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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遠撓撓臉頰,目送季白書出房間,順手關(guān)上門,笑容就落了下來,悵然若失的感覺,腦海里是最后看過來的傅嵊,求著他別走的傅嵊。 良久,何遠嘆氣。 再抬眼時,目光冷淡,方稷這么快查到季白書,雖有王元燿護著,難保哪天不會觸及真相,何遠不希望方家人再來臟季白書的眼,也不希望他們破壞季白書如今的幸福。 何遠出房門,季小吉踉蹌著撲過來,抱住他的小腿,屁股一拱一拱向上爬,努力半晌還是爬不上去,抬頭委屈的喊:“叔……” 季小吉當年吸入過多濃煙,影響小腦發(fā)育,問題不大,就是肢體不平衡,但是大腦跟他爸爸一樣聰明。 何遠抱起季小吉:“作業(yè)寫了沒?” 活蹦亂跳的季小吉頓時蔫了,他很討厭作業(yè),明明所有題目都會、考試滿分,可是還要做作業(yè)。 季小吉:“不要說這些,叔還是我心里最好的朋友。” 何遠:“少來。你最好的朋友不是你現(xiàn)在的同桌?” 季小吉:“同桌是同桌里最好的朋友,叔是叔叔里最好的朋友?!?/br> “好邏輯?!焙芜h說不過他,把他拎還給王元燿:“作業(yè)還沒寫,假期快結(jié)束了吧?!?/br> 王元燿順手就把季小吉拎回書桌,攤開書本說:“快寫。今晚九點前沒寫完,你爸爸又得陪你熬夜了。你忍心嗎?季小吉。” 季白書的健康就是治小魔王季小吉的良方,百試百靈,于是季小吉乖乖趴在書桌旁一邊碎碎念如何炸毀學校一邊寫作業(yè)。 季白書在廚房煲一家?guī)兹撕鹊乃幧艤?,王元燿就坐在何遠對面,時不時看一眼廚房里忙碌的季白書。 “方稷在找你。” “我知道?!?/br> “傅嵊這段時間做的一些荒唐事被方稷有意無意散播出去,現(xiàn)在誰都知道傅嵊寶貝一個beta。但你跟傅嵊離婚后,傅嵊護不住你,有些人難免動歪心思,所以你最好離開首都去外面避一避,接下來會亂一段時間。” “嗯?!?/br> 王元燿皺眉,半晌后嘆氣:“方稷的事,我來處理。” 何遠低頭應了聲。 王元燿敲桌說道:“方高旻的死已經(jīng)讓方稷懷疑到你頭上,他隨便透漏消息,說玉石走私被查跟你有關(guān),到時就不止一個方家要你命?!?/br> 何遠沒說話。 王元燿見他實在油鹽不進,不由頭疼:“方稷對不起白書,應該是我替白書討回公道。你可以放心,方稷主動投誠我爸的競爭對手,于公于私,我都會對付他。方稷回來首都,再想調(diào)走沒那么容易?!?/br> 何遠吃著飯,突然停下,回頭去看季白書。 季白書看著兩個湯,一個是給王元燿和季小吉喝的,另一個是給何遠特意煲的藥膳湯。 以前何遠生病,季白書就要徹夜照顧,因為他對很多藥過敏,所以為了增強體質(zhì)曾有一段時間每天給他煲程序繁瑣的補湯。 他是被季白書救回來的。 季白書是何遠的哥哥、父母,唯一的親人。 “你答應我一件事,”何遠看向王元燿,目光冷得刺骨:“方家人絕對不能再來找季白書?!?/br> “不用你要求,我也會這么做。” 這時季白書出來,“你們聊什么?” 兩人結(jié)束話題,何遠說想念季白書的廚藝,被夸的季白書彎起眉眼笑得很開心,趕緊端來一碗湯給他。旁邊的王元燿吃味,說些酸不拉幾的話,惹來季白書的白眼,但也成功得到關(guān)注。 何遠瞟一眼滿面紅光的王元燿,把臉埋進湯碗里,暗暗翻白眼,傻透了的A。 *** 何遠好得差不多,便確定好日子去簽字離婚。 傅嵊形銷骨立,面色陰郁,直勾勾盯著何遠,身后則是傅老爺子派過來的人。 “確定離婚嗎?” 工作人員在窗臺后詢問,何遠應聲,傅嵊只顧看何遠,工作人員得不到回應,見狀倒也見怪不怪,多的是一方恨不得趕緊離婚而另一方哭求耍賴不肯離。 “證件帶齊了嗎?” 何遠將證件拿出來,傅嵊那邊沒動,倒是他身后的人主動上前拿出證件。 工作人員多看兩眼,心想連離婚證件都得旁人帶過來,怪不得鬧到離婚。 離婚程序枯燥無聊,遞交離婚申請材料,然后審核,最后分發(fā)離婚證。拿到離婚證時間有長有短,如果夫妻協(xié)議過,當天就能領(lǐng)。 工作人員拿走申請材料去審核,按步驟詢問離婚意愿,何遠一一作答,顯然離婚心切,傅嵊閉緊嘴巴不肯說話,都是他身后的人作答。 工作人員從詫異到無奈,到最后沒好氣的說:“你是被綁架了嗎?每個問題都需要別人回答?” 哪料傅嵊抬眼就說:“是?!?/br> 工作人員愣住,狐疑地看著面前幾人。 傅嵊接著眼睛眨也不眨地說:“我被綁架逼著離婚,我本意不想離?!?/br> 傅嵊形容憔悴,再加上被鉗制太明顯,做出這副模樣來很有欺騙性,工作人員遲疑,“需要報警處理嗎?” 傅嵊:“麻煩你,多謝?!?/br> 工作人員下意識拿起電話,何遠傾身說道:“他開玩笑的,都是他朋友。我們確實感情破裂,沒有孩子和財產(chǎn)等糾紛,麻煩您繼續(xù)走程序就行。” 傅嵊喊他:“何遠。”眼睛紅紅的,有點委屈,有點祈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