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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庶女難為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第七日,景皓宇沒再去見黑衣人,整日扒著眼觀察動靜的人得到了小道消息:黑衣人前兩日禁不住饑餓已將幕后之人供出。

    不管這消息是否可信,總之做賊之人開始心虛了。

    晚上,景皓宇心情很好,比平時多吃了一整碗飯。

    “怎的心情這般好?”莫蕓溪詫異地問。

    “天大的好消息,連老天都幫咱們,晚上告訴你。”景皓宇沖莫蕓溪眨了眨眼,賣了個關(guān)子。

    “這也賣關(guān)子,最好是‘天大’的好消息,否則晚上你睡地板去!”莫蕓溪哼道。

    就寢時,兩人“運動”過后,景皓宇摟過莫蕓溪,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真的?”莫蕓溪因泛困而閉上的雙眼突然睜大,望向正一臉得色的景皓宇,不確定地問,“當(dāng)年爹不是說不讓……”

    “呵呵,他沒有進(jìn)中原,就在邊境上,待時機成熟,我便將這事告知爹,這么大的事爹不會不準(zhǔn)的?!?/br>
    第二日,景皓宇去上房請安時對景老爺說那五名黑衣人已經(jīng)服軟供出了背后主使,為了取信于人,決定第二日晚景老爺在家時當(dāng)著眾人的面審問他們,到時事實如何眾人有眼睛有耳朵可以看可以聽,今晚景老爺不巧要去同僚家赴宴,是以只能再等一天。

    本來決定第二日早上再將這個消息告之其他幾房的主子,諸如景二夫人,景三老爺及景三夫人等人,讓他們提前將事忙完,晚上過來看景老爺審黑衣人好做個鑒證,結(jié)果不知怎么的,景皓宇去上房談?wù)摰氖卤荒硞€聽壁角的下人泄露了……

    丑時一刻,府內(nèi)靜悄悄,眾人已經(jīng)就寢,府中只有幾名守衛(wèi)偶爾出去轉(zhuǎn)一圈巡邏。

    關(guān)押黑衣人的院門口及房門口均有護(hù)衛(wèi)看守,兩人一組,每一個時辰輪換一次。

    丑時正是人們最想睡覺的時刻,幾名守衛(wèi)乏了,看了看周圍想著沒有人注意,于是均坐地上打起盹來。

    就在幾人腦袋點頭點得正厲害時,一名黑衣人自屋頂悄悄落入院中,黑衣人身材略顯嬌小,看到守門的兩人正困得一塌糊涂時,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嘲諷,毫無聲息地走上前,雙手成刀分別在兩名護(hù)衛(wèi)的后脖頸一劈,成功劈暈了兩人,期間一點聲息都沒有,院外的護(hù)衛(wèi)與房門外的兩個倒霉鬼一樣都暈了。

    黑衣人自守衛(wèi)身上摸出了鑰匙,輕輕打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了地上的一團(tuán)黑影,纖細(xì)的手自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如幽靈般走過去,眸中狠光一閃,匕首狠狠地刺下去。

    當(dāng)匕首刺中地上的黑影,察覺到刺中的是棉花而非人身之后,黑衣人大驚,猛然站起身便往外沖,剛邁出一步,一把劍突然自斜后方刺了過來,與此同時哨聲響起,聲音還未落,埋伏在周圍的侍衛(wèi)便沖了進(jìn)來,每人都快速點起了手中的火折子,整個院子一下子亮了起來。

    黑衣人知道自己遭遇了埋伏,暗道不妙,想速戰(zhàn)速絕離開此處,誰想與自己對招之人功夫極高,根本逃脫不掉,霎時,冷汗冒了一身。

    “這次你插翅也難逃!”說話間,喬墨手中的劍閃電般飛轉(zhuǎn),幾下子打掉了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在黑衣人慌亂后退之際,劍招攻向她的雙腿。

    喬墨功夫很好,黑衣人不是他的對手,倉促間雙腿膝蓋分別挨了一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這一跪,屋內(nèi)便闖進(jìn)兩個人,兩人飛速用繩子將黑衣人捆綁起來,綁完后一人伸手將黑衣人臉上的蒙巾摘掉,待一張素白精致的臉孔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時,無數(shù)倒吸氣聲響起。

    “何姨娘?”

    “居然是何姨娘!”

    這名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平日里很少出院子,一向安分守己的何姨娘,沒人想到看起來如風(fēng)般嬌弱的女人居然會功夫。

    “可是抓到人了?”景皓宇與莫蕓溪快速趕了過來,待看到跪在地上被綁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人時均驚得差點兒忘了呼吸。

    “怎、怎么會是何姨娘?”莫蕓溪捂嘴驚呼,雙眼不停地在何姨娘身上掃來掃去,若非此時何姨娘的神情極為木然,她都要懷疑何姨娘是被特意綁來當(dāng)替死鬼的。

    “在女人中,她的身手是不錯的?!眴棠驹谝慌哉f道。

    一句話,打消了景皓宇及莫蕓溪心中的懷疑,連喬墨都說何姨娘功夫好,那就沒什么可疑的了,今晚的結(jié)果太過出乎二人意料,不過這個結(jié)果對他們來說相當(dāng)有利!

    “去通報老爺了嗎?”景皓宇問向一旁的護(hù)衛(wèi)。

    “回大少爺,刺……何姨娘將院外的守衛(wèi)劈暈時,已經(jīng)有人去上房通信了?!?/br>
    聞言,雙腿正流著血、表情木然的何姨娘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諷笑,她笑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譏諷自己太過自信,在她以為自己正神不知鬼不覺時,對方早就盯上她了。

    這個院子離景皓宇他們的院子近,離上房很遠(yuǎn),過了好一會兒景老爺夫婦才過來。

    當(dāng)匆匆而來的景老爺看到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愛妾時,連她身上穿著的夜行衣都沒注意便急急走上前焦慮地問:“何氏,你怎么會在這里?”

    景夫人見景老爺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掩飾對何姨娘的關(guān)心,臉?biāo)查g沉了下來,重重咳了幾聲。

    聽到咳聲,景老爺趕忙收住走向何姨娘的腳步,壓下驚訝與擔(dān)憂雙手往背后一背,板著臉掃向院中眾人喝問:“這是怎么回事?讓你們抓行刺的人,怎么將何姨娘抓來了?”

    景皓宇垂下眼眸掩住了眼中強烈的不滿,上前一步恭聲道:“爹,何姨娘便是行刺之人?!?/br>
    “荒謬!她一個弱女子豈會做出行刺這等事!”景老爺袖子一甩對景皓宇怒喝,不相信與自己同床共枕了近二十年,一向溫柔討喜的何姨娘會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爹,何姨娘是喬大哥抓住的,當(dāng)時護(hù)衛(wèi)們都在,均可以作證。”景皓宇無視父親眼中的憤怒,挺起胸膛無懼地直視著景老爺。

    “你!”景老爺氣得瞪住景皓宇,直至此刻他也不想、不愿更不敢相信自己寵愛的女人會做出這等事來。

    在場的護(hù)衛(wèi)們面面相覷,最后護(hù)衛(wèi)頭領(lǐng)走出來單膝跪地說:“老爺,喬大夫抓黑衣人時小的們都在場,行刺之人確實是何姨娘,這只匕首便是她的。”

    老大跪下了,其他護(hù)衛(wèi)們也跟著跪了下來,在頭兒說完后異口同聲地說:“我們都可以作證?!?/br>
    景老爺僵著身子望著護(hù)衛(wèi)頭子手中的匕首,雙手捏成拳,整個人仿若石化了般一動不動。

    景夫人同樣被何姨娘是刺客的事驚到了,像是第一次見似的反復(fù)打量何姨娘那張木然無懼的臉,心中滿滿的都是恐懼與慶幸,恐懼著府中居然有個如此歹毒且身手厲害的小妾,而慶幸的則是自己當(dāng)年在欺負(fù)了何氏那么多次居然都沒有被滅口。

    “老爺,這么多人都親眼看到了,難道還會錯怪了她不成?”景夫人強壓下心中的驚恐,不滿地望向景老爺,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想護(hù)著狐貍精。

    景老爺聞言痛苦地閉了閉眼,好一會兒后才睜開,慢慢地轉(zhuǎn)過身望向跪坐在地上,因為流了很多血而臉色發(fā)白的何姨娘。

    “何氏,今晚這事真的是你做的?”景老爺?shù)穆曇艉艿?,低到似是在自言自語。

    何姨娘聞言抬眼望向站立在前方十步遠(yuǎn)的景老爺,淡淡地問:“若我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你會相信嗎?”

    不再自稱婢妾,也不再喊景老爺為老爺,直接以你我來稱呼。

    “大膽惡婦!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想顛倒是非,你當(dāng)這些護(hù)衛(wèi)都是瞎子不成?”景夫人見到了此時何姨娘還想博同情耍手段,氣得忘了害怕,當(dāng)眾大聲喝斥起來。

    何姨娘沒理會氣得不輕的景夫人,雙眼緊緊盯著景老爺,由于失了很多血,身子開始乏力,膝蓋處傷得不輕,若不盡快處理傷口,以后估計會與先前的景皓宇一樣不能正常行走。

    景老爺面無表情地望著何姨娘那雙平靜中帶著幾分祈求與柔弱的眼睛好一會兒,就在那雙吸引了自己十九年之久的雙眼即將流出眼淚時倏地轉(zhuǎn)身,拋下句“將何氏關(guān)起來看緊了,天亮后再審”便大步往外走。

    “景大人,何氏腿上的傷……”喬墨問向正往外走的景老爺。

    景老爺聞言腳步略緩,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停下時突然又加速往外走,以著毫無溫度的聲音說:“包起來,別讓她死了就成?!?/br>
    景夫人聽景老爺語氣很冷淡,心中一喜,狠狠瞪了何姨娘一眼后也離開了。

    何姨娘愣愣地望著景老爺毫不留戀離去的身影,臉色愈加灰敗起來,突然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本周第一更,上周圓滿地完成了五章,本周繼續(xù)。~(≧▽≦)/~

    61

    61、招認(rèn) ...

    第二日景老爺早早地跟上峰打完招呼便回了府,景皓宇與景皓軒下了學(xué)也早早趕了回來。

    景皓軒對于何姨娘被抓一事并不知情,昨夜事發(fā)時他睡下了,早晨洗漱完畢便去了書院,在眾人刻意隱瞞之下,他只知晚上府中有要事需早些回去,具體為何他不清楚。

    幾人回府后連飯都沒來得及吃,隨便吃了幾口點心填胞肚子后便去上房聽審了。

    這是家丑,知道的人不宜過多,是以何姨娘行刺的事沒有多少人知道,侍衛(wèi)們都被警告過了,沒人會說出去,除了幾位主子的心腹沒人知道這事,何姨娘被關(guān)眾人也只是猜測她大概是做錯事惹惱了景老爺才被罰。

    何姨娘換下了夜行衣,雙腿膝蓋處用紗布隨意地裹住了,布上滲著點點血漬,第二日也沒人給她換干凈紗布,更別提上藥了,被人抬著帶上來時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憔悴,不過就算再憔悴也不顯狼狽,反到有一股柔弱的美感。

    莫蕓溪見狀不禁嘆息,怪不得她這么多年了還如此受寵,就這外表這神韻就連她這個當(dāng)女人的看了都要心生憐意,何況是男人了。

    “姨娘!”全身捆綁的何姨娘被帶上來后,景皓宇手中的茶杯立刻滑落在地,起身大步走過去就要給她松綁。

    “住手!誰敢給她松綁就拖出去杖責(zé)三十?!本胺蛉说芍梆┸幒鹊溃蛞够厝ズ笤较朐胶?,nongnong的恨意差點兒將她淹沒。何姨娘想滅口無非是怕黑衣人說出什么來,她如此緊張這事做何?還不是因為景皓宇遇襲的事跟她脫不了干系!

    景皓軒停下動作,眼中有某種情緒在沸騰,待那股翻騰的情緒被壓下后,面向景夫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下頭帶著哽咽懇求道:“不知姨娘是犯了什么過錯遭此對待,若是姨娘沖撞了母親使得母親氣憤,兒子在這里代姨娘向母親賠個不是,懇請母親寬懷大量別跟姨娘計較,若母親實在氣得厲害,那就綁兒子吧,兒子愿代姨娘受過。”

    何姨娘側(cè)頭望著景皓軒關(guān)心自己的模樣,眼中流露出nongnong的憐惜與慈愛,還有絲旁人不易察覺的悲憤與屈辱,那是對自己生的兒子要這般卑微地乞求那個女人而涌起的屈辱。

    此時室內(nèi)就景老爺夫婦,景皓宇夫婦,景皓軒及何姨娘在,下人們都被支了出去,紀(jì)夢潔由于清早染了風(fēng)寒正在屋內(nèi)靜養(yǎng),何姨娘的事沒有知會過她,她并不知情。

    景夫人聽完景皓軒的話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放下茶杯怒道:“好個母慈子孝的動人場面!你的意思是說我心胸太過狹窄所以才懲罰了何氏?有你這般維護(hù)姨娘的同時還暗責(zé)嫡母的人嗎?可笑的居然還是在嫡母面前!虧得你念了這么多年的書,居然還說出這番話來!到底是你不懂規(guī)矩,還是明明懂得規(guī)矩卻因為不尊重我這個嫡母故意為之?”

    “兒子沒有半分對母親不敬之意,方才是兒子大意了,母親息怒,兒子給您磕頭。”景皓軒對著景夫人磕了三記響頭認(rèn)錯。

    “沒有對我不敬?哼!但凡對嫡母心存敬重的庶子女都不會有你這番表現(xiàn),這些年你姨娘囂張慣了,沒想到你一個飽讀詩書的少爺也有樣學(xué)樣!”景夫人沖景皓軒發(fā)完火后側(cè)頭瞟了眼身邊的丈夫,以著僅能讓景老爺聽到的聲音抱怨道,“妾氏權(quán)利過大,主母真是半分威嚴(yán)都無,是個人都敢對我不敬?!?/br>
    景老爺聞言眉心跳了下,指著景皓軒教訓(xùn)道:“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敢這般就上家法!”

    景皓軒趕忙道:“孩兒知錯,以后不敢了?!?/br>
    何姨娘冷眼看著景夫人,銀牙都快咬碎了,景皓軒是因為心疼自己才亂了分寸說話急了些,但說的那番話明明沒什么,結(jié)果卻被這老潑婦歪曲得這般離譜,簡直可惡!若非看在景夫人比較蠢好拿捏的份兒上,早先幾年就將她結(jié)果了,哪里還有她擺嫡母架子的份兒!

    “好了,今日我們主要是問審,其它的事過后再說。”景老爺略帶疲憊地說道,一夜沒睡好再加上心有郁結(jié),眼睛下面泛著淡淡的青影,看起來有些憔悴。

    景夫人聞言忍下火氣不再開口,景皓軒跪在地上垂著頭也不敢再求情了。

    “何氏?!本袄蠣斖我棠?,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充滿了壓迫感,“隱藏一身功夫長達(dá)二十年,很辛苦吧?”

    “爹?!本梆┸幝勓泽@愕地抬頭望向面無表情的景老爺,不顧再次引火上身急道,“姨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何會功夫?這里面是否有誤會。”

    景皓軒如此,景老爺并沒有生氣,只是嘆了口氣憐憫地望著一向?qū)檺鄣膬鹤?,溫和地道:“不僅是你,很多人都不信,可是再匪夷所思,它也是事實。何氏不僅會功夫,而且身手還很好,若非昨夜有喬大夫在,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拿下她還真困難?!?/br>
    景皓軒臉上表情依然疑惑,望向一聲不響地跪坐在地上的何姨娘,景老爺開口了,他不好表現(xiàn)出質(zhì)疑來,是以急切地催促起來:“姨娘,你快說話啊?!?/br>
    景皓宇與莫蕓溪對視一下,兩人眼中均閃過幾分懷疑,難道連景皓軒也不知道何姨娘會功夫?

    何姨娘在看向景皓軒時,冷淡木然的雙眼才有了溫度,抿了抿唇哀嘆道:“讓二少爺失望了,老爺說得沒錯,我確實會功夫?!?/br>
    景皓軒這次是徹底呆住了,臉上血色漸失,喃喃道:“這不可能的,不可能。”

    “到了這個地步你就算說自己有苦衷也已經(jīng)無用?!本袄蠣斈樕F青地看著何姨娘,惱怒地說,“何氏,將昨晚的所作所為都對皓軒說了吧?!?/br>
    何姨娘望向景老爺,這個待自己一向溫柔的男人此時正一臉漠然甚至還帶著幾分惱火地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情意已然不在,才一日不到,他變化便這般大,怪不得人人都說世間男人皆薄情,現(xiàn)在看來果真如此,不知為何,心頭突然涌出幾分酸澀來。

    “老爺。”何姨娘幽幽地看著景老爺,語氣中帶了幾分控訴,眼神如怨如訴,嬌媚的雙眸仿若會說話一般,將她想控訴卻無力、不開口又哀怨的復(fù)雜心緒表達(dá)了個十足十。

    見何姨娘想用表情和聲音迷惑景老爺,景夫人氣得雙眼直冒火,往旁一看,見景老爺因何姨娘的一聲喚柔化了幾分的側(cè)面,心頭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伸手“啪”地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喝道:“眾小輩都在此,你還耍什么狐媚手段,也不怕小輩們笑話!昨晚你去行刺無非是怕他們將幕后之人供出來,你為何要怕,莫非你是那幕后之人?又或者……你‘在意’的人才是?”

    景夫人說到‘在意’的人時眼神有意無意地在景皓軒身上掃過。

    聽完景夫人的話,因想起二十年來與何姨娘的甜蜜過往而有些心軟的景老爺猛地回過神,硬起心腸看著正企圖對自己用柔情攻勢的何姨娘:“為何要刺殺黑衣人?是否要我不顧及皓軒的心情對你用大刑你才會吐實?”

    景皓軒表情呆滯,一會兒看看何姨娘,一會兒又看看景老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呵呵?!焙我棠餆o力地垂下頭,笑得有些勉強,就在景夫人怒極要開口訓(xùn)斥時終于開口說了起來。

    “我昨晚確實要將那幾個人滅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沒本事的東西活著又有何用?!焙我棠镎Z氣極其冷淡,人命在她口中就如草芥一般不值錢。

    “姨娘,你、你怎么可能行刺他們?”景皓軒始終不肯接受何姨娘會武的事實。

    “二少爺,我會功夫的事隱瞞了二十年,沒有人知道,若非昨晚因心急入了圈套,我會隱瞞一輩子?!焙我棠锢⒕蔚赝梆┸帲约簳Ψ虻氖逻B最親近的兒子都沒有告訴。

    景皓軒聞言跌坐在地上,驚愕地張著嘴看著何姨娘,臉上光彩頓失,會功夫想行刺的話自然不難,只是如此一來他想為何姨娘開脫就困難了。

    何姨娘許是覺得自己行刺時被太多人看到很難開脫,又或許是因為景老爺?shù)臒o情而心生沮喪,沒用人催促,很自覺地將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招供了出來。

    “行刺之事是我主使的,因為不想大少爺如常人般行走,于是交待黑衣人攔截時只攻擊大少爺?shù)耐取D菚r正是二少爺新婚,見血不吉利,為此我特意交待他們拿著不易使人流血的木棍,不求將人至死,只要將大少爺打殘到再也治不好便可,結(jié)果他們違背雇主意愿居然自作主張拿軟劍傷人,被滅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何姨娘平淡至極的話語成功令景老爺惱了,拿起裝著熱茶的茶杯便擲了過去,茶杯砸在何姨娘的頭上,灑出的熱茶濺了一部分在臉上,燙得她眼睛緊緊閉起來,白嫩的皮膚立刻泛紅。

    她并沒有躲開,而是任由茶杯砸向自己,感受著額頭及臉上的痛意,何姨娘心頭莫名地升起一股快意,于是她笑了,笑得很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