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更新時間:20131110 門外的敲響震天,直欲破門而入的架勢,何當(dāng)歸起床更衣尚來不及,可孟瑄再次變成不聽話的那一只了,仿佛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也沒吃過rou,在她的肩頭和胸口一陣狂啃,怎么推都推不開,門外如此之嘈雜都不能干擾他的手下動作…… 粗糙的指腹刷過她的鎖骨,描繪著她胸前的少女豐盈,一遍又一遍,直到雪膚染上一層羞紅的色澤。而另一手重點光顧著她的光潔小腹,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手不懷好意地勾動幾下小褲邊緣,終于,食指和中指一點點滑進去,意欲探索那片神秘之地,帶著明顯的顫抖,似乎他才是最緊張的那個。 何當(dāng)歸見敲打、拍打、捶打他的后腦勺均不起作用,又見他色膽包天,已然沒有任何下限了!心下一橫,水蔥似的指甲用力抓過他的左臉,四道深長的抓痕,很用力地抓過去。視野中看不到那邊臉的具體情形,不過她嚴重懷疑已經(jīng)將他的臉抓破抓出血了,可是,可是,孟瑄一點罷手的意思都沒有,不知是因為吃痛太深,還是他根本是故意的—— “茲啦——” 兩個人同時僵住了,何當(dāng)歸是不可置信的狂怒,孟瑄是不可置信的狂喜。 門外還是一片嘈雜,何當(dāng)歸壓低聲音,用危險的口吻說:“放開我,把被子拿過來給我蓋上。我不說第二遍。” 孟瑄順從了她的意思,不過陽奉陰違地用被子將二人一同蓋上,而他自己則像一只無害的綿羊一樣,袖手倒臥在棉芯軟枕上,乖巧地眨巴兩下眼睛。 何當(dāng)歸又恨聲道:“你下床,立刻馬上!” 孟瑄搖頭:“我失血過多,全身發(fā)冷,下不了床了,要下床你下。”他將俊顏一側(cè),露出被抓傷的左臉,四道桃紅色的抓痕,有一道真的抓破了皮,有細小的血珠滲出。同時他又補充道:“我手上的傷口又裂開了,可疼了,其實我還受了很嚴重的內(nèi)傷,要調(diào)養(yǎng)半年才能好,小逸~~你要攆我下床嗎?” 何當(dāng)歸掀開一線被縫,不期然真的見到孟瑄左臂新包扎的繃帶又染紅了一片,她氣惱地瞪著孟瑄,低斥道:“你不要命了嗎!我越說你要靜養(yǎng),你越亂動一氣!”說著去摸脈瞧他的內(nèi)傷。 “命算什么?”孟瑄朝她的方向挪動一些,“小逸,我把我的命送給你,以后我就是你的私物了,能不能……讓我看一看那里?” 何當(dāng)歸一手撐開跟他之間的距離,一手為他號脈,半晌后甩開他的手腕,冷冷道:“你沒受內(nèi)傷,快下床?!?/br> 孟瑄再朝她挪動一些,將一只玉手按在自己胸口,輕輕說:“內(nèi)傷在這兒,你摸摸看,真的很嚴重,醫(yī)不好就死了。小逸,這些都是你給我的傷?!?/br> 一雙晶亮的星眸中是不可錯認的情意,墨色瞳仁中滿滿的映著她的兩片倒影,讓何當(dāng)歸不由生出了一些恍惚感……只是,如此一個濃情的時刻,卻有內(nèi)憂外患。門外面,擂門聲震天響,蟬衣在叫囂:“小姐,開門開門開門!”被子里面,情真意切的孟瑄一面用言語攻勢打動她,一面伸出了罪惡之爪,探向她已被他扯為兩半的菲薄小褲,口中低低叫囂著:“小逸,讓我臨死前再抱抱你,讓我看看你的身體?!?/br> 何當(dāng)歸死命格開他的爪子,猛然轉(zhuǎn)頭,沖門外暴吼道:“叫什么叫,找我干嘛?。?!” 砸門聲安靜了一刻,然后又轉(zhuǎn)為小聲的敲門,蟬衣邊敲邊道:“咱府上又有客人來了,彭大公子來做客,還給小姐你帶了京城的吃食來呢!蜜棗子枇把膏!香芝麻鳳凰卷!二十幾種呢!” 彭時來了羅府?何當(dāng)歸皺眉,又沖著門喝道:“我在睡覺,別來打擾我,東西你們自己吃吧!”然后又厲聲加一句,“你們都走遠點,誰再靠近我的房間,扣他兩個月工錢!” 蟬衣小聲嘀咕著“睡覺還唱歌”走開了,何當(dāng)歸方略松口氣,只聽遠遠傳來了一個男聲:“她在睡覺?可我聽著不像,我聽著她精神得很?!币坏谰o繃的冷泉般的聲線,讓何當(dāng)歸立刻就聽出,這個是彭時的聲音。她眼睛一圓,彭時一到羅府就來了桃夭院?他來了多久?他聽到了什么! 蟬衣的聲音:“我家小姐就這樣,她喜歡邊睡覺邊唱歌?!焙萎?dāng)歸冒汗,自己的哭泣與唱歌,在旁人眼中已經(jīng)同化了么! 默然一刻,彭時問:“我有事找她,這兩日間什么時候能見著她?” 實誠的蟬衣回答:“她睡醒就能見著了?!?/br> “如今午時未到,”彭時道,“她什么時候能睡醒?”他的聲音放大一些,顯然是想讓屋里的何當(dāng)歸也聽見。他帶著禮物登門拜訪,主人明明醒著,卻大白天關(guān)著門不肯見客,禮物見都未見就賞給下人,這些都令彭時深深不悅,兩年不見,何當(dāng)歸好大的架子。 “小姐她夜里最有精神,”蟬衣好心建議道,“大公子你要是有急事,就今天晚上再來看看吧。” 然后,外面就陷入了長久的靜寂中,又過了一會兒,何當(dāng)歸悄聲問孟瑄:“他們都走了嗎?彭時和其他人,都走遠了嗎?” 孟瑄又挪近一些,終于將她攬在懷里,方自笑道:“全都走光了,這次不會有人來打擾咱們了?!彼嗽斠幌滤t通通的鼻梁,然后歪著脖子湊近她的小臉,想要再次品嘗那種甜美滋味……錯開鼻子,這樣就沒問題了對吧…… 何當(dāng)歸氣惱地擋著他掛彩的笑臉,質(zhì)問他:“你不是號稱耳力絕佳,能聽見十丈內(nèi)是否有人接近嗎?為什么來了這么多人你都沒聽到?彭時是什么時候來的!” “何止十丈,百丈兩百丈我也能聽得到?!泵犀u嘟著嘴巴親吻她細致的掌心,不放過任何一絲占便宜的機會,可惜才親了一下,佳人的玉手就跑了。他遺憾地咂咂嘴巴,眸中的光澤轉(zhuǎn)為黯沉,往被子縫里窺去,發(fā)現(xiàn)佳人玉軀已重新被寢衣包裹上了,于是發(fā)出一聲更遺憾的嘆息,那副急色的模樣讓何當(dāng)歸嚴重懷疑他已八百年沒抱過女人了。他沖她傻笑道:“可是我聽見了也沒辦法,你這樣誘人,讓我根本停不下來?!?/br> 何當(dāng)歸揣著怒火問:“彭時來了多久了?他站在距此多遠的地方?他有沒有聽清屋里的情形!” “彭時,彭時,”孟瑄念叨兩聲,然后蹙眉道,“不妙,他的名字竟然跟我的字‘沈時’一樣,這可大大不妙,我以前還未注意到……不行,我要換個字號才行。” “哪里不妙?”何當(dāng)歸不解,“重名有什么奇怪,一個字而已。” 孟瑄解釋給她聽:“一會兒咱們歡好的時候,你會叫我‘時’、‘時’,難免連他都跟著沾光了,所以一定要將這個‘時’字換掉?!焙萎?dāng)歸不禁啞然了。孟瑄想了片刻,慢慢道,“你的小字是‘清逸’,不如,我就夫從妻名,將我的字改成‘沈適’——清逸、沈適、清逸、沈適,”他含笑重復(fù)兩遍,點頭拍板了,“就改為沈適,這樣咱們的字就變成一對了?!?/br> 沈適?改字?何當(dāng)歸曾在幻夢中聽三年后的孟瑄提過此事,可是,沒想到他改字的典故竟源于此,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自古以來的規(guī)矩,都是妻從夫姓,而在心中向以男子為尊的孟瑄,居然就為了這樣一個荒誕的理由,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彭時,就把他用了兩輩子的字號換掉,只為了跟自己的小字湊成一對?須知道,“清逸”只是她的小字,是閨中女兒取來耍玩的,許多對自己大名不甚滿意的錦心繡口的才女都自取一個文雅的小字,全沒有男子的字號那么正式,而孟瑄卻要弄個什么“夫從妻名”,把他將來要用一輩子的字號隨意換掉。萬一,以后他和她分開了,用一個來歷跟她有關(guān)的字號,豈不是很別扭?他真的有那么喜歡自己嗎? 孟瑄不知道她的心緒正在為此翻騰,還有點小感動,他沉魚落雁的俊臉上露出了一個極不匹配的色相,雙頰染上酒意,懇求道:“小逸,你別裹這么嚴實,讓我看看嘛,下面?!?/br> 這句話攪散了何當(dāng)歸的感動,她憤然推一把孟瑄熱度驚人的胸膛,氣道:“你這個偽君子,在人前就人模人樣一本正經(jīng),在人后就色欲熏心色膽包天!你放開我,要看去看別的女人,別一副從沒抱過女人的好奇樣子!”孟瑛說他連兒子都有了! 孟瑄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分辯道:“我哪有色膽包天,就算是好色,我也只好你一人的美色,咱倆都快要做夫妻了,你不能看在我負傷來找你的份兒上,預(yù)支點兒甜頭給我嗎?”他將熱氣徐徐地噴灑在她的額際,利用新找到的她吃軟不吃硬的弱點,軟聲求道,“小逸~~反正早晚是我的,你就早兩日給我,嗯~~” 何當(dāng)歸甩頭,回避著撒嬌的孟瑄,態(tài)勢強硬地說:“你再這樣,我就死也不嫁給你了!走正常途徑求親,成親,否則免談,這是我的原則!”說著她逃出他的胸膛,裹挾著一床薄被滑下床,要去找套衣裙穿上,否則孟瑄就忘不了這檔子事,也不能安心養(yǎng)傷。 孟瑄驟然失去溫香軟玉滿懷,連被褥的溫度都撤走了,涼意吸入心肺,一直埋于心底的話忍不住就脫口而出了:“走正常途徑?朱權(quán)為什么不用走正常途徑?你的原則對他就能例外?” “你什么意思?!焙萎?dāng)歸披著被子,拖到腳踏上,回頭冷冷看他。 “他行,為什么我不行?”孟瑄滿臉都是欲求不滿的醋意,他別開了臉,盯著頭頂?shù)膸めUf,“我……今天你不從了我,我就,我就……”他用口型比了幾下,立時驚到了讀懂其含義的何當(dāng)歸。 ☆、第313章 枕席說冷就冷 更新時間:20131110 “今天你不從了我,我就在你面前自己解決……” 何當(dāng)歸不知如何面對這樣一個撒嬌撒癡的孟瑄,更加對孟瑄提起朱權(quán)而冒火,為什么她還是不能擺脫朱權(quán)帶來的陰影? “朱權(quán)為什么不用走正常途徑?你的原則對他就能例外?他行,為什么我不行?” 看樣子,這些話在孟瑄心中憋了很久了,難為他到現(xiàn)在才說出來……那一日她昏昏沉沉發(fā)著熱,根本不清楚朱權(quán)究竟對自己做了什么,又讓孟瑄看到了什么,可有沒有失貞,她還能分清楚,更何況于此事上她全然無辜,憑什么被這樣誤解。朱權(quán),朱權(quán),為什么她不能從此不再聽到“朱權(quán)”這兩個字! 何當(dāng)歸拖著一床被子默默離開,在屏風(fēng)后迅速穿好衣裙,轉(zhuǎn)出屏風(fēng)后,見孟瑄還是原姿勢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她瞧。她抱著被子走過去,將被子給他蓋上,又掖一掖被角,用大夫叮囑病人的口吻說:“你的劍傷至少要療養(yǎng)五天才能見起色,我今晚去聽竹院找銀針,四更天后來為你針灸療傷,待會兒我煎了藥放在桌上,你記得趁熱喝?!闭f完,開始彎腰收拾小幾上的茶盞。 孟瑄方才話一出口就后悔了,小逸對朱權(quán)的態(tài)度他也略知一二,也能感覺到她每次一聽朱權(quán)的名字就僵硬的行動舉止,如今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聽完立刻就變了臉色,方才的柔情似水煙消云散,讓他一下子從云端跌落,悔之不迭。 “小逸,你……”孟瑄盯著她收拾茶盞的冷淡側(cè)顏,趁趁地開口道,“我明日就寫家書,求父母允婚,然后就三媒六聘,盡快娶你過門,行不行?” 何當(dāng)歸耷著眼皮說:“七公子你三思而后行吧,我實配不上你,做你妻子更是高攀不起?!?/br> 孟瑄頓了頓,又用商量的語氣,慢慢說道:“小逸,是這樣……我父母都是守舊的人,對婚配的門第看得較重,我一時也難以說服他們改變……所以,我意先娶你為妾,等以后咱們有了兒子,我再設(shè)法讓母親點頭,抬你做正妻,行不行?” 原來是這樣,何當(dāng)歸心道,這就是事情發(fā)展的軌跡么—— 孟瑄負傷來找她,說喜歡她要娶她為妻,又用鮮血淋漓的傷口讓她心軟,一時不妨失身于他,然后,等事情沒有回頭的余地時,又改口說,她身份太低微,夠不上做他的正妻,就先從妾開始做起吧,一級一級往上升么。已做了他的女人的她還能說什么,孟瑄又總是一副深情模樣,于是她就妥協(xié)了,嫁予他為妾。 然后,按照三年后孟瑄形容的情形,他們想要孩子,卻生不出來,朱權(quán)施了一個詭計,素瀟瀟就有了孟瑄的孩子——還是說,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有了,按照孟瑛的說法——之后,孟瑄母親為不讓孫子的身份有瑕,就納素瀟瀟做了孟瑄的妾。加上自己,加上紫霄,加上某員外的女兒,加上某長相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小姐,孟瑄一下就有了五個妾。 隨后,三年后的皇帝朱允炆賜婚,將其表妹,臨安公主府的仙草郡主指婚給孟瑄,皇命難違啊,孟瑄就娶了仙草郡主為妻。一個是神勇無敵的將軍,一個是如花似玉的郡主,多么般配的一對佳偶。 按照三年后孟瑄的說法,他心中只有自己,并未與那位仙草郡主圓房。呵,紅燭高燒的洞房,居然將人家郡主丟在一邊,真是過分,人家郡主也是被指婚下嫁,沒有說不的權(quán)利,卻倒霉地攤到了一個冷漠絕情的丈夫,一過門就如墜冰窖。這樣論起來,多余的那個人是自己才對,難怪三年后的自己選擇自動退出了。 按照三年后孟瑄的說法,他用了很多辦法都不能讓自己回心轉(zhuǎn)意,回孟家繼續(xù)當(dāng)他的小妾。 按照三年后孟瑄的說法,他會想辦法處理掉仙草郡主和其他三個沒碰過的妾,但是,已經(jīng)有他孩子的素瀟瀟就不忍心處理了,于是才想到回三年之前,讓她將情敵的肚子扼殺在搖籃里。呵,他言語之間還頗多顧忌,生怕她會危害到素瀟瀟一樣。素瀟瀟,造反宰相胡惟庸的養(yǎng)女?他前世的紅顏知己?他和她也挺般配的嘛。 按照三年后孟瑄的說法,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用盡一切辦法找自己,自己還是硬得像一塊石頭,堅持好馬不吃回頭草……她自己是什么心性的人,自己還不清楚么?倘若夫君孟瑄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清白,并對自己一心一意,自己還不感動到立馬奔回孟家去?倘若孟瑄可以花三個月的時間同她斗智斗勇,設(shè)法讓她重回孟家,為什么他不用第一個月的時間,將那些逼她離開孟家的因素清除掉? 按照三年后孟瑄的說法,他的其他妻妾,至今仍然在“處理中”,如何處理?就算他真的清高到?jīng)]碰過那些女子一根指頭,可是,嫁予他為妻妾幾年,一朝被打發(fā)出孟家,打發(fā)回娘家,讓那些以夫為天的女子怎么活?只為她自己一個人別扭的心思,就禍害了這么多人!是只有她一人打從心底不能接受丈夫有別的妻妾,還是所有女人都一樣? 那一切的不幸,全都是從今日開始的,從她和孟瑄溫情脈脈,私定終身開始。 假如從這里掐斷,她不嫁孟瑄,不理睬孟瑄,從此跟他絕交,所有的不幸是否從此處就湮滅于無形了呢?她不用委屈自己去適應(yīng)一個有其他妻妾的丈夫,不用夾在孟瑄和他的妻妾中間,也不用擔(dān)憂幻夢中齊玄余的警告,說嫁給孟瑄之后,孟瑄會死,改嫁柏?zé)刂?,她又變心去找朱?quán),做了寧王妃之后,柏?zé)匾惨騻亩馔馔龉省?/br> 假如她不嫁孟瑄,不嫁柏?zé)?,?dāng)然更不可能嫁給朱權(quán),而是嫁給張三李四之類的其他人,是否一切都會不同了呢? 望著床上正在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自己的孟瑄,何當(dāng)歸暗下決心,如此,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不要讓孟瑄繼續(xù)喜歡她,不可以嫁給孟瑄,趁事情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趁孟瑄還沒癡戀到那種不要命的地步,從這里切斷兩人的關(guān)系,改變故事發(fā)展的走向。 果然,無論三年后的孟瑄怎么勸說和打動自己,無論她自己怎么說服和催眠自己,真等事到臨頭了,她還會變成那一個最最自私的何當(dāng)歸,既不能對孟瑄獻身,也不能接受做他一眾妻妾里的其中一個。兩世為人而歷盡滄桑的她,有著異乎尋常的理智和智慧,這兩樣?xùn)|西都不允許她再辜負自己,真的不想再浸在眼淚里過一生。 果然,一時的感動,不能讓她堅持走往一段違心的感情,走進一個不完滿的婚嫁。她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選擇放棄了。 對不起,三年后的孟瑄,我還是那個自私的我,跟三年后的我一樣絕情,既然已經(jīng)知道結(jié)局,那么,為了不讓你因我而送掉性命,我要用另一種辦法來救你……對不起,孟瑄…… 床上的孟瑄用手肘墊起了頭,側(cè)躺著看她的臉,上面的表情明明滅滅,仿佛有很多思慮掠過的樣子,她在想些什么? 等不到她的回答,孟瑄又開口了:“小逸,我知道以你的品貌才學(xué),讓你做我的妾實在委屈你,可你要相信,我對你的心堅如磐石,我日后一定會對你體貼備至,彌補你不能為妻的遺憾。只要咱們有了孩子,我就能說通母親,抬你做我的正妻,行不行?” “昨日……”何當(dāng)歸也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昨日我聽孟三公子提起,你有個叫蕭素心的好朋友,是嗎?” “素心?”孟瑄愣一下,眨眼問,“沒錯,怎么了?” “她有兒子了,是嗎?”何當(dāng)歸對孟瑛的話將信將疑,孟瑛說她可以直接向孟瑄求證,那她就問問好了——三年前就暗戀上她,還盜走跟她有關(guān)的東西,懷念了她三年,又三年不來找她的孟瑄,跟別的女人生兒子了嗎? 孟瑄點點頭,給了她肯定的答案:“是啊,素心有兒子了,”好看的劍眉打了一個結(jié),用抱怨的口吻說,“我哥真是的,怎么四處跟人提起此事,我們明明約好不公開的?!?/br> 何當(dāng)歸的心驀然一沉,于是,她就將這個理解為,自己終于找到對孟瑄放手的合理理由了,他應(yīng)該把情用在有他孩子的蕭素心母子身上,而不是一個總是對感情逃避的懦弱女子身上。敢愛敢恨,她只能做到后面的那半部分。去愛一個人,如今的她實難辦到。只因理智和智慧都告訴她,愛情往往只有最初時能帶來一點甜蜜,甜蜜過后的苦澀,讓她望而生畏,讓她愛不起,傷不起。 “小逸……” “孟瑄……”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打住了。孟瑄用眼神示意她先說,于是何當(dāng)歸開始措辭:“孟瑄,我想過了……” “沈適,”孟瑄糾正她,“叫我的字,你又忘了!” 何當(dāng)歸搖搖頭,固執(zhí)地不去叫他的新字號,而是清晰地叫著他的名字:“孟瑄,我想過了,我還是不嫁你了,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連朋友也不要再做了。等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你就離開羅府吧?!?/br> 孟瑄呆愣了一呼一吸的時間,才將聽在耳中的話傳達至腦中,又遲鈍地明白了那話語的意思。他撐住枕頭騰地坐起身,瞪著何當(dāng)歸的那張櫻桃小口,不敢相信那里面竟然出來了這樣的話。 “為什么?!”孟瑄驚奇地大叫出聲,“方才你不是還向我告白,說想要嫁給我嗎!” 何當(dāng)歸的眼瞳黑得透不進光,平靜道:“可是你也說過了,你并不相信我的告白之詞,其實你不信是很有道理的,我的那些話里一點真情實感都沒有,完全是默背出來的。孟瑄,果然,我還是無法勉強自己喜歡上你呢。對不起啊,孟瑄,咱們到此為止吧?!?/br> ☆、第314章 懷上你孩子了 更新時間:20131110 到此,為止吧? 孟瑄瞪眼看著面無表情的何當(dāng)歸,活似她的頭上突然生出了一對山羊犄角,又似她剛剛說了“孟瑄,我懷上你的孩子了”這么驚悚的話。“” 她、她在胡說什么?!就在不久之前,她還一見了他就溫存脈脈,為他悉心療傷,在他借機撲倒她的時候欲拒還迎,比在竹林那一次還柔順,甚至,她還開口對他表白了!沒錯,如她所言,她的告白之詞簡直像是寫好臺詞背出來的,乍聽上去就透著八分假意,可是,既然她肯花功夫?qū)懪_詞,兩分真意總還是有的吧? 他已經(jīng)說了,愿意封閉聰明的心竅,無條件地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做她的傻孟瑄,不管不問不想她轉(zhuǎn)變態(tài)度的理由,不追究她與朱權(quán)的那些過往,也不去……朱權(quán)?朱權(quán)! 沒錯,就是朱權(quán),他才開口提了提朱權(quán)的名字,她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去換了個衣服回來,她就突然變臉了,還要跟自己絕交!就是因為一個朱權(quán)! “是因為朱權(quán)嗎?!”孟瑄感覺喉頭像有烈酒在燒,血液反復(fù)沖擊著腦門,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這是一種強烈的狂躁的嫉妒的感覺,三年前,他發(fā)瘋般地嫉妒著段曉樓和她身邊每個男人,為了不讓毒草繼續(xù)在心間滋生,他才選擇逃回軍營療傷。 他在一瞬間恍然大悟了,原來,小逸真的是深愛朱權(quán),之后因愛生恨,要跟朱權(quán)決裂,才決心找別的男人嫁掉,于是,她找上了待她最好最聽話的自己??珊拮约禾逼龋瑥臎]見過如此溫柔的小逸,一下子就起了貪念想要立刻霸占她,讓她不能夠反悔。而她則發(fā)現(xiàn),她還是不能交出自己,對著一個沒有愛的“好朋友”,于是,她突然就反悔了!反悔了!了! 何當(dāng)歸娥眉緊蹙,卻沒有反駁,隨他怎么想吧,反正幾年之后自己出嫁,嫁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朱權(quán)。 她這般的默認態(tài)度,讓孟瑄心頭的嫉妒燒成了一片燎原大火,燒去他所有的理智。他的眸中醞釀起一場暴風(fēng)雪,從上下齒縫間擠出七個字:“不行,你不能反悔?!?/br> 何當(dāng)歸能理解孟瑄此刻的感受,本來還好好的耳鬢廝磨著,甚至已經(jīng)討論到婚嫁和生孩子的問題了,可突然她就翻臉不認人,將之前的一切全部推翻,孟瑄此刻一定有種被耍弄的感覺。她也對自己生出了惱意,為什么每次都是這樣,先接受了孟瑄的擁抱和親吻,然后再發(fā)現(xiàn)自己與他的差距,覺得接受不了,于是就像烏龜一樣縮回自己的殼里去了……連續(xù)兩次都是如此,看來注定她跟孟瑄連朋友都做不成了……