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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庶女歸來在線閱讀 - 第174節(jié)

第174節(jié)

    何當歸含了一口溫涼微咸的水,漱了兩下,在地上四處找盆或盂,卻是找不見,少不得要依著柳穗的法子,頭探出窗外去吐水。因為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心中有點兒正在做壞事一樣的忐忑,漱了一回覺得仍不爽利,于是又含了第二口,呼呼嚕嚕漱完去吐。半個腦袋探出船艙窗子,腦門上頂著青布幔,聽得岸上有人驚詫地叫道:“世風日下!竟然如此無修儀,虧她還是個女子,這真是世風日下?。 笔莻€高亢尖細的男聲……

    何當歸心里本來就捏捏著一團,自己也覺得別扭,又聽岸上有人這么喊,只覺耳根子一熱,訕訕地縮回頭去,也不敢抬眼去瞧到底是什么人在叫嚷。

    一時,柳穗從外面進來,匯報說:“老爺也上岸辦事去了,給小姐您叫了一頂紫紗小轎,說想回羅家還是想去城郊別院看七少爺,聽憑您自己決斷。哦,對了,我早晨去找過青小姐,說你讓她與你同行,青小姐本人看上去非常樂意,可三少爺看上去不大樂意。后來,我偷聽見三少爺?shù)男P給他出壞主意,說先哄騙著青小姐上了岸,在找個跑得快的人扮成小賊,搶一樣青小姐的貴重飾物就跑,這樣她就被牽著鼻子走,不能跟你一處了?!?/br>
    柳穗用掌心握了一泓熱水,化開頭油,拍到何當歸睡得亂糟糟的長發(fā)上,以手指作梳子梳頭。

    何當歸沉默一會兒,卻說道:“柳穗啊,你的稱謂可叫亂了啊,你是我的丫頭,管我叫‘小姐’,管青兒叫‘青小姐’,這兩個都對,怎么管其他人都‘老爺’、‘少爺’的稱呼上了,他們跟咱們可不是一家的,你的稱呼前得添個‘孟’字:孟老爺、孟三少、孟七少,這樣才對。”

    柳穗將手心中的油痕盡數(shù)搓在略顯干燥的發(fā)尾,笑瞇瞇地抿著嘴說:“沒錯沒錯,孟七少不就是咱家姑爺嗎?怎么能算是兩家人呢?婢子聽見老爺和三少爺在商議吉日呢,本來說是元月里辦完,可跟七少爺?shù)纳經(jīng)_突了,就改到三月初里了。婢子還跟三少爺?shù)碾S從打聽過,說七少爺也跟三少爺他這般俊俏,小姐你真是好福氣啊。所以你下巴上的傷,可要盡快上上心才行啊,可別像婢子這樣破了相。”

    何當歸抬手去摸,那道傷痕結了痂,yingying的有點兒剌手,倒也不是十分在意,回家去抓兩副藥吃吃就是了。靜默地坐著,待柳穗梳頭梳得差不多時,她問:“我睡覺時都說什么夢話了,你還記得嗎?學給我聽聽?!?/br>
    柳穗隔了半晌都沒說話,直到手中活計忙完了,才在回身整理床鋪的時候悶著頭說了句:“斷斷續(xù)續(xù)的也聽不分明,好像就是什么‘和離書’‘休書’地一通嚷嚷,可能是你做了噩夢了吧。”

    一時整裝完畢,何當歸戴上面紗,帶著柳穗棄舟登岸,她上了單人乘的紫紗小轎,而柳穗就遠遠地綴在轎夫和挑夫后面走,她說的目的地,是鴻沛大道孝東大街明月巷的羅東府的角門。她還想再回家靜靜待一會兒,想想這幾日的離奇遭遇,再去看望在城郊別院休養(yǎng)的孟瑄。

    一行人出發(fā)只走了一小段路途,何當歸的耳朵一豎,就聽見挑著兩樣行李的挑夫后面,傳來了一個輕佻的聲音:“姑娘借步,姑娘慢行,有一位公子想跟你打聽打聽,你家小姐是哪一家的?!?/br>
    柳穗滿不在乎道:“切,哪一家的也不是你家的,別擋路,我們著急趕路……”話音戛然而止。

    那個輕佻的聲音笑道:“小小銀錠,不成敬意,姑娘拿著買花兒戴吧?!?/br>
    柳穗猶疑地說:“十兩?問一句話值得這個數(shù)?”

    又一個稍尖些的嗓門兒躥上來,笑道:“值得值得,絕對值得,小娘子你盡管安心拿著,跟咱家說說那個往河里吐水的小美人的情況。她是哪一家的,可曾許了人家了,芳齡幾何,有無惡疾、瘡疤、異味、腋臭、腳汗等明顯毛?。俊?/br>
    何當歸冷不丁被這話給噎著了,緩了一口氣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的漱口水往窗戶外面吐,岸上叫囂的尖細男聲,好像就是這一個。他打聽這個做什么?怎么還要詳細到這種程度?就算是在大街上看到了美女,輕浮地想上前調戲一回,也不用專門兒打聽人家的隱私問題吧。她蹙眉不悅,柳穗不會是個沒有眼力見的,才十兩銀子就將自己的詳細情況給賣出去吧?

    事出必有因,話怪必有由,不知為何,聽了那些奇怪的問題,她的心中隱隱浮動起一層不安。怎么辦?要不要出聲將柳穗叫過來,將危機扼殺在搖籃中?

    正在猶豫之間,柳穗已經(jīng)吧嗒吧嗒地說開了:“我家小姐啊,芳齡二十,貌美如花,不曾定有婚約,那些個惡疾、瘡疤、異味、腋臭、腳汗的毛病一個皆無,而且還全身噴香呢!至于她是哪一家的,說出來可要嚇你一大跳,大明七大望族之一,揚州關家,聽說過沒?我家小姐就是關家三小姐,閨名么,我可就不敢透給你了。要是小姐知道我將她的閨名說給大街上的張三李四聽,回家肯定要打我板子的?!?/br>
    “你說什么?”輕佻男詫異問道,“你家小姐出自揚州關家?你沒騙我?”

    “騙你是小狗,”柳穗滿不在乎地說,“沒瞧見我們的轎子和行李,這架勢,這派頭,小門小戶的小姐能有嗎?”

    “可是……”尖嗓男疑惑道,“咱家瞧她好像沒那么老啊……二十歲,這可太老了?!?/br>
    柳穗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拔高嗓門兒叫道:“我呸呸呸呸呸!姑奶奶顯老嗎?二十歲就成老姑娘了嗎?大伯你多大了,別以為嗓門兒尖就充嫩,姑奶奶比你更嫩!”說完,她怒哼一聲,“銀子拿來!”然后就跺著腳跑了,一直跑到何當歸的轎子窗下才停下來,整顆腦袋冷不丁地頂開轎窗布簾鉆進來,凸著眼珠子,壓著嗓門告訴何當歸:“小姐,你被個太監(jiān)相中了,要選拔你去給貴人洗腳呢,我用別人給你頂了,咱們現(xiàn)在可不能回家呀,得提防他們跟來,他們經(jīng)常當跟屁蟲。”

    何當歸抿嘴一笑,看著表情滑稽的柳穗,輕聲問:“那怎么辦,我沒這個經(jīng)驗?!?/br>
    “要不,咱假戲真做,去一回關府?”柳穗巴著轎子小跑,壞心眼兒地提議道,“讓他們就將你當成關三小姐?!?/br>
    ☆、第419章 女不壞男不愛

    更新時間:20131213

    何當歸忍俊不禁:“你這個促狹的丫頭,關筠怎么惹著你啦,她不是凌小姐的好友嗎?”

    “一句話解釋不清,總之,她是個表里不一的女人,”柳穗說道,“咱們這樣做,頂多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小姐,她還害過你呢,在京城的時候,她……唉,總之咱們這樣做是主持正義!”

    何當歸收起玩笑神色,沉吟一下?lián)u頭道:“我與她井水不犯河水,早就是不相干的人,咱們……出城吧,去城郊別院。那兩個人再想跟,就讓他們跟著去好了,咱們不搭理他們。”

    柳穗焦急道:“關三小姐可是曾經(jīng)栽害過別人呢,明明是她自己拋頭露面引來一個太監(jiān)的注意,說的話跟這次的一模一樣,也是問‘有無惡疾、瘡疤、異味、腋臭、腳汗等明顯毛病’。關三小姐一聽說是給宮里的貴人洗腳,立刻氣得夠嗆,當場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了個謊,栽贓給京城某小姐,人家可從未得罪過她!這些都是奴婢親眼所見!她可壞了!”

    何當歸不動聲色地說:“女人哪兒有不壞的,好女人也有壞的時候,只要她愿意……算了,反正不能去關府,走吧,你可別再跟那兩個太監(jiān)說話了?!?/br>
    柳穗垂頭喪氣道:“只要那個尖嗓門的是太監(jiān),另一個不是,另一個我在京城也曾見過,是個有名的惡少,聽說在東宮謀了差事?!?/br>
    “太子府?”何當歸瞪眼。

    “是啊,”柳穗不明所以,然后自以為是地以為何當歸動心了,連忙擺手道,“他們選的不是太子妃,這些通過民間選征上去的美人,都是進宮當下人的份兒,小姐你……”

    何當歸輕笑一聲,說:“我豈有不知的道理,好了別廢話了,咱們速速出城去?!?/br>
    柳穗應一聲,隨著她的紫紗小轎跑,而那兩個討厭的男人和太監(jiān),真如柳穗所說,又隨著走了小半晌的工夫,并且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對何當歸評頭論足。

    輕佻男問:“她真的是美人嗎?”

    太監(jiān)答:“咱家的眼光絕對不會有錯,真的是雪白可口的不行,殿下見了一定滿意?!?/br>
    輕佻男道:“可是,殿下要的是小腳女子,她的腳你還沒看過吧?”

    太監(jiān)“壓低聲音”說:“咱家聽說,鼻梁高的女子,腳本身就生的不大,加上她是大戶千金,裹腳是肯定的,所以說,包子,咱們這次可找到‘服侍’殿下的女人了!”最后“服侍”兩個字幾乎是用嗓門喊出來的,仿佛生怕何當歸她們聽不到一樣?!啊?/br>
    柳穗也有點動搖,又把頭伸進轎子里面,問:“怎么辦小姐,他們說的殿下,會不會是……長孫殿下?如今東宮里可就只有他在住了?!?/br>
    何當歸搖頭,閉目養(yǎng)神說:“不理他們,徑直往城外走,抬轎子的那四個,出了城就遣散了吧,不能再讓他們送回家去了?!鳖D了頓又說,“你用高一點兒的嗓門喊,‘二小姐!你的腳下有蟑螂!’”

    柳穗不明所以,問:“為什么啊?”二小姐?關家二小姐早就嫁人生娃娃了。

    “快喊,”何當歸微笑,“我晚些時候再跟你說。”

    于是柳穗的頭從轎簾中抽出來,尖聲叫道:“啊~~~二小姐!你的腳下有蟑螂!好大一只丑陋的蟑螂!”

    她這一嗓門立刻引來后面兩人的注目,又開始了新一輪兒的討論。輕佻男緊張地說:“喂喂,大寶,你說,她的丫鬟不會是騙咱們的吧?不是關三小姐嗎,怎么又變成什么二小姐了,她說的哪個是真的?”

    太監(jiān)沉思并分析道:“第二個是真的,人在緊張的狀態(tài)才能說出來實話,可關府三小姐都二十多了,二小姐豈不早就嫁人生子了,因此絕不可能是關二小姐。依咱家瞧,那個漱口的小姐,連十六歲都沒有,盡管只是驚鴻一瞥,盡管只瞧見個額頭和眉眼,也足夠咱家判斷……她就是殿下喜歡的那種類型!”最后那句話還是尖著嗓門喊給何當歸聽的。

    轎中的何當歸冷笑一聲,低頭撫弄指甲。柳穗驚疑不定,不會吧,難道真的是給長孫殿下選妃嬪……要不要去試一下,聽說長孫殿下才貌雙全,錦心繡口!她還沒考慮明白,城門口已經(jīng)在眼前了,離城郊大概還有三十多里地,何當歸下令讓轎夫們加快腳程,于是轎夫和后面的幾名挑夫,漸漸都小跑起來,他們跑得氣喘吁吁,后面的兩個跟屁蟲也喘著氣,一路邊小跑邊商議著。

    “怎么辦?大寶?”輕佻男問,“看樣不是個一般貨色,咱們都提了殿下名號了,她們還跑,估計不是一般人家的。咱們還追嗎?”

    太監(jiān)咬牙道:“追!都追到一半兒了怎能就讓架子上的肥羊溜走?!?/br>
    輕佻男苦不堪言地說:“都怪你,誰讓你一嗓門將她給得罪了,美人一夜香眠,朝慵起床后漱口吐水,多詩意的一幕,你這老小子嚷嚷什么!嚇跑了她,害勞資都沒來及看一眼,咱們到底在追著一個什么樣的貨色跑,跑的都岔氣了,哎喲喂。”

    太監(jiān)道:“真的是個極品貨色,咱家一叫嚷,她立刻就紅了臉。殿下不是說了嗎,他喜歡會臉紅和愛臉紅的女子,這一個就是了!咱家是故意試她一試……”

    “哎呦!”輕佻男叫道,“走不動了,肚子真的岔氣了,跟小刀扎的一樣?!?/br>
    而后,坐在轎中的何當歸再也聽不見那二人的聲音,想是追不上來了。過一會兒,柳穗又探頭進來問:“小姐,他們被甩下去了,咱們還繼續(xù)往城郊走嗎?天氣可真冷啊,阿嚏?!?/br>
    何當歸將手中的小銅爐遞給她,微笑道:“當然要走了,他們雖然跟不上來了,可未必就是回去了,說不定還在半路上剪道呢?!?/br>
    如此又行了三十里地,何當歸認得孟瑄的那座別院的位置,是在揚州城外,城東的護城河外,毗鄰有近二三十座大小宅子,往日孟瑄人不在揚州,她和青兒都是過別院而不入,心中也挺好奇孟瑄的別院到底什么樣,為什么一切都妥帖精細,獨獨缺門上一塊牌匾。這一次,何當歸終于可以自己進去一探究竟了。

    在一群宅院和別院之中拐拐繞繞,轎夫們依著何當歸指的路,將轎子停在了一座白墻綠瓦的院墻外。何當歸整理了面紗和衣袂,下轎后讓柳穗從行李中取了五兩碎銀,分著散給轎夫和挑夫,他們紛紛擺手說已經(jīng)收過雇主銀子了,何當歸仍叫柳穗將銀子給他們,說是賞錢,于是他們欣然收下,抬著空轎子和扁擔走了。

    待他們幾個一走遠,柳穗立刻焦急道:“小姐你打手勢不讓婢子說話,婢子就一直憋著,可是,您怎么不讓他們把咱們送進去呢,這一大堆行李箱籠,還有老爺少爺?shù)膬杉欣?,少說也有三百斤,咱們兩人就是牛,也拖不進門去啊,婢子可沒力氣做這樣的活路啊,小姐開恩!”

    何當歸笑覷她一眼,皺眉笑道:“半路上才覺得你精細,怎么這會子又笨起來,那幾個都是孟老爺叫的短工,又不是家養(yǎng)的奴才,他們拿咱們的賞錢,自然也能去拿別人的賞錢。剛剛那兩個半路插花的怪人,他們未必見得是真走了,你想啊,他們十兩銀子買你一句話,這是什么手筆,十兩銀子都夠五個小戶人家過一年的了。聽他們口氣像是底下人,可出手一點兒也不小氣啊?!?/br>
    “哪又怎么樣?”柳穗一開始不解,然后突然想起一事,掩口驚呼道,“不好??!不好不好!”她瞪眼看何當歸說,“咱們開始上路時報過了住址,是……你的家羅府!不好啊小姐,你說那兩個人會不會還在原地等著咱們回去,然后遇上那幾名轎夫,再花銀子買問咱們的消息?”

    “所以說啊,”何當歸微笑,“咱們不能停在自家別院外面,否則他們萬一不怕麻煩來賞玩,跟咱們撞在一處了怎么辦。咱們的宅子在前面,從這兒數(shù),再往前四棟左拐就是咱們真正要去的地方了。柳穗你去那里叫人來抬行李,不用說我來了,他們不認得我,只需抱上孟三公子的名號,說他有兩件行李捎帶,說你是他在外面買的丫頭,他們自然會派人來幫忙挑行李?!?/br>
    柳穗還是沒明白過來,猶疑地說:“可是小姐啊,你不怕那些轎夫將你住在羅東府的事給講出去?我聽剛剛那個太監(jiān)二人組的話里意思,會不會是長孫殿下……他現(xiàn)在人就在揚州,來玩兒或者來干什么,身邊兒缺個服侍的,因此就在大街上抓壯丁抓到了你。要真是這樣,您可未必有好運能逃得掉,你不知道,那些太監(jiān)都很執(zhí)著的,比男人有毅力多了?!?/br>
    何當歸眨巴兩下眼睛說:“怕什么,就算他們買得一個‘鴻沛大道羅東府’的地名兒,區(qū)區(qū)兩名下人,也不可能投遞帖子上門‘驗貨’,最多就是守在后角門上再跟羅府下人買個口信兒。最后的結果就是,他們花上一通銀子,最后就只得買一個模模糊糊的‘我家小姐是府里一等一的美人花’的消息。日后仰仗貴人之權勢來下聘、討人,也不干我什么事,我咸吃蘿卜淡cao心個什么勁兒?!?/br>
    “嗯?”柳穗天真地問,“小姐,您不是家里的‘美人花’嗎?”

    何當歸順一順耳際的碎發(fā),在面紗下笑道:“傻丫頭你真能忘事兒呀,忘了你在半路上喊我什么了?二小姐的蟑螂,不記得了?”見柳穗總算有點了悟的意思,她催促道,“快喊人來挑行李,這里不是個站處,待會兒該有這個院子里的人察看了。去吧,往前跑第四棟,莫數(shù)錯了,敲開后門就行,別說我到了,只讓他們將我當成一同買回的丫頭就行?!痹龠@樣囑咐了一番,她就靜等柳穗喊人過來了。

    待柳穗跑得無人了之后,她就聽見身后有個輕笑聲,慢慢道:“女人不壞,男人不愛,真是一點兒不錯。何小姐,沒想到你這么陰險,這可是移禍江東啊?!?/br>
    ☆、第420章 輕佻的人是誰

    更新時間:20131213

    何當歸聞言倏地回頭,口中叫囂道:“你給我種了什么古怪東西在身上?我什么時候得罪過你,致令閣下初次見面就出手教訓?”

    她的后方站著一名雪服灑然的道士打扮的年輕男子,他瞇眼一笑,歪頭道:“上次真的是第一次見面嗎,我依稀記得在哪里見過姑娘的?!贝巳艘浑p鳳目神采粲然,年約二十六七上下,卻很有童心地叼了一串揚州獨有的野花穗子“糖葫蘆串”,再配上一副戲謔親善的表情,倒很像柏煬柏摘下面具時給人的感覺。

    不過何當歸深知道,此人跟柏煬柏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柏煬柏沒有一點兒野心,除了追求長生不老,就是個親善的老小子。而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她也不知道對方具體是什么來頭,又帶著什么樣的使命穿梭游走在朝野與山野之間,在幻夢中聽他的口吻,他跟朱權也只是合作關系,并不隸屬于伍櫻閣,而且他還敢出手挑釁過朱權一次呢,上次朱權發(fā)病扯壞她的小像時。不過,她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這是一名有野望的男子,他連有可能問鼎帝位的朱權也不放在眼里,真是其志不小啊。

    沒錯,他就是天機子齊玄余,到目前為止,對何當歸而言最為神秘的一名男子,每次想到這個人,她眼前就仿似蒙了一層紗霧,怎么都看不分明的一個人,會讓她產(chǎn)生不安的感覺。她不明白的是,齊玄余的醫(yī)術傳承,以及另一個鬼魂齊玄余的目的,那個鬼魂齊玄余告訴她那么多不可泄露的天機,又為朱權說項,她當時義憤推拒??傻人朐僬宜麊柷宄恍┦碌臅r候,在幻夢中住了一年都見不到他,讓她的迷惘一天天與日俱增。

    何當歸一直光看不說話,將眼前的年輕道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寸寸像刀割一樣地瞧過去,本來這樣一個人,搭眼兒一瞧就是個很能唬住人的得道半仙,很悲世憫人的那種。可想起了羅白前的遭遇,她警惕地退后兩步,并將柳穗給她取出遮冬天太陽的油紙傘橫在胸前,充當防御兵器。

    齊玄余見她這樣,亦緩緩倒退兩步,表示自己毫無惡意的一面,并提醒她說:“何小姐你別怕,我是個出家人,從不作倀為惡,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上次城外小徑相逢,并不是咱們第一次見面?!?/br>
    何當歸經(jīng)他提醒,意會過來,他指的是在她重生之前,也就是這具身體里“本來的她”死之前,他曾在羅府施以援手,送過她衣服鞋子,問候過那只沒人管的小棄貓??涩F(xiàn)在,她偏偏不想開口道這聲謝,于是偏頭哼道:“我大概知道閣下說的是三年前的一樁舊事,好像和假山還有換衣服有關,不過閣下可能不知道,我曾撞過一回頭,從前的事記不得多少了……我現(xiàn)在最有印象的,便是幾日前在城郊,有個蒙面人曾給我留了個會開口叫曰‘假的!假的!’的紅點兒,而那個蒙面人和你的聲音一樣。”

    齊玄余愣住了,不可置信地問:“你真認得我?你還記得三年前的事?”

    何當歸倨傲地點頭道:“隱約記得有這么回事,也對你的側臉有些印象,不過這都不是重點,眼前的重點是,閣下要不將那顆鉆進我身體里的小紅點吸出來,我就不同你善罷甘休?!?/br>
    “哦?何小姐有什么高見?”齊玄余的震驚之色褪去,轉而笑道,“你能拿我怎樣?我倒是好奇得很?!?/br>
    何當歸平靜道:“你不會想知道的?!?/br>
    兩人默默對著站立了一會兒,然后齊玄余率先開口問:“你,真的還記得三年前假山后發(fā)生的事?其實我……印象已有些模糊了,你能否講給我聽一聽,那次在羅府的事。”

    何當歸下頜高昂,慢吞吞地說:“行啊,我還能背出你說過的那些話呢,不過在我講之前,你需先將上次給我點的那個叫‘琊’的怪東西取走,我知道那個根本就不是守宮砂,那是個活東西,能吸附肌膚,在肌膚上游走,還能跑到別人身上去?!?/br>
    齊玄余點頭一笑并向她走過來,口中應著:“好啊,我?guī)湍闳〕鰜?,沒想到‘琊’也有不受歡迎的一天,唉?!?/br>
    “站??!”何當歸冷聲喝道,“別靠得那么近,我不相信你,你看上去很像一名邪道士。”她知道,齊玄余從來還沒正式自報過家門,所以她現(xiàn)在還不能“知道”他就是天機子齊玄余。既然不知道他是那么高貴的大人物,她當然就可以隨便對他無禮,將心中的真實看法說出來了。

    齊玄余止了步,無奈地說:“那你想怎樣?你讓我取回‘琊’,又不肯讓我接近,那小道怎么能辦到?小道滿身正氣凜然,哪里像個邪道士了?”說著負手而立,似乎想展示點兒仙風道骨出來,可他的嘴里還叼著糖葫蘆串呢,真是不倫不類。

    何當歸心道,說你邪道士都是口下留情了,你分明就是個妖道,大妖人,鬼魂妖人。沉吟一下,她強硬地說:“你先說清楚取出此物的過程,每一個步驟都要說清楚,待我研究無誤后,你跟我到那邊的院子里去,我要找到十名以上的目擊證人,你才能走近幫我取。在此之前,你若是敢多走近一步,我就立刻發(fā)動我的秘密武器,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齊玄余聞言一曬,歪頭道:“小道倒是沒有什么問題,可姑娘你,你確定要在眾人面前取走此物嗎?唉,小道靜心修行二十余載,早就無心塵務,你確定要將小道拖進這灘渾水中嗎?”

    “你這是什么意思,”何當歸察言觀色,疑惑地問,“那個紅點兒要怎么取出來?它之前呆在我的左臂上,后來跑到了另一人的眉心,過一會兒又到了我的右臂上,最后又有小半日工夫,它變成了我眉心的朱砂,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消失無蹤了,到現(xiàn)在還沒再見著呢?!?/br>
    齊玄余聞言,突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說你……”他用拂塵遙點一下何當歸,噙著草棒張口想說些什么,可還是,“哈哈,哈哈哈……”

    何當歸心中一陣著惱,僵著脖子等此人笑完了,方再問:“紅點兒怎么取出來,你究竟有何目的,要對我做這種事,別以為我弱質女流,就當我是好欺負的。一旦我認真起來,大家都是頭破血流的下場,你若有疑問,盡可一試?!?/br>
    齊玄余彎腰捂肚地站起來,擺擺手說:“不用試了,不管真假小道都沒興趣跟你一個小女子斗法,贏了你也不光彩?!闭f到這里,他的清流鳳目忽而流動出點兒妖冶的異芒,壓低聲音問:“何小姐,你真沒再在自己身上找過?你確定自己身上沒了那紅點兒?小道要是你,就去浴池里沐浴,順便再好好找一找,肯定會有驚喜?!?/br>
    “就當我沒細看,就當它還在我身上某個地方,”何當歸壓抑住火氣,蹙眉問,“那我該怎么將那物什弄走?盼詳告?!?/br>
    齊玄余面上露出苦惱的表情,嘆氣道:“是這樣,鑒于那枚‘琊’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特殊,小道實在不便為你接引,可要是讓第三人接引,你若是選中個丫鬟之類的女子,小道還可勉力為之,再從那丫鬟的身上接引走;可你若是選的是一名男子,那樣的事,小道是斷斷難辦到的。到那時,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小道也幫不了你們的忙,一旦小道不盡快接引走,那‘琊’又要在你和他的身上來回飄移了。不過,小道還是勸你三思,‘琊’其實是個妙物,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尋常人抱著一箱金子來買,小道也未必給他一滴呢。”

    何當歸聽得如墜云霧,冷冷道:“接引的方法是什么,請道長你明示,只要合適,我可以讓丫鬟做這個中間人。”加上一個第三人從中傳遞也好,否則她一跟齊玄余挨邊兒就心里發(fā)毛。

    “你身上的‘琊’是怎么轉移的?我倒要請教一句?!?/br>
    她瞪眼,她的怎么轉移的?難道說?

    齊玄余唇畔帶笑,將口中的糖葫蘆串取出來,隨手斜插在自己的發(fā)髻上,而后左手緩緩抬起,往自己的鼻息間接近,同時雙目一瞬不瞬地直盯著何當歸瞧,生怕她沒看清楚這一幕似的。接近,接近,最后薄唇微啟,含住了他自己的手背,專注地允吸了一會兒才拿開,將留著胭脂紅唇印的手背亮給何當歸看,并明示道:“這個得用口吸出來,而且異性之間吸出的成功機會更大,何小姐你就算找尊丫鬟來代勞也不一定有用。怎么樣?你還想讓小道幫忙嗎?還要叫上一群人來圍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