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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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天哪會全好了?身子還虛著呢。”慧姨娘溫柔地給女兒擦臉上的細汗,手上動作輕得仿佛在擦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姨娘幾日沒好好休息了,怎么不多睡一會兒?”看著慧姨娘臉上的疲憊,莫蕓溪感到不忍。 “還有兩日你就要出嫁,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好好看看你了,哪里還舍得睡。”慧姨娘聲音極低,語氣中帶著令人揪心的心酸。 “姨娘?!辈恢欠袷巧眢w中的那股血緣親情在作祟,莫蕓溪突然間很難受,眼睛模糊了。 “溪兒莫哭,是姨娘對不起你。”慧姨娘看女兒眼中泛淚,驚得趕緊安撫。 “姨娘待溪兒很好了,是我那個狠心的爹……”未說完的話被慧姨娘的纖手捂住了。 “溪兒千萬別亂說話,我們在府上能過安穩(wěn)日子就是因為有老爺在,我們要懂得感恩知道嗎?” “才不!他為了大女兒好,可是要犧牲小女兒的幸福啊?!?/br> “所以說是姨娘對你不起,若是我爭氣些,能討得老爺?shù)臍g心,也不至于令你受此等委屈。” “姨娘切莫自責,這一切根本不怪你,若非他當年喝醉了酒犯下錯事,姨娘早就嫁給良人過安穩(wěn)日子了,哪里還需看正室的臉色?!?/br> “良人……”慧姨娘聞言表情恍惚起來,雙眼看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莫蕓溪見姨娘如此,在心中嘆息。她聽說慧姨娘當初已有如意對象,本來打算再過個一年左右就會拿走賣身契嫁人了,誰知發(fā)生了那種事,這一輩子的幸福算是就此葬送了。 “姨娘,我出嫁了后你可怎么辦?”慧姨娘是她在這個世上最有好感也最為牽掛的人了,才短短不到兩日的時間,她就對慧姨娘徹底敞開了心扉,她會如此一部分是自小沒享受過母愛,更多的應該是這具身體中殘留的感情所致。 “溪兒不必為我擔心,你應該多想想你的事。這出嫁后便是景家的人了,若是景家大少爺不幸……我兒會一輩子辛苦,倘若他好起來了,你也許會過上幾年安穩(wěn)日子,可時間一久,景家人怕是會嫌棄你庶女的身份,到時……哎。” 古代習姨娘是奴,庶子女是主子,當姨娘的在面對親生的孩子面前,也要喚一聲少爺或小姐。只是在慧姨娘和莫蕓溪這里不必守著這個規(guī)矩,她們算是被莫府遺忘的人,規(guī)矩什么的都不用她們?nèi)プ袷亍?/br> “姨娘不必為女兒擔心,那些困難我都能挺過去的?!蹦|溪堅定地說道,她當初沒少受過后媽虐待,爸爸不在家時,她過的真是弟弟吃rou她喝湯的悲慘生活,體罰什么的沒少受過,白眼喝斥什么的更是不在話下,誰還怕景家會給她吃什么苦頭? “溪兒懂事了?!被垡棠镄牢康剌p撫莫蕓溪烏黑的秀發(fā),嘆了口氣說,“夫人沒想過要為你請先生教你識字,我識得的字有限,能教給你的沒多少,去了景家后若是不識得幾個字,會被看不起的?!?/br> “不怕,我到景家再學嘛?!蹦|溪還真不擔心這事,她只需將簡繁體搞清楚,到時還有什么字不會讀、不會寫? “現(xiàn)在說這些只會加大你自己的壓力,可是我卻不能不說,你若是提前做了準備,遇事時便不會太過盲目?!?/br> “女兒明白姨娘的苦心?!?/br> 慧姨娘靜靜地望著莫蕓溪的臉,唯恐自己一眨眼女兒就憑空消失了一樣。 “姨娘莫要擔心,女兒以后會回來看你的。”莫蕓溪被慧姨娘望得心酸酸的,不禁慶幸著這具身體因為她還存活著,若是她沒活過來,慧姨娘怕是會傷心得一病不起了吧。 慧姨娘待了很久才離開,將這一天中得到的消息一匯總,莫蕓溪想了很久,最后決定第二日要去找她那個沒責任心的爹,她要去找他談判,不能那么輕易地就替他的寶貝女兒沖喜。 景家和莫家訂親是在三年前,景老爺是懷安省知州,所謂官商相護,當官的罩著行商的,行商的賄賂當官的,他們之間的關系好比是水和魚。一來二去的,景老爺和莫老爺便臭味相投了起來,為了很好的“合作”下去,兩家定了親事。 景老爺有三子一女,景皓宇是老大,也是莫蕓溪要嫁的人。莫蕓溪只打聽到莫皓宇是景老爺最為重視的一個兒子,其它的一概不知。 她還得知劉氏禁止她學琴棋書畫,只找刺繡師傅教了她女紅,連字也不讓她識一個。這一點令莫蕓溪相當氣憤,當初的事歸根結底也是莫老爺?shù)腻e,慧姨娘和她這個那晚被孕育出來的孩子均是受害者,劉氏因為心里有疙瘩便對她們娘倆不聞不問,還不教她識字,這根本就是變相虐待! 當然了,劉氏根本就不在乎落個虐待庶女的惡名,因為她小氣霸道、禁止丈夫納妾一事,全省城的人都知道,整個懷陽省沒有人不知劉氏是個跋扈的母老虎。她名聲已經(jīng)臭到一定地步了,哪里還會在乎是否多一條惡名。 想好了第二日要做的事,莫蕓溪晚上很早便睡下了,她要養(yǎng)足了精神,明日好和她那個沒責任感的老爹去談判。 第二日一大早,莫蕓溪匆匆用過了早飯就出門了。她讓香茹帶路,莫老爺這兩日不出門,因為馬上就要嫁女兒了,由于時間太過倉促,很多事需要他忙的。 休息了一整夜,莫蕓溪的身子已經(jīng)恢復了大半,不再像昨日那般虛弱,總在屋子里悶著也不是個事,她打算找完莫老爺后便將庭院逛個差不離,就當免費逛旅游景點了。 莫府不愧是全省的首富,這大院子繁華的程度真不是一般的富人能置購得起的。景色迷人,比現(xiàn)代的旅游景點還要美上幾分,古人對于建筑的構造功力頗深,在格局設計上并不比現(xiàn)代人差。 雕梁畫棟,檐牙高啄,亭臺樓閣,這讓看慣了現(xiàn)代高樓大廈的莫蕓溪眼前為之一亮,她一邊走一邊欣賞著周圍的景色。此時太陽剛升起,溫度還不算很高,正是舒適的時候,蟬鳴、鳥鳴聲此起彼浮,美好得像是進入了畫境一樣。 這個時代有一點好處,那便是禮教并未嚴格命令女人裹腳,女人裹腳與否全憑長輩作主。莫蕓溪沒有裹腳,這點令她很是滿意,若她穿來后發(fā)現(xiàn)腳被裹成了小腳,不知會郁悶成何樣。 莫蕓溪走了很久終于走到了書房,莫老爺此時就在那里辦公。 守在書房外面的小廝看到莫蕓溪來到略感驚訝,上前幾步懶洋洋地開口道:“二小姐,老爺在忙,不便人打擾?!?/br> “你去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莫蕓溪將小廝不情愿中帶著幾分敷衍的表情看在了眼底,于是直接便將狠話說在了前頭。 “二小姐您還是回去吧,老爺現(xiàn)在真的沒空?!毙P根本就沒將莫蕓溪的話當回事,純粹當她是小女孩兒在無理取鬧。 “我回去也行,但事關大小姐的終生幸福,若是出了什么差錯,惹怒了爹爹,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你最后即便是腦袋能保住,飯碗兒肯定是保不住了,你好自為知?!蹦|溪語帶輕松,半點惱怒的感覺都沒有,說完后很瀟灑地轉身就走。 “等、等等,二小姐稍等片刻,奴才這叫就去給老爺傳話?!毙P說完就匆匆去了書房,唯恐再耽擱片刻,莫蕓溪就走了,萬一真真耽擱了什么重要的事,他可擔待不起。 莫蕓溪聞言唇角微微一揚,轉過身氣定神閑地等在那里,她對一旁的香茹說:“一會兒我進去怕是短時間內(nèi)不會出來,你去那邊的亭子里等我吧。” “知道了,小姐?!毕闳忝靼走@是自家小姐關心自己,怕她等在外面久了,太陽會曬壞她。 很快,小廝快步走了出來:“二小姐,老爺請您進去?!?/br> 莫蕓溪看都沒再看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小廝,挺胸抬頭緩步往里走,對那個一直在偷偷地以探詢的目光看著她臉色的小廝置之不理。 書房是男人辦公的地方,這個書房占地面積很大,莫蕓溪走進去后都要被書柜上擺著的書閃花了眼,不知這么多書是擺著好看的,還是真都被莫老爺看過。 莫老爺正坐在黃花梨后背交椅上,面前的桌上擺放著好幾本帳冊,文房四寶均整齊地擺在桌子上。 莫老爺還未到不惑之年,身子也沒有發(fā)福的傾向,國字臉,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長相端正。此時他穿著一件蒼色錦鍛長袍,表情看起來略顯嚴肅,望著莫蕓溪的眼神顯得有些漠然。 “溪兒找爹可有事?”莫老爺開口問道,語氣平淡且疏離,感覺像是在對陌生人說話。 “是,女兒來找爹爹談出嫁的事?!蹦|溪意思意思地對莫老爺行了個全禮,然后自發(fā)地在一旁的寶椅上坐下,她用手扶額做了個很虛弱的動作,這是特意做給莫老爺看的,這樣他就不會指責她不懂禮數(shù)。否則以她不受寵的程度,完全有可能是站著回話,已經(jīng)走了這么遠的路,再站很久 的話,她哪里還有力氣和人談判。 莫老爺對莫蕓溪擅自坐下的舉止頗有微辭,但想這個女兒大病初愈,于是也就隨她了。 “你要談什么?時間緊要,長話短說吧?!?/br> 時間緊要,你怕是都沒將莫蕓溪當女兒看,所以連嫁女這么大的事在你眼中都是無關緊要的!莫蕓溪垂下眼,掩蓋住眼底閃過的冷笑。輕聲說:“女兒就要代jiejie去沖喜了,jiejie當初因為要沖喜一事那般傷心,女兒看在眼中憂在心中,唯恐jiejie因為難過傷到了身體?,F(xiàn)在能為jiejie分勞解憂是女兒的福份,要感激才對,即使是嫁過去后景大公子立刻就……那也是我命不好,怨不得旁人?!?/br> “你到底要說什么?”莫老爺隱忍著,抬手打斷了莫蕓溪那“哀憐”得差點就掩面輕泣的訴說。 “既然爹爹著急,那就開門見山好了?!蹦|溪一反方才嬌花般的模樣,雙眼炯炯有神地望向表情頗不耐煩的莫老爺,“女兒馬上就‘代jiejie’去沖喜了,嫁妝可有準備好?現(xiàn)在想必單子都列出來了吧,給女兒看看可好?” “可以,你拿去看吧?!蹦蠣斏焓謴某閷侠锬贸鲆粋€小冊子遞過去。 莫蕓溪起身將冊子拿了過來翻看起來,里面的字雖然是繁體,看起來比較費神,但卻并非不認識,她草草看完后將冊子恭敬地遞還了回去。眨了眨明亮的大眼,一臉天真地問:“爹爹,咱們莫家真的是懷陽省首富?莫不是外面的人在夸大其辭吧?” 莫老爺聞言眼中精光一閃,雙眼如炬般向莫蕓溪射過去,沉聲道:“溪兒為何有此一問?” “銀票五百兩一張、壓箱金兩根、普通賺錢的鋪子一間、釵與鐲子等首飾不僅均要二等貨,還每樣只有兩三個,衣服料子也是中等,成衣僅只一件……這些陪嫁物如何看都不像是出自首富之 家,到像是普通商人嫁女時給的嫁妝,女兒擔憂將這些嫁妝抬進景家時,景家眾人見嫁妝如此寒酸,怕是會以為我們莫家要破產(chǎn)啦?!蹦|溪一邊搖頭,一邊嘆氣做萬分痛心的樣子,沒有被莫老爺那銳利的目光所影響。 “住口!”莫老爺薄怒,眉頭因為那聲“破產(chǎn)”輕皺,商人是最忌諱這事的,“你若是對嫁妝不滿,我可以再為你多添些?!?/br> “爹爹,我想您應該搞清楚一件事,是我要‘代’jiejie出嫁,‘代’她去吃那份苦,‘代’她去伺候一個即將死了的景家公子。若是沒有女兒的存在,嫁過去的可就是jiejie了……” “你想怎樣?難道你想嫁妝置備得和嫁你jiejie一樣?”莫老爺輕輕搖著頭,想著果然是沒有多少見識的女娃娃,哪有人家嫁庶女時嫁妝和嫡女置備得一樣的。 “那到不必,女兒只求嫁妝達到jiejie的九成即可。” “你在這里也有片刻了,我還有事要忙。”莫老爺沒理會莫蕓溪的“無理”要求,拿起帳本開始撥起算盤來。頭也不抬地說,“你馬上就要出嫁,少想點有的沒的,成了景家人后可莫要再如現(xiàn)在這般不知天高地厚,要謹記自己庶女的身份?!?/br> “我沒開玩笑,也沒有不知天高地厚!”莫蕓溪握緊拳頭認真地望向明顯不想再搭理自己的莫老爺,“jiejie之所以能逃過一劫,是因為她有我這個庶妹在!若是我這個唯一的庶妹這兩天‘恰好’出了什么意外的話……爹爹想景家那忙著為兒子沖喜的人家會如何做?” 莫老爺聞言眼皮一跳,輕脆的算盤響聲在“啪”的一聲輕響后安靜了。他望著那個剛剛手滑撥錯了的珠子沉吟了片刻,以著極為平靜但卻令會聽者備感壓力的聲音問道:“溪兒可是在威脅爹?”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今天本貓我雙更了~(≧▽≦)/~ 新坑啊,乃們的支持是我更新的動力,期待大家的……是什么乃們明白,嘿嘿。 3 3、成功了 ... 莫蕓溪嘴角微翹,不在意地說:“若能達到目的,我不介意用威脅的手段?!?/br> “哦?”莫老爺微挑眉,頗感興趣地問,“你打哪里來的信心覺得我會受你威脅?” “女兒是打爹爹的‘愛嫡女之心’這一點來的信心,爹您說,這一點夠不夠格威脅到爹?”莫蕓溪腰挺得筆直,眼神毫無懼意地望向莫老爺,事關她以后的生活,一點要掩飾自己真實性格的想法都沒有,馬上就要離開莫家了,自己給他們留下何種印象已經(jīng)無關緊要。 何況眼前這個爹一年也見不到她幾回,她性格如何,人品如何,怕是他除了從別人口中聽說個一星半點外,根本就一無所知吧。 莫老爺微微一愣,沒有去反駁莫蕓溪的話,他右手搭在桌上,手指輕敲著桌面,眼微瞇細細打量起這個他一直就沒仔細看過的小女兒,好像就從未認識過她一樣。 “溪兒今年多大了?十歲?”莫老爺憂疑地問,前一刻還覺得這小女兒沒見識,這一刻想法突然來了個大反轉,覺得這小女兒的心眼太多了。 “爹爹!女兒多大年紀了您都記不清楚,真是……”莫蕓溪一臉不可置信,以著近乎憐憫的表情望著莫老爺。 “咳咳?!蹦蠣斂攘藥茁?,不高興地說,“爹當然知道你幾歲!你且說說,是誰教你用這招來威脅我的?” 莫蕓溪聽到他意有所指的話,心頭的不平更甚:“沒有人教我,是女兒自己想出來的!想我代您那嫡嫡親的女兒出嫁吃苦去,卻連嫁妝都拿不到多少,爹爹難道不覺心有愧疚?女兒在莫家生活了十年,過的日子只比大丫環(huán)好一點有限,現(xiàn)在連出嫁這么大的事都不被重視,您覺得我心中能平衡嗎?若是自小和景家少爺定親的是我,那這點嫁妝我即使不滿也不會說什么,可事實是我去代嫁!景家少爺那個樣子了,若是有個萬一的,我一個小女孩兒如果手中沒有足夠的銀子傍身,在景家還如何生活得下去?” “景家在你眼中怎就成了洪水猛獸?” “有這想法的恐怕不是僅僅女兒一個人吧?jiejie當時可是還為這事尋過短見呢?!蹦|溪輕笑著提醒莫老爺。 莫老爺聞言表情略顯不自在,但很快便掩飾了過去:“你一個庶女嫁去景家當?shù)臻L媳,光身份上就不算是委屈你,你就別總是聽信人言抵觸嫁人。” 莫蕓溪看出了莫老爺這是想搪塞過去讓她息事寧人,他越是想讓她走她就偏不走,她敢來這里和這位當家人叫板自然是有信心他不敢動自己一根手指頭。馬上就要出嫁了,若是到時她帶著一身傷去景家,沒臉的可是莫家人! “女兒知道爹爹在忙,可是事關我以后在景家的地位,若爹爹不答應我的要求,那我就不嫁!爹可別不信,若想嫁不成,我有的是法子呢。到那時景家娶不到我,是否又想讓jiejie去沖喜,可就不是我所能管的嘍。” “放肆!”莫老爺氣急猛一拍桌子,“這是你對長輩該有的態(tài)度嗎?如此沒有禮貌?!?/br> “爹爹,女兒不知何為禮貌,更不懂如何做才對,因為自小就沒有人教過我,反到是jiejie有很多人教她禮儀呢。”莫蕓溪又開始眨起了那雙無辜的大眼,她現(xiàn)在的小身板兒、小臉蛋,扮無辜最合適了。 “你!”莫老爺豈會聽不出她在暗諷劉氏這個嫡母當?shù)貌缓细?,雖然很氣,但他并非不講理之人,在己方理虧的情況之下,絕不會胡亂和人過不去。 莫蕓溪挑挑眉,繼續(xù)天真地望著莫老爺。 “慧姨娘近日可好?想想也很久沒見過她了,要不一會兒就將她接去和你母親一起住一陣子,她們姐妹倆可是有好一陣子沒好好說會話了?!蹦蠣敋馊サ煤芸?,說這句話時表情又恢復成最初的淡然模樣。 莫蕓溪眼神一冷,雙手在袖中悄悄握緊,以著極其平淡的語氣說道:“爹爹若是不覺得那樣做心中有愧的話,就盡管拿可憐又無辜的姨娘當逼迫我的籌碼!” 說完后眼睛緊緊盯著莫老爺?shù)姆磻@一刻心跳都要停止了,她這是在賭!賭莫老爺還有良心這個東西,賭他并非人品爛到了極致。當初他在愛妻子、敬妻子、怕妻子的情況下,還因為要負責,毅然決然地納了慧姨娘為妾。這么多年來雖說對她不夠好,但卻未將慧姨娘這個他們夫妻的“眼中釘、rou中刺”給悄悄處置了。 以現(xiàn)在莫老爺?shù)呢敋饧昂凸俑恰百\鐵”的關系,若是他命人悄悄地將慧姨娘解決了根本無人理會,就算有風聲傳到官府也不會有人管。可是莫老爺沒這樣做,即使覺得慧姨娘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污點,也沒有選擇將她弄死。就憑這一點,莫蕓溪就賭他還有人性。 時間一點點過去,書房內(nèi)極其安靜,熏香在燃著,裊裊細霧慢慢地在屋內(nèi)擴散。父女二人互相審視著,均想在對視中找到對方的弱點,又或是想在沉默中看對方先行認輸。 莫蕓溪抿著唇緊緊地盯著莫老爺,而莫老爺微皺著眉,眼神頗為犀利地望著女兒。這父女二人嚴肅的表情看起來頗為相似,平時他們二人不算像,莫蕓溪更像慧姨娘的秀美一些,可一旦她擺出嚴肅認真的表情來,那模樣看起來就和莫老爺生氣時有個七八分的相似。 漸漸的,莫蕓手中滲出了細汗,心中開始打起鼓來。她是有威脅莫老爺?shù)姆ㄗ?,相對的,他也有威脅她的辦法,他們父女二人都有自己要重視、要保護的人,誰都不想自己重視的人吃虧受委屈,若她此次料想錯誤,莫老爺當真是冷血至極,對慧姨娘的死活不管不顧的話,那她只能聽天 由命,會拿到多少嫁妝,會受何等不公平待遇便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就在莫蕓溪馬上就承受不住打算認輸時,莫老爺先行開口了。 “如你的意,我盡量在一天之內(nèi)給你置備出令你滿意的嫁妝來?!?/br> “???”心吊在嗓子眼好一陣子的莫蕓溪,突然聽到這話后一時回不過神。 “怎么?還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