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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曼睜大眼睛看向他。 “你就是因為你只是跟著,沒找對方向?!?/br> 郁寧聲音更小,“比如剛才你給大皇兄蓋毯子時,其實可以抱一下他的腿跟他撒個嬌?!?/br> 秦曼的眼睛瞪得更大。 郁寧笑了笑。 秦曼長膽子大,從小跟著刑部一群男人辦案,什么都敢做,跟皇子跟了兩年多,竟然就一直是倔強地跟著,和跟著刑部那群官員辦案時沒什么區(qū)別。 “大皇兄其實只會用冷臉拒絕人,我小時候找他出去玩,他不去,我拽拽他的袖子拉拉他的手,他就跟我出來了?!?/br> 郁寧又嘀嘀咕咕跟秦曼說了許多。 大皇子進來時問:“在說什么呢?” 郁寧:“沒什么,在講我們小時候的事?!?/br> 大皇子看了他們一眼,沒說什么。 吃飯時,大皇子坐中間,郁寧和秦曼各坐他兩邊。 大皇子給郁寧夾了一筷子魚肚處最嫩滑的魚rou。 秦曼說:“我也想吃。” 大皇子:“……” 這盤魚確實擺在他面前,可要是兩邊的人想夾也不是夾不到。 幼弟第一次來他這里吃飯,他不免多照顧下,而秦曼今日是…… 郁寧埋頭吃飯,假裝自己不存在。 他察覺到大皇子的身體忽然緊繃起來。 【拉住啦!小姑娘拉住大皇子的袖子啦!】 【啊還晃了晃,老夫的少女心??!】 【學會了學會了哈哈哈!】 平日里那個能解尸敢追兇的女孩,忽然拉住衣袖輕輕晃時,威力比尋常女孩大太多,大皇子怔愣片刻,睫毛不自然地顫了下,給她也夾了一筷子魚腩。 動作有些僵硬。 郁寧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他很希望大皇子身邊有個人能擠走他周遭的孤寂,把他拉到熱鬧之中,正如小時候他拉著他去坐熱氣球。 大概常年獨行的人,更需要主動的貼近和溫暖的依戀。 他快速吃完飯,自覺告退。 走時秦曼對他笑了笑,像是在感謝他。 郁寧也對她笑笑。 他感覺大皇子不會再被太后念叨很久了,而皇姐那邊 他對黎世子很有信心。 郁北征那邊,等王妃養(yǎng)好傷就好了。 至于太子和三皇子根本用不到他擔心,他擔心也沒用,太子雖未娶正妻但身邊有人了,三皇子不喜女子,他養(yǎng)過的男寵據(jù)說都死了。 只剩下六皇子。 呆小六什么時候才能遇到那個能陪他一生的人啊。 郁寧把這些說給席廷聽,席廷皺眉,“像是在安排后事,你自己呢?” 郁寧愣了一下,沒回應前半句話,說:“我不娶妻?!?/br> 席廷問:“為什么?” “我身體不好,不耽誤別人?!?/br> 天書上半晌沒話,好一會兒才冒出來一句: 【你喜歡男還是女?】 看到這句話,郁寧莫名有點臉熱,他囁嚅著,“我、我也不知道。” 氣氛有些奇怪,好像兩個世界同時陷入了不清不楚的沉默中。 郁寧執(zhí)筆的手有點僵,手指在楠木筆桿上摩挲了一下,“你呢?” 【我什么?】 郁寧睫毛一顫,立即坐直:“沒什么?!?/br> 【我喜歡男的,目前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以后……看情況?!坑魧帲骸啊?/br> 郁寧在椅子上小幅度動了下,“哦。” 半晌,撓撓臉,“那我去睡了?!?/br> 【這么早啊。】 郁寧:“……” 【晚安?!?/br> 郁寧飛快地從椅子上下來,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天書還在,快到床邊,天書也在。 正在郁寧張口要說話時,天書上冒出一句話。 【你不會耽誤人?!?/br> 接著天書就消失了。 郁寧爬到被窩中,呆了片刻,縮進去滾了一圈。 又過了六天,大皇子協(xié)同刑部和大理寺把他們完整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呈給皇上。 三法司所有人一起出動,全朝堂配合,一共用了九天的時間,找到他們認為足夠的證據(jù),當然他們不敢定罪,甚至不敢指認什么,一切交給皇上定奪。 郁寧沒在朝堂,他聽說皇上大怒摔奏折,當朝廢黜太子,改封為獻王,即日搬出東宮。 太子拒不認罪,并指出是三皇子刺殺了太子太傅,請皇上徹查。 郁寧都能想到皇上當時的憤怒和疲憊。 剛一退朝,皇上即召郁寧進宮。 很多人都在關注著,有人說,皇上這是和神使商議要立新的太子。 畢竟沒有儲君,民心不安,社稷不穩(wěn)。 皇上確實疲憊,想來他這十天都過得很不安穩(wěn),白發(fā)看著又多了不少。 今早又被氣得難受,此時癱靠在椅中,像是用盡了力氣。 “小七,你說這都是什么事???”皇上有氣無力,深深嘆了口氣后,問他:“天書上可有指示為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郁寧安靜地站在他面前,不冷不淡道:“孽力回饋?!?/br> 【噗!】 【哈哈哈哈!】 【對,就是孽力回饋!】 皇上身子向前靠:“什么意思?” 郁寧:“天機不可泄露?!?/br> 皇上怔然片刻,雖然他第一次聽到孽力回饋這個陌生的,很像是天上語言的詞,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意思,但把這個詞拆開,大概的意思還是能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