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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女策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景南天派去接女眷的馬車中,其中一輛駛往長信公主府。

    長信公主聽得景南天在秋陽宮中辦野宴,要接她和申含秋過去參加宴會,脫口便想拒絕,再一想,卻是喊了申含秋到跟前,道:“皇上在秋陽宮辦野宴,讓人來接咱們過去參加,現(xiàn)下天也晚了,我不想顛簸來回,就不去了。你若想去,就讓展侍衛(wèi)護(hù)送你過去。”

    申含秋是知道景世丹跟隨景南天去秋狩的,也是說,今晚的野宴,景世丹當(dāng)然在場,而長信公主不去參加,則自己想和景世丹說些什么做些什么,也沒有人攔著了。她心下雀躍,臉上卻不敢露出來,只低聲道:“阿娘,現(xiàn)下秋高氣爽,秋陽宮那兒夜景也好,我卻想過去湊個熱鬧?!?/br>
    長信公主聞言便道:“既如此,你且換了衣裳,帶幾個伶俐的丫頭一道去罷!再帶一些驅(qū)蟲藥并醒酒丸和安胃散過去,對了,把咱們府中的供奉大夫也帶去。見到你皇帝舅舅,把醒酒丸和安胃散呈上,另讓供奉大夫服侍你皇帝舅舅,吃滯了之類,有大夫在,自有法子疏引?!?/br>
    “阿娘,怪不得皇帝舅舅一直寵信你,瞧瞧,你都沒這樣體貼過阿爹?!鄙旰镄φf一句,又道:“只是,皇帝舅舅去秋狩,身邊肯定帶了御醫(yī)的,哪須用到咱們的供奉大夫?”

    長信公主道:“你皇帝舅舅帶不帶御醫(yī),是他的事,但我們送不送供奉大夫過去服侍,就是我們的事了。你明白么?”

    申含秋想一想道:“我明白了。我們送過去,是我們的心意,是我們關(guān)懷皇帝舅舅?!?/br>
    長信公主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了,別讓展侍衛(wèi)等太久?!?/br>
    申含秋應(yīng)了,忙去換衣和收拾東西。

    待送走申含秋,申庭便道:“你又放心她自己過去?”

    長信公主道:“我若跟去,她心中顧忌,便不能放心去接近世丹了。畢竟之前我那樣反對過?!?/br>
    申庭嘆道:“太子那頭,真的沒得轉(zhuǎn)彎了?”

    長信公主搖搖頭道:“話兒說得那樣明白,還能轉(zhuǎn)什么彎?不過也罷,你看看皇上,這陣子多寵愛姜貴妃?若不是皇后娘娘一直安分,尋不著錯處,我都懷疑,皇上想把皇后娘娘架空,改讓姜貴妃掌事了。形勢如此,太子那兒還不知道厲害,我也懶得再和他周旋了。”

    申庭道:“可你就吃得準(zhǔn)世丹的想法?萬一他也是一個不懂形勢的呢?”

    長信公主道:“不可能,世丹那樣聰慧一個人,怎么會不懂形勢?你看他之前說是屬意宋意珠,一朝宋意珠落水,被世炎救起,他馬上放手,讓世炎順利娶了宋意珠,半點(diǎn)不鬧騰,也不讓世炎難堪。為著此事,外間還有人贊他大度呢!這種行為,才是識大體,知道大局的?!?/br>
    被稱贊的景世丹,卻在梨樹下小睡了片刻,待他醒來,派去接女眷的馬車便絡(luò)繹來了,稍上了年紀(jì)的女眷果然一個也不來,來的,皆是年輕的小姐。

    來的小姐們中,除了宋家三姐妹引人注目后,另有三個人,也引起一陣哄動,一個是羅芳溪,另一個是申含秋,還有一個,是公主景世蓉。

    景世蓉今年十四歲,生母是康婕妤??垫兼ナ强堤蟮闹杜.?dāng)年康太后進(jìn)京,思念家鄉(xiāng)的親人,景南天便派人去接了康太后的侄女康苗進(jìn)京??得珉m不識字,但煮得一手家鄉(xiāng)菜,又會哄康太后開心,便被留在宮中。

    看看康苗差不多到了婚配年紀(jì),康太后怕誤了她的終身,便準(zhǔn)備給她擇婿,只一時之間,又有些舍不得她。說是她嫁人后,肯定不方便頻頻進(jìn)宮的。景南天見康太后喜歡康苗,也想留康苗繼續(xù)服侍康太后,因見康苗還算清秀,索性便納了她為嬪妃,隨便封了貴人,讓她在宮中陪伴康太后。但到底認(rèn)為康苗是鄉(xiāng)間女子,不識大體,且不識字,對她興趣并不大,并不讓她侍寢。還是康太后撮合,康苗才得已侍寢了幾回。

    一年后,康苗生下景世蓉,景南天便給她晉位婕妤,讓她專心陪伴康太后,只是自此后,再不碰她了。

    景南天又認(rèn)為康苗不適宜教導(dǎo)景世蓉,因讓宮中的淑妃抱了景世蓉去養(yǎng)。后來淑妃去世,景南天又讓周皇后教養(yǎng)景世蓉。

    景世蓉漸長大,得知生母是康婕妤,并不是淑妃,也不是周皇后時,便有些糾結(jié)的情緒出來?,F(xiàn)下她也十四歲了,便知道掩飾自己的情緒,只在周皇后跟前撒嬌,有意避著康婕妤。

    但不管景世蓉生母是誰都好,眾人只知道,她是景南天唯一的女兒,是景南天的掌上明珠,誰娶了她,便平步青云了。且看長信公主的夫婿申庭,掌著多少要害部門?。烤澳咸鞂γ梅蛏星胰绱?,到時對女婿,自更加會委以重任。

    眾人討論景世蓉時,石康和宋意墨耳語道:“公主不愧是公主,那份氣度,那份美貌,與眾不同??!小侯爺,若不是你小著她兩歲,憑你的才貌,夠格當(dāng)她的駙馬了。”

    宋意墨見石康滿眼贊嘆,不由失笑道:“是你自己想當(dāng)她的駙馬罷?扯我干什么?”

    “我就是想,人家也瞧不上我的?!笔凳栈匾暰€,在地下?lián)芰艘桓莺谧炖?,幽幽道:“誰叫我沒有你俊俏呢?”

    宋意墨正要再取笑石康幾句,眼見宋意珠領(lǐng)著宋意珮和宋意嬋過來了,忙站起來過去相迎,喊了jiejie后,問道:“可拜見皇上了?”

    宋意珠道:“剛見過了順王殿下,順王殿下領(lǐng)我們過去,本要拜見皇上,卻找不到皇上的蹤影,待會兒再去拜見。對了,你們的獵物呢?那邊兩隊(duì)人馬都燒烤開了,你們也趕緊把自己的獵物收拾一番,燒烤起來才是。我們呢,就幫你們摘些瓜果,洗凈了才上桌。野宴啊,一切皆自己動手,吃起來才有味。”

    宋意嬋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深覺新奇有趣,又問宋意墨道:“阿弟都獵了一些什么?”

    宋意墨有些臉紅,小聲道:“夠你們吃的?!?/br>
    石康大聲爆料道:“他就只獵了兩只野兔和兩只山雞,大件的一樣也沒有。不過放心,我獵了一只野豬,待會兒烤給你們吃,餓不著你們?!?/br>
    宋意珮和石康也算相熟,聞言抿嘴笑道:“那我們就等著嘗野豬rou了!”

    一會兒,蘇縷和陳雙玉也來了。

    陳雙玉見過了陳雙魚之后,便過來找宋意墨,問得宋意墨只獵了野兔和山雞,便護(hù)短道:“意墨哥哥年紀(jì)小嘛,能獵得東西已不錯了,你們不能太多要求?!?/br>
    宋意珮笑道:“就知道你會護(hù)著他?!?/br>
    宋意珠也道:“聽聞阿爹當(dāng)年,十歲就能獵得野豬,阿弟小時候還好,現(xiàn)下越長越嬌弱,確實(shí)不像話。我說,晚間也該多花時間練武,別只顧看書。咱們大景朝的男子,光會讀書是不行的?!?/br>
    宋意墨清“咳”一聲道:“大姐,你好歹給個面子,別當(dāng)眾訓(xùn)我行么?”

    她一言既出,石康等人便笑了。

    宋意珠說著話,見另一頭的羅芳溪朝她招手,便拋下宋意嬋和宋意珮,過去跟羅芳溪說話。

    羅芳溪悄聲道:“含秋有話要跟你說,你跟我過來。”

    宋意珠一思忖,馬上有些明白申含秋急于要見她的原因了。上回她讓申含秋幫忙在康太后跟前說好話,撮合她跟景世炎,那時候申含秋就說了,若將來有事找她辦,她不能推托,想來,現(xiàn)下申含秋就要讓她辦事了。

    不過也是,今晚這場野宴,絕對是好時機(jī)。

    申含秋候在一邊,見羅芳溪領(lǐng)了宋意珠過來,便道:“還記得上回你承諾的事么?”

    宋意珠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雖是女子,也是重承諾的人,申小姐有事,只管開口,力所能及的,定然不推托。”

    羅芳溪見她們說話,便退到一邊給她們把風(fēng),并不想聽她們說什么。

    申含秋看看羅芳溪的背影,轉(zhuǎn)過頭來,才跟宋意珠道:“你是已婚婦人,又是順王殿下的妻子,此事由你去辦,卻是最適合。”說著微微有些臉紅。

    宋意珠只一猜測,就有些知道申含秋要她辦何事了,因點(diǎn)頭道:“申小姐請說?!?/br>
    申含秋斟酌言詞,想盡量說得既明白又含蓄,斟酌半晌,又怕言語不明,誤導(dǎo)了宋意珠,索性直接道:“我想和惠王殿下單獨(dú)相處,想讓他接受我,你幫著布置罷!”

    宋意珠倒吸一口冷氣,有景世炎作幌子,幫著制造機(jī)會讓景世丹和申含秋單獨(dú)相處,自然不難,但要讓景世丹今晚就接受申含秋,這個就難了。

    宋意珠摸不清申含秋有多大的決心,又是否需要用到一些手段,便試探著道:“申小姐,你可是長信公主的心肝寶貝,又是許多少年男子的夢中情人,真要這樣做么?萬一惠王殿下想法與眾不同,另有心思,那么你……”

    申含秋卻對自己有信心,認(rèn)為景世丹絕不會拒絕她,只要她和景世丹有了共識,那么她便能磨得長信公主答應(yīng)她嫁與景世丹。手段倒不是很必要,但必要讓長信公主相信,她已經(jīng)屬于景世丹,再不能嫁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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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宋意珠想起景世丹從前屬意自己,百般想接近,而自己在某個時候,對他這樣才貌雙全的王爺,也難免起了微妙的心思,如今卻要安排布置,設(shè)計他進(jìn)入申含秋的圈套,一時之間,便有些百感交集。

    申含秋見宋意珠有些惘然,忍不住道:“莫非你以為惠王殿下從前屬意你,現(xiàn)下也放不開你,再不能喜歡上別人?”

    宋意珠嚇一跳,這才回過神來,笑道:“申小姐說哪里話?莫說我現(xiàn)下已是順王妃,縱不是,也會像從前一樣,不會對惠王起心思的。而惠王在我落水時,沒有下水相救,至后來我和順王成親,他也到場相賀,足以表明,他對我已沒有別的意思了。那時傳聞他屬意我,究其原因,不過因?yàn)槲依浯?,他越加起了好勝心,想令我臣服而已,未必真的多喜歡我。”

    申含秋一聽,道:“也是,若真?zhèn)€那么喜歡你,求一求皇上,也就賜婚了,何必亂折騰?瞧著,也不過好玩,想和你玩玩罷了?,F(xiàn)你是順王妃,他肯定不會再玩了。”

    宋意珠見申含秋說話難聽,但回心一想,她說話再難聽,自己不過受幾回也就算了,又不是一直跟她一處,也不必跟她計較了。

    申含秋見宋意珠沒有反駁,便有些滿意,一時道:“好了,你且安排罷!一定要安排得像是偶然相遇,而不是我刻意去就他?!?/br>
    宋意珠點(diǎn)點(diǎn)頭,又商討幾句細(xì)節(jié),這才各各走開。

    景世炎不見了宋意珠,正要著人去找,一轉(zhuǎn)頭見宋意珠出現(xiàn)在跟前,便上前道:“適才去哪兒了?”

    宋意珠怕景世炎生出不該生出的疑心,且她又決心以誠相待,想一想便拉了景世炎避開人多處,走到一顆沒人的大樹下,源源本本把自己當(dāng)初拜托申含秋幫著求情,現(xiàn)申含秋要求自己為她辦事的事兒說了。

    景世炎雖新婚甜蜜,對宋意珠當(dāng)初曾被景世丹屬意過的事實(shí),總還抱著一絲絲介意,現(xiàn)下聽得宋意珠為了嫁他,甚至去求了申含秋幫忙在康太后跟前說情,突然就感動了,低聲道:“小傻瓜,你直接求本王就成了,求申含秋作什么?”

    宋意珠是侯府嫡長女,這些年羅夫人一直活在擔(dān)憂中,對她雖百般教導(dǎo),總歸不夠親昵,現(xiàn)她一聽景世炎以這種口吻說話,直把她當(dāng)了需要保護(hù)的弱小女子,卻很受用,笑道:“我不是怕你不喜歡我么?”

    景世炎瞧瞧無人注意這邊,一下伸手?jǐn)堊∷我庵榈难?,俯耳道:“記住,本王是你夫君,有?zé)任為你排憂解難,以后有事兒不好辦,只管交給為夫。”

    宋意珠也不忸怩,只管伏在景世炎胸前,笑道:“現(xiàn)下這件,就是難事。我雖答應(yīng)為申含秋辦事,但實(shí)在不想再和惠王殿下有任何牽扯了。”

    景世炎道:“此事交給本王,定然妥妥當(dāng)當(dāng)辦成?!?/br>
    宋意珠問道:“你打算怎么辦呢?”

    景世炎在宋意珠發(fā)絲上親一親道:“也簡單,只須派個小內(nèi)侍去請二哥,就說本王有話跟他說,約他在僻靜處相見,他要是瞧見那小內(nèi)侍確實(shí)是本王身邊的人,自然就赴約了。待申含秋和他見了面,兩人如何之后,哪兒有心思再計較小內(nèi)侍是誰家的?就是來計較了,本王只說確實(shí)約他相見,但小內(nèi)侍聽錯地方了?!?/br>
    宋意珠怔怔道:“這么簡單?且聽著,許多錯漏,很容易穿幫的呀!”

    景世炎捏捏宋意珠的鼻子道:“你以為每個人都那么智慧?每時每刻怕人算計?放心罷,越簡單,對方越?jīng)]有介心。你就是想太多,想得太周全,才不能開懷一笑?!?/br>
    宋意珠抬頭,眼眸有亮光,低低喊了景世炎一聲。

    景世炎有些動情,不禁想俯頭。

    宋意珠忙用手擋住他的唇,嗔道:“事兒還沒辦,就想討賞了?”

    景世炎一笑松開宋意珠,道:“好,辦了事再來討賞?!?/br>
    那一頭,宋意墨正和人說話,便有一個小內(nèi)侍過來請安,和宋意墨道:“小侯爺,順王妃請您過去說話呢!”

    宋意墨一瞧,見小內(nèi)侍提著燈籠,穿的是王府下人服飾,度著他是景世炎身邊的人,便不疑有它,在小內(nèi)侍的指引下向前走。

    眼見小內(nèi)侍把她往僻靜處引,宋意墨腳步稍停,問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在王府多長時間了?前幾回我到順王府,怎么不見你?”

    小內(nèi)侍恭謹(jǐn)答道:“小的叫來福,打小起就在王府服侍主子了。小侯爺?shù)酵醺畷r沒見著小的,是因?yàn)樾〉钠剿刂贿f個話跑個腿,貴客到時,還沒資格近前服侍?!?/br>
    宋意墨聽他這般說,倒尋不出破綻,便懷疑是自己多心了,一時點(diǎn)點(diǎn)頭,又起步隨小內(nèi)侍往前。

    景世丹那里,卻是隨景世炎身邊的小內(nèi)侍祥云來到荷花池邊一處四角涼亭內(nèi)?,F(xiàn)下九月底,又是秋夜,頗有涼意,涼亭外間掛了燈籠,四面的槅子圍上了,只剩下一扇面對荷花池的槅子開著。

    進(jìn)了涼亭內(nèi),祥云便恭身道:“小的告退了?!?/br>
    景世丹一把喊住道:“不是說三弟約本王相見的么?他人呢?你這個奴才也可惡,把本王領(lǐng)過來,一茶杯也沒有,想拋下本王就走?”

    祥云有些惶恐,垂手道:“小的這就喊人給惠王殿下送茶過來?!?/br>
    “咦,那邊來的人,好像是小侯爺,你過去接引一下,就說本王和順王殿下都在這兒呢!”景世丹一看不遠(yuǎn)處有燈籠光閃動,便瞇了眼細(xì)看,又吩咐祥云一句。

    祥云也瞧了瞧不遠(yuǎn)處,除了燈籠光,卻是瞧不出來的是何人,一時驚嘆景世丹的眼力:哇,聽說惠王殿下能百步穿楊,眼力過人,不想?yún)柡Φ竭@個地步,這么遠(yuǎn),他也能看清是誰來了!

    宋意墨正越走越疑心,極想掉頭回去時,就見不遠(yuǎn)處的涼亭間中,有人提了燈籠迎過來,笑道:“小侯爺來了!順王殿下約了惠王殿下在涼亭內(nèi)相見,讓小的過來迎一迎小侯爺?!?/br>
    宋意墨一瞧,這位小內(nèi)侍倒確實(shí)是見過的,正是景世炎身邊服侍的祥云,一時便釋了疑心,問道:“他們來多久了?”

    祥云隨口答道:“剛來呢!”說著看一眼宋意墨身邊的小內(nèi)侍,見對方也穿了王府下人服飾,雖略略奇怪,但也沒多想,只引了他們往涼亭間方向走。

    名喚來福的小內(nèi)侍堪堪走到?jīng)鐾らg前面,就一把拉住祥云,笑道:“主子說話,我們就退下罷!”

    祥云便朝宋意墨道:“小侯爺只管進(jìn)去,小的告退了?!闭f著順來福的手力向旁邊走一步,兩人恭身退下。

    “還不進(jìn)來?”里面?zhèn)鱽硪粋€聲音。

    不得不說,景世丹和景世炎相貌雖不同,但懶懶說話時,聲音卻極像。宋意墨聽得這個聲音,便錯以為是景世炎喊她,一下就應(yīng)了,跨步進(jìn)了涼亭間。

    宋意墨一進(jìn)去,見涼亭內(nèi)的四角柱上掛著燈籠,燈籠光極幽暗,影影綽綽的,照見長條石凳上有一人側(cè)身躺著,現(xiàn)正以手支頭,抬眼看她。她和對方視線一接上,不由一驚道:“惠王殿下!”

    “可不正是本王么?”景世丹一躍而起,在宋意墨想退出涼亭間的同時,已疾速上前,關(guān)了槅子門,再攬住宋意墨的腰,把她拖到長條石凳上擱倒,不顧不管就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