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浪跡天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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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不會計較有人辱罵我?” 聽完顧長青的醉月閣游記外加自我理解賞析,顧長庚揚眉一笑。 顧長青一臉肯定的道:“那是當然,長庚你才不會跟那些聽信謠言的人一般見識 ! 你要找,肯定要找那些散播謠言的人麻煩,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對不對?” 顧長庚目光平靜,“可這并不是謠言?!?/br> “什么?”顧長青呆住了。 “田蓉拍賣的時候被惡意抬價,欠下商行兩百多萬兩,這確確實實是被人坑害的。” 顧長青撇嘴,“可害她的人,又不是你 ! ” “是啊,不是我,但田進離開田家后,就轉投了我。” 顧長青:“……” 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田蓉脾氣不好大家都知道,只是……坑害? 顧長青覺得自己有點慌。 “田大人之前來求過我,提出舉族追隨,以此免去債務?!鳖欓L庚淡淡道:“但我拒絕了。” “一方面,我確實不需要誰追隨,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田家的未來我并不看好,或者換句話說,我不認為,田家有追隨我的資格?!?/br> 顧長庚定眼看著自家小堂兄,說道:“懂了嗎?雖然我不看重利益,但我也不是圣人,未成圣,無已容萬物?!?/br> “所以——” “世人辱我罵我,我會持手中劍,雖不誅,亦要罰?!?/br> 顧長青怔怔道:“可那些人,跟你無仇無怨……” “就是因為無仇無怨,才會計較?!鳖欓L庚站起身,如一柄開封之劍,凜冽鋒銳。 “若真是我的仇人,辱我罵我都是無所謂的,畢竟跟我有仇,見面就要刀劍相向的家伙,口頭上的便宜我也不介意被占?!?/br> “但那些人,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br> 顧長庚揚起唇角,眼眸璨若星河,他緩緩開口。 “搬弄口舌之人,當失言七日,聽信謠言之人,當閉耳七日,識人不清之人,當遮目七日,玩弄人心之人,當心絞七日?!?/br> “罪魁禍首,折壽三百日。” “小懲大誡,望諸君切記?!?/br> 言為赦令,音為意靈,奉道主命 ! 怎么說,也是謝元君的道侶,借用天道法則之力,還是能做到的。 顧長庚突然心念一動,隨手從虛空之中掏了一下。 一柄散發(fā)著淡淡銀光的長劍,憑空出現(xiàn)在空中,顫動著發(fā)出陣陣錚鳴。 似喜悅,似憂傷。 顧長庚的本命劍—— 霜無。 “長庚,你這把劍居然會發(fā)光 ! ”顧長青之前的思緒一下子被打亂,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霜無劍。 顧長庚隨口敷衍道:“灑了熒光粉?!?/br> 顧長青恍然大悟,接著看霜無劍,又嘀咕道:“怎么破破爛爛的?劍刃都卷曲了?!?/br> “……” 顧長庚臉黑了。 天雷打的,還沒養(yǎng)好。 顧長青欲言又止,想了半天還是問道:“長庚,你剛剛說的那些懲罰會變成真的嗎?” 顧長庚瞇起眼,“此為因果律,歸屬于天地法則,自然會變成真的?!?/br> “哦?!?/br> 顧長青悶聲道,忽而又說,“之前醉月閣里,金大說你會計較,我還笑他不了解你……真正不了解你的人,是我?!?/br> 顧長庚拍了拍他的腦袋,“金兄人生閱歷較豐。”而且,第六感很靈。 顧長青點頭贊同,“也對,畢竟比我老了十歲呢?!?/br> “……” 顧長青:“金大還說跟你是君子之交呢,我看是忘年交才對,他比你大十一歲了都?!?/br> 顧長庚手握拳,抵在唇邊輕笑,“忘年交不至于,但也絕非君子之交。” “我知道,他說你是一朵白蓮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其實就是怕你。” 白蓮花?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個形容,顧長庚心里無端的冒火。 這是什么不好的詞嗎? 顧長庚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句話—— 下雪天,白蓮泡綠茶更配哦! …… 京城郊外。 田蓉抱著自己的小包裹,整個人失魂落魄。 她真的,無家可歸了。 田蓉茫然無措地看著四周的麥田,心里空落落的,天大地大,何處能容身? 失去了家族的庇護,她一個女子,真的能活下去嗎? 或者,干脆去死? 田蓉突然有了輕生的念頭。 她的親人都拋棄了她,她的好友,也都離她遠去,她身上還背著巨債,她要如何活下去? 她活不下去的。 記得之前田母跟她說過,郊外住著的都是貪婪骯臟之人,他們見了孤身的女子,就會搶回去當老婆,一天給一頓飯,鎖在房子里給他們生孩子,終生不見天日。 田蓉想起來田母說的話,不禁臉色發(fā)白,渾身顫抖。 她不要給那些人生孩子,她會死的。 就在田蓉惶恐不安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聲響起,“這位姑娘,你還好嗎?” 田蓉猛的從恐懼中驚醒,回頭一看,是一個農(nóng)戶女孩。 約莫十七八歲,穿著粗布麻衣,皮膚有些黑,但身姿窈窕,五官端正,若能好好打扮一下,也定是個好看的姑娘。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女孩擔憂的看著她。 田蓉警惕地抱緊了小包裹,搖頭:“我沒事?!?/br> 女孩突然笑了起來,明媚而有活力,“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一個人在這里,是不是與家人走散了?你放心,我沒有惡意的,我叫何皖魚,是附近繡坊的女工,繡坊登記在案的?!?/br> “女工?”聽到有登記,田蓉略微放下了心,只是心里有些迷惑。 繡坊有女工她知道,但這些女工一般都是已經(jīng)成親生子的女人,取了繡樣自己回去繡,然后隔一段時間交貨。 從未聽說有年輕的姑娘直接去繡坊做女工,還登記在案的。 “是啊,女工。”女孩笑瞇瞇道:“除了繡坊,還有織布坊,浣洗坊,染布坊,都是第一商行建立的工坊,全招收女工的。” “第一商行?顧家?”田蓉一聽這名字,就咬牙切齒,她淪落到這地步,跟這個第一商行脫不了干系。 而那顧家堂少爺顧長庚,田蓉一直覺得肯定是他記恨自己把謝明夷推下湖一事,所以才會聯(lián)合二叔坑害她。 “是啊,就是顧家人建立的第一商行,他們家的工坊有不少都招收女工,主事的那小哥兒說了,只要自己愿意出來掙錢,滿足工坊的要求,就都能來。”女孩認真的告訴田蓉。 田蓉垂眸想了想,猶豫不決道:“那,你們工錢多嗎?” 何皖魚道:“工錢都是我們自己算的,按照繡品的復雜精細程度和數(shù)量算,主事教了我們一個計數(shù)的辦法,用炭筆在麻布上寫正字,多完成一件繡品就加一筆,到了月底把布交上去就行,一月一結,拿到工錢后就可以把布洗干凈,記下個月的賬了。” “我的話,繡工不是很好,每個月也能賺一兩銀子了。” 一兩銀子? 田蓉表情有些微妙,若是以前,一兩銀子掉地上,她都懶得撿,但現(xiàn)在她全部身家,一共也才二十兩。 她有些動心。 “那萬一有人弄虛作假,瞎記怎么辦?”田蓉發(fā)出了自己的疑問。 何皖魚輕笑出聲,“沒有人敢作假的,我們有組長監(jiān)督,繡坊二十人一組,一共十組。組長跟我們不一樣,她們每天要做的,就是核對我們每天完成的繡品并記錄下來?!?/br> “到了月底,坊主會查看組長的記錄,一旦數(shù)目對不上,就是組長的責任,要扣錢的。坊主還會choucha那些繡品,每組choucha五十件,如果發(fā)現(xiàn)了粗制濫品……嗯,也要扣組長錢。” “所以,組長會非常仔細的檢查,不會給任何人鉆空子的機會?!?/br> 何皖魚還是很佩服商行主事的,很多東西都很有想法。 田蓉也有些驚嘆,但還是心有遲疑,拉不下大小姐的面子去當女工。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何皖魚問。 田蓉低頭,聲音有些小,“我叫……田蓉?!?/br> 這一刻,田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既期待她能認出自己,又希望她對自己一無所知。 畢竟,田家逐親這事,傳的還是很開的,農(nóng)戶不一定不知道。 聽到田蓉自報姓名,何皖魚一點反應都沒有,好似她真的不知道。 田蓉松了口氣的同時,也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她真的就要遠離那繁華的中心了,從此,孑然一身。 “你能帶我去繡坊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