里跳出來,撒腿逃命,黃膘馬馱著張松齡從背后追上他們,刀光如電,砍下一顆顆丑陋的頭顱。 “玉碎,,?!贝ㄌ飮巡黹_兩腿,雙手舉起指揮刀,遙遙地向張松齡發(fā)出挑戰(zhàn),最后一道防線地已經(jīng)被摧垮了,甭說援軍,連回電他都沒接到一個,生死關頭,他要用手中的刀來維持帝國軍人最后的威嚴。 “在酒里下毒的家伙,你也配,?!睕]等張松齡的戰(zhàn)馬沖到近前,杜歪嘴已經(jīng)從后邊追上,手中歪把子噴出火蛇,將川田國昭打得倒飛出去,慘叫著變成一張篩子。 巴圖策馬追上半空中的尸體,揮刀橫掃,川田國昭的一條手臂被砍下,尸體卻再度飛向半空。 小鄭緊跟巴圖腳步,疾馳而過,長刀掠起一道血浪,川田國昭的身體在半空中打了個滾,再度破碎成為兩截。 老馬沖了過去。 小哈斯沖了過去。 一匹又一匹駿馬馱著游擊隊員和烏旗葉特右旗的王府衛(wèi)士們從張松齡身邊沖過,將小鬼子淹沒于冰冷的刀光之中。 方國強最后一個沖到,想說些什么,最終卻什么都沒有說,將頭抬起來,看向夜空,嘴唇默默蠕動。 夜空中,有兩顆明亮的流星從東南向西北滑過,照得四野一片雪白。 狂風乍起,卷住地面上的積雪,托住流星,且沉且浮,如夢如幻。 北風卷著雪花繼續(xù)向南,飄過萬里長城,飄過連綿關山。 同樣的星光下,八路軍某部戰(zhàn)士舉著大刀片子沖進日軍隊伍,刀光落處,鬼子紛紛授首。 同樣的星光下,一群國民黨士兵抱著手榴彈沖向日寇坦克,血灑疆場。 夜空中的流星就像兩只眼睛,默默看著長城內(nèi)外所有風景。 “讓我們舉起手中的刀”同樣的星光下,身穿國民黨上校軍裝的彭學文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繼續(xù)大聲疾呼,“為了祖輩賦予我們的尊嚴,為了子孫不再被人屠殺,為了永遠的自由和光明” “戰(zhàn)。”“戰(zhàn)?!薄皯?zhàn)。”白音帶頭,眾蒙古貴族和漢家豪杰齊齊揮舞長刀,將他的演講,淹沒于一片山呼海嘯聲中。 烽煙滾滾,火光點燃整片天空。 酒徒注:烽煙盡處的正文,至此就要結束了,明天還有一段尾聲,和完本感言之類,然后酒徒申請休息幾天,準備在新書《男兒行》中,與大伙再度相聚,謝謝大家兩年來的支持,謝謝。 尾聲 “你們把縣城光復了么?!?/br> 張約翰聽得意猶未盡,扯著自家爺爺?shù)母觳?,低聲追問?/br> 老實說,他在這一路上聽到的故事并不算非常精彩,卻遠比他以往看到和聽說的任何歷史資料都更生動,更貼近自我,特別是當他從自家祖父口中,聽到那句,“為了子孫后代永遠不受人欺凌,為了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起一個驕傲自由的國度”之時,心中竟然有一股熱流在涌,雖然這是他第一次來塞外,今后也不可能與此地產(chǎn)生更多的聯(lián)系。 “怎么可能,真那么容易的話,抗日戰(zhàn)爭也不用打了八年?!?/br> 張松齡看了看不遠處黑色的城樓,笑著搖頭,“我們當時缺乏攻堅用的重武器,而整整一個聯(lián)隊的關東軍已經(jīng)開到了半路上。” 城樓是九十年代中期在黑石寨北門的遺址上重新修復的,盡量保持了最初的原貌,但黑石寨,卻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黑石寨,城區(qū)的面積,已經(jīng)是當年的五倍大小,一些原本連遠郊都算不上的地段,也隨著房地產(chǎn)熱的降臨,漸漸與城區(qū)聯(lián)系到了一起,漸漸化作了城市的一部分。 “那,那白音小王爺呢,他,他能撐得下去么,按您的說法,他可不是個可以共同應對危機的人。” 見慣了大城市風光的張約翰,對眼前的景色提不起任何興趣,繼續(xù)攙著自家爺爺胳膊,刨根究底。 “他?”張松齡笑了笑,繼續(xù)搖頭,“他當然堅持下來了,說實話,我當時也沒想到他能堅持下來,但過后仔細一琢磨,我們當年其實都看低了他,白音這家伙,不但有野心,并且非常有韌勁兒,目光也是相當?shù)拈L遠。” “噢。” 張約翰茫然地點頭,對自家祖父的說法不置可否,以當時日本的國家實力,在發(fā)起珍珠港偷襲那一瞬間,失敗就已經(jīng)成了注定的結局,況且連續(xù)好幾年都沒將一支游擊隊打垮,并且令后者越戰(zhàn)越強,換了誰與白音易地相處,恐怕也不會再把賭注壓在日本侵略者身上。 “他不光在這一件事上目光長遠。” 張松齡猜到了自家孫兒的困惑,想了想,繼續(xù)補充,“抗日戰(zhàn)爭的后三年半,基本上他都是在跟我們,還有周黑子的**營一起并肩戰(zhàn)斗,哪怕是在被小鬼子追得退進了大沙漠,他都沒有再接受日本人的招安。” “這樣啊,那他還真不一般?!?/br> 張約翰想了想,輕輕點頭。 “何止是不一般?!?/br> 張松齡笑了笑,迅速拋出了第二個證據(jù),“抗戰(zhàn)結束沒多久,他就毅然把隊伍拉到了**這邊?!?/br> “啊?!?/br> 張約翰大吃一驚,不光是因為白音的遠見卓識,而且為這個故事的后續(xù),“您,您和彭學文打起來了,周黑碳呢,他,他那時候可怎么辦?!?/br> “沒有,我倒真想早點兒跟他打起來,那樣,無論最后是死是活,他都能落個明白,說不定,現(xiàn)在還有人給他著書做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