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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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席家?guī)凸ざ嗄?,卻從來沒有看見過,有人將城南集市上的各個地方的稀罕物件收集起來統(tǒng)一買賣,城中的夫人小姐們大多不能經常上街閑逛。 而在洛陽城中,誰都知道香羅街是專門賣女人東西的地方,席云芝的店給她們提供了不少方便,新奇的東西也讓她們增長了很多見聞,一傳十十傳百,就連一些大家小姐都聽聞了這家店鋪,不遠從府中坐轎趕來,欣喜的買了喜愛之物再回去。 席云芝還特意叫人在店鋪的樓上準備了好幾間雅閣,供一些深閨小姐們單獨選購,此舉亦是大受閨閣千金們的喜愛。 一時間,南北商鋪便成了姑娘們來香羅街的首選店鋪。 席云芝大把大把的賺著銀子,每天回家都在廳毫不避諱的清點數(shù)額,這日她正在記賬,卻見蘭表嬸帶著幾個表姐期期艾艾的走過來。 她放下算盤和筆墨,笑著問道: “表嬸,表姐,你們有事嗎?” 蘭表嬸被大家推舉出來跟她說話,只見她胖胖的手攪做一團,憋紅了一張臉,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話: “那個……我們幾個也有些私藏的珍品,你那鋪子里能替我們賣個好價錢嗎?” 席云芝將她們掃視一圈后,冷靜的說道:“南北商鋪不收舊品?!?/br> 蘭表嬸等臉上現(xiàn)出尷尬與不屑,正要轉身離去,卻聽席云芝一邊打算盤一邊說道: “不過若是一些手工繡品倒是很受歡迎的?!?/br> 蘭表嬸等面面相覷,又收回了離開的步子,趴在桌上對席云芝問道: “你是說,我們繡一些帕子或是其他的東西,你愿意收?” 席云芝笑著點頭,給了她們一個肯定的答復:“只要手工精細,一定收?!?/br> “……” 蘭表嬸等得了席云芝的這句話,便一改先前尷尬的神情,一個推著一個,歡歡喜喜的回了房。 席云芝看著她們浩浩湯湯離開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然后才將桌上的筆墨紙硯和銀兩盒子收了回房。 終于可以不在大庭廣眾之下算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了無數(shù)回,不知道能不能更上,上天保佑!??! ☆、席家姐妹 步覃這幾日依舊外出,趙逸和韓峰每天回來都是汗流浹背,一頓要吃四五碗飯,席云芝見他們那般,有一天便問了問怎么回事,韓峰和趙逸看了一眼她的夫君后,便就只敢埋頭吃飯。 既然他們不說,她也不會去強問,只是想著夫君應該也很累才對,于是便親自準備了些酒菜在房間,等夫君回房后一同享用,順便告訴他,表嬸她們的事情。 戌時將過,步覃才從外頭回來,沒去書房,而是直接來到房間,看見桌上蓋著五六個盤子,旁邊放著一壺酒,兩只酒杯。席云芝聽見聲響,從繡房中走出,自然嫻熟的去幫步覃換下衣服。 “這幾日營里有些事,回來的晚,你就別等我吃飯了?!?/br> 步覃看著一臉溫和微笑,正在擺碗筷的席云芝,燭光下她的容貌仿佛沾了一層金粉,整個人說不出的精致有韻味。 “今日可是有事?”他的小妻子全程都笑得很舒暢,怕是有好事發(fā)生。 席云芝在他對面坐下,抿嘴后說道:“表嬸她們今日來找我,說是愿意給鋪子提供一些繡品,我這么多天的努力,總算起效了?!?/br> 步覃挑眉,他好些天沒過問這回事,原想等忙完了這陣子,他去和表嬸她們說道一番,沒想到小妻子就已經把這事兒做成了,見她眉帶喜色,心中定是高興的。 好情緒容易傳染,他親自拿過酒壺,替二人面前的酒杯斟酒,席云芝倒了一半的時候,就一個勁的說‘夠了夠了’,步覃沒有理會,兀自給她斟滿,然后自己也倒?jié)M了酒,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步覃拿起酒杯與之對碰后,便一口飲盡,席云芝見他這般迅速,也不好再推辭,便只是高抬了衣袖,喝下一小口。 嗆辣的口感令她舌尖發(fā)麻,舌根發(fā)苦,不禁皺了一張小臉,步覃見她雙頰泛紅,表情可愛,更是心中一蕩,拿起酒壺故意看著她,一副還要替她斟酒的無賴樣子。 席云芝見他如此,心中惱他如此逼酒,嬌嗔的橫了他一眼,便就學著他剛才的樣子,一口飲盡了,卻是嗆了自己,不住咳嗽起來。 顫動的肩膀同樣顫動了步覃的心,長臂一伸,便將之拉入了懷中穩(wěn)坐,席云芝一邊輕咳,一邊想掙扎著起身,卻被他按住,無奈只得坐在他腿上局促不已。 步覃又給兩人倒了杯酒,這回倒是不著急干了,先喂席云芝吃了些飯菜,這才舉杯相碰。 席云芝就這樣一連被灌了好幾杯酒,只覺得頭腦子暈的不行,步覃又不讓她離開懷抱,她只得雙手繞過他的頸項,歪歪斜斜的將身子全都重量都倚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之上,眼里水潤潤的,渾身熱的不行。 步覃的計謀得逞,故意在她耳旁說了幾句溫柔的纏綿話,將席云芝逗得面紅耳赤,這才將之抱著起身,甩上了肩頭。 席云芝似夢似幻,只知道軟著身子盡力配合,醉酒后的她比平日多了好幾分的風情,有的時候也會主動去吻步覃,嚶嚀之聲在房間內回蕩,聽起來yin、靡蕩漾。 步覃毫不客氣的攻城略地,感受到了小妻子喝酒后的不同,他著實覺得自己不顧身份灌酒這件事,是做對了。 又是一夜溫存纏綿,鴛鴦交頸眠。 十日之后,席云芝分別收到了四五副帕子,繡工各有千秋,但確實都是上品,席云芝交給早就高薪聘請過來的洛陽城頂級繡娘蘇九做評判,然后按照那繡娘的專業(yè)眼光,給嬸娘表姐們繡的帕子定了價格,并爽快的一并付清了。 表嬸她們拿到了闊別已久的薪資,全都感動不已,群情激昂的承諾席云芝她們還要加緊趕繡,爭取沒人十日之后,再出幾塊。 席云芝應承之后,故意在她們走之前,與蘇九大聲論道開設繡坊之事,并將繡坊中的清幽環(huán)境和待遇‘無意間’透露了一番。 果然,晚上她回到家里,嬸娘們便又集體圍了過來,對她委婉的提出能不能讓她們也去繡坊中做事,因為她們現(xiàn)在九個人縮在兩個房間里,空間很是局促,再加上那些不會刺繡的人走來走去,令她們不時分心,環(huán)境著實不能算好。 既然決定要做這件事,那誰不愿意待在一個更好的環(huán)境里做呢? 就這樣前后布局多日,席云芝在香羅街上的另一間繡坊便總算能開業(yè)了,除了蘭表嬸,倩表姐她們五個會刺繡的人,她還另聘了二十位繡娘,由蘇九總領,按計件形式結算薪資,專門繡制一些能夠倒賣給波斯商人的傳統(tǒng)繡品。 嬸娘們從開始的別扭,到現(xiàn)在的適應,每天努力工作,心無旁騖,每天與一班志同道合的人一同探討研究繡法的花樣,讓她們好像再次找到了人生的追求般,積極的不得了,有時候忙忘了,干脆就在繡坊里將就的睡一睡。 席云芝見她們辛苦,便就在繡坊后頭的民居中給她們另租了兩間房,專供那些因為趕工而不能回家的秀娘們居住,生活用品一應俱全,環(huán)境也很不錯,這一舉措,深得繡娘們的贊同,一個個在繡坊就更加賣力工作了。 這日席云芝正在南北商鋪里清點從繡坊拿回來的繡品,準備叫人送到碼頭去上船,卻見鋪子外頭來了兩頂華麗的四人抬大轎,席云芝原也沒在意,以為是哪家小姐來店,卻沒想到眼角掃過了轎身,碩大的‘席’字和熟悉的雕飾叫她不禁一呆。 只見馬車停下后,便立刻有四五個仆役跑過來,墊腳蹬的踮腳蹬,牽馬的牽馬,恭恭敬敬的等在馬車下,兩名如花似玉的婢女從簾子后頭探出頭,小心翼翼用鉤子將車簾高高掛起,又踩著腳蹬走下馬車,伸手去扶車里的人。 纖纖玉手搭在丫鬟的手背上,豆蔻般花哨的指甲擦的晶晶亮,讓人一看便知這是一雙出自大戶人家小姐的手。 席云芝放下手里的貨單,將之交給代掌柜接手,自己則走出了柜臺,迎出了門。 席云春和席云秀相攜走入店鋪,美艷高華的氣質使她們看起來便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疏離感,見是席云芝迎出了門,笑容滿面: “二位meimei別來無恙?!?/br> 席云芝的出現(xiàn)讓兩位席家小姐面上都是一驚,隨后還是席云春率先反應過來,語帶不屑的說道: “你怎的會在這?早就聽聞你夫家清貧,沒想到竟是真的,要你一個女人拋頭露面跑生活。” 席云春語調慵懶,帶著一股冷嘲熱諷的口吻,眼神中的瞧不上卻是表現(xiàn)的真真的。 席云芝聽她說的這般輕蔑,也不生氣,橫豎這些調調都是她在席府聽慣了的,席云秀將席云芝上下掃了一眼,左顧右盼的問道: “你們掌柜呢?我要選幾樣東西送給云春jiejie做嫁妝。” 席云芝知道,席云秀已于四月初出嫁,如今也早已換做婦人髻,云鬢墨染般雅致幽香,說話時,眼神卻是頻頻瞥向席云春,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一般。 席云春收到她的眼神,便也親熱的莞爾一笑: “多謝meimei。” “謝什么呀,都是自家姐妹,我那婆婆還說,等jiejie成親后,讓我多去貴府走動走動呢。到時可有的叨擾了。” 席云春滿面紅霞:“哎呀,meimei。我這還沒出嫁呢,怎的就是他府的人了?” 席云秀笑道:“是是是,我說錯了,是準姐夫的府邸才對?!?/br> 兩人姐妹情深般四手交握,席云芝不動聲色站在一旁等候,看云秀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她之前跟席家做的那筆交易,云秀嫁的是知州公子,云春馬上也要加入京城通判的府邸,兩家于公于私都來往頗密,可謂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如今有了這對姐妹做橋梁,今后便能走的更近,所以,席云秀才會在席云春出嫁前,趕回來獻一獻殷勤。 兩姐妹手拉著手,你我永不分離海誓山盟般坐到了席云芝特意給客人準備的太師椅上,席云秀見席云芝還杵在這,優(yōu)雅的臉龐上不禁有些怒容: “你還站著干什么?難不成還想跟我們一訴姐妹情分?去把你們掌柜的叫來,我們要挑好幾樣東西,你做的了主嗎?” “……” 席云芝對她們微微一笑,便就轉身去了柜臺,讓正在對單子的代掌柜去接待這兩位小姐。 席云芝一邊核對,一邊抬眼掃了掃席云秀,見她只有面對席云春時,表情是謙恭有禮,落落大方的,對待旁人總是多了幾分凌厲與不耐,像是所有人都欠了她一般,這種表情,可不是一個新嫁娘該有的才對。 看來,云秀meimei在知州府的日子過的并不舒心啊。 作者有話要說: 唉,這兩天晉江抽的太厲害了,也不知能不能發(fā)上。。。。祈禱。。。。。 ☆、偶遇丫鬟 繡坊的繡品上船后,便被幾個波斯商人搶購一空,因為席云芝繡坊里的東西價格公道,做工精良,就連款式都是各種各樣的,有荷包,香囊,襯衣,手帕,花色也是品種繁多,惟妙惟肖,似真似幻的繡法就連不懂行的人看了,也知道這是行家手法。 席云芝給繡坊接下很多訂貨單,繡坊日夜趕工,忙的不亦樂乎,她將一小部分繡品直接用來換購波斯商人手中其他新奇美妙的貨物,繡坊的名聲越來越大,各家成衣店都紛紛來函,說是要用上好的真絲綢緞或是精貴布匹來換南北繡坊的手藝,這樣一來,席云芝就連購買布匹的錢都能省下,兩家店強強聯(lián)手,真正意義上做到了以店養(yǎng)店這個策略。 席云芝如今只要負責往里收錢,進貨銷路都無需額外支出,銀錢便如水流入江般積聚了起來。 六月初二,洛陽城的鞭炮響了足足半日,席家二房云春小姐出嫁,嫁入通判府,通判大人楊嘯因為比云春小姐大了足足一十六歲,因此對這門親還是相當看中的,排場之大可謂空前,一時成為城中百姓們爭相討論的熱門話題。 但是,席云芝卻沒多余的時間去管這些事情,因為再過一個多月,步家周圍近千頃的稻子就要熟了,她若不事先做好準備,到時候萬斤米糧沒有出處,可是會很頭疼的。 洛陽城中的米行只有駱、王兩家,王家沾著官親,出糧入糧都是漕運官船,駱家雖也是漕運,但卻是漕幫自己家的產業(yè),官家的糧鋪規(guī)矩多,手續(xù)煩,兩者相比,席云芝更傾向于直買直賣的駱家。 席云芝安排好了兩間店鋪的事宜,下午便去了城西的駱家糧鋪,和掌柜的敲定好大概的日期,掌柜的還親自跟她去了步家周圍田地確認了一番情況,這般大面積的稻米種植,在整個洛陽城都是首屈一指的,駱家掌柜頓時將席云芝列為最大客戶。 將掌柜的送回鋪子,席云芝覺得心頭的大石算是落了一半,心情很不錯,想著晚上給全家人加些菜,便就去了集市,買了一只雞和兩只蹄髈,正要往回走,卻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 席云秀的貼身婢女柔兒匆匆忙忙從藥鋪出來,懷里捧著什么東西,臉色憋得通紅,經過席云芝身邊時,她的腳步一頓,臉色尷尬極了。 席云芝一貫的和善,對柔兒笑了笑,問道:“柔兒,你這是替誰買藥???” 柔兒雖是席府的婢女,但自覺比這位名位上的大小姐要得寵的多,對待席云芝的態(tài)度都是冷漠中帶點高傲的,不自覺將藥藏了藏,這才說道: “前些日子貪涼,得了風寒。”神情矯揉,將席云芝上下看了看,便就掀著嘴皮子說道: “大小姐連伙房丫頭的活兒都攬入了手,姑爺家難道就沒個伺候的人嗎?真是可憐。” 席云芝好脾氣的笑了笑,柔兒只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團上,無力的很,扭著腰肢便就走了。 席云芝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雙眸微斂,轉首看了看柔兒先前出來的藥鋪,猶豫了片刻后,這才走了進去,跟老板買了幾兩山參回去燉雞,然后‘順便’問道: “老板,先前那丫頭買了什么藥呀,怎的行色匆匆的?” 老板將席云芝的山參包好之后遞給她,這才回道:“哦,那丫頭啊。嗨,真不知那家人在搞什么鬼?!?/br> 席云芝笑問:“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